干了五碗粥，十个窝窝头，洛望舒用帕子擦了擦嘴，摸摸八分饱的肚子，真舒服。

    “大弟媳……你、你还饿吗？”田园目瞪口呆的看着洛望舒，若不是他全程都在，他绝对不会相信看似瘦弱的洛望舒会吃这么多东西下去，连个饱嗝都没有。

    洛望舒这才记起他们在别人家，吃的还是别人的东西，尴尬的笑了笑，“吃饱了。”本来还想再来俩鸡蛋的，现在么，还是算了吧。

    田园不知道洛望舒，莫离还能不清楚自个媳妇的饭量？递了个眼神给他——晚上让你吃饱。

    洛望舒回了他一个眼神——我要吃肉。

    莫离浅笑——好。

    俩人眉来眼去，田园在一旁很是无措，他又是个嘴笨的，只盼着自个媳妇赶紧回来招待人。

    “爹爹！”田悦站在门口鼓起勇气喊道。

    田园转头看去笑了，起身走过去，“悦悦，你爹么呢？”

    “爹么……”田悦急得满头大汗，双眼红彤彤的，“被了，爹爹！”

    田园脸上的笑意褪去，抓住田悦的手臂道：“在学堂？”

    “嗯！”田悦重重的点头。

    田园立刻冲了出去，田悦喘了几口气也要跑，莫离把人拉住。

    “学堂在哪？”

    田悦眼巴巴的瞅着洛望舒头顶的青鸾，“婶婶、鸟……”

    “我们去看看？”洛望舒迟疑了一会后道。

    “好。”莫离把圆圆给了洛望舒，自己抱着团团。

    田悦看起来个，跑的速度还真不慢，洛望舒和莫离俩人迈开大长腿勉强没跟丢。

    村里的学堂就是一个由露天的篱笆围成的地，一棵几百年的榕树，一块架起的木板，石灰石当粉笔，桌椅板凳估计也是学生从自己家带来的。

    现在被三个地痞弄的一团糟，几个孩子吓得哇哇直哭，一身青衫的瘦弱男子被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围观的群众不少，但也没人敢上去插手，只在一旁谴责。

    “阿清！”

    田园吼了一句，那三个地痞抬头看他，其中一个揪起田清的头发，不屑道：“今儿的保护费什么时候交？”

    “王二狗，这又不是你家的地盘，有什么就冲我来，把人给我放开！”田园死死攥着锄头，看着田清脸上的伤目眦欲裂。

    王二狗把人往他那边一丢，田园大步上前抱住。

    “阿清，没事吧？咱们去找大夫。”

    田清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咳咳——”

    “阿清！”

    田园愤恨的瞪着王二狗，握着锄头的手指节发白。

    洛望舒和莫离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其他人虽觉得他俩可怜，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阻止，那群孩在声的哭泣，也没个大人过来抱。

    “怎么回事？”洛望舒随便问了旁边的人一句，这民风不太对劲啊。

    那人见到洛望舒后，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声解释道：“田清得罪了隔壁王家村的痞子，这人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沾上就甩不掉，一般人都不敢惹。”

    “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三个？”洛望舒微微蹙眉。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咱们都是被驱逐过来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洛望舒不话了，手指挠了挠莫离的掌心，莫离看他一眼，表示知道了。

    田悦轻轻扯了一下洛望舒的衣袖，眼巴巴的瞅着他脑袋上的青鸾。

    “放心吧。”洛望舒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

    “今儿个，要么交保护费，要么我就废了他的右手，看他还在这作妖。”王二狗也不怕田园那吃人的眼神，又闹不出什么事来，去了村长那，还不是他们村的人给自己村的道歉。

    田园看了看四周的人，其他人都纷纷后退一步，生怕他找自己要钱。

    没有动弹的洛望舒和莫离就这么被突出来了，田园看到他们眼神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他们还靠自己家接济，怎么能借银子给他？

    “看来是没钱了，那就别怪我们了。”王二狗抄起一旁坏了的桌子腿，还没下去，手腕被什么了一下，痛的他呲牙咧嘴的松了手。“谁！”

    莫离淡道：“我。”

    王二狗捂着手腕眯眼看他，不屑道：“又是两个被赶出来的臭虫。”

    “这嘴怎的这么臭？”洛望舒厌恶的撇撇嘴。

    王二狗料他们也不敢得罪自己这个本土人，手腕还疼着，但看到洛望舒的脸后，那点疼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哟，美人儿，你若是陪本大爷睡几晚……啊——”

    王二狗捂着被石子中的手臂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鲜血渗透了衣裳。

    四周一片哗然，胆的人基本上都跑了，其他人见状也有些站不住，有的还来谴责莫离下手太重。

    田园抱着田清愣了愣，动手就动手，敬佩之余又有些羞愧。人家媳妇只是被了两句就被废了一只胳膊，他媳妇被人成这样自己还想着如何息事宁人。

    想到这，田园就恨的牙痒痒，把手里一直攥着的锄头甩了过去，吓得要上前帮忙的另外俩人不敢动弹。

    “你、我警告你们，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王二狗抱着胳膊在地上爬，想站起来，但腿肚子都是软的。

    “杀了你？”莫离冷笑一声，“我有几千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为何要杀了你？”

    王二狗吓出一身冷汗来，这人的眼神绝对不像在笑，或者单纯的威胁。

    “田大哥，咱们走罢，给嫂子看伤。”

    洛望舒看了看四周，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悲凉。

    “好。”

    田园扶起田清，田悦揪着田清的裤腿害怕又感激的看了看莫离。

    几人走后，王二狗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对一旁的俩人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好的大哥！”那俩人忙把他给扶起来。

    王二狗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牙根痒痒，“给我查查那两人是从哪来的。”此仇不报，他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一个稍微瘦弱点的男人道：“看他们的样子不像个普通的流民，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王二狗直接给了他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呸！他们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阿嚏——”

    洛望舒缩了缩脖子，“谁在嘀咕我？”

    莫离蹭了下他的肩膀，“冷到了？”

    洛望舒斜眼看他，盯了一会，莫离才记起人现在根本不怕冷，就怕热。“你是不是傻？”

    莫离淡笑不语，怀里睡着的团团动了动继续睡，皱着眉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几人回去后，田园把田清放在床上，对莫离道：“大兄弟，阿清就麻烦你们照看一二，我去请大夫马上就回来。”

    不等莫离回答，人就跑了出去，洛望舒一只手搭在田清的手背正要开始疗伤，见状有些懵。他在想要不要把人再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