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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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物不耐引发的间接性晕厥,下次买药眼睛睁大点,要出人命的。”

    “三爷现在虽然退了烧,还是要随时观测体温,如果再烧起来就不能再吃药了,只能物理降温。”

    谢家的家庭医生钱墨一步三回头地收拾好药箱,临出门前,对屋里的几个人交代:“三爷的身体你们也清楚,以前太健康了,好吃好喝地养了二十多年,病痛都是少的,我都快被他搞失业了咳咳,你们真不准备让我留下来?”

    “你留下来,我们才更不放心!”肖地发挥体格优势,把频频翘首眺望的钱墨往外推。

    这个死基佬打从第一天来谢家,就不是来正经当医生的,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觊觎三爷的美色!

    让他留下来?不就是让他假借物理降温的名义,亵渎三爷尊贵的肉体吗!

    “肖地,让钱墨完。”肖天一开口,肖地就不敢造次了,蹲在鞋架旁怨念十足地画圈圈。

    钱墨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是这样,像三爷这样的体质啊,往往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颜绯出来倒水,见几人杵在玄关,抱着药箱的那位还在吟诗作对,嘴角抽了抽。

    大老板在房间里躺着,这几个倒是聊得很欢乐的样子,想到谢知昏迷前在车上的那句话,颜绯又觉得心里闹腾得厉害。

    因为昨晚忘了充电,已经低电量自动关了,她心烦意乱地摩挲着壳,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

    快十点了,再不回去,剧院那些讨债鬼又要以为她客死他乡了。

    不管怎样,今晚够忙活了,而谢知带来的那些情绪,颜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消化一下。

    想到这里,颜绯刚要打声招呼离开,童洛明轻轻带上房间门朝他们走来:“晚宴那边已经安排人过去竞拍了,后续工作明天再展开,三爷需要休息,咱们都撤吧。”

    钱墨不赞同:“你们都走了,三爷这边不是没人了?”

    童洛明凉飕飕地看着他:“反正没你的事了,三爷了,今晚让颜姐留下来照顾他。”

    颜绯:“?”

    “颜姐,辛苦您了,我们会按照护工市场价的十倍,把费用结算给您的。”童洛明和颜绯怎么也打过好几回交道了,知道颜绯只有在谈到钱的时候最好话。

    果然,颜绯搜了一下私人护工的工资,又乘以时数,再换算成十倍的数字后,咬了咬牙,有点蠢蠢欲动。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确靠着谢知赚了很多,但花出去的也不少,未亡人才刚预热,后面还需要一大笔支出,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来钱快的途径都让她很难拒绝。

    别看她每年都有成功的作品,可基于对话剧质量的负责,她往往是投入大于产出的,最后真正获利的都是她的演员们,作为编导和后期宣发的她,这几年根本也攒不下几个钱。

    “一百倍。”看到颜绯渴望又纠结的眼神,童洛明暗暗发笑,开始加钱。

    颜绯试图有尊严地挣扎一下:“其实我”

    “一千倍。”反正三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成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颜绯早晚要吊死在谢知这棵摇钱树上。

    “摇钱树”其实很清醒,这会儿还坐在床上看书。

    他有非常自律的生活习惯,即使生着病,还是坚持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袍。睡袍是藻蓝色的,像夜色下平静的海,领口开着,半遮半掩地露出分外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肌肉。

    轮廓俊雅的男人保持着慵懒的倚靠姿势,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有种不上来的蛊惑性感,刚吹干的头发松松软软,微微搭在额前,让他瞧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几岁。

    颜绯切了盘水果,刀工是惨不忍睹的,她拨弄两下,将稍微能看的几片放在最上面,在门边站了几秒,犹疑着敲敲门:“三爷,吃水果吗?”

    门没关,一碰就打开了,颜绯盯着脚下的影子,吸了口气,把果盘送到谢知面前,歪头笑出两弯新月:“多吃水果可以补充维生素。”

    拿了钱就要好好干活,这点职业道德颜绯还是有的。

    谢知抬眸,漆黑的眼瞳映出颜绯疲倦的脸,女孩子再会伪装,在他面前到底是嫩了些。

    “想回家?”他问的时候,是看着颜绯的眼睛的。

    颜绯坚强不屈地眨眼,答得理所当然:“刚才想,拿了钱就没那么想了。”

    谢知把书放到一旁,唇角带了一点笑:“为什么那么爱钱?”

    明明原则性很强,却总要装作视财如命,为金钱轻易折腰的样子,有趣到让他止不住想层层剥开她。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不能长久的,但钱带来的安全感可以。”颜绯端着果盘怪累的,放到床头桌上,自己拉了张椅子坐着,眼神往床上瞟了眼,微微诧然地挑眉,“te?lttleprne?”

    就是王子的英译,她还以为像谢知这样成功的商人,怎么也应该看看那些枯涩乏味又干货满满的书籍,没想到会喜欢看这么可爱的儿童文学。

    这本书是从孩子的眼光出发,讲述了作为b-62星球唯一居民的王子,离开自己的玫瑰花,去往各个星球探索,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和物的故事。

    故事很短,却又很长,里面的美好和现实交融在一起,需要反复揣摩体悟。

    颜绯时候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始终没法完全读懂,等长大了就更没时间看书了,每天需要她忙碌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

    她快记不起以前学着王子的样子,精心种植呵护一株玫瑰花的心情了。

    “很久以前碰见过一个女孩,她只会讲这个故事,后来我也让母亲给我买了这本书,才发现和她讲得不大一样。”谢知拿了块苹果,边角磕碜,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家里的水果刀变钝了。

    “哟,青梅竹马?”颜绯来了点精神,蓦然想起谢知上次唱的那首童谣,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外表看着那样不近女色嘛,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哄撩女孩子的技能。

    谢知笑看她:“只是很偶然地见过一次。”

    一次就记得这么清楚?!颜绯想翻白眼,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在冒着酸:“三爷,您一个人每天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是不是经常会空虚寂寞冷?”

    她观察过了,这间房子不止地段寸土千金,安保也做得很到位,光从屋里的结构设计摆设来看,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可这里并没有女性居住过的痕迹,连个管家佣人也没见到,作为有钱人的排面少得可怜。

    依照谢知这个年纪和条件,再是不喜欢外人打扰,总不能连那方面的需求都没有吧?

    “哎!”额头被他轻弹了一下,颜绯捂着额头瞪过去,“君子动口不动啊。”

    “颜绯,我什么时候过我是君子?”谢知转身坐在床沿上,和她面对面,那种侵略的滚烫的眼神又来了。

    颜绯暗道不好,跳起来就要跑,却被他圈着后颈带了回来,他的力道不大,可颜绯就是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蜷缩在他怀里,委屈又可怜。

    他把她按在身前,这一次,两人离得更近,颜绯睫毛颤抖时,甚至会在谢知裸露的锁骨上划过,她能听见心脏在咚咚狂跳,一时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谢知的。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的确无法长久,”男人低哑的嗓音里糅杂着认真,从颜绯的头顶传下,是前所未有的虔诚,“但你需要的安全感,任何时候,我都可以给。”

    颜绯一僵,半晌才轻声问:“算包养吗?”

    “结婚。”

    他对婚姻的理解是谢家给的,长久、稳定、包容、偕老,是乍见之欢,是久处不厌。

    迄今为止,只有颜绯让他有这种念头。

    妈的,真是该死地诱人啊。

    颜绯眼底浮上薄薄的水汽,身体僵到发抖,而后,在谢知温暖的怀里很慢很慢地摇头:“那就不必了。”

    谢知并不意外,他只无声揉揉她的发顶,极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今晚先住在这里避避风头,唐家不是你能应付的。”

    颜绯抬起头,眼儿湛亮:“柳辛书对我又不感兴趣,唐琼不至于对我下杀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知轻抚她的眼角,拭去淡淡湿润。

    “所以,你不是特意聘我照顾你?”颜绯想到前因后果,又笑了起来,“三爷的钱可真好赚,我都想专门赚您的钱了。”

    谢知也笑:“随时恭候。”

    颜绯低声道:“那你要心了,不要被我骗了。”

    “颜绯,能骗过我的人不多,你可以是我允许的那个。”

    “这么荣幸?”

    谢知攫住她的视线:“当然也是我的私心。”

    颜绯眼神暗了暗,保持沉默。

    话题到此,并不适合继续深讨下去了,早已形成的认知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幸好,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去改变扭正。

    谢知不再给颜绯压力,克制而忍耐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去睡吧,你的复习资料明天会送过来。”

    “”绕来绕去都绕不开的期末复习,谢知哪里是想娶她?是想培养她上天吧!

    发生这么多事,颜绯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冲了个澡,换上童洛明准备好的干净衣物,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大姨妈拜访了她。

    才刚来,痛经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可是她欲哭无泪地看着沾了红印的床单,尴尬到脚趾都能在地板上画出三室两厅。

    太屈辱了,太屈辱了!

    昨晚还被谢知那样出色的男人好言好语地求了婚,人生高光时刻莫过于此!

    然后这一大早的,就把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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