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祝您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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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荣满脸欣喜地盯着颜绯,呜呜,还是孙媳妇儿最懂事,不像家里几个没良心的,到现在谁也没帮他过半句话,哼!吃着饭还低头玩,指不定已经背着他私下开赌局了!

    谢景荣越看颜绯越是喜欢,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笑得见牙不见眼:“不错,汤头入味,喝完都有精神气了,要是每个孩子都跟你一样乖巧,哪会坐在别人家的饭桌上三道四嘛。”

    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被指着鼻子指桑骂槐,徐织梦脸上挂不住了,推开桌子就要提包走人,被罗曜不由分地按了下来:“长辈几句就耍脾气,你是在外面闯太久,无法无天了是吗?!”

    “舅舅,你怎么也”徐织梦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今晚明明好了是给她撑腰的,为什么舅舅要帮着别人?

    罗曜长得就很严厉,一旦敛了笑容,就只剩下不怒自威的气韵:“坐下!这顿饭你如果不想吃,就坐着陪大家吃,走就走,还有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这么多年都白教你了?!”

    徐织梦肩头一抖,再也没敢顶嘴,坐下来一声不吭地吃饭。

    作为女主人的秦韵总算开了口:“以前还觉得家里冷清,孩子们都在外面,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像今晚这样的热闹可不多见,来,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老罗,你看着都瘦了,赚钱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还让嫂子关心我,我再罚一杯。”罗曜郁卒地又喝了一杯,前段时间吃的亏,今晚受的气,全都淹在酒里了。

    喝吧,喝穷他们!

    罗曜这架势没损失个三五亿是摆不出来的,谢长峰的眼神在自家三个孩子身上掠过,谢以秋撇嘴,谢以冬翻白眼,谢知更是从未关心过战局。

    奇怪,到底他们家是谁把罗曜给坑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桌上的战火彻底熄灭,只剩下维持表面友好的客套。

    来时气势汹汹,现在灰头土脸,徐织梦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成了个笑话,坐在颜绯对面无声哭着。

    颜绯忽而感到挺没劲的,这种段数的绿茶让她很难施展才华。

    罗曜今晚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铺垫,很明显是在跟谢家玩以退为进的把戏,在场的多多少少都嗅出这个意思了,也就是徐织梦半点没领悟到精髓,再不管不顾地闹腾下去,别是罗曜,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罗曜会凶她,也是希望她能闭嘴。

    话回来,如果罗曜真的有心要将徐织梦往谢家塞,为什么会拖到现在?不是徐织梦和谢知还从认识吗?近水楼台的关系,早干嘛去了?

    颜绯沉思着,听罗曜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像是纯粹给徐织梦镇场子,而像是被谢家的某个人给欺负惨了,特意找了个大家都在的时间,上门讨回面子的。

    碗里突然多出一块去了刺的肥嫩鱼肉,谢知附在耳边轻声话:“吃饱了再看戏,嗯?”

    颜绯放弃思考,咬着鱼肉细嚼慢咽,而后抿嘴笑:“你们为什么都不帮帮谢老?”

    一个两个摆明了都在看戏,孤立无援的谢老既要顾着长辈的姿态,又咽不下这口哑巴亏,要不是她帮忙两句把罗曜的后路给堵死了,可能又要拿起绢嘤嘤哭泣了。

    “你来帮他,他会更高兴。”谢知毫无原则地纵容她明艳朝气地使坏,反正都是不重要的外人,他乐意让她为所欲为,“以后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做你想做的就好。”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颜绯捏着汤匙的指细白纤长,在银质的金属上来回搓磨。

    谢知便静然看着,让她在长久的沉默里慢慢回笼失控的情绪。

    在颜绯竖起伪装和尖刺,对他的感情避重就轻的时候,他就做过无数种猜想,也都一一排除了它们存在的威胁性——他谢知想爱着疼着的女人,不论是贼是寇,都不会成为阻碍。

    唯独没有想过,颜绯的问题原来是出自心里。

    那也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治愈好心伤,告诉他迷雾之后的故事。

    尽管,那必然是一个惨烈的故事。

    晚饭过后,罗曜带着徐织梦先行离开,这一顿饭根本没吃出什么味,早就气饱了,谢家看着温和有礼,真是没一个是好东西,现在还多了个伶牙俐齿的颜绯,罗曜突然觉得,那姑娘要真是自己的外甥女,他也不至于这么殚精竭虑了。

    颜绯也要回家休息了,与罗曜他们完全不同的待遇。

    一家人在大门前依依不舍排成排,眼巴巴地把颜绯送上车。

    面对谢家人的热情,颜绯觉得既感动又好笑,转念想到白天复发的病情,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她靠着车窗给g发消息,编辑完一大段话,读了一遍觉得太煽情,又一键删除,最后挫败地发了一张哭泣的表情过去:帮我预约下个月的复诊吧。

    距离颜绯上一次接受心理治疗,已经过去快六年了,这期间几乎从未发作过。

    现在能让她受不住煎熬主动提出复诊,情况肯定非同可。

    遥远的大洋彼岸,g看着颜绯发来的话,起身离开会议室,把陪着自己赶了一晚上庭审资料的同事都丢在身后,他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给颜绯打了越洋电话。

    这个时间,加州可能才是凌晨,颜绯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备注,不觉感到窝心,其实她已经足够幸运了,有过伤痛,有过挣扎,但也有许多细碎的温暖围绕着她。

    比如宋晋,比如剧院的演员们,还有g。

    以后还有谢知和谢家。

    g的担心让颜绯有些心虚,赶紧睨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谢知,指一滑挂了电话,重新点开聊天界面:有事,等会再详聊。

    g脸色沉重,敲回一个字:好。

    过了会儿,又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是一个航班行程表。

    ——我下个月正好要回国一趟,到时候带你回来复诊。

    颜绯很惊讶,g的工作都集中在加州,不仅在那边有独立的律所,他每年还会身兼某些政要的首席律师,平常是不轻易离开加州地界的,时间选得这么巧,总不能是为了她大动干戈吧?

    这么大的人情她可不敢欠。

    虽然开着车,谢知却并没有错过颜绯的一举一动,女孩纠结的表情让他莞尔,无声勾起薄唇,淡笑着目视前方:“藏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三爷的秘密不比我少吧?”

    颜绯关了,娇媚的眉眼在车外转瞬即逝的微弱光影里更显得风情万千。

    “我刚才就在想,罗曜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和徐织梦一样幼稚,徐家要是真有希望和你们谢家联姻,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来硬塞?他今晚无非是把徐织梦当靶子往你们面前送,借给你们添堵而已。”

    谢知不置可否地挑眉。

    颜绯往他身边靠去,眨巴着眼好奇地问:“谢知,你对罗曜做了什么?”

    “罗曜两个在谈的项目被我截了胡。”车子在路口等待绿灯,谢知眼神未变,掌心覆在她的脑袋上,向旁边推了推,“坐好,再凑过来,我会想亲你。”

    颜绯明哲保身地坐得笔直,继续刚才的问题:“罗曜得罪你了?”

    “嗯。”

    准确地,是徐织梦得罪了他。

    在慈善晚宴当天,徐织梦曾买通媒体对颜绯进行跟踪报道,走的是罗曜的关系。

    谢知这个人很少与人结仇交恶,可要是真让他不悦了,从来都是直接在源头开始下刀,一刀下去得出够了血才会收。

    罗曜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家要抢自己的生意,晚上也是想探个虚实,没想到全家老少个个都无动于衷,反衬得他无理取闹,还是带着外甥女一起无理取闹。

    颜绯犯困了,打了个呵欠:“你们这些有钱人啊,话都弯来绕去,真累。”

    谢知但笑不语,车子很快开到了东郊山下。

    沿着山道拾级而上,分别在即,两人在门口互道了晚安,颜绯终于拿出了礼物。

    外盒在包里被压过,那朵她学了好久的装饰花也变得皱巴巴的了。

    颜绯提起一片花瓣试图把它立起来,发现只是无用功。

    她清清嗓子掩饰羞赧,仰起头,美丽的凤眼里映出皎洁月光:“七夕节的礼物,祝您健康快乐。”

    这一整天,她都在搜罗什么好听的情话,可临到出口,也只有简单的一句健康快乐。

    人活一世,本来就是健康快乐最重要。

    谢知凝视她神情真挚的脸,弯下身,握着姑娘柔软的腰肢,回赠她一个绵长的吻。

    颜绯觉得自己亏了。

    返程的路上,谢知双懒懒搭在方向盘上,右偶尔伸到副驾上,时不时把玩颜绯送给自己的礼物。

    一路无人与他话,唯有漫天星辰知道男人今夜心情极佳。

    童洛明的电话打破了车内的寂静:“爷,苏大勇意图越狱,劫持了一个辅警,现场发生械斗,苏大勇腹部中枪,救治无效,半时前正式宣布死亡了。”

    “因为是已经定罪的罪犯,家属只能等尸体火化后,再认领骨灰进行安葬。”

    童洛明笑着:“这下颜姐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知听完,吩咐道:“订两张下个月去加州的票,明天让钱墨过来一趟。”

    “加州?爷,怎么突然要出差?”

    谢知望进前方逐渐起了雾气的长夜,声音渐柔:“联系了那边的一个心理医生,对方下个月才有排期。”

    总会治好的,为了留住他健康快乐的玫瑰,他会不惜一切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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