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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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涵是夏若叶的亲生父亲,这件事世上少有人知。

    三十年前的李涵还只是一个空有梦想的画家,偶然邂逅了夏若叶的母亲,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并在婚后第二年生下了夏若叶。

    可惜好景不长,夏若叶出生不到三个月,夏若叶的母亲就因病去世,而李涵当时因为心高气傲得罪了一方势力,自身难保,的家庭接连遭遇打击,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为了女儿不跟着自己东躲西藏,李涵深思熟虑之下,忍痛将夏若叶送往了夏家。

    夏家老太太是他授业恩师的挚友,关系虽然隔了几层,却是他当年唯一的选择。

    正好夏家长子夏东鹏的儿子也才出生不久,双方商定对外宣称夏东鹏的妻子是诞下一对龙凤胎,夏若叶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夏家女。

    白玉镂雕龙纹簪则是李涵送给夏家,当作夏若叶的抚养费的,这东西有市无价,是极其珍贵的宝贝,为了夏若叶,李涵没有丝毫犹豫。

    原以为夏家就算不顾旧情,也会看在白玉簪的份上,好好对待夏若叶,之后发生的一切却证明他当年的选择大错特错。

    把夏若叶安置在夏家后,他就开始了流浪生涯,再后来,他慢慢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在意大利稳定下来,也有了自己新的家庭和孩子。

    对于夏若叶的存在,他选择了永不打扰,只希望那个孩子在夏家能幸福地生活。

    没想到夏家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夏若叶在夏家究竟是不是过得不好不得而知,可夏若叶这六年里流落在外却是真的。

    夏南雁带来的这个消息,无疑刺痛了李涵多年来对夏若叶抱有的愧疚心,他答应借着前往鼎轩阁签约的时候,帮他偷出刚运往鼎轩阁的白玉镂雕龙纹簪,夏南雁也会在得到白玉簪后告诉他夏若叶的具体下落。

    这一招空套白狼是颜绯对夏南雁使过的,想不到他倒是聪明,还会现学现用。

    颜绯无声冷笑,快速转身离开,放弃了向李涵求助的打算。

    不论是否出于无奈,李涵在这种时候故意把谢知的行程透露出去,让敌有充足的时间设局逼迫谢知往下跳,光这一点就无法原谅。

    夏南雁是阴险人,李涵更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颜绯走在天色渐暗的异国街头,仰望那朵已经熄灭的火烧云,心思急速翻转着,看来,求人不如求己了。

    “你想知道鼎轩阁驻罗马的联络人?”

    加利福尼亚州,早晨九点二十,男人里握着一杯美式咖啡,香浓的气味在室内散开。

    “顾总早。”助理向他问好,他微微点头,把里的文件递给她,打了个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给我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就行。”

    颜绯想着像谢知这种身份的人,关系庞大复杂,很多私密的事情已经不是宋晋能打听得到的,g之前既然能查到柳辛书在和谢知抢夺釉里红缠枝梅纹瓶,对谢知应该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鼎轩阁开门做生意,地址官上就有,但你应该要找的是能做主的人吧?”g把西装挂在椅背上,尝了口咖啡,舌尖抵着余香,心情不错地调侃笑问,“绯,你什么时候胃口变这么大了?谢知也敢吞?”

    “不是敢不敢,是已经吞了。”颜绯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双腿翘起,鞋尖相碰在一起,借着这个幼稚的动作着令人震惊的事情。

    “啪!”

    那边像是有东西被随打翻在地,好一会儿才听到g竭力克制的声音:“颜绯,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颜绯蹙眉,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种质疑,仿佛她和谢知在一起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她要想喜欢一个人,为什么非要经过全世界的的同意?

    颜绯神色平静:“我以为这不是重点。”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久到陆续有善心的路人询问颜绯是否需要帮助,颜绯礼貌地用英语婉拒,在这些人的眼里,颜绯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孤零零地坐在路旁,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很可能是迷了路,无家可归了。

    g最终还是发了个地址和号码过来:“杜良,鼎轩阁驻罗马店的负责人。”

    颜绯道了谢,想再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g是她的代理律师,每年领着她支付的高昂律师费,两人合作很愉快,很多工作上的事情他都做得足够好,颜绯也非常信赖他,以至于有时候他也会忘了界限——比如,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可以左右她的私人感情。

    为了安全起见,颜绯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用街边的公用电话拨打了杜良的电话。

    佛罗伦萨外的马菲尔海岸,开放式的庭院花园里种着高而茂硕的欧月花,玫红色花朵簇拥在一起,仿佛冻结在半空中的美丽瀑布。

    “这么久没见,以为你是给我送钱来的,居然是送命来的。”杜良一脸嫌弃地给谢知倒了茶,瘦长的绿色茶叶在滚烫的茶水里浮浮沉沉,他放下茶壶,掏出计算器给谢知算了一笔账,“阿尔克五年前就出一个亿买你谢知一根指头,现在通货膨胀,水涨船高,怎么也要三个亿了吧?”

    谢知眉眼不动,慢条斯理地剥开一个橘子:“的确可以这么算。”

    杜良捂着心口哀痛:“一根指头就能卖三个亿,你看你一个大活人放在我面前,我不仅没有捞到半点甜头,昨天还倒贴了七百万去救你,你,你,和你当朋友有个屁用!”

    话得无情,昨夜里火拼时的狠厉,杜良可半点不输给丧心病狂的阿尔克。

    谢知淡笑,忽然问了句:“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当父亲了,嫂子身体如何?”

    到刚出生的儿子,杜良难掩喜悦,想到骄纵难哄的妻子又怂了:“刚生完孩子,非觉得自己变丑了,跟我闹脾气呢。”

    谢知慢声道:“十月份,鼎轩阁和有联名产品要推出,嫂子如果喜欢,到时候可以派人来挑。”

    是全球知名贵妇级别的化妆品公司,每个季度出售的产品又是实名限购的,很多限量款的套装是售完不补货的,多少人有钱想买也未必买得到。

    杜良这下子知道和谢知当朋友的好处了,拿起一个橘子亲自剥开递给他,客客气气地承认:“哥的好老弟,有你真好。”

    谢知没有接,太酸了,他想念颜绯的甜了。

    只是这几天阿尔克还盯得紧,为了避免境外电话被监听,给颜绯带去不必要的危险,他只能暂时在杜良这里待上几天。

    肖地受了伤,被安排在医院静养,肖天依然随行保护,童洛明和鼎轩阁驻罗马的其他人正抓紧时间查找泄露行程的内鬼。

    谢知从前经历过不少这种险境,怕家里忧心便从未告诉过他们,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和现在一样,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同时,也能不动声色地对敌给予致命反击。

    谢知至今没有输过,也不算全赢,人生的博弈本来就是你来我往。

    他性子清冷,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一类人,遇到颜绯后,便像是融化的一团雪水,倒入锅中煮沸了,时刻都冒出思念她的气泡,所以回忆起昨日凌晨那场惊险至极的枪战,罕见地生出几分归心似箭的急切。

    庭院门被拉开,佣人过来:“先生,有您的电话。”

    杜良以为是医院打来的,走到客厅接起,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请问是杜良杜先生吗?”

    还是一个中国女孩,杜良挑眉:“我是。”

    在普及率极高的现代社会,欧洲家庭还保留着固话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通信相对安全,也可维持家庭层面的社交礼节,但在杜良的印象里,颜绯的声音是完全陌生的。

    颜绯开门见山:“我想找谢知。”

    找谢知?

    就这么个姑娘?

    难道是阿尔克见强的不行,改用美人计了?

    杜良一脸玩味地转身,看向玻璃门外那道清贵天成的背影,耸耸肩:“抱歉,我不认识你的这个人。”

    “我叫颜绯,是他的女朋友。”

    颜绯向来聪明,杜良语气里极微妙的一点变化让她知道,这个人绝对有办法找到谢知,并且,谢知是安全的。

    绷紧的心神倏然一松,颜绯渐渐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那个男人的强悍根本不是她能估量的,她是担心过了头才会自我感动地飞过来找他。

    可他为什么明明安全无虞,却还任由她担心着急?

    颜绯顿了顿,忽而感到委屈,语声带着淡淡威胁:“等你找到他,麻烦告诉他一声,我希望他能平安活着,要是缺胳膊少腿的话,我以后是不会嫁给他的。”

    等杜良重新回到花园的时候,谢知才刚开始喝茶,这个时节的绿茶显然不是最好的,加上杜良不得法的冲泡,浪费了这几片好茶叶,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见杜良表情复杂,欲言又止,谢知没往别处想:“嫂子又闹了?”

    杜良细细品味颜绯刚才的话,同情道:“我觉得,你家这位可能更了不得。”

    谢知好看的眉心掠过一丝诧然:“你接了谁的电话?”

    “咳咳,一个叫颜绯,自称是你女朋友的姑娘”

    话没完,谢知已经迅疾起身往外走,杜良一看,赶紧伸长脖子,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对了!人家还放了话,你如果缺胳膊少腿了,这辈子就别想娶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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