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是我的爱人
自己的男人在给别的女人出谋划策,还是一个对他居心叵测的女人,颜绯不高兴了,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走近,把果盘一放,才要发火,谢知伸将她拉进怀里,安抚似的捏捏她粉嘟嘟的脸,唇畔笑意盎然:“不闹,客人在。”
客人?
被定义为客人的齐可依听着怪不是滋味的,但她早就不是那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黄毛丫头了,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既没有出声打扰对面的亲昵互动,也没有立即起身离开,仿佛颜绯这样使性子的姑娘,根本不值得她将其视为对。
真沉得住气呀,颜绯懒洋洋地瞥去一眼,心想这时候要是耍泼闹脾气,就显得太没教养了,虽然她并不在乎教养问题,可一想到平白让人看笑话,就很不爽了。
心思一转,颜绯漂亮的眼里迅速泛起盈盈泪意,伸出雪白的臂圈住谢知的颈项,弱不禁风似的往后靠,红唇抿了又抿,水做的眼睛漾开圈圈无辜的涟漪:“可是我老公明天就要回来了,以后我想出门一趟就不容易了,春宵苦短,人家今晚就想和你一起好好度过最后的浪漫时光,你却还在这里招待客人,哼。”
这声“哼”三分娇嗔,三分蛮横,四分不上来的脉脉含情,齐可依作为女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她长到近三十岁,始终醉心事业,朝外,要防止叔伯远亲对齐家产业的贪婪觊觎,对内,要防止那些有继承权的弟弟妹妹们对她暗下毒。
她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成长,却忘了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娇软明媚。
明知道颜绯这是故意在演戏,齐可依的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酸发闷。
一直以来,齐可依之所以那么欣赏谢知,是觉得谢知和那些野心勃勃又阴险无能的人不一样,他的实力强悍,出身尊贵,对那些肮脏段根本不屑一顾,短暂的几次见面,齐可依就认定谢知是这世上最适合她的男人。
她齐可依要么不嫁,要嫁就嫁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人,届时,她和谢知强强联就可以打造更宏伟的商业图!
可原来谢知也不能免俗,也喜欢这种空有皮囊没有脑子的媚俗女人吗?
如果谢知习惯杀人于无形,那么颜绯就是喜欢杀人先诛心,对方在乎什么,她就摧毁什么,比如齐可依不缺钱不缺名,唯独仰慕谢知的一身绅士风骨,她就偏偏要把谢知塑造成一个道德败坏的渣男。
从未有人可以像颜绯一样,在谢知面前敢眼也不眨地扯谎,可她又极其狡猾聪明,拿捏着分寸,没有往狠了折腾,又不至于只轻飘飘的毫无威慑力,谢知最爱颜绯这随应变,处处时时都不肯吃亏的劲儿,别样鲜活,别样蓬勃。
想着今晚把颜绯好不容易抓来的齐可磊给放了,睚眦必报的姑娘肯定要同他生气,既然她现在找到发泄气闷的途径,谢知乐见其成地由着她玩。
他旁若无人地和颜绯谈论起这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饶有兴致地凝视她藏着幸灾乐祸的凤眸,眉梢微微一挑:“老公?我倒是忘了他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颜绯的错觉,同样的称呼,她叫着的时候是戏谑促狭的,谢知出来时,就仿佛把两个字打碎了揉烂了又风云未变地吐出来。
好似真有那么一个人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有了除之后快的盘算。
以前怎么没发现谢知这么有演戏天赋!颜绯不着边际地想着,不知道签他下来拍几个镜头,需要多少片酬
“好啦,不他了,一他你就要和我生气,人家也不是故意那么早结婚的,还不是因为你出现得太迟嘶!”台词越越溜,颜绯眼中神采奕奕,腰上不设防被掐了一记,浑身都软了下来,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脸上巧笑倩兮,“三爷,您有这力气,等会可要加油哦。”
“咳咳咳——”
露骨的言论,不避不闪的撩拨,还有那副天生妩媚的姿态,从接受正统教育的齐可依终于听不下去了,别过眼,捋了捋头发,耳朵尖都有些发红。
她先前只是了解过颜绯是个在校大学生,没想到竟然已经结婚了,这年头的女孩子都念的什么书,怎么会奔放这种程度?
难怪齐可依想到那个不肯回家的七弟齐连城。
难怪齐连城总自己在外面过得很好,她之前就怀疑是外面有人养着他,知道是颜绯的时候,也特意调查过颜绯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多么富足的家境,现在看来,难道颜绯就是拿着丈夫的钱养着齐连城?
女人的发散思维是与生俱来的,齐可依会一下子想得这么多这么深,主要还是因为颜绯演得太像那么回事。
颜绯见好就收,挪开一点距离,免得谢知又要惩罚她的造次,她玩着睡衣帽子上垂着的毛球,眼角余光捕捉到齐可依瞬息万变的脸色。
这些豪门出来的女性,自持端庄体统,规矩守礼,其实恰恰是多数男人敬而远之的类型。
也不是她们不好,反而是因为她们太好了,让许多男人从最初的新鲜渐渐趋于麻木,他们会觉得自己处处不如自己的妻子,会在妻子的衬托下,变得黯然失色,直至失去男人的骄傲和成就感。
这时候,如果身边出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娇弱女人,一场严峻的考验就会如期而至。
这个女人和家里的那位不一样,她可以不擅长打理公司,也可以不精通人情世故,不会交际,不会算账,更不会巧舌如簧地和他分析利弊,提醒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她是一朵乖巧的解语花,会洗作羹汤,会枕边吹暖风,从而满足男人可笑的虚荣心。
齐可依认定谢知不是这类男人,才会不依不饶地要纠缠过来,但她又是骄傲的,所以时时刻刻走的是光明正大的路数,这和徐织梦姚锦夕之流截然不同。
颜绯不用提防她会玩阴的,只需要略施计就能让她对谢知失望至极。
目的已经达到,颜绯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太困了,人家等不住了,房间等你哦,你早点过来。”
姑娘一步三回头的,凄凄凉凉,楚楚可怜,随着房门关上,齐可依才将复杂的目光才从颜绯消失的方向收回,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三爷,刚才那位是?”
谢知幽深的眼底缀着柔和的光,坦然承认:“她是我的爱人。”
齐可依心下一痛:“可是她刚才”
谢知温声打断她:“我的爱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被我养坏了,平时有我在,她自然不会受委屈,但不长眼的人要是给她制造危险”
都是做生意的精明人,谢知这些话绝对不是只停留在表面一层意思上,齐可依绷直了神经,果然听谢知用风轻云淡的口吻通知她:“齐姐可别忘了今天欠的人情。”
兜了一大圈居然是在给那丫头铺路?
整个齐家以后要成为颜绯的保护伞?
齐可依羞恼无比,又莫可奈何,谢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只是生意伙伴,她哪有资格去管他的私事,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也会嫉妒不甘心,谢知这么做,是彻底斩断了她那点旖旎想法!
“齐姐,外面风大,路上心。”
逐客令下得太快,齐可依怎么会听不出,毕竟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她的确不应该把太多心神花在谢知身上了,她想,谢知或许只是短暂的意乱情迷,是山珍海味见多了,才会对颜绯这种酸辣野菜感兴趣。
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的吧。
过不了多久。
她强行安慰自己,摇摇晃晃地起身道别。
“哎——”楼上,颜绯站在窗前,眼睁睁地看着齐可依把齐可磊带走,还是觉得太吃亏。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还是谢知给插的翅膀,她转身趴在床上不肯起来。
“还没消气?”
有脚步靠近,颜绯正酝酿出一点睡意,臀部被人轻拍了一下,颜绯立刻弹跳起来,奋力向前爬,整个人往被子里滚,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指控:“你挡我财路,我都没跟你算账,还不能生气了?”
“趴着对心脏不好,翻身。”谢知一握着她光洁的腿,一扶在她纤细的腰上,把人翻了个儿。
男人温热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不见狎昵,却惹得颜绯像被电流触碰了似的,腿处阵阵酥麻。
空气似乎也变得熨烫起来,她绷着脸和他一上一下地对视。
男人瞳仁漆黑,站在床沿,清浅的呼吸把她层层包裹。
再这么下去还真的要共度春宵了。
但还有正事没解决。
颜绯麻溜地半坐起来,抱着膝盖,非常诚恳地求教:“三爷,我的计划哪里不好?齐可依不是姚锦夕那种恋爱脑,她只要听得进去,我就有办法让她和我达成暂时的合作,放了赵尤里对齐家而言并没有多少损失,但对赵尤里而言,就是一次重生。”
谢知垂眼,居高临下的视线差,姑娘洗过澡了,香香软软果绿色的一团儿,看着十分可口。
他嗓音喑哑发烫:“暂时的合作是建立在你有全身而退的能力的基础上,如果不能确保齐可依会不会过河拆桥,你为赵尤里出这口气,最后只会惹祸上身。”
这一点颜绯不是没有想过,但她觉得有顾子恒在,这世上能查到她山山宗主身份的人并不多,就没有这份危感,现在被谢知这么一提,她才陡然意识到,山腰公寓早就在赵尤里和屈丹丹找上门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怎么办?”颜绯苦恼地抓抓头发,身上的睡裙衣领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歪到了一边,露出细细的内衣带子。
谢知弯下腰,在她肩上落下轻吻:“明晚陪我出席齐可依的生日晚宴。”
“现在,春宵苦短,该睡觉了,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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