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距离，从来都是那么短，或许也可以是没有距离。

    悦兮猛然站起，脸上写满了惊愕，“不是还有两个月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太医有没有过去？”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连姑姑有些懵，一时间倒是愣在了当场。

    悦兮只得赶忙捡起了披风，“备上轿撵！进宫！”一边又冲着连姑姑着，“嬷嬷，快跟我一同去，路上你再细细给我听，现下可耽误不得了。”

    一路上，悦兮满脑子都是女子生产之时满身是血的情境，心中止不住地担忧，“嬷嬷，究竟怎么回事儿？许太医都过，皇嫂的胎气平和，只等足月生产，怎么这时候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公主，听是军报书信的事儿，我派人去传到宫里，好像是有个宫女嘴快儿，在皇后娘娘面前了皇上受伤的事儿。这了便了，谁知还没明白，皇后娘娘以为皇上伤重，奄奄一息，一时情急，这才动了胎气。本来皇后娘娘月份大了，便是险之又险，这下子受了惊，便直接早产了。”连姑姑仔仔细细地将事情了一遍，听得悦兮慢慢皱起了眉。

    “派人去查！到底是哪个宫女嘴这么快！给我狠狠掌她的嘴！让她再也不敢嘴这么快！”悦兮冷声道。

    “姨母去了吗？”

    “太后十分焦急，一听到消息，就赶忙往昭阳殿中去了。现下应该正守在皇后娘娘殿中呢，却不知情况如何。”

    悦兮时不时地向前张望着，“快点！再快点！”

    悦兮赶到昭阳殿的时候，便看见宫女和接生姥姥一趟又一趟地端着血水出来，场面看起来触目惊心，还不时地听见殿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嘶吼声音，声嘶力竭地伴着血水，让人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姨母，”悦兮走上前，便看见一脸肃穆安坐在殿外等候的方太后，冲着方太后轻轻福身。

    方太后今日穿着深绿色的威严宫装，配着整齐到一丝不苟的发饰，眼眸中光华璀璨，双眸摄人，更显得出一国太后的尊贵和威严。她时不时地望向昭阳殿的内殿，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上也透着深刻的焦急和担忧。

    “哀家看怕是不好啊，方才皇后进去的时候，脸色惨白着，她之前身上的空虚还未来得及补回，如今再度生产，哀家真是放不下心啊。”

    悦兮心下也是直打鼓，只可惜，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姨母先定定神吧，许太医医术高明，他在身旁侍候，想必不会出错的。皇嫂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

    方太后一脸焦急，现下也只能静默地等着。

    连姑姑此时走到悦兮身边，附在悦兮耳边轻声道：“公主，已经查明了那个宫女，履历清白，看起来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想必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差点伤及皇后娘娘和腹中胎儿，闯下如此滔天大祸，断不能轻饶。”

    悦兮向方太后知会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嬷嬷，将那宫女带到后宫之中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悦兮轻声吩咐着。

    很快，那个惊慌失措的宫女被带到御花园附近，这附近是宫中宫人来来往往最多的地方，宫女太监往来也大多交汇在此。

    那宫女低垂着流泪，大声道：“长公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嘴快，真的不是故意的！”

    悦兮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低垂着头，肤色黝黑，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格外令人生厌。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你惊到了皇后娘娘和腹中皇子是事实。罪无可恕！”悦兮淡漠地道，蓦然冷声道：“来人，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你们也都给本宫看着！在宫里当差，最忌讳的便是嘴，什么，做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否则今日掌的是嘴，明日挨的是板子，后日掉的就是脑袋！”

    那宫女被打得满脸是血，众人也都是万分惊惧，皆知长公主于朝堂之上铁血腕，无人敢借此出头，“奴婢，奴才明白！”

    事情了结完了，悦兮便立刻赶去了昭阳殿外等候消息。

    依旧是方才那般的样子，一盆盆的血水，映衬着接生姥姥紧皱着的眉头，和宫女担忧的神色。

    众人的心皆是沉了又沉。

    湘贵嫔安顿好二皇子赵澜，便也赶了过来，和众人一同在殿外焦急地等候。

    眼见半天毫无动静，悦兮忙抓住一个接生姥姥问道：“里面到底如何？”

    “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又是早产，现下流了很多的血，又用不上力气，不知如何是好呢。”接生姥姥焦急地着，完，也来不及行礼，转身便又跑进了殿内。

    方太后的脸色一直紧绷着，此时也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轻声唤着，“兮儿，你过来。”

    悦兮忙走到方太后跟前。

    “你和哀家都要做好准备了。皇后眼下这个状态，必是要面临一个选择了。无论哪种，都是哀家不愿看见的。”

    悦兮自然知道是何种选择，只得无奈道：“许太医那边并没有动静，不妨，不妨再等等。”

    “哀家生过孩子，自然知道对于女子来，这一关有多难熬。皇家子嗣固然重要，可皇后却是你皇兄心尖儿上的人，陪了你皇兄多年，哀家若是舍了皇后，岂非过于不仁不义了？”

    方太后话未尽，悦兮已经知道其中意思了。莫赵源如今不在这儿，就算在，也必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保住皇后柏莲儿，舍子保母，方为上上策。虽然，众人更盼望的是母子均安。

    悦兮缓慢地点了点头，“兮儿明白，皇嫂自然才是重中之重，否则也是安不了皇兄的心。”

    “是啊，但愿上天保佑，皇后能够母子平安，否则皇帝在前线浴血奋战，岂非对不住他的一片心思。”方太后皱着眉道。

    悦兮低低地叹息一声，只可惜前路未知，众人也只能等候着结果的降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