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不想她过去吧，但凡出了什么事，也是她一人撑着，母亲就像是大树，有雨来给她遮着，有风来，她挡着。

    “好罢，要是红柳回来了，告知我一声。”

    “知道了，姐。”

    兰风拿出寝衣，侍候着蒋瞳换下，屋子里还是有些闷热，今晚她守夜便拿着扇子坐在榻边轻轻地扇着。

    蒋瞳是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有怎么安睡，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蒋瞳就听得外面有人轻声地着话。

    “姐还在睡呢，红柳，即是没什么事了就别叫醒姐了，姐一醒我会马上就告诉的，你也累了，赶紧回房去休息吧。”

    “兰风姐姐，那我回去了。”

    “嗯，去吧。”

    兰风轻合上门进来，蒋瞳睁开眼睛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姐，还早呢，现在还是寅时未，再躺下睡一会吧，红柳回来了，那边现在歇下了，夫人也回去休息了。”

    蒋瞳舒了一口气：“折腾到这么个时候了，天都快亮了。”

    “可不是，不过幸好也没有什么事。”

    “打水给我洗脸吧。”她现在也没有睡意了。

    兰风便叫了丫鬓去打水进来，侍候着洗了脸，时辰还早。出了屋子，凉凉的晨风带着花香的味道。

    虽然时辰早，但是灶房那边却已是有人忙碌着了，烧热水的大娘已经在洗刷打理着。

    见着她来了赶紧行礼：“大姐，你怎生到这地方来了，你需要些什么叫人过来吩咐一声就得了。”

    “没事，你忙你的。”

    叫兰风将燕窝浸泡在水里，要了个砂锅熬粥，细火慢熬着再将燕窝里的杂质洗干净放下去一起熬。

    兰风看着放在灶房边上的一个泥红炉，正热着东西便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啊？”

    那大娘就笑呵呵地：“这是舒姨娘每天早上要用的养生早膳，红枣银耳羹，老婆子寅时初起就开始炖，待到姨娘早上起来便可用了。”

    “只怕今儿个早上舒姨娘不会用这红枣银耳羹了。”兰风淡淡地了一句。

    “怎会不用呢，奴婢寅时到灶房，东西都是备好放在桌上的，若是姨娘不用的话，这些东西就不会放到桌上来了。”

    蒋瞳看了一眼，朝兰风摇了摇头，叫她别再多嘴话了。

    这舒姨娘可真是怪得紧，昨天晚上闹到快天亮，居然不好好睡觉，还念着这养生的早膳。

    她搅搅燕窝粥，香气已经四溢了。

    灶房的人都来了，毛娘子瞧着她吓了一跳：“姐你怎生到这些地方来，你想吃什么跟老奴便是。”

    “只是想给母亲做些早膳吃。”

    “姐是个有孝心的，这炉子热着，还是让老奴瞧着好了，一会儿好了老奴便告诉姐。”

    “不用，也快是好了，不过母亲只怕也在安睡，毛娘子你一会瞧着这火，要一直温着别凉了，等母亲房里的人来了，装好让她们带去给母亲用。”

    “好，老奴记着了。”

    蒋瞳将净了回去，闻着一身都是烟火味和些汗，腻腻的格外不舒服，又叫婆子去抬了热水来净身。

    落颜给她擦着发轻声地：“姐，听得下人房里的银子了，那潘管事的昨儿个晚上挺早就回来歇着了，那二个大夫也没有诊出姨娘是什么不舒服，但是却给了不少的银子呢。”

    “可是红柳不是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的么？”

    “是啊，你那潘管事的，舒姨娘这么倚重她，她倒是好，居然能安睡得了。”

    “我知了，你好生叫人看着潘管事的，看看她们闹什么妖蛾子。”

    “是，姐。”

    “我母亲可醒了？”

    “夫人倦极了，只怕还在休息着。”

    “那我就不去忧母亲了，你叫外院的人去跟父亲那的厮打听打听，看父亲昨儿个晚上是去哪了？”

    “嗯，好，奴婢这就去。”

    但是舒姨娘安排在父亲跟前侍候的人却没不肯透露父亲半点的事，蒋瞳叹了口气，舒姨娘经营蒋家多年，并不是她轻易可以想知什么就知道什么的。

    去正房看望母亲，晴娘轻摆：“大姐，夫人正休息着呢，这些天夫人都浅眠得紧，还是莫要进去看了。”

    “嗯，晴娘，你好好侍候着，一会儿叫丫鬓轻轻脚地进去给母亲打扇，莫要热着了。”

    “奴婢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