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或许也是有效果的呢
“老夫人不放心,让老身过来看看,大少奶奶,这么晚了,怎的还不去歇着,这有丫头看着就成了。”
“放心不下啊。”蒋瞳叹口气:“蓝儿都病了几天了,一直反反复复的,越发的没精神,我担心着她,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今儿个中午,不是在东厢房吗?怎的到了西厢房了?”
“蓝儿吃粥吐得到处都是,好大一股味,我想着这西厢房倒也是宽大,还有个厅让大夫在那里待着。”
原来是这般,杨素看到窗边摆着的粉彩插花瓶,上面大束的荷花开得正盛,夜风一吹清香幽幽的,正是老夫人叫人去折来给大少奶奶插瓶的,大少奶奶都给放到这里来了。
看来大少奶奶对于姐,当真是费心费力啊,只是那些下人却还在乱传,想想就一肚子的火。
问了会,然后叫了张鱼出来,这才不悦地问她:“闲心居现在谣言四起,你可知道。”
“嬷嬷,什么谣言啊,奴婢不知道呢。”
“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里做一等丫鬓的,下面的人做什么事,传什么谣,你都不知道。”
“奴婢的确不知道嬷嬷的是什么事来着?”
“刚才进来时候,可有好多丫头在那里折桃枝,是避邪的,这事,你真不知?”张鱼是什么样的人,杨素哪能不知道。
张鱼一听就:“原来嬷嬷问的是这事,这倒是知晓的,都姐落水让水鬼给缠上了,所以病得这么严重,一直都没有起色的,闲心居里的丫头们,都是这么传来着。”
杨素喝斥她:“胡扯。”
张鱼却委屈地:“嬷嬷,奴婢觉得她们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想想啊,姐的身体一向都挺好的,可是这一次大夫也看了好几个了,药也吃也不少了,却还是一直迷糊糊的,瞧着就是着了魔障一般。杨嬷嬷,你要不要请个大师来做做法事,或许也是有效果的呢。”
“我可跟你,老夫人可最不喜欢人家这些事,你也最好让丫头们少这些,不然吓着了大少奶奶,看老夫人不把你们都发配了出去。”
张鱼点点头:“奴婢知晓了。”
其实杨嬷嬷是听进去了,要不然的话肯定会责骂她的了。
杨素回头看着西厢房那里灯火通明的,也叹口气,也不知大少奶奶会怎么想。
请个法师来驱邪不是难事,难的是这可是闲心居啊,大少奶奶所住的正室,若是有不干净的,大少奶奶还能再在这里安住下去吗?所有别有用心的人,恨不得这边越乱越好呢。
这事啊,她还得跟老夫人提提,看看老夫人的意思如何。
姐虽然是庶女,可也是少爷膝下唯一的骨肉,老夫人却还是在乎的呢,还是跟老夫人提提,看看老夫人意下如何。
杨素回去跟孟老夫人一,孟老夫人却不悦地道:“别胡八道的,别人不知晓,你也不知晓吗?这世上哪来的鬼,我活这么老了,要是能看到,早就瞧着了,也不知是哪个碎嘴的,居然这般谣传,若是让老身查到是谁先的,非得叫人撕了她的嘴不可。人家蒋瞳还在那亲自亲为的照顾着蓝儿呢,做下人的不一心一意好好照顾着,倒有心思在后面三道四,蒋瞳年纪还,若是听着心里害怕可怎么着,是要照顾蓝儿还是把蓝儿送出去,那不是坐实了谣传吗?以后在那里,还能不能住得舒心。”
“也是老身没有考虑得仔细,老夫人,老身想着就大少奶奶一个人在闲心居,怕她听到了这些谣言心里害怕的,想着今晚就过去陪着大少奶奶。”
“也好,她也不容易啊。”
“老身过去,就叫人查查,不得让人再谣传了。”
“嗯,杨素,就辛苦你些了。”
“老夫人别这么,能为老夫人和大少奶奶做些事,老身也是十分高兴的。”
“劝蒋瞳别多熬夜来着,多休息一些吧,闲心居里这么多的下人,哪能事事都自个做主子的忙着,她对蓝儿的心思,我焉能不知晓,也不用做给谁看来着。”
杨素点点头:“大少奶奶对蓝姐儿,的确当真没得二话,不是亲生也是如亲生,也不是只做表面的,回回去的时候大多都看到亲自在照顾着蓝姐儿。”
二人正着,一个婆子就急急跑了进来。
杨素转身看她:“这么急惊风的进来,可是有什么事?不是让你在闲心居好好看着吗?”
“不好了,出大事儿了,老夫人,杨嬷嬷,大夫现在姐只怕不是风寒体热,是天花。”
“啊。”孟老夫人吓着了,里拿着的茶杯一滑,掉落在地上砰然作响,摔了个粉碎。
杨素也吓得脸色大变,站了起来看着那婆子:“你可别胡八道的。”
“老奴怎么敢胡八道啊,这事可不是事儿,千真万确之事,姐醒了又吐了,越发的昏迷不醒一般,大少奶奶让大夫进去看,大夫亲口这样的,现在闲心居那里,就像烧开的水一般了,上上下下全都知晓了。”
孟老夫人抖了抖,扶了好久,这才扶住扶想要站起身,然而却没有力气一般。
杨素赶紧过去扶起她:“老夫人别着急,慢些。”
“快过去看看,子牧呢,现在在哪里,要是不在府里,赶紧派多些人出去找,不管在哪里,都得找回来。”这可不是事,万不能有半点的轻视。
一个丫头声地:“老夫人,大少爷在海棠院那里呢,今儿个傅姑娘刚搬进来,少爷一直呆在那里,也没出去过。”
孟老夫人板着脸,十分的不悦。
杨素就瞪了一眼那不会瞧眼色的丫头:“还楞着干嘛,赶紧过去海棠院里请大少爷啊。”
孟老夫人半刻都等不得,马上就让杨素扶着就去闲心居那儿,这样大的事只有蒋瞳一人在那里,也不知她慌乱成什么样了。
天花这二字可是甚吓人啊,九死一生,而且还会传染,让人闻之色变。
来不及叫人打更多的灯笼照亮路,匆匆就出了去,浅一脚深一脚地到了闲心居。
那里灯火通明,丫头个却都吓得都缩在抄游廊外面没敢进去。
“都在这站着干什么呢?”杨素进去就一吼。
丫鬓们越发的害怕了,看着杨素,不知谁哭着了一句:“姐染上了天花,是真的中邪了,没得救了。”
“来人啊,把这话的丫头给我捆起来,谁要是再胡一句,全都拔了舌头扔出去。”孟老夫人气得头都要炸了。
她最忌讳这些事,孟家的事她清楚着,可是却不少的人在背后故意传谣言的,弄得这个家总是有些不得安宁。
当年许多侍候在孟家的丫头婆子全都换了,慢慢才谒止了谣传。
“老夫人,请饶命啊。”
她闻所未闻,让杨素扶着继续进了西厢房。
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着,但是蓝姐儿却已经搬到外面的花厅来了,蒋瞳正擦着她的脸,里面有几个丫头进进出出地收拾着污脏之物。
“蒋瞳。”她有些心急地叫了一声。
蒋瞳回头,看到孟老夫人过来了,赶紧站起来:“祖母,你怎么过来了,快,快坐在这里吧,别太靠近蓝儿了。”
“蓝儿现在是怎么了?”孟老夫人紧张地问。
蒋瞳就叹口气:“刚才大夫看着蓝儿的样子,蓝儿可能是天花,就连给的银子都退了,他看不了就匆匆的走了。”
“简直是没有一点医德之心,明儿个我就叫人去砸了他开的药铺。”老夫人一听,气得不打一处来。
蒋瞳却苦涩一笑:“老夫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怨不得他,天花这二字,令人闻之色变,谁也怕来着。”
孟老夫人站了起来,走近孟蓝儿看着,但见灯光下的孟蓝儿双颊极红,还有一个个的红点冒在脸上。
她叹口气:“蒋瞳,这若真是天花,可也是极凶险之事啊。”她不愿意去相信,可是,蓝儿现在和那些起天花的人症状,似乎都是相同的。
蒋瞳心口沉沉的:“是啊,祖母,瞳瞳想着明儿个再请一些大夫来看看,肯定会有人有法子能治好的。”
“这定是要的,只是往后这里照顾着的,却不知要如何安排才是了,这可不是一件事啊。”
“祖母你放心,瞳瞳会照顾好姐的。”
孟老夫人一听,赶紧摇头:“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瞳瞳刚才已经下定决定了,蓝儿先前醒来吐得厉害,难受得不得了,非得拉着我的,她才踏实又睡了下去,瞳瞳就想,她现在这样子想必是想我陪在身边的。”
“瞳瞳,这可是,可是会传染的啊。”孟老夫人急急地。
蒋瞳却没有半点的犹豫:“祖母,我知道呢,我也听过天花,瞳瞳不害怕,我们只要有自信,相信可以熬过去就好,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的话,那谁给蓝儿希望。”
在孟老夫人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定了。所以她不闪也不躲着,如果注定了一些事,那无所谓。
反正如今的活着也是如梦一般,若是自已也熬不过去,就当是报了老夫人救母亲一命的恩情,往后老夫人肯定会对母亲看护着,不让母亲孤独终老,会交待人给母亲奉养天年的。
而且蓝儿吐得难受的时候,谁都不要,就拉着她的,那双眼睛满满都是可怜的恳求。
她是心软了,也是心疼孟蓝儿了。
曾经自已也很缺失父亲的疼爱,多盼望来着啊,蓝儿和她差不多,蓝儿是一直都没有母亲在身边伴着。
“大少奶奶,这可使不得啊,还是让老身来照顾着姐吧,老身一把年纪了,什么风波都经历过,这些事,倒也是不怕的。”杨素站了出来。
蒋瞳却是摇头轻笑:“杨嬷嬷,我祖母身边,少不了要你侍候着,再了蓝儿现在很信任我,所以,我想陪着她一起熬过来,给她打劲儿,别人谣传的那些,我都不信,蓝儿是在我这里跑出去才落水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放弃她,我心意已决,祖母,杨嬷嬷,你们就别再劝我了,我都能相信我们会好好的,也想着你们给我一些力量和支持啊。”
孟老夫人拉起蒋瞳的,辛酸的泪就滑了下来:“瞳姐儿,祖母都不知如何才好,祖母是不想你冒一点的风险啊,可是你这般,祖母也不知如何,往后祖母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过得安枕无忧的。”
蒋瞳笑笑:“祖母可别这么,我可要祖母你好好的哦,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祖母你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瞳瞳年轻力壮的,肯定会照顾得好蓝儿的,你们就放心吧,瞳瞳照顾蓝儿的时候,就不方便日日去请安,祖母你可要吃好,睡好。”
孟老夫人感动得泪没停,多少年了,都不曾这样的被感动过啊。
于这个孙媳妇,有些愧疚,却又更加的欣慰,为子牧娶了这样的媳妇,当真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段有些对不起蒋瞳。
“好了,不这些了。”孟老夫人拿出帕子擦了一把泪:“杨素,把所有丫头都叫过来。”
杨素叫了所有的丫头婆子进来,孟老夫人看着几排的下人便:“你们谁愿意和大少奶奶一块儿在闲心居里照顾姐,谁要是愿意主动站出来,赏银二百。”
这可真是重金啊,丫头们的月银,一个月也不过是那么碎银的几十钱而已。
可是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主动站出来。
兰风和落颜,还有红柳虎妞都站了出来,兰风在前头轻声地:“老夫人,奴婢愿意留下来,但是,不要赏银。”
“是,我们都愿意。”孟老夫人看得心里感动,却是摇头:“不,你们要留,也只能留一下下来,大少奶奶带过来的丫头,不能全都留下来,否则大少奶奶的事,谁来打点。”
她看着那一排排的丫鬓,可是许多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犹豫与挣扎。
到底是已年老了,没能花太多心思去培养这些丫鬓绝对的忠心。
她看向张鱼,张鱼低下头去。到底心里是失望啊,把张鱼拔过来,还寄望着她能在这里管得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