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看来也当真是伤得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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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瞳便问她:“留玉,是不是有什么事?”

    留玉声地:“刚才杜姨娘那边的丫头过来,杜姨娘不心摔着了,流了好多的血。”

    这么巧啊,刚才到这里闹了个事儿,回去又摔着了,这是要她去看看呢,还要孟子牧去。

    她看了看孟子牧,他已经在用饭了,便跟留玉:“这么晚了,也不好请大夫的。”

    “是啊,奴婢也不知怎么办,流了好多血。”

    “我这有些药粉,你先拿过去给她止止血的。”

    “是,大少奶奶。”

    蒋瞳没拿秋娘给的,那些药好些,她想留给孟子牧,他伤得实在是很重,可他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一脸痛色卧床不起了。

    留玉送了药,很快就回来了,声地:“大少奶奶,杜姨娘是伤到了脚,痛得有些厉害,刚过去的时候她的丫头正在给她掐人中,请少爷过去瞧瞧。”

    蒋瞳看了孟子牧一眼,他不在认真吃着饭,当没有听到张鱼的话一样,他身上的伤重着呢,蒋瞳便轻声地:“那可真不是事,我过去看看吧。”

    后院的姨娘出事,她这个做大少奶奶的,不去看看也不过去。

    正要出去孟子牧却搁下筷子:“我与你一块去。”

    “好。”杜英见到孟子牧,想必痛楚能减半。

    现在孟蓝儿才刚刚好,府里的事也平静了些,她可真不想多生出什么事来。

    争宠那一套,她看着她们做,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今儿个,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儿啊,过去看看就知晓了。

    丫头在前面打着灯笼,她走得有点慢,看着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在前面,只觉得这个孟子牧当真是厉害得紧,若不是自已知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在谁的眼里,只怕看不出他和往日里有什么不妥呢。

    杜姨娘住在后面的一个院子里,种了银杏树十分清幽,一进去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丫头个匆忙地来来往往,或是端水或是做什么的,皆都很忙碌。

    孟子牧举步先进了去,一进去杜姨娘就让人搀扶着出了来,一脸都是哭过的泪痕,长发披着好几分的柔美。

    “爷。”她软软一叫,叫得让蒋瞳都觉得心软了。

    往时杜英可甚少有这般柔弱的时候,低头看她的脚,被层层包裹了起来像只大粽子般,却还有血染红了外面的纱布,看来也当真是伤得严重了。

    杜英抬头,双目里仍有些泪,在烛光下叫人心生怜惜来着。

    不过她也看到了孟子牧后面的蒋瞳,赶紧又低下头:“大少奶奶。”

    “别多礼了,快扶着坐好吧,杜姨娘,你这脚是怎么伤的啊,可严重来着?”蒋瞳细声地问。

    杜姨娘就拿了帕子擦着泪,也没话。

    她身后的一个丫头就恭敬地:“杜姨娘知晓大少爷喝多了,想着亲自去给大少爷做个解酒汤,抄了路要去灶房,结果却让让石头割伤了***婢们将杜姨娘抬回来的时候,姨娘还一度都痛昏了过去。奴婢们吓坏了,也不知要该怎么办?”

    蒋瞳便:“可真不是时候,如今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去请大夫,也只能先忍着点,明儿个一早让丫头去请个大夫来给杜姨娘瞧瞧。”

    “都是妾室不好。”杜姨娘泪又滑了下来,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孟子牧:“给爷和大少奶奶添麻烦了。”

    蒋瞳似乎闻到了一股什么香味,只觉得浑身有些懒倦,不过很淡很淡,似有若无般。

    这时又有丫头在外面晃动,然后留玉进了来,在蒋瞳耳边轻声地:“大少奶奶,夜兰不见了。”

    哎哟,今晚还真是不平静。

    她看了那门口躲缩着的丫头一眼,有些眼生。

    “夫君,那你在这里陪着杜姨娘,我有些事,先出去会。”蒋瞳轻声地。

    孟子牧也没什么,蒋瞳便带着落颜和兰风和留玉出去了。

    留玉将那丫头叫了过来:“大少奶奶在这里,你跟大少奶奶清楚些,是怎么个一回事?”

    那丫头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甚是害怕地:“夜主子回来的时候哭了好久,越哭越是伤心,然后让奴婢们都下去,房里许久没有声响,奴婢是今晚守夜的,想着进去看看夜主子是不是睡着了,可却不曾料到推开门,夜主子却不在房里,窗却开着,奴婢们到处找了,就是没找着,怕出什么事儿,便来禀告大少奶奶。”

    这丫头不像是谎,夜兰和香染起了争执,她也没有多夜兰一句话啊,她就要想不开跑出去吗?

    偏巧现在杜英的脚又伤了,今晚的事,肯定有些问题的,但是她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只觉怪怪的。

    不过蓝儿的事才告一段落,真的别再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才行,蒋瞳无暇再回去看杜英,叫了诸多的丫头和婆子出去找夜兰。

    大半夜的这么多人,真怕又惊动了祖母,她这么大的年纪了,总是诸多的事,想必会很忧心的。

    一个家风波不停,那怎么安定,不过这孟子牧太多的姨娘妾室了,想要真正的相安无事,那也不太可能的。

    谁都有谁的心思呢,各都为自已盘算着各种好处和地位的,只要不闹大了就好。

    她也没闲着,跟着丫鬓去外面找了找,心里有些担忧,想着兰风胆子大一把,叫她带着虎妞去绿湖那边看看。

    转了一圈也没找着,便回到闲心居,坐下来刚喝了一口茶,张鱼便回来了,有些气喘地:“大少奶奶,夜兰可找着了,真叫人不省心的。”

    “可找着了,在哪里找着的啊?”这下可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了。

    “大少奶奶,奴婢想那夜兰肯定是故意的,她就躲起来,藏在柴房里,要不是灶房的人去搬柴看到,还不知会藏多久呢,真是叫人来气。”

    蒋瞳一怔:“她怎么藏起来啊,为什么啊?”

    “这个奴婢就不知晓了,不过这肯定是故意的,大少奶奶,这事啊,真不能让她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要不然以后还得总折腾着。”

    “明儿个我会问她,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心里肯定也是挺怕又挺难过的,今天就不让她过来了,让她好好歇着吧。”

    “是,大少奶奶。”张鱼一听,没再夜兰的事了,反而:“大少奶奶,现在也该歇息了,时辰也不早了,大少爷应该会在杜姨娘那里歇下的了。”

    言下之意,那就是要孟子牧他不会回来了。

    蒋瞳却笑:“再等会吧,让下人烧些热水,一会儿大少爷回来,我侍候着他洗洗。”

    张鱼张了张嘴巴,好一会才:“大少奶奶,这,大少爷他可能不会回闲心居里歇息的了。”大少奶奶是听不懂吗?

    现在杜姨娘这样子,大少爷又在那儿看着,肯定是不会过来的了。

    “让你去就去吧。”

    “是。”张鱼便没多什么了。

    不过心里只是冷笑,大少奶奶有时真不知是傻呢,还是太天真,也许是往时老夫人太宠溺着她,让她觉得什么人都是以她为中心吧,可是这大少爷行事,大少奶奶可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呢,而且大少爷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大少奶奶来着。不过一会儿大少奶奶就知晓,什么才是残酷的事实了。

    她下去叫下人准备热水,没一会儿功夫看到很亮的灯火,瞧着似很多人往这来了,慢慢走近了,便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已看错了,可是越发的近,就越发的看得清楚了。

    一些丫头看到了赶紧过去行礼,恭敬地叫:“大少爷。”

    孟子牧连看也没看一眼,径自往里面走了进去。

    天啊,大少爷怎么回来了,照着以前的事,不是会在杜姨娘那里过夜吗?而且杜姨娘又不是得的什么重病,只是脚腕扭伤了而已,要侍候大少爷还是可以的。

    蒋瞳看到孟子牧进来了,便上前去扶了一把,然后:“我叫人备了热水,洗一洗吧。”

    “你侍候着吧。”他淡淡地。

    蒋瞳明了:“好。”

    进了净室,有热水一室的闷气,蒋瞳掳起袖子,拧了巾子给他擦脸。脱下他的衣服,看到那纱布又有些渗出了血。

    轻叹口气:“伤口又裂开了。”

    “要不是她们折腾,岂会这般。”他有些厌烦地。

    “还是得慢慢养才行,我先给你擦干净吧。”

    他看了一眼她的指:“我自个来就好,你替我将纱布拆开就成了。”

    “这,你伤得这么重。”

    “又没伤到。”罢白了她一眼。

    这人真是的,好像她是白痴一样,哪里不伤,怎么就伤到。她这不也是一时着急才这般的么,早知道就不弄伤自个了呢,她一番好心但是人家还嫌她笨来着。

    拆了纱布,由得他自已擦洗着,看着那伤口还是觉得十分的怵人,这么深,这么大,简直真是要命啊,他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想让别人知晓了。

    所以她也笃定了,孟子牧今晚肯定不会在杜姨娘那里过夜的,杜姨娘再花什么心思,打什么算盘,全都是白费的。

    擦洗干净,她又替他绑回纱布去,将那染血的水倒在墙角边的水桶里,那里凿了个洞,水能直接流出去倒是挺方便的。

    再回到房里给他上药,很心生怕弄痛了他,现在总算没有和中午那般严重了,一碰到血就喷流出来。

    药粉轻倒在伤口上,他痛得一缩,不过还是一声不吭,蒋瞳抬头看了他一眼:“忍着点。”

    孟子牧差点笑了出来,她居然叫他忍着点,当时差点丢了性命,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低头看她,她很认真,很心,脸在净房给薰得红呼呼的,看着十分的可爱,鼻尖下,都是她淡淡的干净馨香之味。

    其实蒋瞳还是挺美的,做事也是沉稳又干净俐落,很是有决断,正如祖母的,是一个很好的当家主母人选。

    这个女人年纪虽,但是看不出来胆大心细,也是祖母眼光好啊。

    “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孟子牧一笑:“没呢。”

    “你看了很久,我也不知是不是弄脏了脸。”

    “挺好看的。”

    蒋瞳一怔,不再话,只低头将纱布缠好:“好了,可以歇息了。”

    “给我倒杯茶吧。”

    蒋瞳倒了杯茶给他:“差点忘了,你把药喝了吧,免得晚上又发热,那可不太好。”

    “好。”

    他端了过来,他便就着她的,咕噜地喝了下去。

    有些事情不必多,他知道肯定是她想法子为他做的,她嫁进来,他没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也很排斥她的。

    可是自个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觉得她可以替他保密,照顾他。

    躺在床上久久未眠,她却是睡得香甜,他转个身看着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是他孟子牧名正言顺的妻子,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蒋瞳先起来,兰风和落颜进来侍候她:“姐,老夫人那边叫了人过来传话,今儿个会晚起,让姐不必过去请安了,多歇息一会。”

    “嗯,我知晓了,姐呢?”

    “姐今儿个能出来了,老早就醒来了,在院子里又折腾着那些花花草草的呢。”

    “果真是闲不下来的性格。由得她玩吧,看着她,别玩得满头大汗的。”

    “张鱼姐姐正看着呢。”

    梳洗好了,她拉开帘子看着孟子牧,他还躺在床上,她想了想,轻声地:“夫君,你多睡一会吧,今儿个我得回我母亲那里一趟,明儿个她就要动身去金陵了。”

    孟子牧睁开眼睛:“我陪你去吧。”

    “不,你多休息着,别走来走去的,只有我和母亲在浣云居,想必你去了,也会觉得闷的。”

    孟子牧想了想便:“我也有点事,那你去吧,早点去没那么热。”

    蒋瞳一笑:“好,知道了。”

    结果用早膳和折腾一些事,他倒是比她还先出了门了,后院的一个婆子又过来跟她:“大少奶奶,夜兰还是茶饭不思,该怎么办啊?”

    “一天不吃,饿不死,让她自个好好冷静的想着吧,等我回来了,让她到我这来一趟,我现在有事出门,若是这后院有什么事的话,跟留玉,留玉办不了,就去找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