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我进去睡了
孙大娘不敢耽误儿子休息,也没有拐弯抹角了,很直接就问着。
孙容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赶紧吞下去:“娘,你怎么这个啊。”
“呵呵,娘就是问你,你觉得大少奶奶跟前的留玉姑娘怎么样啊?”
“娘。”孙容皱着眉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啊,怎么忽然管起这些事来了。”
“前些日子,大狗子都成亲了,你比大狗子还要大半岁呢,也该是娶亲的了,容儿,你就告诉母亲,留玉姑娘怎么样就成了,别的事,你就不用多管了。”
孙容想了想:“留玉姑娘固然是极好的,但是眼下府里忙得紧呢,事情多得不得了,娘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这事啊,也不要再提了,留玉姑娘对谁都好,这事,你可不能乱的,免得往后我无法在闲心居里面对她们。”
“要是娘给你订下留玉姑娘,你意下如何啊?”她又轻声地问。
孙容吓了一跳,整个人站了起来:“娘,你胡八道什么,你端的是没事做么,这事,往后就不要再了。”
“哎啊,你怎么生气了,容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留玉,你是喜欢兰风?”
孙容低下头:“我进去睡了。”
“容儿,娘知晓兰风姑娘是个极好的孩子,可是,可是那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鬓啊,也是陪嫁过来的,大少奶奶是不可能把她指出去的,那是给候爷作姨娘的啊。”
孙容整个人像点往前截去,一扶着门坎,吸了吸气:“娘,不要再了,我真的很累了。”
“容儿,你就听娘一句吧,有些人,不是咱们能高攀得起的,咱们要惜眼前的福啊,留玉姑娘也是极好的,才貌,又是一等一的大丫鬓,咱们也算是高攀的了。”
孙容闭着眼,摇了摇头:“我睡了,你不要再了。”
可是躺在,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娘刚才的话,兰风当真是留在府里作姨娘的吗?那往后见着,是不是都不能如往时那边打招呼,也不能给她送吃的,也不能拉着她,让她教他读书认字的了。
半夜里张鱼有些渴,起来倒水喝,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将杯子给砸到地上。
看到留玉也有些惊慌的样子,拍了拍心口:“留玉,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敢撞进咱们屋里来呢,吓了我一大跳的,你这是去哪了啊?”端起水喝了一大口,总算是消了消燥火。
留玉轻声地:“我去上净房了,忽然进来看到你,也吓了一跳。”
“那快睡吧,我都困死了,要不是渴得不得了,我都不想起来。”
罢躺在,闭着眼睛又要睡了过去。
忽然留玉轻声地:“张鱼,你跟我的话,我一直在想着,我觉得你得挺有理的。”
“嗯,啊。”张鱼困得有些迷糊地应。
留玉又:“嫁给孙容,也好过嫁到外面的贩夫走卒,这般也不用担惊受怕什么的。”
张鱼一听,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些:“你什么,留玉姐姐,你再一次。”
留玉又轻声再一次:“我觉得你得很有道理,张鱼,我听你的。”
“哈,这就对了嘛,留玉姐姐,你可也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我的姻缘啊,就都不知还在哪里呢,得了,不管了,过一天算一天,反正大少奶奶又不待见我来着,到时肯定是要打发我出府的,我就是不想你落得和我一样,你得趁着如今得以重用,好好在府里扎着根才行。”
“嗯,那,麻烦张鱼姐姐你了。”
“咱们好姐妹,什么麻不麻烦的呢,留玉,我想问你件事啊,为什么杜姨娘这么多天不回了,大少奶奶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也不派人去找啊,是不是巴不得杜姨娘永远不再回来,还是大少奶奶她不准杜姨娘回来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鱼,我得睡觉了,真的好困。”
“好好好,我也睡了,养足精神明儿个做事,要让大少奶奶抓到我什么一丁点的错处,我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个时期,她是务必心的。如今跟二房的人分了家,这孟亲王府正在肃清着各种陈年烂习,趁着这时,撵了不少的人出府去呢,那些被赶出去的,挺多以前还是常走动在二房那边的人,难保大少奶奶不借这个时,抓了她的辫子就把她清出府去了。
第二日一早,兰风看到孙容的时候,正笑着要打招呼,可是孙容却低头从另一边快步而过。
笑凝在脸上,兰风有些恼气地叫:“孙容,你干嘛啊?”
“兰风姐姐,孙容还有事,先走一步。”他头也没抬,越发走得快了。
“去你的,要走就走,活像我拦着你一样。”兰风心里不由的来气。
昨儿个还给她送好吃的呢,今天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这是几个意思啊?
端了茶,有些恼气地往花厅里去。
“兰风,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来着,脸皱成这样子?”蒋瞳正好看到她,便打趣她:“难不成是孙容啊?”
兰风吓了一跳:“姐,你怎么知道啊?”
“我只是这么随便一,还真是他啊,怎么了?”
“每次他看到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叫我,刚才看到他,却当作没看到我一样,还跑得跟过街老鼠似的,活像我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蒋瞳轻笑:“难来是这事。”
看来兰风习惯了孙容对她好呢,这丫头,莫不是看上了孙容吧,这倒也是挺好的。
孙容老实,做事认真,兰风性格咧咧但又聪明,倒也是挺般配的,再这孙容现在常在闲心居里走动,这里比兰风美貌的丫头挺多的,他都不带多看二眼的,这般正经的人,蒋瞳挺欣赏的。
不懂的可以慢慢学,但是品性不好的,再聪明能干,也不能多用。就像那王明有一样,这样的人早就要清出府的了,分了家,也没有人多插这孟亲王府里的家务事,王明有回过头来想要巴结着这边,那太晚了,让他爱找谁找谁去,反正孟家又不是少不了他。
今日开始动工了,有傅管家和刘管家看着,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放心的了,只要墙彻起来了,祖母的心就更踏实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宫里来人了,宣候爷进宫谨见。”
门房的人跑得气喘吁吁的,在外面就开始大声地着。
蒋瞳站了起来:“赶紧招呼着宫里的人喝茶,候爷在寿安居那里,我去告诉他。”
将册子合上,赶紧就起身出去。
幸好孟子牧今儿个没有出去,祖母身体有些不怎么好,他在那边陪着呢。赶到寿安居,杨素正好出来:“大少奶奶,你来了,候爷正陪着老夫人下棋呢。”
“嗯。”蒋瞳笑笑:“宫里来人了,要宣候爷进宫,我进去看看。”
“那可不是事,大少奶奶,你慢些,心别摔着了。”
蒋瞳气喘吁吁地进了去,看到孟子牧和祖母在下棋,二人拿着棋,下得像颇是辛苦一样,都紧皱着眉头,却很是安宁。
她真不想打破现在的宁和,可是宫里的人,那是怠慢不得的。
“夫君。”
祖母抬起头冲她笑:“蒋瞳,你来得正好,快来快来,子牧下的棋太臭了,你看着祖母一会就把他收拾败北去。”
“祖母,宫里来人了,要让夫君马上进宫。”
孟老夫人里的棋跌落在地棋盘上,叹了口气:“唉,想必也是有要紧的事了,子牧,那你快些换件衣服去吧。”
孟子牧站了起来:“是,祖母,那祖母你歇着,等子牧回来再陪你下二盘。”
孟老夫人只是笑笑,也没话,只看着外面:“秋风越来越凉了,蒋瞳,你陪着子牧回去更衣吧,那来传的公公,记得封多些银子。”
“是,祖母,祖母,不如我陪你下二盘棋吧。”
孟老夫人摇头:“不用,祖母的棋也下得不好,就跟子牧玩玩还行,你们有事,忙正事要紧。”
“走吧。”孟子牧拉她的:“蒋瞳,让祖母休息一会,祖母也累了。”
“嗯,好,祖母,那一会瞳瞳再过来看你,给你老请安。”
孟老夫人笑着点头:“晚些吧,你也忙着,不用总往这跑的。”
“祖母,瞳瞳发现,你越发的不待见我来着,我来看你,你总是赶我走的。”
孟老夫人就笑:“哪儿来着,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呢,舍不得你辛苦。好了,陪着子牧回去吧。”
“是,祖母。”
杨素进了来:“老夫人,你瞧瞧你,大少奶奶一来陪着你,你倒是赶着她走来着,万一大少奶奶误会了,那可多不好啊。”
“她不会的,唉,蒋瞳心细啊,总来这边看我,陪着我,我就怕她瞧出个什么端倪来,杨素,心口又痛得紧了,去拿药来给我吃吧。”
杨素摇头,心疼地:“不行啊,老夫人,一天最多只能吃三次,你今儿个已经吃了三次了。”
“可现在痛得不行啊,如今圣上宣子牧进宫,想必是有大事,我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的,那子牧会多放心不下啊。”
杨素沉默了,只叹了口气,默默地进了屋里去。
有丫头来来往往的,可是孟子牧还拉着她的,蒋瞳脸红红的,想要抽回,他却是拉得紧。
并肩齐行着,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沉重地:“这次想必圣上是真会派我前去战场了。”
然而现在,当真是凶险万分。
蒋瞳不自主地抓紧了他的,孟子牧又轻声地:“没事,如今国难当头,总是要有人站出来,若不然可如何是好。”
“孟子牧。”她轻声地叫他:“没关系,我都懂的。”
他一笑,眼光无比柔和地看着她:“你喜欢什么花?玉兰是吗?”
“都好呢。”
“我瞧你衣服上,挺多玉兰的,猜想你可能喜欢这些。”
“嗯。”她点头笑:“是的。”
回了去帮着他换衣服,没来得及多什么,他匆匆便进了宫去了。
蒋瞳心急在府里等着,用了午膳没多一会的时间,孟子牧就回来了,屏退了下人,神色冷静地跟蒋瞳:“皇上任我为平西副将军,三日之后和永亲王一块带兵去挡匈奴,务必要夺回甘州。”
“这么快?”
“迫在眉际,不得不快,三天的时间准备些事,也就得出发了,蒋瞳,我最担心祖母的身体,她总不想你过去,也不是不待见你,是不想让你发现她越发的身体不好,让你担心来着。”
“祖母也真是的,我能照顾她,侍候她,也是我的福份啊,你放心吧,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顾好祖母的。”
他一笑:“是,我知道有你在,不用多担心什么,只要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已,挡住匈奴人,这般你们在京城,还能过得舒坦自在。”
“是啊,孟子牧,你一定得心的。”
“嗯,蒋瞳,你一会过去跟祖母一声,我还有重要的事,得出去,晚上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那你午膳用了吗?”
他摇摇头,随抓起一块糕点便吃:“这个裹腹也可,时间不多,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蒋瞳,我先走了。”
从祖母那儿回来,坐在灯下看着帐本,一点儿也看不进去,也没心思给纯夏做衣服,孟子牧再过三天就要上战场了,他要忙很多的事,可是她能帮他什么啊?她自会照顾自已,会照顾好祖母的,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就什么也做不到了吗?
打开箱子看孟子牧的衣服,都是华丽甚多,不太适合在战场上穿,他去打仗可不是去走个过场,孟子牧并不是贪生怕死的公子哥儿。
赶紧兰风去取了细软贴身的柔棉布来,又叫了二个做女红厉害的丫头,让她们帮着赶紧裁布做衣的,做鞋的。
这边现在还热得紧,但是靠近甘州那地方,却挺冷的了,得做得厚实一点才行。
“蒋瞳,蒋瞳,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蒋瞳睁开眼睛,看到孟子牧,赶紧揉揉眼:“你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她不是在做衣服吗?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孟子牧看着她绣的淡色花枝,看那宽大的样式,应该不是她的。
“是在给我做衣服吗?”
“嗯。”她收拾着凌乱的桌子:“你要去那边了,我看你的衣服都不怎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