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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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深了, 顾西祠最终还是决定先开车回家。

    别墅有书房,公司的会议开完了,白冉的预案,回家三个人再一起讨论。

    回家之后, 白冉和林最先扑向的是, 两碗煎蛋面。

    张阿姨接到顾西祠电话, 掐着点给她们做的, 开门的时候, 刚好从锅里往外捞面,麻油混合着嫩绿葱, 香味随着腾腾的白气飘散, 白冉和林就什么都不顾了,在顾西祠的眼里活像是动物一般眼神发亮乞食。

    顾西祠上楼换下正装的功夫,餐厅里两个姑娘一人一碗煎蛋面捧着吃的正香。

    边吃还边搭话。

    白冉:“林妹妹, 你全名叫什么啊?”

    林咬一口太阳蛋:“林霜, 冬天霜花的霜~”

    白冉咂舌:“谁给你取的名字,和你的外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契合!”

    长发飘飘,又温柔又娴静,很少人第一眼会不喜欢林的模样。

    当然,可能除了她这种一来就是冷脸差别对待的。

    林皱鼻子:“大姨取的, 我和表哥的名字都是她取的。”

    顾西祠走过来, 正好听到这句,眉眼微动。

    白冉低头浑然不觉:“雅致啊,你大姨肯定是个很温柔的女性。”

    “对啊, 就是可惜……”林一个抬头看到顾西祠,后面的话全塞在了喉咙里,须臾,怯怯喊了句,“表哥。”

    林想卖乖的时候,一般都这么喊。

    顾西祠点点头。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林望向白冉求助,奈何对方埋头苦吃,林内心宽面条泪,正要主动再开口之际。

    白冉终于从碗里抬起了头,先吹了一下汤面,鼻尖上已经吃出了细碎的汗来,没什么形象长舒口气,终是把顾西祠看到了。

    两个人也看向她。

    白冉目光从顾西祠头上一下子扫到脚,明显是量他这穿着,二人正以为她会什么的时候,白冉转头冲着厨房喊了句:“张阿姨,还有面吗,还饿!!”

    林:……

    顾西祠:……

    张阿姨的声音传来:“可以马上下,锅还没收,还要吃吗?”

    “吃吃吃!张阿姨你的手艺天下一绝,我还能吃两碗,顾大哥你也来一碗吧,等会还有的忙,很香的!”

    顾西祠注重作息和锻炼,过了七八点一般就不吃东西了,林也知道他这个习惯。

    林正要帮他拒绝,瞅着白冉转头就喊:“张阿姨,顾大哥还要吃一碗,一起下吧。”

    “好的。”厨房里应道。

    林不忍听表哥拒绝,谁知等了两秒,顾西祠悠然拉出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淡淡道了句:“也行。”

    林……林觉得自己还是埋头吃面算了。

    “你穿休闲装很好看啊。”白冉歪着脑袋,闲聊道。

    顾西祠翘了翘嘴角,狭长的眸子内蕴神光,被逗笑:“那我穿正装就不好看了?”

    商务人士,出门正装,回家也是正装,等两个人吃完晚饭上楼,一天就不见面了。

    “还行吧~没什么,男人重要的不是脸和身材。”

    林听到这儿,不正经思路一发散,就呛到了。

    顾西祠问话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端庄:“那是什么?”尾音上挑,不是熟人,林发誓,绝对听不出调侃来。

    白冉是真累了,低着头想了两秒,轻吐道:“责任和担当。”

    顾西祠认同:“嗯。”

    “让让,心烫,面来了啦——”

    张阿姨捧着第二碗煎蛋面出来时,白冉闻着馋哭了:“好的好的,张阿姨你太好了!!”

    *

    三个人再在二楼书房汇聚时,不止白冉收拾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林也换了身,她是顾西祠表妹,顾西祠家有间客房为她留着,里面有她东西,随时能住。

    白冉开启贝的手提电脑,开自己写的预案,推给顾西祠和林。

    林讶异,顾西祠挑了挑眉梢。

    林瞪圆眼:“这、你这是怎么找到的?”

    白冉微笑:“自然有我的路子。”

    “但是这些模特的合同……”

    白冉知道林担心什么:“快到期了,而且她们并不是全约模特。”

    林诧异:“不都是B模吗?”

    “是啊,但是前途没什么更多发展,年限到了全约合同解除,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或者转行还在犹疑的,就换代理合同。”

    林愣了愣:“你是,她们……”

    白冉微笑:“一看你就没了解过模特这个行业吧,这个行业竞争很残酷的,除了金字塔顶端能做到三十多岁,其他的模特再好,在二十七八基本也换行了,比如方甜甜和楚宜,要是公司不再进行包装、明星化,职业路也就三十岁到头了。”

    而像是白冉手上的B模,就更年轻了,基本都在二十五岁上下浮动,有些是看不到职业未来不准备继续了,还有些是公司认为没有潜力,不准备签了。

    公司对于模特这个市场,向来就和挑拣白菜一样,要是没有自身的价值,白菜的新鲜度就按年龄来算,只差一岁的区别大了去,很不公平,也残酷,关键是,这种业内默认的规则,根本没有地方理。

    “所以你现在找的模特,都是经验丰富,正在转行过程中的?”

    顾西祠总结。

    白冉点点头:“不错,而且我许的价格比行业价稍高。”

    顾西祠:“只要有人,价格不是问题。”

    “这些电话我都过了,可以来,一共有二十五个,但是推荐的人也了,最多应该只能挑出二十个来,加上我,一个二十一个模特。”

    林皱眉:“比原先的阵容少九个。”

    白冉:“你们看的,这是我第一个预案,就是用这二十一个模特走所有的服装,也是最中规中矩的一个预案。春季发布的衣服不多,秀的规模相对来偏,分上下半场,只要协调得当,时间是够的。”

    林惊讶:“你还有其他的方案?”

    白冉喝了口温水,笑笑:“以前做惯手了,什么事情都追求一个极致效果,而且……所以我一共做了三个方案,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够了,其他两个不看也行。”

    顾西祠直接得多:“你帮公司找到人就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多做?”

    白冉一时没回答。

    她没想好怎么回答顾西祠这个问题。

    从一方面来,她感激顾西祠的好,但是顾西祠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或许他并不需要她的感激,按照他的性格,大概只要是认识的人求救他都不会袖手旁观,换了一个人他也是如此行事,于他只是顺心而动,所以提不提对他并不重要,白冉并不特别。

    另一方面呢,清醒森林能遇到这么多事,白冉又确实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线,书里这段时间并没有描写过清醒森林这个品牌的发展,但是后期写到顾西祠的时候,这个品牌的前行并不艰难,没什么值得提的,稳步上升,没有逆风盘。

    而原身没离开白家,顾西祠没被人背后捅刀,发布会就是错开办的。

    最后,白冉还有点私心,她看不惯黎峰和白灿灿那么使阴招,如果他们没闹到她面前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但电话里,黎峰显然带了记恨在使绊子,又是因为她在针对顾西祠。

    黎峰最后的措辞就差直接挑衅了,不回击,不是白冉的风格。

    白冉想帮顾西祠一把当还恩情,也想让黎峰和白灿灿后悔,对他们的阴招进行反击。

    而反击,白冉喜欢全盘压制对手,出一个大获全胜的局面。

    葱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在桌面上,白冉眉目低垂,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顾西祠心有成算,再次开口:“如果是为了偿还这段时间的庇护,那大可……”

    话没完,女人手指停下,抬头。

    灯光下她的眼睛水润清亮,声音干净问:“顾西祠,你想让清醒森林脱颖而出,春季发布会反压甜梦一头吗?”

    被她的眼睛觑着,似是要直直看到心底去。

    要是想和顾西祠搭上同一条船上,显然什么报恩啊、反击白家啊,都不会让他动容,因为那只是白冉的想法,接受与否是顾西祠的事儿,这是两件事。

    但如果要和一个商人谈利益,谈结果,那两件事就又会变成一件事儿了。

    白冉想帮顾西祠,不想他拒绝,也不容他拒绝。

    男人双眼微眯起来,林目光在两个人脸上逡巡,而两位……她都看不透。

    顾西祠下颌线紧绷,最终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白冉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狡黠道:“如果没有心动,又怎么会犹豫呢?”

    “你知道的,前两年的甜梦发布会都是我一手经办,而且场场都是圆满的状态落幕,我其余的两份预案,在我这个经验的基础上,该多有分量。”

    白冉抬高下巴,掷地有声:“如果你愿意用我的方案,我能保证清醒森林不压过甜梦,风头噱头至少和甜梦齐平。”

    “你心里是清楚的,不是吗?”

    顾西祠又不话了,林刚想,被顾西祠用眼神压着,又讷讷。

    白冉整好以暇喝口水等着,第一次穿的这么随意,正式工作的事儿。

    指尖又开始在桌面轻点,这个动作被收入顾西祠视线范围内。

    顾西祠蓦然道:“你确定我一定会答应?”

    白冉手指一顿,顾西祠安静:“如果我不,你还有话在等着我是吧?”

    白冉被看破,也不尴尬,笃定道:“我只是借势而为,如果你不答应,你会后悔的。清醒森林是你倾覆心血的品牌,大部分人会为了心血抛下一些个人原则。”

    虽然白冉不是白家大姐了,怎么白冉也和白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白冉帮清醒森林出谋划策?顾西祠如此正直,往大了,不会陷白冉于不义,往了,不会让白冉今后为难。

    男人看着冷,但性格一直都是缜密周全的。

    顾西祠吐口气,微恼:“以前你只会算事,不会算人。”

    “是啊,要不然怎么我能被自己未婚夫背后插刀,头流着血被好妹妹晾在旋转楼梯底下猜忌,也不给我个急救电话呢?我承认,我以前是很失败。”

    “不破不立,我已经吃到了苦头。”

    白冉的轻描淡写,林听得有些不忍。

    顾西祠冷言:“那你要怎么对白浩?”

    白冉耸肩:“我为什么要对大哥解释?你救了我,给我付医疗费,黎峰因为我压你,还给白灿灿出阴损招,让白家和顾家交恶,顾老爷子现在是生气你,但怎么你也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吧,等回过神来,这笔账不算的?”

    “换个方向来,我帮你,也是在帮白家啊。甜梦多少年的品牌,不会因为一场不太好的发布会砸了,可清醒森林只是新品牌,一场发布会就是一季销量的生死关,品牌没了你要是气坏,你老爷子找不找白家的麻烦?”

    “巧舌如簧!”虽是呵责,并不严厉,但到底态度松缓下来了。

    白冉露出一个甜笑,低头道:“谢谢顾少夸奖~”

    林……听得目瞪狗呆。

    白冉伸个懒腰,放松腰背道:“已经不早了,再晚睡会掉头发的,像我这么美的人,就快速讲下第二个预案吧。”

    白冉完瞥顾西祠,男人没话,那就是默认接受她的意见了。

    白冉把电脑连接上书房的投影仪,林帮她把幕布降下来,顾西祠则帮白冉倒了杯温水。

    一切就绪,白冉开第二个预案。

    “呐,嘉怡公司单方面违约,是不是赔了违约款的?”公司的走秀,会先签订合同。

    提到这个就生气,林咬牙:“一违约,马上违约款就到我们公账上了!”

    “几倍的比例呢?”

    “三倍。但是我太生气了,让法务追到五倍去告,因为这个时间太近了,三倍只是常规值。”林的就差拍桌子了。

    “不是笔数目,那正好,用多的违约金请剩下的九人。”

    白冉往下拖曳文档,九张图片出现在投影幕布上。

    林觉得眼熟,又认不出来:“她们是谁……模特吗?”

    顾西祠安静等待解,他也没认出来。

    “是也不是,这是我以前的一个点子,去年我研究过市场,找出来一些人,本来想夏天用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方案不必雪藏了。”

    也是巧,这个点子当秀导的白冉用过,而原身去年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像模特。”顾西祠眼光毒辣。

    白冉得意道:“当然~他们在发掘前都当过模特,有一定的秀场基础,而现在,他们有另一个职业称呼,流量明星,爱豆!”

    林:“我不认识。”

    “妹子,你认识的我们请不起,而我们请得起的,只要消费者认识,不就行了?”

    顾西祠皱了皱眼眉,迅速想通了白冉的策略——

    提高品牌曝光度。

    也就是白冉当秀导时一贯喜欢的方法,艹流量!

    林想了想,仍不解:“你怎么知道消费者认识?”

    顶级流量肯定是人人皆知,但是明星,那么多十八线,请来是不贵,但有什么用?

    白冉扬了扬眉眼:“我,你们这个品牌,你们不会没调查过你们的消费者,和哪类众的消费爱好者存在高度重合吗?”

    林眼睛转了转,在思考。

    顾西祠干脆多了:“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  嗯,还有一更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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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前任他爹》BY浣若君

    外面下着雨,顾念和闺蜜两个抱着书站在梧桐树下躲雨。

    一辆轿车驶过来,溅了闺蜜一裙子的水。

    车玻璃缓缓降下,司机:宋司令请顾姑娘上车,他您怀孕了不能淋雨,他得送您回家。

    顾念笑吃吃咬着唇:告诉宋司令,就我要回家写作业。

    怀里揣着宋司令的崽儿,刚分手的前男友还是宋司令最得意的大儿子。

    才穿到本民国文里的顾念熟悉知剧情,也知道原身很快就会被女主陷害,流产,失去亲人,成为百乐门的舞姐。

    百无出路,顾念凭着天生文艺派的演技,准备去抱宋司令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