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忽悠上线
谢琅大怒“滚!”
卫青朗声大笑, 跨上马,“现在就滚。”越过谢琅,道“回见!”
谢琅抓起一把土坷垃朝他砸去。
良驹受惊, 嘶鸣一声, 往前狂奔。
卫青跟着一趔趄,慌忙收紧缰绳,“谢三郎, 别让我再碰到你!”
谢琅哼一声,“现在知道你每五天休一次, 专挑你上朝的时候去长安,想碰到我没门。”转过身看到车里的东西,又忍不住叹气, “这可怎么办啊。”
拉起板车,边走边想, 到村口谢琅还是没想好辞。
牙一咬, 眼一闭,谢琅决定,随机应变。
“七,那是不是你三爷?”
谢琅隐隐听到谢广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 大声喊“是我。”手上用力,片刻就到家门口。
“三爷!”七飞奔过来。
谢琅松开车把, 弯腰抱起他, “有没有想我?”
七急急道“想想想三爷。”
仿佛慢一点, 谢琅就不信他似的。
“我的天,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谢琅转过身,看到谢建业指着板车上的东西惊呼, “捡到金子了?”
“我看看买多少。”谢广跑过来,“我的天,三郎叔捡到钱了?”
众人纷纷走过来,看清车里的东西,皆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谢琅就知道会这样,“不是的。不过和捡到钱差不多。”
“在哪儿捡的?还有没有?”谢广忙问,“早知道让我爹和你一起去了。”
谢琅下意识找谢伯文,见他也过来了,免得他心里不舒服,就,“你爹去我们都捡不到。”
“为什么?”谢广问。
谢琅“我走之前你爹告诉我先去东西市逛逛。我到城里见天快晌午了,就没去那边,直接去的酒肆。在酒肆门口遇到一个熟人。”
“长安城还有你认识的人?”谢建业不信。
今天早上要是有人跟谢琅,你此行会遇到卫青、霍去病和刘彻,汉朝最有名的君臣三人组,谢琅一定会回对方三个字,神经病。
卫青、霍去病和刘彻又不是白菜萝卜,随处可见。他也不是天上的神仙,刘彻会从宫里跑出来见他。
偏偏就那么巧,卫青算去宫里接霍去病,结果在街角撞见他。导致霍去病等不到他,又不能在禁宫留宿,刘彻想知道卫青出什么事了,干脆把霍去病送去卫家,而不是他母亲卫少儿家中。
这事如果不是谢琅亲生经历,别人起,他得送别人一句,白天做的梦就是美啊。
推己及人,谢琅决定隐去部分真相,“七还记得咱们上次去长安,有个富家公子好心提醒我,有偷想偷我的钱吗?”
“你的钱被偷了?”谢建业忙问。
闻讯赶过来的里正道,“三郎是上次,还有人提醒。”
“我,一着急忘了。”谢建业不禁。
里正“那就别话,听三郎。”
“我想到啦,三爷,惹他生气,他要抢咱家的房子。”七连忙往四周看,“他来啦?”
谢琅不禁在心里夸一句,真是我的乖孙子。
“没有。”谢琅转向里正,“我见那人穿的好,心想咱老百姓惹不起,就没跟他废话,拿回被偷碰掉的钱,就带着七跑了。
“没想到今天在酒肆门口被他碰个正着。他见我的鹿新鲜,就要买下来。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铜板,就让我跟他回家取。
“到他家门口,碰见他母亲,他母亲见我年龄,不信鹿是我的,还问我父亲呢。我家里就我一个。那人就问上次跟我去长安的孩子是谁。他不信七是我儿子。”
“一看就不是你儿子。你才十七,七都五岁了,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谢广接道。
里正瞪着他,“能不能等三郎把话完?”
谢广躲到他爹身后。
谢琅想笑“我七是我收养的孩子,他母亲觉得我人不错,就要多给些钱。我不要,他等我下次再到东西,也别拉去酒肆卖,直接送他家。这些衣裳和鞋子是他母亲让仆人买的,还给了我五贯钱。”
“多少?”众人齐呼。
谢琅单手抱着七,拉出埋在衣裳下的布包,“他里面有五贯。当着他家人的面,我也没好意思开,你们看看是不是五贯。”
“我来。”谢广跑过去。
里正长臂一伸,把布包抓走。
谢广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谢琅连忙扶住他。
谢广站稳了,就瞪里正,“再看也不能变成你的。”
里正“人家给三郎的,三郎给我也不敢要。”
羡慕嫉妒的村民们瞬间冷静下来,是的,长安城的贵人给三郎的,他们敢惦记,贵人就敢把他们送去见官。
谢琅见众人不自觉露出害怕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做人啊,还是得低调。
“是吗?”谢琅收回视线,开口道。
里正拎出来,五串崭新的铜钱,“是的。铜钱这么新,那人挺有钱吧?”
“肯定的。没钱也不舍得送三郎叔这么多东西。”谢伯文身边多出一只手,指着车里的东西。
谢琅“谢广得对。我也是看他挺有钱,家里盖房又正需要钱,才敢收下。对了,他娘还要认我当干儿子,我没同意。”
“你什么?”众人齐呼。包括里正在内。
谢琅吓一跳,连忙“都别激动,我没同意。”
“不,不是!”谢建业张了张口,“你,你怎么――”
里正“你大伯的意思,你应该同意。”
“为什么?”谢琅故意装傻。
里正“长安城的有钱人,手里漏的也够你和七吃穿用一辈子的。”抬手指着他,“你这孩子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今儿怎么傻了?”
“这点啊。”谢琅翻个白眼,“我刚才的话您没听见?咱老百姓惹不起。”
里正“上赶着巴结他当然不行。现在是人家要跟你好。”
“那也不行。人家送我这么多东西,是看我和七可怜。要认我当干儿子,也是一时心软顺嘴提一句。我顺杆爬,他们高兴还好,假如不高兴,你觉得还有下次吗?”谢琅看看里正,就转向谢建业。
谢建业“都答应了,还能反悔不成?”
“反悔我们又能把人怎么着?”谢琅再问。
此言一出,谢建业沉默了,里正无语了。
谢琅哼笑一声,“人要知足。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里正一个劲点头,“是的,是的,你得对。我这么大岁数,竟不如你一个孩子活得透彻。”
“因为我没起贪念。你被有钱人几个字迷晕了。”谢琅看一眼他,就转向七,“我不养七,人家肯定不会又送布又送衣裳又送鞋。
“可我要养七的时候,也没料到有此等好运。以前听人,祸里带有福,祸事也能变成好事,福里带有祸,好事照样能变成祸事,大概就是我今天这样。”
里正“你的是《道德经》里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什么经我不知道,但道理我懂。”谢琅道。
里正不禁感慨,“是的。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懂。”
“我觉得不是什么福祸,就是三郎叔好人有好报。”谢广道。
里正猛然转向他。
谢广慌忙躲回谢伯文身后,声嘀咕,“我又错了?”
“你得对。”里正把钱袋子放回板车上,笑着对谢琅,“我刚才还和你大伯合计,盖好西边的房,你的钱也所剩无几。现在正好,明天就把堂屋拆了。”
谢琅连忙“不行,不行。东边和茅房还没铺砖。”
“铺什么东西?”里正忙问。
没盖之前谢琅就想跟泥瓦匠人讲,盖好了把地砖铺好再盖西边的。他一直没想好怎么糊弄里正和他大伯。
卫青送的一车东西,倒是给谢琅一个完美借口,“其实有一件事我没,送我东西的那个公子刚走。”见众人不明白,“他套他家的马送我来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向西。
“早走了。他今天太晚,回去天黑城门关上就进不去了。哪天不忙的时候再来我家玩儿。我刚才来的路上就在犹豫要不要把我家的房子修的更好一点。反正也不差钱。”谢琅完盯着里正。
里正看向谢建业。
茅房里铺砖,这建的比他家厨房还好。
谢建业觉得太夸张,可一想以前听人,城里贵人家的茅房都香喷喷的,比他老百姓的堂屋还宽敞,又觉得不算夸张。
谢建业琢磨一番,便对谢琅,“你家的房你想怎么建怎么建。那个有钱人是哪家公子?”
“没敢问,只知道他姓王,有个兄长,行二,名叫仲卿。”谢琅看着谢伯文,胡诌道,“我差点以为和你弟弟仲武同名。”
谢伯文不禁“这么巧。那他兄长也叫伯什么?”
“不一定是伯,也有可能是长,或者孟。”里正道。
谢琅心漏了一拍――卫青的兄长就叫卫长君。连忙“对,里正一我想起来,叫孟达。”
“这个名字好啊。”里正赞叹道。
谢琅砸吧一下嘴,假装很羡慕,“是呀。都比我的好听。”看向谢建业,“给大哥和二哥起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按伯仲叔季,或者孟仲叔季这样排?”
“谁我没想到。”谢建业指着谢伯文,“都被他们用光了。”顿了顿,“你还好意思怪我,谁让你生那么晚的。”
谢琅气笑了,“这能怪我?谁让你们那么晚成亲。”
“停停,你俩别吵。”里正连忙断,“三郎,东西拉屋里去。你家西边建一半了,进去看看有没有盖错。没错的话明天一早找几个人,随你上山砍树。”随后转向大家伙,“从明天起,女人去种竹子和桑树,男人跟我去挖沟,找哪里有泉眼,把泉水接下来。三郎这边留十来个人帮忙和泥、搬砖就行了。”
谢广忙问“挖沟村里管饭吗?”
“管什么饭?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又不是给官家做事。晌午谁回谁家吃。”里正道。
谢广连忙拽他爹,声,“咱别去,咱留下来帮三郎叔建房。”
他声音不大,架不住众人离得近,此话一出,都看谢琅。
里正慌忙“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留下来帮三郎建房,其他人都跟我去挖沟。”
谢广唉叹一声,无力地朝他爹身上倒去。
谢琅想笑,“你正好十五,不用去。”
“对哦。”谢广瞬间精神焕发,随即一想,不对,“我爹得去啊。”
里正皱眉道“全村就数你爹力气大,谁不去他都得去。”
“凭什么啊。”谢广不禁嘀咕。
里正张嘴想什么,见谢琅放下七去拉板车,“我懒得跟你废话。”转身帮谢琅推车。
谢琅进去看到西边的两间和东边的两间相对,羊圈都垒一半了,很是满意。
东西搬堂屋里面,谢琅就撸起袖子对众人,“都别走,我去做竹笋炖肉。明天上山砍树的时候再下几个套,不论抓到什么,都做给大家吃。”
“鹿呢?”谢广问。
谢琅笑道“做!”
“真的?”众人齐声问。
谢琅点头。
“你不给那个王公子送去了?”谢建业忙提醒他。
谢琅“他家人少,一头够他们吃好几天的,过个十来天再去也没事。更何况我家鸭蛋没了,总得攒一筐鸭蛋出来,一块送过去。”
“三郎得对。”里正开口道,“建业,不是我你,三个你加一块也不如一个三郎,他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向来尊重里正的谢建业不屑地嗤一声,“你脑子好使,还叫三郎给人家当干儿子。也不怕他爹娘半夜里去找你。”
“你――”里正指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没空搭理你。”见谢琅拿着肉去东边厨房里,“我去帮三郎烧火。”转身就走。
谢广声,“三郎叔只是去屋里切肉,在外面做,他去里面烧什么火?”
“你哪来这么多话?”谢伯文不禁瞪他儿子一眼,“没事就回家帮你娘烧火去。”不等他开口又,“三郎做好饭,我喊你。”
谢广这才转身回家。
夕阳西下,卫青回到家中就去书房,回想谢琅所用招数,决定明日就找他的好友公孙敖试一下。
谢琅对此全然不知,肉扔陶罐里,就对里正,“帮我烧一下火,我去水洗竹笋。”
“等一下。”谢建业冲谢琅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和你。”
里正不禁问“什么话还得背着我?”
谢建业的嘴巴动了动,谢琅抢先道,“什么事?大伯。里正也不是外人。”
“你伯娘你家的肉只够吃明天一天的了。”谢建业声。
谢琅还以为跟他屋里那车东西有关,听到是这事笑道,“我知道。明天套不着东西,后天就给大家做鸡蛋汤。”
正在忙活的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谢琅佯装没发现,“养鸡下蛋本是为了卖钱。现在钱有了,房子盖好再攒鸡蛋卖钱也不迟。”
谢建业一想是这个理,“这样也行。鸡蛋吃完了,还没套到东西,我跟你上山找野猪。”
“我和三郎好了,改天我俩去山上看看。”帮忙递砖的谢伯文道,“三郎兄弟运气好,指不定都不需要我。”
谢琅笑道“不可能天天那么好运。”
“三郎,三郎,听三郎兄弟回来了,在家吗?”
谢琅往外看去,“谁呀?”
“声音怎么有些耳熟?”谢伯文皱了皱眉。
里正跟着“像你弟媳妇。”
话音落下,谢伯文的弟弟谢仲武的妻子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陶盆。
谢琅迎上去,“找我什么事。”
“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的豆腐。”三十出头的女子连忙把陶盆递到谢琅面前。
谢琅低头看去,惊讶道,“你做出来了?”
“吃过晌午饭出来的。是豆腐不?”
“是的。你真厉害。”谢琅由衷赞叹。
前世经常吃豆腐,也知道好几种点豆腐的法子,谢琅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来,“有没有做了吃?味道如何?”
“没敢吃。”见他在煮东西,“留你做给大家伙儿吃?”
谢琅“不行。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我先吃像什么样啊。”
“那也是你教的。你藏私不告诉我们,谁知道豆子可以这样吃。”着就递给谢建业,“做了吃吧。”
谢建业没敢接,看谢琅的意思。
谢琅见妇人不像故意跟他客气,犹豫片刻,“我去找两个盆,你倒盆里,等肉炖熟了,我再放进去。”完钻进他家新灶房里。
妇人不得已跟进去。
谢琅往外看一眼,见只有谢伯文、里正和谢建业跟进来,才,“外面有外人在,我不方便,你这个东西可以卖钱。”
“卖――”谢建业连忙捂住嘴,声问,“卖钱?”
谢琅点点头,又往外看一眼,见依然没人靠近,就继续,“长安城的人嫌做豆腐苦,这一盆豆腐顶多赚两文,没人做这个东西。
“伯文哥起先不是要买牛么,我建议你们两家出钱买一头驴,和仲武哥拉一车豆腐去长安城卖。咱们村谁想吃豆腐,就端着豆子去你家换。”
谢伯文担忧道“咱们村可以,长安城有人买吗?”
“煮一罐青菜豆腐汤,再做一罐鸡肉烧豆腐,和豆腐一起送去酒肆,让酒肆的人尝尝。”谢琅道。
四人面露喜色,无声地表示谢琅这个主意好。
谢琅“卖的时候做这个东西辛苦,价格稍微要高一点。趁着别人不知道怎么吃,豆子便宜,多买些豆子放家里。改日卖豆腐的多了,豆子肯定会贵,哪天不想做了,豆子倒手卖掉也不会亏。驴还能当牛使。”
四人同时看向谢琅。
谢琅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不禁想往外撤。
里正见状,叹气道“不愧是你爹娘的好儿子,这脑袋比你爹娘还会算计。难怪你爹娘能存那么多钱。”
“跟我爹娘没关系。我这是一通百通。”谢琅道。
里正别过脸,面对谢伯文,“你经常去城里卖东西,知道怎么卖,我看你可以试试。”
谢琅想辛苦,话到嘴边忽然想到做豆腐对农家人来谈不上辛苦。
“你们买头驴就可以用驴拉磨磨豆子了。”谢琅道,“若是遇到流氓,你们先认栽,我去找那个王仲卿。”
谢伯文听到这话不禁笑道,“流氓可看不上咱们的豆腐。”
“那就做。”里正道。
谢伯文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谢建业。
谢建业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亲侄子出的主意,他做,谢伯文兄弟俩就不做了。
“你们做吧。村里人找我们的耙和梨,我们还没做。”谢建业道。
谢琅看到这一幕很是欣慰,“你们以为豆子只能做豆腐?”
“不然呢?”谢伯文的弟媳妇。
谢琅“煮豆浆的时候上面有一层油皮,注意到没?那东西用细竹子挑出来,晾干,就跟菜干一样。对了,听豆腐放臭发霉,过油炸也好吃。反正当初教我的那人一下好多,我都忘了,你们慢慢试吧。试出来一样,就够你们卖的。”看向谢建业,你想做也自己摸索。
谢建业看懂了,“赶明儿我问问你大哥和二哥。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长安城那么多人,伯文和仲武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做,也做不够那些人吃的。”
“这倒也是。”里正想想,“明儿去挖沟的时候我问问,谁家要做,就跟伯文一起去长安,免得城里人见只有你和仲武两个,觉得你俩好欺负,抢你们的豆腐。”
“三爷,三爷,肉咕嘟啦。”
七的声音传进来,谢琅连忙端着豆腐出去,“谁做怎么做你们自己想,我去炖豆腐。”
翌日,谢琅也没问他们商议的怎么样。但去山边挖沟的人傍晚回来的时候都扛着一根木头送到他家,把他家盖正房要用的木头凑起了,谢琅就知道大家很高兴,很感激他。
谢琅家的正房扒掉,谢仲武门口多了一个大磨盘,村里多了三头驴。一头是谢伯文和他弟弟买的,一头是谢大郎和谢二郎买的,还有一头,谢琅做梦也没想到是七的大伯和二伯买的。
为此里正还特意找到谢琅,希望他别生气。
谢琅手握聚宝盆,看不上那点钱,就对里正,他们也是养蚕里的人,都是一个祖宗的。
里正放心了,回去就让他们几家放心大胆的做。
谢琅家的地基挖好,村里要挖的沟也好了,竹子和桑树也种下去了。
翌日,泥瓦匠人在谢琅家砌墙的时候,三头驴出发去长安城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谢建业就去找谢琅,隔一会儿问一句,“能不能卖掉?”
谢大郎一行都还没到长安,卖给鬼啊。
最近没套到大东西,谢琅算上山猎,却被他缠的走不掉,别提多烦,想也没想就,“卖不掉我帮他们卖。再卖不到就去找仲卿,叫他帮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