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命关天
“这个……”刘彻低头看看虚岁才四岁的刘据, “就叫他四郎。”
卫青和谢琅齐呼, “叫什么?”
“吾可没占你便宜。”刘彻连忙, “从我家排他就是老四,四郎。据儿, 来到这里你就是四郎。”
奶娃仰起头,“我叫四郎?”
“对的。从现在开始我喊你四郎,你要应。”刘彻停顿一下,容他消化消化就喊, “四郎。”
刘据立刻接道,“父亲。”
“真乖。”刘彻很满意,看向谢琅,“解决了。”
谢琅叹气, “七喊他什么, 他又喊七什么?”
“他喊七七,七喊他四郎。”刘彻道, “各论各的。”
谢琅都想挠头,“幸亏去病今日没来。”
“去病想来,只是不知道我过来罢了。否则, 七喊去病叔叔,据,四郎喊去病表兄,七又喊四郎四郎, 就全乱了。”卫青完, 瞥一眼刘彻。
刘彻不以为意, “四郎,你这个三,三——”
“三什么?”谢琅笑看着他。
这下换刘彻挠头了,“三叔,你这个三叔家有许多好吃的,叫你三叔给你做。”
“三叔,我想吃糖。”亲爹和亲舅舅都在跟前,刘据不怯生,担心谢琅不知,还特意解释,“红薯做的糖。”
谢琅很想送刘彻一记白眼,“这个时节我上哪儿给他弄红薯糖去?”
“那你就跟他没有好了。”刘彻道。
谢琅“这么大点的孩子,会哭给我看吧?”扯一下卫青,会不会哭?
卫青把手里的碗递过去,“先吃这个。”
“这是什么呀?舅父。”刘据好奇地问。
谢琅乐了,“孟达兄,听到你家四郎喊仲卿什么了没?”
刘彻脸色微变,张张嘴不知该什么好,“明天就给我搬城里去。”
“我家猴哥、虎子、狼和白罴怎办?”谢琅问。
起这个刘彻就头疼,“七都长成大孩子了,它们也不见老。不会比吾还能活吧?”
“父亲,猴哥、虎子、狼和白罴是什么呀?”刘据踮起脚抓刘彻的手,希望刘彻看看他,能告诉他。
刘彻看向谢琅,叫他。
“它们出去了,等一下,据,等一下四郎就知道了。四郎,院里有风,来屋里。”
卫青弯腰抱起刘据。
刘彻的侍卫立刻去关大门。
“别关,院里潮湿,通通风。”谢琅指着牲口圈,“我早上刚扫的。”
刘彻“不用关。有猴哥它们,未经三郎同意,他们不敢进来。”
“它们不在家。”侍卫提醒刘彻。
谢琅接道,“不在也不敢进。因为不知何时就回来了。”完,到屋里就把书架下的抽屉开,想拿瓜子,担心刘据不会吃,卡到他,“吃这个。”
“葡萄干?”刘彻看过去,“你何时晒的?”
谢琅“去年初冬时节晒好的。七嫌这次的太甜不爱吃,那边木盒里还有一大包。陛下喜欢全带走都成。”
刘彻冷笑一声,“你孙子不吃的才给朕?朕不稀罕。”
“你儿子喜欢。”谢琅示意他看刘据。
孩抓一把就往嘴里塞。
“这孩子,除了长相就没有像我的地方。”刘彻皱眉道。
谢琅摇头失笑。
“你笑什么?不信你问仲卿。”刘彻转向卫青,“你来!”
谢琅叹了一口气,“陛下整日在深宫之中,一定没听过侄女像姑,外甥像舅。”
“还有这种法?”刘彻头一次听。
谢琅“平阳长公主像不像馆陶大长公主?去病像不像仲卿?”
“可他也不像仲卿。”刘彻看向刘据。
谢琅反问“陛下是指哪方面?我去病是指骑射兵法谋略,你儿子是指性格。”
“性格……”刘彻看了看卫青,又看看窝在卫青怀里的刘据,“好像是有一点点像。”
谢琅都不想搭理他,伸手抽走刘据面前的葡萄干。
孩抬起头,满眼疑惑,好像在问干什么拿走。
“还有好吃的。留着肚子吃别的。”谢琅道。
刘据仰头看卫青,真的吗?舅父。
“你三叔从不骗人。”卫青道,“晌午吃什么?”
谢琅转向刘彻,“据儿可以吃海鲜吧?”
“可以啊。他都四岁了。”刘彻想也没想就。
谢琅又想叹气,“有些人碰一下海鲜,身上便会长满红点。我是这个意思。”
“可以吃。今年除夕家宴上,他还吃了一块鱼。”卫青道。
谢琅不禁啧一声,“难怪据儿不像你。你要是我爹,我也不想跟你一样。”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刘彻瞥他一眼,满脸嫌弃。
谢琅嗤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干什么去?”刘彻忙问。
谢琅真想,被你气的离家出走。
“收拾鱼鳖虾蟹,七回来就做。”谢琅道。
刘彻摆摆手,赶紧去。
谢琅瞪他一眼,就往外走。
刘据睁大双眼,盯着谢琅。
“他走了。”刘彻提醒他儿子。
刘据指着门的方向,“父亲,他瞪你。”
“你不听话,他都敢你。我都拦不住。”刘彻道,“不信问你舅舅。”
刘据连忙转向卫青,“舅父,他也是大将军?”
“他比大将军还厉害。”卫青估摸着谢琅该把鱼鳖虾蟹变出来了,“想不想出去看看?”
刘据点头如捣蒜,很想。
“陛下……”卫青喊道。
刘彻站起来,“吾也去看看。”着就率先往外走。
“咦,大老虎?”刘据的眼睛瞪得滴流圆。
“怎么有个孩?仲卿爷爷,这是你儿子吗?我去你家怎么没见过?”
卫青抬头看去,见七拿着竹竿站在门口,“不是。是你孟达爷爷家的四郎。”
“四郎?”七走进来,“你不是只有——”
刘彻连忙做个“嘘”的手势。七顿时明白,四郎也是化名。
“你是谁呀?”刘据歪着脑袋量着七。
七“我是我三爷的孙子谢七。哎,孟达爷爷,我该——”
“叫四郎。”卫青断他的话。
七点头,“四郎,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何时来的。舅父,我什么时候来的啊?”刘据找卫青。
卫青被他的话逗笑了,“刚来一会儿。”
“我刚来一会儿。七,这个大老虎是你的吗?”
七点头,见孩眼中尽是好奇,“你想和他玩吗?”
刘据的第一反应是找刘彻。刘彻微微颔首,刘据才敢挣扎着要下来。
卫青把他放在地上,孩就冲老虎跑去。
七怕他碰到虎子,虎子张大嘴吓唬他。扔下竹竿挡在孩前面,抱起孩放在虎背上,“你别抓它的毛,抓疼了它会咬你的。”
“好的。”刘据还不知道老虎的可怕,骑在虎背上,整张脸趴下去,“舅父,大老虎身上好舒服啊。”
卫青“舒服就玩吧。但要听话。否则下次你父亲就不带你来了。”
刘据使劲点一下头。随后七把他抱下来,刘据不想下来,想起他答应卫青的事,还是乖乖下来。而刘据刚下来,猴哥就领着狼和白罴进来了。
刘据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动物,兴奋的拽着七的手往猴哥走去。
七见刘彻和卫青都往灶房里去,估计几个大人有话要,就抱着刘据,喊那四只出去玩。
谢琅感觉院里静下来,勾头往外看一眼,“你儿子胆子挺大。”
“这点像吾。”刘彻接的特迅速,仿佛慢一点就会被卫青抢去似的。
谢琅又想给他一记白眼,不要脸的。
“你喜欢的都像你,你不欣赏的都不像你,当你儿子可真辛苦。”谢琅撇嘴道。
刘彻哼一声“能当我儿子是他的福气。”
“不过你。”谢琅其实担心一秃噜嘴把三十年后的事情出来。他有种感觉真出来,他会立刻消失,便指着案板上的一盆鱼虾蟹,“全部清蒸?”
刘彻想也没想就,“不行!”
“最大的那个虾清蒸,的炒着吃。鱼红烧,我来给你烧火。”卫青接道。
谢琅心里舒坦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仲卿,我来烧火。”刘彻看向卫青。
卫青哪敢,“微臣喜欢烧火。”
“七,你三爷在家不?”
刘彻眉头紧锁,“这都多少年了?你们村的人怎么还这个德行。”
卫青忍不住笑了,“他是里长。陛下不来也有人找他。”
“但那都是事。我过来就是大事。”刘彻着往外走,“什么事?”
“大,大公子也来了?我还以为七领的那个孩子是二公子的。”
刘彻“仲卿还没孩子。三郎在忙。不是人命关天的事下午再。”
“是的,是的。”
刘彻顺嘴问“谁死了?”
“七的堂姐,谢莲花。”来人道。
谢琅的手一抖,连忙把大龙虾扔菜盆里,“你谁?”
“七的堂姐。昨天夜里上吊死的。”
谢琅张张嘴,“李秋月的闺女,钱花的侄女?”
“不是她还能有谁。咱们村的花不少,莲花就那一个。”
谢琅“怎么回事?婆家害的?不可能。她和她姑姑春娥同村,婆家不敢给她气受啊。”
“我们也是这样的。李秋月莲花就是被她婆家害死的,叫咱们村的男人都去春娥那边给她闺女讨个公道。对了,李秋月还叫她家那子去报官,被老里长拦下了。你快去看看。”
谢琅咬咬牙,“这都是什么事。等我一下,我把馒头放锅里。”转身回灶房,“看来不清蒸也不行了。”话间往铁锅里倒两瓢水,把屉子放上去,就切点配料,快速洗洗鱼虾蟹,就放屉子上蒸,“熟了你们先吃。”
“仲卿,你也去。”刘彻道,“如有必要,就你是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