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欺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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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瞬间觉得他心肝脾胃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

    “三郎!”刘彻拔高声音。

    谢琅都不想话, “陛下, 他俩什么德性, 您比草民清楚。您装听不见, 他们像一拳在棉花上, 下次就不接话了。”

    “吾是皇帝。”潜意思没必要忍着他们。

    谢琅心累,的要照顾, 大的不省心,老的还气人, 他上辈子没作孽啊。

    “陛下想怎样?”谢琅反问, “你是舍得杀去病, 还是舍得杀七?”

    前者不舍得, 后者不敢。

    刘彻看一眼七, 见其抿嘴笑,“晌午不给他吃!”

    “父皇——”

    刘彻转向他儿子, “你要帮谢七?”

    刘据眨巴眨巴眼睛, 不出话来。

    “不帮就闭嘴。”刘彻道。

    七摸摸刘据的脑袋,声“没事的,我有三爷。”完就站起来,“我去看看去病叔叔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你才掉茅坑里了。”霍去病的声音从东南角传过来。

    七跑过去。

    刘据第一反应是看刘彻, 见他皇帝爹爹没有开口的算, 像是不生气了,“父皇, 我想玩跳棋。”

    “你玩儿。”刘彻道。

    谢琅真好奇他平时怎么当爹的, 亏得他有三女两子, “据儿的意思他一个人没法玩。”

    刘彻坐到刘据对面,“你会?吾不会。”

    “我教父皇啊。”推到中间,刘据把棋子放好,“父皇,这样,这样就可以啦。”

    刘彻“这个简单。”

    谢琅走到卫青身边声,“个赌,不出两炷香,他就能把你大外甥气哭。”

    卫青忍住笑,“哭了得你哄。”

    “我,我出去看看。”谢琅到外面就坐到刘据身边,“不可以这样下。”拿走刘据手里的棋子。

    刘彻皱眉,“谢三郎!”

    “据儿,输了很正常,你父皇比你大近三十岁。”谢琅摸摸刘据的脑袋,“赢了三叔明天还给你做肉吃。”

    刘据的牙有点稀,肉塞牙,他不是很喜欢。然而,谢琅做的香又软,刘据可以吃几块。刘据又喜欢谢琅,爱屋及乌,以至于听到他的话很是高兴,“我会赢的。”

    “赢了再。”刘彻睨了谢琅一眼,“还在这儿干什么?给据儿当军师。”

    谢琅起身回屋做排骨。

    这时的猪都是草、豆渣等物养大的,猪肉香,也不好做,锅里的水干了肉才炖烂。

    谢琅把排骨盛出来,就出去喊七和霍去病。然而,到门口先看到刘据苦着脸,眉头深皱,刘彻笑吟吟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种情况谢琅料到了,可他亲眼看见还是感到无语。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和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下棋,赢了也能沾沾自喜,也是没谁了。

    谢琅装作没看见,冲西南角喊,“七,去病,吃饭了。”

    大门开,一高一矮俩少年从外面进来。

    “什么时候出去的?”谢琅好奇,“去外面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外面连一个人都没有。”

    七“咱家的鸽子跑了一只。我和去病叔叔拿弓箭追没追到。”

    “怎么会跑?”谢琅忙问。

    霍去病接道,“笼子没关严实,它使劲钻钻出去的。”

    “应该是我早上给它们换水的时候疏忽大意了。现在关严实了没?”谢琅问。

    七点头,“我用麻绳系上了。”

    “那洗手吃饭吧。”刘彻给谢琅五只鸽子,而且都下蛋了。谢琅原本算过几日去城里或者叫养蚕里的人帮他寻一只抱窝的老母鸡,再孵几只鸽子。这事谢琅同七讲过,刚发现鸽子跑了七也就没告诉他,能逮到就逮到,逮不到就算了。

    七和霍去病追鸽子的时候,也同霍去病提了一下。霍去病知道谢琅当真不在意,弓箭放窗台上就去水,“据儿,不饿吗?”其实是对刘彻的。

    刘据盯着棋盘,不敢相信,“我又输啦。”

    “跟你父皇玩,你能赢今天的太阳就是西边出来的。”霍去病擦擦手就往灶房里钻。

    刘据抬头看着刘彻,可怜巴巴喊道,“父皇……”

    “你哭他也不会让着你。”谢琅端着菜出来,“棋盘收起来,咱们就在这儿吃。”

    刘彻站起来,“为何不去屋里?”

    “没外面暖和。”霍去病端着糕出来,看到桌子上酱红色排骨,深吸一口气,“真香!”

    卫青拍掉身上的灰尘,洗着手看过去,“烧肉好吃。”

    “我觉得排骨好吃。”霍去病给刘彻一个大板凳,就去拿糕。

    谢琅又端两碟出来,“你们仨吃这些。我和陛下、仲卿吃另外两碟。”

    “有何不同?”霍去病好奇地问。

    谢琅“没什么不同。你们想怎么挑就怎么挑,想怎么戳就怎么戳。剩的给狼吃。”

    刘彻看一眼满满两碟排骨和烧肉,“不够他们吃的。”

    “够了。”谢琅夹一块软软的红烧肉放刘据碗里,“吃这个。”

    刘据盯着油乎乎的大肥肉,皱紧眉头,“我想吃糕,三叔。”

    “不喜欢?你吃一点点,不好吃我以后都不做了。”谢琅指着肉皮道。

    刘据很是无奈地,“好吧。”咬一点点肉皮,不塞牙也不腻,刘据惊了,“三叔,好香啊。”

    “那你吃肉皮,肥肉给七和你去病哥哥吃。”谢琅话间把皮肉分离,皮夹了放刘据碗中,肉给七。

    霍去病连忙捂住碗,“我不要。”

    “不要是你没口福。”卫青开口道。

    霍去病“我——”扭头看到他舅父夹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眼皮猛一跳,“舅父,你口味何时变得这么重?”

    “不错!”刘彻把嘴里的红烧肉咽下去,“看起来肥腻,其实并不腻。”夹一块木耳,“这个比肉的味道好。不怪你放那么多进去。”

    霍去病不禁咽口口水,“你们是在演给我看吗?”

    卫青撩起眼皮看他一下,吃饱了撑的演给你看。

    “七,真好吃?”霍去病用手肘碰一下七的胳膊。

    刘据忍不住“好吃的。”

    “你不喜欢肥肉就吃菜。这个菜好吃。”七夹一点黄花菜,“跟糕不搭。要是有碗米饭,或者炊饼就好了。”

    刘彻“那你别吃了,去蒸米饭。”

    “我都快吃饱了。”七道,“下次蒸。三爷,下次何时做?”

    谢琅想一下,“我把做法交给你,你想吃就做。”

    七心中暗喜,“天天吃也行?”

    “你不腻?”刘彻指着油汪汪的肉问。

    七摇头,不腻。

    刘彻嗤笑,心眼里不信。

    “他正长身体,还到处跑,吃过就饿,一天三顿也不腻。”谢琅指着自己面前的盘子,“过会儿饿了就自己热两个炊饼。”

    七点点头,就问霍去病,“你吃不?”

    “他们得回家。饿让他们回家吃去。”刘彻替霍去病。

    七装作没听见,直勾勾盯着霍去病,等着他回答。

    霍去病苦笑,“肉顶饿,糕也顶饿,吃饱了一时半会不会饿。”

    “据儿,你呢?”七找坐在他另一边的孩。

    刘据摇了摇头,“我不饿的。”

    申时左右,卫青和霍去病离开,刘彻会隔壁上林苑,七就往灶房里钻。

    谢琅倍感好笑,“这么快就饿了?”

    “有一点点。等我热好饼,就差不多了。”七洗洗手,就把炊饼往屉子上放,“据儿,你吃不吃?”

    谢琅看一眼坐在板凳上,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孩,“他都吃瘫了,再吃晚上就睡不着了。”

    “七不难受吗?”刘据着就瞅他的肚子。

    谢琅“他不知道什么是难受。”走到里面,把晌午没做完的排骨倒入干净的铁锅里面,“这边也点着。”

    “做排骨汤?”七忙问,“那我不吃炊饼了。”

    谢琅无语,“一时半会儿做不好。”

    七如今也会做饭,知道得半个时辰,只能老老实实烧火。

    “你还没吃饭?”

    谢琅心中一惊,猛然转身,“东方朔?你,等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将军门没闩。”东方朔见桌子上趴在一个孩,“谁——太,太子?”

    刘据坐直,“我不是太子。”

    “皇长子,您怎么在这儿?”东方朔慌忙往四周看,不见刘彻,“陛下在屋里?”

    谢琅指着隔壁,“批阅奏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出城办点事,从你家门口经过想着有好几日没给七讲文章了,就过来了。”冲屋里努一下嘴,东方朔问,“没吃饭我就不讲了。”

    谢琅“又饿了。”进去叫七起来,“我来烧。”

    “可是我饿啊。”七一动不动。

    谢琅笑道“饿的时候人的记性最好,事半功倍。”

    “真是骗起人来连亲孙子都不放过。”七见他把话到这份上,只能站起来,“去屋里?”

    谢琅“就在院里。据儿,来我这里。”

    刘据不想动弹,可是他更不想听东方朔授课,磨蹭到谢琅身边,就往他身上倒。

    谢琅连忙把他抱在怀里。陶瓮里的馒头热透了,刘据也睡着了。

    谢琅不想让七知道馒头已熟,直到陶瓮底下的柴火星熄灭,旁边铁锅里飘出排骨香,谢琅才抱着刘据出去。

    “三爷,我的炊饼好了?”七忙问。

    谢琅点一下头,把刘据放他房里再出来,就看到桌子上多了半盆菜和一个大馒头。

    “七,你先生还在呢。”谢琅提醒他。

    七去屋里拿一副碗筷和一个馒头,推到东方朔面前,“先生,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