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三十七。
秦盛部署完毕,进驿馆叫上梁毓出发。就见那清瘦的身影正倚在大堂的桌边,边咳边抖着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把丸药在,送入口中。
梁毓满口苦涩,撑着身子去够桌上的冷茶。刚拿到茶壶要倒水,边递过来一个杯子。
“那茶水冷了,喝这个吧。”
梁毓抬头,看到秦盛面无表情的脸。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冷淡道:“大人还是在驿馆等末将吧。对付一帮流民而已,末将这些下还不至于如此不济。”
“多谢。”梁毓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按着心口站直身子,“我没事。可以出发了。”率先迈步往外走去。
秦盛在身后看着他依然虚浮微晃的身影,抱着胳膊跟了出去。
门外已系着两匹战马。梁毓一只脚踏上马镫,却是脚下发软,试了两次,都没能蹬鞍上马。他闭目蓄力,正打算再试一次,耳边又是那冷淡的声音:“扶好。”
一双扶在梁毓腰上,把他往上一送,他借力一蹬,终于翻身上马。
梁毓低头看着秦盛,诚恳道:“多谢将军。我能自保,还请将军多加看顾沈夫人。”
秦盛依然冷着一张脸,“圣谕是命末将守护大人的安全。那妇人已安排有人看护。”
他翻身上了傍边的战马,扬起马鞭轻轻在梁毓的马上抽了一下,看着那马跑起来,也快速跟了上去。
身后近百骑禁卫军也扬鞭向鸡头山驰去。
飒踏的蹄声过后,路旁钻出两个灵活的人影,也抄路快速赶往鸡头山而去。
牛二边跑边焦急问道:“沈四,你他们真的是去鸡头山的吗?还带着大嫂一起!”
沈知义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着道:“也许咱们真的被那官骗了。带着大嫂,若不是让她带路,就是好叫咱们投鼠忌器。”
牛二惊呼一声,不再言语,只加快脚步,跟着许知义闷头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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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鸡头山的战报也传送到贵源州府,李衡拿着那战报的条子,都抖了。
“禁卫军都加入了,这民乱瞒不住了,瞒不住了!”他没头苍蝇似地转了两圈,又扬声下令,“把全州的兵士都召集起来,一定要把这帮刁民压下去!”
“大人,请听人一言。”旁边的师爷躬身拦道:“依人看,这兵不能派!”
“嗯?此话怎讲?”李衡惊疑回头。
“大人您看,如今这禁军一掺和,这民变的消息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师爷压低声音道:“若是禁军自己就能镇压乱民,您此时继续派兵就是争功;若是禁军压不住那些乱民,不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您再去平乱,才是大功一件!”
李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连忙发令让探子仔细打探战况,好让他伺而动。
那师爷又道,“此事还要禀告府台大人,由他拿这个主意才好。若是真的有功,您这是卖给他一个好,他必不会亏待了您;若是事情有变,责任由他担着,您也不受牵连。”
李衡抚掌大笑:“师爷高见。就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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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头山上风雪渐渐转急,浓云越积越厚,突然自空中炸开一个响雷!
春天的暖意还没到来,雨雪交加中惊蛰的雷声先到来了!
秦盛带领的禁军骑兵已到达战场,他长剑一挥,率先冲入混战的两军之中,挥舞着裹了枪头的,把战在一起的人打散开来。后面的骑兵也如法炮制,把混战的人群冲散。边大声呼喝:“皇家禁卫在此,双方停!”
府兵毕竟是吃皇粮俸禄的,惊疑之间慢慢都住了,自动往队长身边聚拢。然而一众流民却杀红了眼,只把来人都当官府走狗,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府兵不甘坐以待毙,又开始有动的迹象。禁军骑兵事先得了命令,不许扩大流血伤亡,因此刀不离鞘、枪头裹布,处处掣肘间,一时竟无法控制住局面。
梁毓喝秦盛在高处看着,眉头渐渐锁紧。
“大人,请制住民女,以我的性命相要挟,要他们住!”
梁毓和秦盛转头,就见闵箐在马上对他们福身拜倒,决然道:“山上百姓对民女多有几分尊重,掌事的许知义他们,也对我多有倚重。他们定然不会不顾我的安危。”
梁毓与秦盛对视,梁毓眼中是惊佩,而秦盛眼中是难题得解的兴奋。
“夫人?这不”梁毓对这位县令夫人刮目相看,正要推辞,秦盛却啧了一声,道声“得罪”,长臂一伸,把闵箐扯到自己马上,长刀闪过,已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朗声喝道:“山上人听着,再不住,本将军就要开杀戒,拿这女人来祭旗!”
他这声吼带了内力,远远传开,甚至震得林中树叶簌簌作响。两队人马果然都停了。
李山恨得哇哇大叫:“狗官,你敢!我要杀光你们!”
秦盛冷冷一笑,“全都住!本将军可饶你们不死。”
李山还要再骂,突然闵箐提声喊道:“李大!按他的做!”
李山看着闵箐,急道:“大嫂!你我唉!”他正要把上的刀丢到地上,旁边有人急喊道:“不能听他的!他要是像欺骗许夫人一样,骗我们怎么办?!”
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握紧了武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秦盛眼睛微眯,把闵箐往身旁的禁军马上一放,挽弓搭箭,直指李山!
“轰隆”一声,天空又落下一个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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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内。也有炸雷响过。
“你,这炸雷怎么哪都不劈,专劈了东南角着一处呢?”修造局的工匠修补着墙上的琉璃瓦,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该不会是天兆吧,今年南边不是雪灾肆虐嘛。要不就是那边要出事!”
“我看,要不就是赈灾的事没派对人,不顺”那工匠话还没完,突然变了脸色,普通跪倒在地,另一人也跪下拼命磕头:“总管饶命!”
石砚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冷冷地道:“互相掌嘴!”
那两人不敢言语,相对跪着你一巴掌我一耳光地对扇起来。石砚看也不看他们,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去。身后有两个太监捧着放奏折的托盘,也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石砚端着今日的奏折走进御书房,就见赵承熹在书案上翻找着,见他进来,连声问:“今日可有湖广路的奏报送来?”
石砚上前把奏折放在案上,笑道:“皇上稍安,太傅的亲笔奏疏是两日前的夜晚送到的,昨日只有一封湖州府下魏县的奏报,太傅大人已经过了魏县,还要两日路程就到湖州府了。”
“原来才过了两日吗”赵承熹喃喃地道,为何他觉得似乎已经过了两年之久。
他忽又问道:“今日那雷为何哪都不劈,非要落在东南角?莫不是先生此行”话未完,先被这个念头吓得脸色发白。
剧场:
村民:打雷啦,落雨收衣服啊!
妖怪:打雷啦,有妖要渡劫啦!
工匠:打雷啦,咱们又要开工啦!
皇帝:打雷啦,先生快来我怀里,我保护你!
老天爷:瞎咋呼啥,老子冬眠醒来打个哈欠而已。。。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