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两个厉鬼明显有内情, 趁着他们现在还有点记忆,李长安准备带回去先从他们的嘴里套出话来。不过再那之前, 办事员先要给他们先做登记。
这样登记以后,这也算是个任务了, 结束之后有赏金拿的。另外,就是刚才那处荒凉别墅的事情了。
那里确实有法器, 而且是个挺厉害的法器, 隐匿和增强的力量都挺强的。照理这是李长安几个发现的, 办事处只负责将他们挖出来,然后将它交给李长安几个。
不过李长安几个对这个都不太感兴趣, 最主要是拿到这个没用。所以直接给了办事处。这对李长安几个没用,但拿去给科学院做研究是大大的有利。
现在的煞气探测仪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只要有所遮掩, 机器就会被迷惑过去了。
就像人待着屋子里卫星看不到人一样,探测仪也是这样的,稍有掩饰,就探测不出。是有这个法器对科学院的研究还是很有利的。
办事处也不白拿,他们花了一百万买下, 钱也很快到账了。几人商量了一下,李长安拿二十五万, 李安宁拿二十万, 时易溪和席洛阳一人十万,三一妖也是十万,陈情和李清卿一人两万。还剩一万当饭钱。
这钱的分配完全按照以按劳分配为主体, 见者有份原则而进行的分配方式。以后大概也按照这个来。
在场的人,差不多但是身家上百万的“大富豪”了,也不在意什么样的分配,最主要开心就好。
两只厉鬼的赏金也不错,大的那只煞气很重,强力到都已经能影响现实了,又因为有杀人未遂的案底在,所以给的钱很多,五万整。那只弱一些的厉鬼就少了,没做过恶煞气也就只有一点,只有一千。
时易溪觉得亏了,不知道抓厉鬼还能有钱拿。他想起那栋别墅里几十只的厉鬼,觉得心好痛啊。即便一只只有一千,那他们也能拿不少了。
“还是富豪大佬呢,就这么一点钱就心疼了?”李安宁嘲讽道。
“在我前先把你脸上的不舍和痛苦收起来好吗?”时易溪和李安宁这俩人,就是对冤家,整天逮住对方的差错就要刺个不停。不过双方都没有恶意。
李长安也没想到。不过有这么多钱拿,他已经很高兴了。这三万一还得等些时候,因为要是先做完再走任务流程,所以比较麻烦。然后为了感谢他们帮助办事处发现了探测仪的漏洞,所以还有没人两万块钱的奖励。
李长安几个拿了这些分好了的钱,都觉得晕乎乎的。解决完厉鬼,时间还剩不少,商量过后决定先去把午饭吃了,然后回去稍微修整一下,再继续出来找陈情姥姥姥爷的线索。
中午找了一家牛肉面特别好吃的店铺,一人包了一份回去。李长安让席洛阳先帮他买一份带回去,然后在晋江上接了两个就在附近的任务,在挣饭钱耳朵同时又把实验目标给捆了回去。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要进行合理的实验。
两只厉鬼不算多厉害,就算出点事,李长安也能马上处理好,让席洛阳对着实验最好不过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实验,最后发现,性灵的使用不在于做什么题,即便不做题,只要脑内不断地进行思考,性灵就可以使用。关键就在于思考!
而后又进行的实验发现只要是席洛阳用过的文具、看过的书也会沾上一点性灵,尤其是书,威力那可大了去了。而且越用心读的书,威力越大。至于那些文具,是用的越久,威力越大。
而陈情的环境,他们也谈论了很多。他们猜测,陈情其实是知道外界的事情的,只是他有一层厚厚的“膜”,把他禁锢住了,让他做不出反应。席洛阳才猜测,不定就是陈情的能力让他变成了一个“自闭症”儿童。
而他们猜测的幻境媒介,大家一致都认为是画。回去的时候也向齐医生求证过了,陈情姥姥姥爷还在的时候,陈情还是有点反应的,他很喜欢画画,如果没人组织他的话,他会不眠不休地画下去。
李长安还特意跑了一趟,去齐医生那里拿到陈情时候的画以后,他们更加确定了三次看到的幻象,都是陈情画里面的场景。
陈情对这些画很喜欢,李长安将画交给他的时候,陈情直接抱着画就不松手了,即便是吃饭睡觉也要放在腿上。
实验做得很快速,李长安几人解决完性灵的事情就,终于是要开始步入正题了。
李安宁将槐木娃娃拿出来,放出了两只厉鬼。
之前为了不让两只厉鬼逃掉,还是给它们留了很少的一点煞气。李安宁将它们放出来后,李长安就伸手一鬼一拳地将它们身上的煞气彻底散。
“为什么要杀我?”时易溪虽然看不见两只厉鬼,不过还是摆出了一副高人的样子,对着两只厉鬼的方向,一脸的愤恨。
“好了,别演了,他们知道你看不见的。”李安宁对时易溪这个戏精简直服气了。
“这样啊……”时易溪有些挫败。
“我、我没想害他。”大厉鬼褪去煞气之后,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高中生模样。他的身上还穿着校服,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有些乱,看着就像是一个内向只会读书的好学生。
“这都不算害啊,他差那么一点点就死了!”李安宁虽然也跟时易溪怼,但她们俩的互怼是属于朋友间的玩闹,听到这鬼这话,她就生气了。
李安宁的气势虽然不强,但她身上有“杀”过众多厉鬼的凶狠之气,那鬼看她眉毛都竖起来,顿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抓着身边的鬼差点就将两鬼缩成了一个球。
时易溪虽然听不到两只鬼的话,但他是一个多精的人啊,一听李安宁的话,就脑补出了十万字的剧情,两眼一瞪恨不得找那鬼干仗去。
“你坐好!”席洛阳无奈地拉住他。现在这个局面很是诡异,李长安和李安宁虽然都看得见鬼,可是时易溪和席洛阳不能啊。在两人的眼中,就是李安宁和李长安神经似的地着一片空气又是话又是横眉竖眼。
“你们叫什么名字?”李长安决定慢慢来,一点点问。这两个鬼的魂体保存得很好,应该能问出不少东西。
“我叫杜昱,他是我后来认识的孩子,就王书。”两只鬼都怕极了李长安,李长安什么他们就答什么,看起来听话得很。
“吧,都是怎么死的?”
杜昱和王书面对大魔王的压力,都很老实地将自己的死因讲了出来。
杜昱死于一七年的三月。
三月的燕京还是很冷的,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那个晚上他下了晚自习后会寝室洗漱完准备再看一会儿书再睡。可是老师突然来了,他的奶奶出事了,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去了,现在正在抢救,由于杜昱是老太太唯一的亲人了,所以现在就要杜昱过去签字。
老师很好心地送他过去,不过老师的车不在这里,让他马上出去等他将车开过来。他跌跌撞撞地从学校出来,正要坐老师的车去医院,结果正要过一个马路去坐老师的车,可是突然有一辆车冲了过来。
事情发生地很快,被撞也就那么一下,痛疼席卷了他的全身,可是才疼了一下,那辆车子马上又歪歪扭扭地开了过来,死亡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是红绿灯上面的绿色。
他晃晃悠悠地他死亡的那个路口徘徊了好几天,这才慢慢地想起了一些东西。急急忙忙地跑去医院,可是找遍了奶奶也没看见人。他几乎是绝望地飘进了太平间,老太太灰败地躺在那里,再无一点气息。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和怨气,医院的煞气很浓,他在愤怒的状态下,吸收了很多的煞气,可是对奶奶的执念帮助他将煞气暂时压了下去。
他想着,自己变成了鬼,那奶奶是不是也变成了鬼?他满怀着希望,开始到处找他的奶奶,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奶奶的灵魂。他不甘心地将范围扩大又扩大,直到,他飘进了他的学校。
那天晚上好心准备带他去医院找奶奶的那个老师正和同事聊着天。
在两人的聊天之中,他这才知道,老师将车开来后,却发现杜昱死在了马路中间,马上就了救护车和报警电话。不过杜昱是“当场死亡”,已经没了抢救的必要。
而警察那边明明有监控,却没有任何线索,监控则是那天白天的时候就坏了没有记录下什么。
而他的奶奶那天晚上被抢救了回来,可是第二天,却有人来医院医闹,在混乱中,维持他奶奶的呼吸管被弄乱了。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哎,杜昱是个好孩子,怎么运气这么差呢?他奶奶看着也是个很好的老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这么大,结果……”
他恍恍惚惚地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飘荡了一天,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厉鬼也不知道。它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过没关系,它还记得自己要干什么。
它要去找那个医闹的人,它要去找那个肇事逃逸的人!
它发了狠,疯狂地冲到公安局,可是它去的时候,那个医闹的男人早就被放走了。他既没伤人也没破坏公务,顶多就是吵吵嚷嚷把周围弄得一团乱。
虽然他间接地死害一个老人,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什么罪都构不成。
这个压抑了十七年男孩,唯唯诺诺地想要讨好所有人,因为他想活下去,他想出息了好好报答收养他的奶奶。它是疯狂了,可他的理智还有剩余,它向周围什么的鬼听,反正厉鬼没有时间概念,它只有一个念头——疯狂地向那两个凶手报复!
在它不懈的听下,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可是,它发现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原来,杜昱的奶奶不是无故被卷到医闹事件里的,那一切都是蓄意的。
撞死杜昱的人叫程帆,是个富二代,他老爹和燕京的不少大佬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杜昱死的前一天是程帆的生日,呼朋唤友地闹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才头痛欲裂地爬起来准备回家。
不过他喝了太多的酒,还吸了一点让人愉悦的东西,开车的时候根本没看路,撞了人也没感觉,还直接碾了上去,等他把车开回家。他爸正好也回来了,就看到他的车前一片的血。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程帆老爹恨铁不成钢,但又不忍心看着儿子去坐牢,连夜调查了杜昱的背景,发现他只是个孤儿,又只有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这么一个亲人。
所以他就想了个办法,先是联系那些大佬将监控视频抹掉,又让人去医院,一个医闹,一个偷偷下手,成功地将老太太杀死。
老太太死了,程帆的案子就没有人催,更没人关注。每年那么多肇事逃逸的案子,哪里有那功夫一个个去清查,只要他上下点得当,事情很快就能过去了。
只是程帆老爹没想到是,他的计划全被杜昱这个鬼看得一清二楚。
杜昱自虐一般地天天跟在程帆和他老爹的身边,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浓重。它知道,现在他的能力还不足以给程帆带来什么伤害,所以他要努力提升自己,然后……把程帆一家一个个都杀死。
“那你的目标既然是程帆一家,为什么昨天要让他死?”李长安指着时易溪,皱着眉头问。
杜昱虽然很可怜,但时易溪更可怜,时易溪既没害死杜昱,也没害死杜昱奶奶,他们甚至连连面都没见过!
“我、我……”在李长安锐利的目光下,杜昱害怕地抖了抖身体,但还是继续道,“我害怕!我害怕!我老老实实地活了十七年,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是没准备杀人的!我没准备杀人!我杀不了人……我不敢杀人……”他着就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是的,杜昱不敢。他的胆子很,在他不记事的时候,他就被父母抛弃了,是他奶奶从垃圾桶里把他捡了回来。两人的生活来源全靠老太太捡垃圾,他的生活拮据,穿着寒酸,被所有人笑话,从养成的懦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它一开始确实是不敢杀人,可是慢慢的,随着围绕着他的煞气越来越多,属于厉鬼的凶性也慢慢的地被激发出来。
它开始频繁地入.侵程帆一家人的梦,让他们的精神时时处于紧绷的状态。然后在增强力量的同时,他一直在伺机寻找杀了他们的机会。
可是他一直没找到。他的能力有限,附不了身,更拿不起到作用。它本以为自己的意识就要在日复一日的愤怒中被磨灭了,但昨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复仇的好办法了。
光杀了他们,那太便宜他们了。程帆,被他老爹压了一年多,昨天又忍不住在鬼混后出来开上他那辆新买的超跑。路过撞死杜昱的那个路口的时候,杜昱脑中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那天天还未黑,路上也不止一个人。酒驾、富二代、死人,这些字眼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绝佳的报导!又是同一个地点,它的死不定又会被翻出来。就算那些记者不翻,它也绝对要想办法翻出来。
它干不了别的,但是让人的身体僵直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他先是找好时机,看到有人路过,马上就开始了准备。
先是控制住程帆的身体。他已经醉了,神志有些不清的他,是比较好控制的。它看准时机,在程帆踩下油门的时候,立马将他的身体僵住,只有油门一直会被踩下去,速度不断加快!
而受害人那边,它是不管的,时易溪正好出现,它就正好利用了那个空档,用煞气化作锁链将他困在原地,然后超跑马上就能压过去了。
它生前就是个学霸,这么点速度、时间和距离的算式难不倒它。只是可惜了,李长安突然出现,将时易溪救下,连块皮都没被蹭破。别他的案子被翻出来了,这些事情连个网络报导都不会有。
而程帆也只是被请去交警队待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就被他的那个朋友满天下的老爹就拉出来了。
它心有不甘,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计划,那他只要在找好时机就可以了。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他惹的人,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你是被撞死的,你就不知道被撞死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吗?你死了,那你就可以拉一个无辜的人陪你一起去死吗!”李安宁突然爆发,她气愤地扔出一把符纸,然后要去抓雷符劈死这只鬼。
“不值当。”李长安拉住她,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张符纸。
他看向杜昱:“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和悲惨,你当了这么久的厉鬼,明明可以搜集足够的证据,然后把证据交给相关人员。你怕公安局和纪.检.委不受理,那你为什么不把证据给程帆爸爸的靠山的政敌?”
李安宁被李长安拉着,也冷静了一些,不过看着这只执迷不悟的鬼,还是失望得有点口不择言:“你了,如果一切不出错的话,你会去燕大或者京大,未来会一片光明。但我觉得,你即便去了最好的学校,那也没用。”
“你的所谓努力,所谓老实,都是为自己的怯懦在找借口。你有想过没,凭你这只会读书的脑子,出了社会能给你奶奶幸福的未来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别人的命去成全你的愿望。”李安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她的脑子里涌,“是,你是可怜,那别人就不可怜了吗?别人就无父无母无牵挂了吗?别人活该就得成为你复仇的牺牲品了吗?凭什么!”
“冷静点!”李长安看越来越多的邪祟往这里聚集了,他往李安宁的脖颈处一拍,把软下去的李安宁交给时易溪,然后马上用灵力在空中画了个驱祟符。
李安宁的灵力在同龄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这会引来的邪祟还真不少,李长安炸了五六次,才把它们炸干净。
“这是怎么了?”席洛阳被这神转折弄得措手不及。
李长安的直觉告诉他,李安宁今天的不对劲和她那些断掉的因果线应该脱不了关系,但他什么也。去隔壁看了眼三和俩孩,见他们都在老老实实地睡觉,房里也没厉鬼邪祟,这才松了一口气。
时易溪把李安宁抱到床上去放好,才蹑手蹑脚地出来,悄悄问:“到底怎么了?”
李长安将杜昱和王书都收回槐木娃娃里。然后将刚才杜昱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看,我昨天就了,这下被我猜得都八九不离十吧!我跟你,我的推理能力可不是笑的……”
“行了,知道你是死神学生的徒弟了。”席洛阳在他脑袋上了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还闹。”
“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时易溪摸摸头,有些委屈地,
“不过刚才长安你不该拦着安宁的,那个杜昱话太过分啦!安宁得对啊,我的命难得就不是命了吗?凭什么要给他当踏板啊。”
这点,席洛阳也是很同意的。一开始还觉得杜昱可怜,可听听他后面得那都是什么话!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程帆那烂东西也太便宜他了。”时易溪也记恨着那个酒驾的肇事者呢。尤其他还听程帆昨天晚上就被他老爹接出去了,他就更生气。
“不行,不管是不是有鬼搞鬼,他如果他不酒驾不撞人的话,我会差点死掉吗?”时易溪越想越气,然后马上就蹦起来电话了。
了五六个电话,每一个电话口气都不一样,有撒娇的,有后怕的,有强硬的,有一本正经的,李长安和席洛阳就看着他跟精分了一样在那表演。
程帆家有钱有势,可时易溪家里也不是任人揉捏的。程帆家的势,是靠着钱堆出来的,而时易溪家里不需要靠别人。
他们家虽然低调,可时易溪在外头差点都一命呜呼了,那不把程帆怎么着,按照规定来总得要的吧?不管怎么,酒驾这个罪名是妥妥的逃不了了,医院里还有报告单呢!抽了血的!
等时易溪完电话,李长安估计槐木里的两只鬼也有所反省了,他把两只鬼放出来,然后问王书的事情。
王书今年十四岁,他是死于心脏病,一个多月前刚死。他没什么牵挂和羁绊,父母也早早地就有了儿子,他也没上过几年学,没朋友没亲人,得差不多就是他了。
刚死那会儿,他很享受自由的味道,溜达溜达就被那栋凶宅吸引过去了。变成了厉鬼后他就在这里晃荡,还是杜昱发现了它,让它没事别去煞气浓郁的地方。
杜昱虽然也是厉鬼,但他知道煞气的厉害,当了一年多的厉鬼,它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些方面已经朝着野兽发展了,可是它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而王书被煞气侵蚀的时间还不长,杜昱不想让它变成怪物。
王书被杜昱提醒了之后,对杜昱很有好感,又知道了杜昱仇恨,它很为杜昱抱不平,所以今天看到杜昱被李长安抓着,它才急匆匆地冲出来想要就杜昱,可是没成想自己也被抓到了。
它在生前就一直待在医院,在他的记忆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常住医院的,所以它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变成厉鬼后就一直在外面游荡。不过它知道外面会有吃鬼的大凶厉鬼,所以也不敢跑得太远。
“我可以不去地府吗?”王书可怜兮兮地,“我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这样吧。我们接下来这几天,可能会跑遍整个燕京,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就帮你在这里再待几天。”李长安。
“我愿意!”王书连忙答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期待。王书看着很瘦,这样常年卧床不见光不锻炼的缘故,看起来,比他实际的年龄还要再一些。
杜昱郁郁地蹲在一边,就差团成一个球了。
“你的情况,我会如实报给办事处的,如果你有独家的、重大的情报,办事处可能会帮你达成愿望。”
办事处的地位特殊,但它的权力并不大,在很多地方只是有一些“通融”的权力,想要扳倒程帆一家,就先要扳倒程帆一家背后的靠山。但这种涉及到政界军界的事情,办事处是不会插手的。
以它的特殊地位,只要插手一次,那么接下来,想要把办事处当枪使的人就绝对不会少,那么办事处也就会慢慢失去了它的独立性和纯洁性。
“有!有的!”杜昱的眼睛都要变成亿万瓦大灯泡了,他充满着希翼地,“程帆家制.毒!”
李长安大惊,然后连忙问:“你敢确定?”
“我用自己的灵魂担保!”杜昱坚定地,“我跟着程帆他爹去过工厂,还不止两次!”
有了杜昱信誓旦旦的保证,李长安立马就给办事处了电话。
“怎么了吗?”席洛阳看李长安的脸色不好。
李长安坐到沙发上,得知了这么一个大秘密后,他开始疑神疑鬼地怀疑是不是隔墙有耳,电视电影里不都那么演的吗?主角在得知了反派的一些秘密时,角落里或者窗户门外总会有反派的耳目或是高科技在窃.听。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地趴到席洛阳的耳边:“程帆家制.毒。”
李长安得很声,席洛阳什么都没听见,只感觉到了一股热风吹在他的耳边,整个耳朵都痒了起来。
“你大声点!”席洛阳听着李长安的呼吸声,莫名地有些慌张起来,他锤了一下李长安,有些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恼怒。
李长安以为离远了,就抱住席洛阳的脑袋拉过来,贴着他的耳朵:“他们制.毒……”
席洛阳差点就跳起来了,他瞪着李长安:“我听得见,不用这么近!”席洛阳不用看镜子差不多都能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了,他只觉得身上的血液有一大部分都往耳朵那里流过去了,热得发烫。
李长安这才发现他和席洛阳的距离有点太近。他的脸上也有点红,不过他忽略掉心里那抹奇异的感觉,声道:“都是男孩子,有什么关系嘛……”然后在席洛阳的瞪视中越来越声。
席洛阳觉得气氛游戏尴尬,想要点什么来缓解气氛:“不就是制.毒嘛,你那么大惊……什么!你什么?”
时易溪也听到了格外刺耳的两个字,两双眼睛两双鬼眼通通盯着李长安。
“我、我……等办事处的人来了,我在详细吧,不然我可能要累死。”李长安抓抓脸,然后,“我先去把安宁叫起来。”
办事处的人来得很快,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所以还特意抽调了一个官方天师过来。
双方没有多寒暄,李安宁和官方天师都开了天眼,三人一起将杜昱口述的话尽量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
这倒不是怀疑他们。而是事情确实很重要,华国对毒.品管理一向严格,但没想到竟然会有制.毒工厂开到了燕京地区,抛去其他的不,体制内的人都不知道会牵.扯多少下去,所以必须心又心。
办事处虽然不参与任何党.派的斗争,但这种事情并不是参与,他们不过是提供一手确认真实的情报罢了。
“谢谢各位的举报,接下来,我们会将消息上报,在事情结束之前,希望各位千万不要向其他任何人提起。”办事员客气地完,提起保险箱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杜昱其实才是消息的第一提供者,所以杜昱是要跟着办事员回办事处的。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两位老人?”李长安手里的照片,是陈情的姥姥姥爷带着五岁的陈情所照的最后一张全家福。
杜昱努力想了想,然后:“我好像在医院里见过他们一次,他们好想……”杜昱用力地锤了锤脑袋,然后,“我的记忆里有他们跟我话的场景,但我除了这个,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杜昱被煞气缠身的时间不短,但是腐蚀的不算厉害,能记得这么多算是很好的了,也不能强求太多。
杜昱的事情不再是他们能插得上手的,几人心态调整得很快。杜昱虽然可怜,但是大仇马上就能得报了。
虽然一开始被抓进去肯定不是因为杜昱的案子,不过在后续的审问中,李长安相信他一定会把程帆的案子吐出来的,那样程帆一家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陈情的姥姥,是在一六年的十二月去世的,杜昱横死与一七年的三月,中间也就隔了一百天左右。
李长安也就是本着不放过的想法随便问了问,结果没想到真的有线索。
“挺机灵的啊。”李安宁撞了撞他,露出一个称赞的笑容。李安宁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刚才的突然爆发也好像只是大家的错觉一样。
他们都知道李安宁心里有事,但是她不,他们也就都当不知道。
等李清卿和陈情都午睡醒了,席洛阳过去宝宝陈情,在他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跟他:“已经有消息了,想不想知道?”
陈情依旧木着脸。
席洛阳继续:“你长安哥哥可厉害了,他想到那些个厉鬼滞留人间的时间会长上一些,所以就找了厉鬼询问,果然就闻到啦!”
席洛阳摸摸他柔软的发丝,轻轻地:“豆豆不去路口了好不好?那里的鬼没几个是厉鬼,问不出什么的。我们去找年纪大的鬼问。”
席洛阳抱着孩瘦弱的身体,久久没有言语。
突然,他觉得右脸有点痒,睁开眼睛,就看到陈情的脸贴到了他的脸蛋上。
席洛阳睁大了双眼。他们刚才没有贴着脸,他也没有动作,那就只能是——
席洛阳激动地:“豆豆,你刚才,是和我碰碰脸颊吗?”
席洛阳凑过去,在陈情的脸蛋上碰了又碰,可惜的是陈情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已经很让他高兴了。他帮着陈情穿好衣服和鞋子,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到客厅,然后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李安宁第一个扑过来要和陈情往碰碰脸颊。时易溪也绝不落后!李清卿和三看他们玩得欢乐,也凑热闹地过去,伸长了脖子,你碰碰我的脸,我碰碰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