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叫**
顾湘怡将徐向北丢在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便开车呼啸离开。
徐向北有些郁闷地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瞧瞧,并没有人来接他,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朝着医院内走去。
路上,从口袋中摸出了昨天抢的仅剩的一根雪茄,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这位先生,请你讲点公德,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一个模样乖巧的护士正巧路过,一脸严肃地瞪着徐向北。
“啥?我听不见,护士,你知道耳科在哪儿吗?我突然聋了。”
徐向北一边嬉皮笑脸地装聋,一边死命地吸着雪茄,这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啊。
“啪。”
护士一把夺走雪茄,丢在地上踩灭,然后丢入了垃圾桶,“素质真差。”
徐向北挠了挠头,望着护士离开时一扭一扭的曼妙倩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医生,我上午不是才缴纳五千块钱吗?怎么又欠费了?”
“大娘,病人住的是icu重症病房,花费很高的。每天要一两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这可怎么办?咱家是农民,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徐向北路过缴费口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拿着缴费单直抹眼泪。她身旁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稚嫩的脸上涂满了眼泪,看得直叫人心疼。
“大娘,别哭,钱嘛水嘛,花完了再挣。”
徐向北好心上前劝慰。
“我一把年纪就靠家里一亩三分地,上哪儿赚钱去?可怜我家老头了”
老太太哭得更伤心了。
“伙子,你不会劝人就别话。”
“真是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大娘别哭了,您找找亲戚朋友借借看,不管怎么,病得治啊!”
排队缴费的人,纷纷上前安慰。
“医生,可以刷卡吗?”
徐向北掏出了黑卡,递给医生,“可以的话,给大娘的老伴账上充五十万。”
“可以刷卡,可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医生接过徐向北的黑卡,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在场的一众人等,全都傻了眼,一个个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向北,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五十万可不是一个数目。
就算是献爱心,也没有这么来的吧?
“伙子,使不得使不得,大娘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了,就剩一个闺女,还不起你的钱!”
老太太一看这情况,一把拉住徐向北的,连道。
“大娘,钱就是一串数字,花了可以再挣嘛,我这人没别的苦恼,就烦有钱没地花。”
徐向北握着老太太满是开裂老茧的,嬉皮笑脸地道。
老太太一怔,面色古怪地看着徐向北。
身后的人,全都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看向徐向北的眼神全都持怀疑态度,似乎都不相信他会真的给老太太缴纳医药费。
“先生,您真的要充钱吗?”
值班医生问道。
“充!”
徐向北大一挥。
值班医生不再迟疑,拿起黑卡便刷,很快,便将一张收费单递给了老太太。
“五十万?”
老太太捧着缴费单,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吓得直哆嗦,“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娘还不起你的钱啊!再了,老头子看病最多二三十万,五十万太多了!”
“大娘,这钱你拿着看病,剩下的钱拿着好好过日子。”
徐向北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将五十万放在心上。
没办法,这不是现金。
这是黑卡,这根本不是他的钱嘛,有什么可心疼的?
该心疼的是陈半城!
“哇,你真的是好心人啊!”
“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心人,真的不多了!”
“伙子,我家有个闺女,今年十九岁,可漂亮了,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呗。”
顿时,一群人围了上来,现场闹哄哄的。
“各位,要缴费的都拿我的卡刷!”
徐向北豪气地将黑卡拍在柜台上,沉声道:“听着,不得低于五万,不然我跟你们急!”
哗啦啦!
顿时,一群人围上来,争先恐后地刷卡。
徐向北站在一旁,接受着每一个人的感谢,笑容十分灿烂。
“伙子,大娘给你磕头了!”
老太太搀着女孩走到了徐向北的面前,弯腰就要跪下来磕头。
徐向北慌忙上前将老太太给搀扶起来:“大娘,你可别给我折寿,使不得,不过是举之劳罢了。”
“好人,好人呐”老太太激动地直抹眼泪。
不过十几分钟,原本拥挤的缴费窗口,便散了开来,一个个围在徐向北的身旁连连道谢,每一个病人家属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徐向北拿着黑卡,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没办法,光是要给他介绍闺女的人就有十来个,他再待下去,就要变成国民老公了。
“大哥哥,你是**吗?”
临走之前,老太太身旁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冲着徐向北的背影喊了一声。
徐向北转头灿烂一笑:“没错,我就是**!”
女孩破涕为笑,脸上泪痕遍布,活似花猫,但笑起来却格外动人。
徐向北走到了男厕所旁,雪茄已经没了。将就下,掏出自己的香烟。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默默地吸了一口,满足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啧啧,这做好事就是爽!”
“喂,怎么又是你!”
忽然,女厕所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气势汹汹地走到徐向北面前:“了多少次,公共场合不能抽烟,你是不是又要装聋作哑了?”
徐向北一把掐灭烟头,讪讪一笑:“媳妇,我再也不敢了。”
“呸,谁是你媳妇!”
护士抬脚踹向徐向北。
徐向北转身开溜,好男不跟女斗。
“丫头,丫头”
这时,老太太搀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急促地招呼着护士:“你是恩人的媳妇?”
“大娘,你啥呢?”
护士皱了皱眉头:“我还没男朋友呢。”
老太太眼看徐向北跑的没影了,懊恼地一拍大腿:“完了完了,我这个老糊涂,都忘了问恩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恩人?”
护士一愣,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奶奶,我知道,他叫**!”
女孩声如银铃。
“**?”
护士越发疑惑起来,等老太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徐向北的事情完,护士才明白过来。
“这个家伙”
护士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看着徐向北离开的通道口,怔怔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忽然心中有些自责。
要是让他抽根烟就好了。
护士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