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疯了
下午没什么要紧的课,战池疯了一下午的篮球,出了一身汗,图爽快去水龙头那灌了一肚子的生水,结果闹起了肚子。
他一向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平时喝喝凉水也没啥,哪知道今个偏就邪门了,一连跑了好几趟厕所。许友松哭笑不得,跑去校卫生室去给他拿两粒PPA,结果还没等他回来,他又忍不住跑了一趟。
肚子疼,拉了好几趟,本来就脸色蜡黄烦躁不安,他蹲的脚麻又窝气,结果“呼啦”一声,面前门大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正对着他呼哧呼哧。
战池:……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脸和屁股一起在空气中都僵掉了。
那女生居然还仔细的量了他一番,然后好像对他的脸很失望,手一松,面前的门哐当一下又给关上了……
战池呆了足有十秒钟,十秒钟后他才一把提起裤子,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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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是啥情况????!!!!!!是他眼花了还是拉虚脱了脑子都不利索了?!!!
他一脑子浆糊,震惊的肚子都不疼了,提了裤子刚冲到门口,就觉眼前一花,有影子在面前一晃,脸上骤然一凉,有液体溅进眼睛里,无需半秒钟的功夫,他“啊”的一声大叫!捂着眼睛就蹲地上了!
脸上眼里火烧火燎!他捂着脸泪流不止,又是喷嚏又是咳嗽,一时间根本连站都站不住,旁边有人七手八脚来扶他:“、池,你没事吧?”
他疼的睁不开眼睛,一时惊慌,竟以为自己要瞎了,到底害怕,顿脚狂叫:“是谁?!谁?!”
有人攥住他胳膊,把他的头往水龙头下按,凉水冲在脸上,激的他一哆嗦,按着他头的人:“别动,多冲一会。”
是许友松的声音。
于青跑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人,他向她抬起的脸很熟悉,如果一抿唇角,嘴角那铁定会露出一个梨涡。
那人也是一愣,眉毛一挑,似想与她个招呼:“你——”
于青脚步只停了一下,飞快噔噔噔与其擦肩而过。
许友松有点莫名,瞧着她遁逃样快速消失的背影笑了一下。他手里拿了一瓶的盐酸檗碱片,是刚从校医务室要来的,刚拐过楼梯,便听得乱七八糟的人声嘶喊。
石颖觉得儿子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儿子向来都是去外婆家吃饭的,午饭晚饭。丈夫工作忙,鲜少有回家吃饭的时候,她自己为了保持身材,晚上也只吃一个水果就发了,所以家里一般不动火星。
今天下班回家,发现玄关处扔着儿子的书包,她推了下儿子的房门,门锁着。
“池,没去姥家?”
良久里面才咕噜了一声,闷闷的:“没,和同学吃的。”
她觉得有异:“声音怎么这样,生病了?”
“没有。”
儿子的声音很烦躁:“没事别叫我,睡着呢。”
石颖朝窗外看了看,天还没黑。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丈夫在外应酬还没回家,石颖在客厅里关着灯看电视,声音开到很,给自己弄了一个鸡蛋清混珍珠粉蜂蜜的面膜正敷着,房门一开,儿子走了出来。
石颖回头,借着电视屏幕的光,见他脸上眼睛皆一片可疑的红彤彤,她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回事?”
战池被搀去校医务室,医务室的女大夫伍慧正下班要锁门,刚好迎头撞上,一瞧见他那模样吓了一跳,听了原委忙开门进屋拿冲剂给他冲洗了好一阵子,又往他眼里滴了两大管眼药水。
方才被许友松按在水龙头下冲了十来分钟的凉水,眼睛勉强能睁开了,但脸上皮肤的灼烧感还是十分强烈,伍慧给了他一个冰袋先敷着,很不放心:“池,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战池摆摆手,比起刚刚丧失一切战斗力,鼻涕眼泪口水不停分泌的狼狈相,他现在终于算恢复了点过来,眼睛还是很疼,但灌了眼药水后勉强可以视物了。
从医务室出来,走到一个僻静角,他一手按着冰袋,停住脚步:“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许友松耸耸肩,娄振业和方乐彼此瞧了一眼,挽挽袖子就开始骂,自己班上有个女疯子,不知怎么疯病就上来了居然大闯男厕所!
他们把她拽出来,结果她转手就从书包里掏了瓶什么东西出来,也是合该不巧,战池那时刚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误伤了……
伍慧,喷战池的是一种辣椒水,看样子是自制的,但杀伤力也不低。
特别是万一要是进了眼睛里,能辣得人要死要活的!
娄振业和方乐唾沫星子乱溅,战池听的脑子嗡嗡的心烦意乱:“哪来的疯子?!!!”
许友松把战池送回家,叮嘱他记得多点几次眼药水,要是皮肤还觉得疼,就按陈慧教的法子,抹点女人用的护肤品。
他商量着问:“要不,明天给你请个假?在家休息一天?”
战池摆摆手,回家洗澡,面上的皮肤一接触热水的刺激,居然又火烧火燎起来!
他只能随便从他妈的化妆台拿了瓶什么东西抹了抹,但那香味又熏的他心烦意乱。他长这般大,不曾受过这般苦楚,心头窝火,无处发放,只好把自己锁在屋里闷头睡觉。
石颖回家的时候他听到了,觉得丢人,不肯出门。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醒来四处黑洞洞,瞧了眼表晚上9点多钟,听外面没什么动静。石颖向来注重养生,要是工作不忙,必定早睡早起,他以为她一定是睡下了,出去想喝口水,不想就被抓了个正着。
石颖开灯,再去看儿子的脸顿时脸色沉下来。
一开始她以为儿子发烧了,伸手一碰,儿子像被蛰了一般往后一退:“别碰。”
她敏锐的发现儿子只是眼睛周围皮肤泛红,眼白充血,脖颈处的皮肤颜色正常,不像发烧的样子。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脸怎么回事?!”
这孩子特没好气:“和松子他们吃火锅,辣椒粉不心弄眼里去了!”
石颖一听就急了,赶紧捧着他的头想仔细瞧瞧:“你三岁孩么!疼不疼?”
战池一侧身就滑出了母亲的手臂势力范围,头也不回的往卫生间走:“不疼,明个就没事了。”
石颖不放心的跟上去,儿子正掀起马桶盖来要解,一听见她跟上来,嚎的一嗓子:“干嘛啊!关门!”
他始终不敢正面冲她,石颖琢磨出点意思,靠去卫生间门框上:“吃火锅?好好的吃什么火锅?吃个火锅还能把辣椒糊一脸?你跟我实话,到底怎么弄的?”
她想了想,问:“跟别人架了?”
战池闷声不响,解也不解了,提起裤子大步就擦过她身边:“爱信不信!”
走到客厅又顿了下脚步:“跟你没事就没事,别动不动就电话去学校,很烦人。”
然后哐当又把自己锁屋里去了……
石颖洗掉脸上的自制面膜,去了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电话线那头响起一个少年甜丝丝的声音:“石姨,你找我?”
石颖嗯了一声:“松子,今天怎么回事?”
电话线那边声音立刻软了三度:“石姨,这事都怪我!大华路那边新开了一个四川馆子,我就拽了池和几个同学去尝尝鲜,中间大家高兴,闹了几下,有同学随手抓了个东西扔出去,结果……”
那边语气特诚恳:“对不住石姨,池一直没事,其实挺难受的……他就是犟,我们拗不过他。怕您担心,本还想把这事瞒着您的,看来没瞒住……”
接着他又赶紧道:“不过我们已经带他去医务室看过了,拿了眼药水,多点两次,明天应该就没事了……石姨,都怨我!都怨我没事叫大家吃什么火锅……”
石颖放下电话,松子那孩子是个活气的,但他嘴里的话只能信一半。她琢磨着明天电话问问儿子的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儿子在学校她管的向来不多,毕竟好像也没人欺负的了他。不过今天她一瞅他那脸色,就知道这回他是吃了闷亏了,就是好面子不肯承认。
玄关处钥匙响,防盗门开,是丈夫战庆国回来了,脸上透着酒场后的红晕,看来酌了两杯。
秘书柴站在门外,恭敬递过来一个文件袋,瞧见石颖走过来,哈了哈腰,露出习惯的笑脸:“石行长。”
战庆国一手捏着文件袋,一边在玄关扶着墙脱皮鞋,瞧向妻子:“还没睡?”
告辞的柴顺便帮着关好了防盗门,石颖瞧着也是面色泛红的丈夫,拧了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