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哆哆嗦嗦是的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答道，害怕的道：“现在，是天复元年！”

    攸那把玩具刀随手往地上一仍，对着灵问道：“天复元年，这皇城还有几年的时间存在，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灵闪出青玄殿对着她道：“你是想去大明宫看看吧！”

    攸对着他笑笑，不答话。

    “可惜，还是来迟了。”灵不无可惜的道。

    “为什么？”攸心里卖弄是有点想去哪儿看啊看你，距离朱全忠夹持唐昭宗迁都洛阳的事情还有四年时间，怎么会迟呢？

    灵摇摇头道：“唐僖宗时，大明宫屡遭兵火，最终于乾宁三年，也就是896年被烧毁。这几年因为战备的原因，宫殿的一击也都被除。此后便成为一片废墟。现在是901年，大概真的只有废墟了吧。”

    攸瞪大眼，有点不信，灵笑道：“不信就去看看。”

    攸点点头，看看周围街道，踢踢还瘫在地上的更夫问道：“只是那里？什么街道？”

    “朱，朱雀大道！”

    “皇城哪个方向？”

    那人颤抖着指了个方向。

    “嗯，你走吧！”那人一听，如临大赦，急忙奔走，梆子也仍在地上忘记捡了。

    攸撇撇嘴，真胆，就这样一下就吓破胆了，朱雀大道直通皇城，看来只要沿着这道路就可以到达了。

    两人飞速而去，大街上寂静无声，没有人影，唐朝宵禁很厉害，所以一到晚上就没有什么人在大街上，现在战争连连，朝廷和李克用、朱温等人之间的争斗不断，所以更是不见人，而且现在三更了，有人也睡觉了，通宵达旦的青楼女子也是有的，不过却有着专门的大街，不在这条主干道上。

    很快的就到了皇城，高高的城墙隔开天与地的差别，攸飞速而去，掠过皇城宫城，依稀记得自己看过大明宫的地点，大概是在东北方向，于是不看宫室，一路向东北飞去，很快就见到一大片的荒芜之地，隐隐约约还有着破败的宫墙，攸愣住了，四周张望了下，宫城边竟然有这么荒芜的地方，依稀可见亭台楼阁宫殿遗迹，难不成这里就是大明宫了？

    攸叹口气，慢慢的走进这边的一个大池子，却见上面还手书“太液池”，攸愣了下，想起了白居易的长恨歌，“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如今太液芙蓉已经不复往昔啊！攸感慨了下，“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当年杨贵妃可是享受了很大的尊荣啊！往南走去，见到破败的殿堂上面还挂着个牌子“紫宸殿”！在风中飘摇，紧紧悬着一点实处，再多晃悠几下，肯定是会“啪”一声就掉了，现在就活像是指苟延残喘的老狗。

    灵看的不耐烦，手指往那上面一点，就见到排便轰然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奇了一直躲到暗处的野猫，“喵呜”一声，就跑得不见影。

    攸皱皱眉，这地方怎么还有人呢？

    “出来！”灵慵懒的笑着，眼中危险的目光闪动。

    没有动静，攸拍拍灵的手，使了个颜色，大概是吓着她了，放柔声音轻轻数道：“出来把！不会伤害你的！”

    半响，就在攸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哆哆嗦嗦的从暗角处爬出一个的身影。

    攸定睛看过去，之间她上穿浅红短袄，下着浅红长裙，佩披巾，加半壁，裙摆上以金银彩绣为饰，“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只不过年齿尚幼，以攸的眼光看来，大概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所以这衣衫在孩身上就显得有些老成。

    衣衫很美，可惜的是褶皱众多，而且裙摆处多是泥土，以攸的目力，早就看出了她脸上脏兮兮的，大概是有几天没有洗过脸了。此时正用着惊慌的眼神量着攸两人。

    看衣衫的质量，大概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这里是大明宫，也是以前皇帝度假之所，现在虽然破败了，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来。

    “你是什么人？”攸问道。

    那女孩却迟疑了下，摇摇头，也不答话，直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那你叫什么名字？”攸继续问。

    女孩咬咬唇，半响还是摇摇头。

    难道是失忆？攸愣了下。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失忆，那她拿这女孩怎么办？

    “那你知道你自己家在哪里吗？”女孩依旧摇头。

    攸头疼了，怎么办？

    这时，远远的听到有人话的声音。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攸烦恼了，要不要带着她走呢？

    灵冷冷的看着女孩，道：“远处正有人寻来此处，你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呢？”

    那女孩顿时慌乱起来，眼睛晶莹欲滴的水珠闪现，还是不出一句声的摇头，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灵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还是冷笑道：“既然不想要，那你还是实话的好！”

    那女孩哆嗦了下，不知道是被灵的语气吓的，还是被他话中的寒意吓到，不自觉的就往攸的方向靠了靠，祈求的看着攸，攸心中一软，无非是个有难言之隐的女孩子罢了，一个人躲在这里还不知道多了多久，有什么威胁可言，不必要这么的草木皆兵。

    “你想我们带你走吗？”看到女孩直摇头，攸有心问问，不会是傻子吧！

    女孩眼中顿时有了异样的光彩，开心的点点头，最里面“呜呜”两声，好像狗遇见了主人一般，攸信念一动，莫不是不会话？看看女孩子开心的笑，虽然年纪，但是笑容也明艳动人，攸心情也好了点。

    噪杂声逼近，攸和灵对望一眼，然后攸抓着女孩就往横梁上跃去，这个女孩不会话，听听那些人什么也好猜测下她的身世。

    女孩冷不防突然拔地而起，顿时最里面“啊啊”起来，见到落到了横梁上，又觉得新奇，到处看看，兴奋地很，看着攸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之色。

    攸对着她笑笑，又向她做了个手势“嘘”，然后就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已经靠近这边“紫宸殿”了。

    “你你你，去太液池。你们两人，去清思殿。你你你，三人去延英殿，剩下的人都去给我搜搜紫宸殿，最后全部在这里集合，速度都给我快点！”话的声音很尖锐，还带着点女气，攸知道这种动物叫做“太监”。低头看看缩成一团，紧紧靠着她的女孩，她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默默她的头，看来她收不定还是宫里面的人了，看衣饰，不定身份还很高贵。

    “是！海公公！”答的人异口同声，声音雄壮有力，看来应该是侍卫。

    “你们两人，快速入内给我搜。”海公公的声音很想有气势，但是显然先天条件不足。

    “是！”闻言，就有人猛地踢了下紫宸殿的大门，“砰”一声，门板轰然倒塌，灰尘漫天。

    这两人猛烈的咳嗽起来。

    “吗的！这什么鬼地方？”

    “嘿嘿，这可是，咳咳，可是以前的高祖皇帝休息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办公，可以接见重臣亲属，咳咳，你不在皇帝身边当差，要见到皇帝办政的地方也没有这个资格，咳咳，今天还是你我的荣幸了！咳咳！”

    “还真是大啊，皇帝果然就是享受！我要是也有这个”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你也敢大声出口，当心隔墙有耳！”那人环顾左右，压低声音继续道：“你当皇帝也是好做的么，当今圣上虽然圣明，但是也有着很多的烦恼，单单节度使够他受的了。”

    “难道，这皇上还要受着那个安西节度使的遏制吗？”

    “嘿嘿，这你就不知了，我那”那人却停了下来，不再了。顿了段又道：“你着平原公主怎么总就看那信都公主不瞬？”

    “嘿嘿，虽然你懂得东西比我多，不过在女人方面，嘿嘿，你就”

    “哦，来听听！”那人明显来兴趣了，对于男人来，女人就是永恒的话题。

    “这平原公主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女儿，信都公主不过是个才人之女，而且其母早亡，在宫中势单力薄，平原公主看重了那凤翔节度使之子，欲招之，哪知那凤翔节度之子李继偘却偶然相中了信都公主，想让皇两女一夫，这平原公主怎能咽下这口气，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

    “嘿嘿，这李继偘真是好艳福！”

    “谁教人家的父亲是李茂贞呢？我要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我也会，嘿嘿，找两公主，让皇帝也不敢不接受！”

    “你就白日美梦吧！要是找不到那哑巴公主，我看我们大概要挨几十板子了！”

    听的那人浑身一震，也有点担心的道：“这信都公主不见都几天了，收不定早就在哪个地方死了吧！”

    “死了倒好，就怕没死被李继偘给救了，那我们课就玩了。不，不，快点找人！”

    两人慢慢往殿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