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晚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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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言芷画早早便醒来,看着外面还没有亮的天,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早片刻的宁静。

    人在闲暇时喜欢乱想,言芷画也不例外,她想着现代辛苦的训练,每天只睡那么三四个钟,有时候执行任务一脸几天不能合眼,如今的生活实在是她舒适了。

    一下子她又想起司马煜,她不明白司马煜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喜欢她?她觉得不太真实,就像她一样,她喜欢司马煜,似乎也不尽然,她对司马煜是有感情,但她不敢靠近,更不敢向他敞开心扉。

    只有伪装才可以迷惑敌人,伪装她很擅长,但让她想让敞开心扉,她不会,她也没有勇气把自己的伤疤揭给别人看。

    很多时候,人一旦习惯了某种事情,便不会轻易去改变。

    “姐?你醒了?”

    欣儿像往常一样早早便为言芷画来洗脸的热水,言芷画伸了个懒腰,坐起。

    以前,她是没有伸懒腰的习惯,不过最近,她似乎学会了这个动作,也很快的习惯这个起床的动作。

    “欣儿,以后你不必这么早起替我水,多睡会。”

    不管怎么,欣儿都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便如今她什么也不是,言芷画也不想让她改变自己,不想让她有巨大的落差感。

    欣儿微微一笑,看她的神情,依然明白言芷画的意思,“奴婢习惯了,这点苦奴婢还是可以吃的。”她不再是之前拥有尊贵身份的公主,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比起血腥和杀戮,此刻的安宁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对于言芷画,她无以为报,也只能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回报她。

    言芷画见她坚持,也不再什么,起身走到脸盆边,接过欣儿递来的热毛巾。

    她边擦拭着脸,边询问道,“昨夜的宴会如何?如今宾客已经走了吧?”昨夜宴会还没到一半她就偷偷溜走,最后也没回去看一下就逃回来休息,现在才想起还有宴会这一回事。

    欣儿笑了笑,“宴会早就结束了,奴婢昨夜去找姐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在收拾,大夫人南宫姐身子刚刚恢复,不适宜太过劳累,宴会举行得差不多便结束了。”她摆弄着桌上的茶水,有条不紊地解释着。

    “哦。”言芷画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今日我们再陪表姐一日,明日我们便回丞相府。”

    丞相府是有很多麻烦在等着她,但终究还是要面对,麻烦你不去解决,它永远会在那里等着你,永远不会自动消失,既然如此,与其留着它影响自己的心情,还不如早些解决它。

    言芷画的想法欣儿不明白,她到觉得既然没有办法去面对,还不如能躲便躲,很多东西时间久了,便会淡了,到那个时候,曾经觉得困难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

    “好。”不过,她尊重言芷画的选择,她总觉得只要言芷画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办法把她做好。

    至少在她跟着言芷画的这段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看到言芷画慌乱过。

    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言芷画准备去找南宫莲几句话,但没想到南宫莲却很心有灵犀地找过来了。

    “画儿。”

    南宫莲一身浅绿衣裳,淡淡的妆容,加上气色好了许多,如出水芙蓉般地站在言芷画面前,她微笑着,很美。

    言芷画似乎不敢想像,前几日血色苍白的南宫莲既然和面前的南宫莲是同一个人。

    不可否认,南宫莲很美,她的美和言芷画的不同,言芷画如带刺的玫瑰,让人远望而不敢靠近,而她却像绽放的雪莲,让人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连言芷画也忍不住靠近。

    “一晚不见,表姐的气色又好了许多。”言芷画站起,和南宫莲一并地走了出去。

    南宫莲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若不是画儿你出手相助,恐怕我今天也不能在这花园里散步。”

    “表姐什么呢?是表姐的命好,表姐这般善良,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言芷画谦虚着,她可不想南宫莲和她亲密只是因为她救了她,这样,似乎不是言芷画想要的结果。

    她并不是要他们记住她的救命之恩,她只是想借此机会重新拾起和南宫家的关系。

    毕竟她的母亲是南宫家的人,她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流淌着南宫家的血。

    正所谓血浓于水,无论她的目的有没有达到,她都不后悔出手帮南宫莲。

    “画儿。”南宫莲拍了拍她白皙的手,很感动,有很多话想要对言芷画,可到了嘴边却只剩“谢谢你”三个字。

    言芷画摇头,“表姐无需道谢,只要表姐往后好好的生活就是对画儿最大地感谢。”

    这句话,她没有伪装,她确实是想南宫莲好好地生活着,好好的保护自己。

    她以为自己很冷血,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在点点滴滴的生活中,她的壁垒已经一点一点地被击破,她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绝情下去。

    绝情或许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是多情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东西,她的心没有那么大,既然一味地为爱付出,又要防备着别人暗箭伤人,很累,真的很累。

    “画儿,你放心吧!表姐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听你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好,不然你索性搬来南宫府住吧,这样你既不用去防着丞相府里的人,也可以经常陪我聊天。”

    南宫莲异想天开地构想着,她觉得只要言芷画愿意,这就不是问题。

    但言芷画的想法不一样,丞相府再不待见她,那也是她的家,而在南宫府她只不过是一位客人,客人终归是要离开的,否则,寄人篱下,恐怕日子会更难过吧。

    “表姐的好意画儿心领了,只是画儿终归是丞相府的人,哪有长住在南宫府的道理。”

    南宫莲见言芷画这般态度,也不好再什么,便识趣的闭嘴,和她并肩观赏着半残半开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