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林城命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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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没有白日的喧闹,一切归于平静,大自然呈现最初的模样。

    司马煜和言芷画坐在驿站的廊房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静静发呆。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夜色虽一般,心情却很美,吹着微凉的风,什么都不用去理会,只享受眼前的片刻宁静,很难得。

    言芷画不禁想起前世,她也喜欢这样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吹着海风,把一切烦恼都送给海风,不必去伪装,不必和别人斗智斗勇,更不用担心自己一不心就会暴露身份。

    那时,她最欢喜的就是夜里的宁静,她可以做回自己,真正的自己。

    此时此刻,也是一样的。

    “知道我为何选择陪你一起值夜吗?”司马煜悠悠的声音响起,破这片宁静。

    言芷画回神,她摇摇头,怕是信不过她吧!

    “我我是担心你,你可相信?”

    “殿下。”言芷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意义?她相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能改变得了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还是司马煜,还是身份高贵的五皇子殿下,她还是言芷画,一个看是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姐,实则没有什么地位,处境困难的姐。

    坦诚,始终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如留点距离,才不会彼此伤害。

    司马煜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不信!”

    看着司马煜失落的神情,言芷画神差鬼使地开口,“不,我信!”

    她的脱口而出不仅把司马煜吓了一跳,也把自己吓了一跳,她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解释,“可是我信又如何?殿下要做什么,也不是臣女能左右的。”她努力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不管言芷画如何掩饰,司马煜都能看出她的那句“我信”是真心话,她终于肯愿意去相信他了。他很满足地笑了笑,看向漆黑的夜色多了一分柔和。

    “我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我能保证,有我司马煜在,就不会让三姐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这……”言芷画的脸突然滚烫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惭愧,他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而她却答应自己的父亲要害他,虽然还没有出手,而且还想着要背叛言列,但她对司马煜还是存在愧疚的。

    她救他只是一个无心之举,而他屡次三番地助她却是刻意而为。

    无论如何,都是她言芷画欠了司马煜的。

    “殿下不必对臣女这般好,若是殿下还记挂着臣女曾经救过殿下一命,那大可不必,殿下欠臣女的,早已经还清,还请殿下不必记怀于心。”言芷画不想他待自己那么好,毕竟她无以为报,她也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有句俗话得极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如今对她这么好,以后,她只会欠他的越来越多,想奉还,估计也无能为力了吧!

    司马煜笑了笑,“三姐在意我怎么对你?”他对她是情不自禁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归还。

    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譬如他对她的感情。不上一见钟情,但那一刻的眼神,坚定与无畏确实深深地吸引了他。乃至于后来一步步沦陷,无法自拔。

    感情犹如毒药,他终于还是明白,他忽然能够理解当初母后的做法,即便父皇心里没有她,她也心甘情愿地爱着父皇,直到走的那刻,心里念着还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父皇。

    或许,有那么一天言芷画嫁给他人,他会心碎,却舍不得去恨。

    “画儿,答应我,等等我,好吗?”司马煜突然抓起言芷画的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言芷画一惊,她想抽回被司马煜紧握的手,奈何司马煜更加用力的握着,她只好放弃,“殿……殿下。”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司马煜。

    司马煜自知失态,松开言芷画的手,“是我失态了。”

    言芷画看着不对劲的司马煜,不禁担心地询问,“殿下,可是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看着远方,眼神空洞。

    司马煜不愿意,言芷画便不再追问,只是他今日怎么会如此反常?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贯冷静的司马煜如此失态。

    他让她等他?等他做什么?这……言芷画想不通,却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心烦意乱地看着天空。

    乞求宁静的天空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她偷偷看了一眼司马煜,此刻的司马煜又恢复以往的睿智,眼神深邃,望着天空,犹如一座仙人雕像,俯视着凡人。

    司马煜的轮廓很美,高挺的鼻子,极薄的嘴唇,让人着迷,怪不得上官菲菲会厚着脸皮追求他,这样的美男子有几个忠心的追随者一点也不为过,当然,司马煜最迷人的却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才智,先不他身份高贵,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值得托付终身。

    只是,在言芷画看来,恰恰是他的身份地位让言芷画但却,她贵为丞相千金,配他一个皇子,绰绰有余,但是,司马煜不是泛泛之辈,他的心永远不会放在儿女私情上面。

    他心怀天下,坐上最高的位置才是他信仰,言芷画也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会坐上那个令人垂涎三尺的位置。而她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她只想平平淡淡地活着,过着平常人过的生活。

    对于感情,她没有多少经验,但她知道,她无法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份感情。

    与其以后陷入无尽的苦恼当中,不如一开始就放弃。

    她突然发现,她对司马煜不是没有心动,而是她强制地压住这份心动,不让它有丝毫表现的机会。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她言芷画能够再活一世已属不容易,又怎能祈求世上所有的幸运都尽归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