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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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荡的湖底随着贝妖的无声无息而失去了一切禁锢, 此刻湖底已经不再安全,头顶没有压制, 林苏瓷等人轻而易举一跃顺水而上,浮出水面。

    趴在宴柏深肩膀的林苏瓷吐出嘴里的一口浊水, 抹去脸上水渍。

    周围是一汪橙黄的湖水, 与他落入的湖并不一样。

    宴柏深带着林苏瓷, 白晴空与舒长亦互相搀扶着,四人离开湖中,早就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弹的白晴空两人直接扑到在岸边杂草从中, 喘着粗气。

    林苏瓷拧了拧身上衣服的积水,亏得他褡裢防水,里头的符箓没有被泡坏, 避免了损失。

    “星辰,今日多谢你相助了。”白晴空喘过气来, 第一时间扭头看着林苏瓷,口吻真挚。

    林苏瓷嘴角一抽。

    他刚刚被主角光环强力碾压, 一颗铁的心也免不了变成玻璃的,被敲击的七零八碎。用了些时间, 才把他的破碎玻璃心粘好。

    “客气了,咱俩谁跟谁。”林苏瓷还牢记着他给白晴空的兄弟人设, 咧咧嘴角, 关心了句, “来, 你怎么在这?”

    白晴空一身全是伤, 看着就是鏖战多时。

    若是之前,林苏瓷才能顺着的线,去猜测他是不是从蚌妖那儿得了腮,然后意外跌下来。

    然而现在很明显,时间提前了三天,白晴空的这两天经历,好像也对不上时间线。

    特别是……

    林苏瓷的目光微微一斜,落在了白晴空身侧。

    那一身褐衣的少年看着十八|九,比他们略长一二,相貌温润,只是脸颊上添了一道血痕,无端破坏了他的容貌,瞧着多了两份邪气。

    对上林苏瓷的目光,那少年微微一敛,而后朝着他颔首。

    “都是意外……”白晴空挠挠头,脱离了刚刚苦战,他羞涩的模样,与数月前在崇云派时,多少有些重合。

    白菜讲故事,林苏瓷坐在宴柏深身边,开了一罐鱼干,塞给书人白菜与舒长亦一些,自己反手喂着宴柏深,嘴里叼着鱼干,摆出了一副万事俱备的观众模样。

    那日白晴空进了秘境,本与着自己新的门派弟子一起,却不了同门弟子对他这个半路而来,抢了一个名额的‘外人’心生不满,故意甩开他不,还把他送到了敌对门派的弟子跟前。

    白晴空才不过练气五阶,实力实在是弱,被那些弟子犹如追赶围兽般撵入无人之境,意外掉落一口枯洞之中。

    到这里,都是林苏瓷熟知的剧情走向。

    然而接下来,就不一样了。

    林苏瓷看,记得清清楚楚,还是白菜的白晴空落入枯洞,手一翻就按住了一只趴在洞底的蟾蜍,蟾蜍碰见他肌肤瞬间融化,使他身中剧毒,性命垂危之际,身体内自然逼出毒液,反而把高阶蟾蜍的灵气自然吸收,枯洞里坐了五个时辰,从练气五阶坐到了练气九阶。

    然而白晴空口中的内容,就和林苏瓷的记忆有了偏差。

    “……亏得舒兄发现了我,救我与水火之中。”白晴空起的时候,还是一脸庆幸,“若不是舒兄输送我与灵气,我只怕无法吸收那灵蟾灵力,或许死在那枯洞之中,也未可知。”

    林苏瓷嗦着鱼干,目光再次落在舒长亦身上。

    舒长亦露出一个和气的笑:“我正巧遇上了,能帮的自然要帮。也亏得我帮了,获了个好兄弟。”

    林苏瓷想了想,插嘴问:“舒兄,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第一天的时候,你家有几个师弟来抢……啊不对,来找木系灵泉,是他家师兄中了煞气,指的就是你吧。”

    舒长亦闻言,诧异:“当时急公好义救我的,莫不就是兄弟?”

    他起身长拱一礼:“多谢兄弟当时相助,舒某才得以脱险。”

    “那个什么,谢倒是不必了,我就想问问,舒兄呀,你当时怎么个中了煞气?”林苏瓷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太对。

    舒长亦拧眉:“就是兄弟不问,我也要的。这金玉阁只怕有问题,紫金琉中的竹摧草,有毒性。”

    “嗷?”林苏瓷眨巴眨巴眼,扭头。

    他家饲主大师兄眸中幽光暗动,垂眸,似笑非笑看着他。

    看他干嘛!他也不知道舒长亦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和你做的梦不一样?”宴柏深传音入密。

    林苏瓷:“……”

    他家饲主,这是主动给他找好了借口?

    林苏瓷脸皮厚,赧然一闪而过,立即顺着宴柏深的话,悄悄传音入密:“是有些不太一样,我梦中,这位舒兄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呢。”

    他们师兄弟俩还在传音入密,那边舒长亦解释着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能体质特殊,在采集竹摧草时,被那强劲的煞气冲击,导致我身体煞气外露,昏迷不醒。亏得兄弟施以援手,让了木系灵泉救我一命。”

    “我除了煞气之后,多番试探,发现问题就出在竹摧草上。竹摧草内含有可腐蚀灵气的强劲煞气,会在人采集之时,悄悄潜入人体。”舒长亦迟疑了下,“我一发觉此事,被是想立刻让传信与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心别中了计,却不想兽潮忽现,冲散了我与师弟们,也冲散了其他门派弟子。之后,我就遇上了白弟。”

    白晴空描补着:“舒兄一见我就跟我提了此事,只可惜,我们运气不好,这两天一直在转,连一个人都没有见着,根本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林苏瓷了然。

    这舒长亦跟在白菜身边,主角不光有光环,还有灾难。虽然灾难过后全是收获,可这个过程,肯定是艰辛的。也难怪,两个人就跟被一百个弟子蹂|躏过的惨淡,还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事情。

    白晴空继续道:“也不知道是我们走错了路,还是怎么回事,我与舒兄不是遇上兽潮,就是被垮塌的洞穴埋了,好不容易爬出来,又遇上了一个妖兽。”

    这几天的连番凄惨让白晴空目光呆滞:“好不容易和舒兄从妖兽口中夺了一把刀,死里逃生,又掉进湖里,被困在一个水泡泡里,困了足足一夜。”

    舒长亦也是一脸不堪回首,捂着脸生无可恋。

    林苏瓷是想笑来着。

    白菜的艰难历程,他早就看过,就算他身边加了一个人,那些灾难也不会远离他而去。反倒因为舒长亦的加入,导致剧情提前进行,白菜的吸收灵气还不到位,就匆匆被卷入下一场战争。比起原着里的按部就班,眼下的白晴空,可不就是一个惨遭无情蹂|躏的白菜么。

    “之后就是湖里起了旋涡,我们被卷出来,遇上你们了。”

    白晴空眼睛里有星星:“星辰,多亏了你,不然我和舒兄,就要被那贝妖吃掉了。”

    林苏瓷心虚了一揪揪,立即挺起胸膛:“谢什么,你都谢了多少回了。我家弟弟危机,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是该挺身而出么。”

    他这话,引来了两个人的目光。

    舒长亦的量视线,让林苏瓷直接无视了。而身边饲主的幽幽目光,就像是锋芒刺在他背上,令他浑身骨头都绷紧了。

    “你真的比我大?”白晴空迟疑了下,看着眼前林苏瓷白白嫩嫩的模样,有些不太相信。

    “我听,妖修能修的人形,多有几百年修为,该是比你大的才是。”舒长亦道。

    林苏瓷却大大方方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头:“我才不是几百年的,我呀,今年……”

    白晴空与舒长亦紧紧盯着他的手指,心中不断猜测着他的年纪。

    不是几百年,莫不是……一千年?

    大妖?

    舒长亦面色微微变了。

    林苏瓷在两个人紧张的目光下,骄傲地抬起脑瓜,无不得意道:“我快要满一周岁啦!”

    白晴空:“……”

    舒长亦:“……”

    一时之间,两个人居然都呆滞了。

    早在林苏瓷竖起手指头的时候,宴柏深就知道崽子要干嘛,嘴角一勾,伸手敲了敲他骄傲的脑瓜。

    也是宴柏深的动作,换回了两个人放空的神志。

    “一周岁……呃……”舒长亦一脸聪明模样,却磕磕碰碰就像脑子被门撞了似的,艰难夸着,“兄弟……当真,天才少……童。”

    白晴空倒是没有舒长亦那么纠结,他第一反应是:“那你比我十四岁,我该是哥哥才是。”

    林苏瓷:“我筑基九阶。”

    刚充满底气的白晴空瞬间焉成白菜:“……”

    比人家大了十四岁,人家筑基九阶,他刚筑基。

    白菜悄悄捂了捂脸。

    舒长亦更是眸光扇动:“刚满周岁……兄弟就能筑基九阶……看来出身肯定很好,兄弟的父母,可是名动一方的大修?”

    林苏瓷盯着舒长亦看了半天,嘴角一咧:“你觉着,我父母是谁呀。”

    他的语气很亲昵,像是玩伴之间的谈笑。

    舒长亦却多了两份心思,含笑道:“若我猜错了,兄弟莫怪。”

    “听白弟,兄弟叫夜星辰。”

    林苏瓷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啊对。”

    第一个问题,他就彻底误导了人家。

    舒长亦更慎重了:“我年纪也,修真界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若是姓夜的妖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风烬领域,有一位元婴妖修,就是姓夜。只不过,这位夜前辈,原型好像是……蛇?”

    他的目光落在林苏瓷的耳朵上。

    林苏瓷抖抖耳朵摇摇尾巴,意味深长:“我是猫哟。”

    “猫……”舒长亦已经无比混乱了,紧紧咬着牙,挖空心思想着,还有什么。

    “这……我还真想不出,还有哪位姓夜的妖修前辈了。”

    舒长亦摊摊手,苦笑:“兄弟,抱歉,我猜错了。”

    “你猜错了也无妨,”林苏瓷好整以暇,“我就想问问你呀,风烬领域在哪,你怎么知道有个元婴妖修?又怎么知道人家姓夜,还晓得,人家原型是蛇呀?”

    他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舒长亦,势必要将他照出原形来。

    舒长亦微微一怔,而后带着一抹浅笑:“我曾随着长辈出游,偶然听路过的修士提起,因为那位妖修前辈姓氏独特,才留了两份记忆。今次遇上兄弟,却是把记忆翻了出来。”

    “这样呀……”林苏瓷却是笑眯眯着,好似放过了他,换了一个话题,“不提我了,舒兄,你和白……晴空弟,眼下和有何算?”

    舒长亦迟疑了下,回眸去看白晴空。

    白晴空一脸单纯:“自然是去找师兄们,等过四天了,就能出去了。”

    “四天呀……”林苏瓷含蓄道,“那这四天,你要干嘛呢。”

    “自然是……”白晴空也不知道该干嘛,犹犹豫豫着,“可能是与舒兄一起去练一练我的身手。”

    “舒兄出身名门,不嫌弃我,还愿意指点我,我自然是要好好跟他学的。”

    “星辰。”白晴空看着他,“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不愿意。”

    林苏瓷嘴还没有张开,已经有人果断替他回绝了。

    宴柏深听了他们一堂故事会,这会儿眉宇之间有了两份不耐。

    白晴空与舒长亦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宴柏深此人实力莫测,在压境的情况下,也是有着让人难以呼吸的威压。之前两个人一直跟着林苏瓷交谈,努力忽视着他的存在,却一直都有着猛兽环伺的紧张,这正面与他对上,两个少年人,都不由自主瑟缩了下。

    白晴空还好,主要是舒长亦,看了宴柏深片刻,悄悄拧着眉,一脸苦思冥想。

    他家饲主发了话,林苏瓷也就淡定摇了摇手:“算了,不一起了。”

    白晴空腼腆着,不敢与宴柏深搭话,舒长亦倒是淡定,拱手问礼:“这位师兄,也是救我之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宴柏深微微颔首:“宴。”

    至于名字,却并未透露。

    他年长,修为也肉眼可见的比他们厉害,作为一个前辈,给一个姓,就足以称呼了。

    “宴前辈。”

    舒长亦与白晴空抱拳行礼。

    “今次与往日多谢了宴前辈与兄弟的搭救,长亦无以为报,若是前辈与兄弟有何需要,还请只管开口。”

    舒长亦客客气气。

    白晴空却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我……我什么都没有,实力也不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我以身……”

    “不必。”宴柏深毫不犹豫断白晴空的话。

    林苏瓷倒是眼睛放光:“必必必!谁不必了!以身相许是吗,我要了……唔!”

    猫崽子的嘴巴被饲主一把捂着,从身后环抱着他的宴柏深皮笑肉不笑:“你要什么?”

    林苏瓷识相地摇了摇尾巴:“呜呜呜!”我要你!

    可能是饲主与他有心电感应,宴柏深幽幽看了他一眼,慢吞吞松开了手。

    林苏瓷啧了一声。自家饲主哪儿都好,就是不许他撩拨别人这点,让他憋得慌。

    新鲜白嫩的白菜啊,就放在他眼皮子下面,都不能撩拨,折磨人。

    猫崽脱离饲主的魔爪,警惕地缩了缩脖子,一脸正直单纯:“师兄!我的意思是,白……晴空,他能力也不错,修为尚可,回头了可能一起修炼什么的。”

    胡诌的。

    宴柏深只看了眼,就知道自己养的猫崽子又在信口胡。

    “师兄!”林苏瓷双手按在宴柏深的膝盖上,目光灼灼,“你听我,白晴空……他可以……”

    林苏瓷话音未落,忽地一阵地动山摇。

    “呜哇!”

    林苏瓷脚下没站稳,直接滚入宴柏深的怀中。

    而他饲主反应也极快,抱着他迅速起身离地。

    白晴空完全没有准备,全靠着舒长亦撑着,他一脸惊恐:“怎么回事?!又有兽潮来袭?”

    白菜不愧是白菜,在秘境中三天时间,其他人都在平安度过,他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有风吹草动,那颗被蹂|躏的心,就冰冰凉了。

    而舒长亦已经有了准备,扶着白晴空冷静道:“可能是胥门开了。”

    林苏瓷被宴柏深护在怀中,插嘴道:“不是可能,是确定。”

    白晴空都把镇境宝珠拿走了,能给他们闲聊的功夫,已经是这个秘境撑住了。而现在,秘境没有了宝珠支撑,要垮塌了。

    林苏瓷来不得别的,赶紧对宴柏深道:“快让三师兄他们准备,我们要出去了!”

    宴柏深许是从这些之中看出了一点眉目来,沉吟了下,抬手划出一道剑气,撕裂空气,宛如一道游蛇的闪电,飞快消失在他们眼前。

    这时,天空已经快要崩塌,秘境之内的灵植迅速枯萎,灵兽躁动疯狂来袭,脚下湖水干涸只在瞬间,天地昏暗明亮瞬息万变。

    林苏瓷整个人都被宴柏深抱在怀中,脚不沾地,完完全全被宴柏深护着。不远处的白晴空已经一脸惨淡着拔出刀,一副随时拼命的模样,全靠着舒长亦拦着,才没有横冲直撞直接怼上去。

    林苏瓷搂着宴柏深,低声道:“别慌呀,没事的。等一等,胥门开了我们就能走了。这些都伤不到我们……”

    “嗯。”

    宴柏深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他主要是担心,秘境紊乱之中,灵兽乱了秩序,再有大妖,他若是放开了怀里头的崽子,又被人夺了去。

    宴柏深搂着林苏瓷的手紧了紧。

    纵使给他套了腰圈,宴柏深还是不安。

    必须要,让他不能离开自己半步。

    再来一次让自己的崽子在他眼皮子下出事,宴柏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林苏瓷只感觉到自己腰一圈发烫,最烫心的,还是宴柏深的手。

    他手掌大,素来冰冷,可这个时候,林苏瓷却发现,他掌心烫的他烧呼呼的。

    “柏深?”

    林苏瓷悄悄凑在他耳边,耳语:“你在紧张么?”

    他话的同时,天光乍破一道金光,风云怒转,暗无天日。

    宴柏深的眸对上怀中宝贝疙瘩。

    崽子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翠碧的眸,还犹如幼兽那般清澈,没有一丝污浊,也看不见一丝阴翳。

    他还在笑,满脸的轻松,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露出的尖牙就像他一样,可爱,却扎手。

    “你猜,我在紧张么。”

    宴柏深的声音低沉,语调轻缓。

    林苏瓷笑眯眯道:“我猜你肯定在紧张。柏深柏深,紧张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害什么羞呀,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让我看看你害羞的模样……”

    猫崽最擅长的大鹏展翅依然如旧,他甚至在一片天昏地转之中,伸手挑起宴柏深的下巴,轻佻而艳靡:“哟,怎么没有脸红……”

    胥门顿开,金光四散。

    周围一片金光,入目不可及。

    林苏瓷眼睛被刺,虚着眼什么都看不清。

    他眼前好像微微一暗,有什么挡住了光。

    而宴柏深的声音,好似敲击着他的心弦:“那你,我在紧张什么?”

    林苏瓷喉结滚动,他吞咽了下口水。

    他家饲主,这个时候的声音……低磁的……性感的一塌糊涂。

    “你在……紧张什么?”

    林苏瓷的声音,悄悄带了两份颤抖。

    身体周围似有一圈隐隐的光,又似一圈狂怒疾风,猎猎嘘嘘,杂音入耳,吵得林苏瓷脑壳都有些重。

    “我在紧张该如何……”

    他听见了宴柏深开头的几个字。

    下一瞬,胥门主动吸着四面八方的弟子,林苏瓷只觉身体一轻,还未飞出宴柏深的怀抱,又被一只大掌,牢牢拖回那熟悉的怀中。

    耳朵嗡鸣的同时,林苏瓷依稀听见,宴柏深在他耳垂边,轻笑中,低沉的声有欲翻滚。

    “……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