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到家中，将白天妹妹讲述给自己的事情重新思考了一遍。

    他虽然最近才升为二处的处长，但是在密探组织已久，对里面的事情很是了解，所以便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人。

    “密探组织人员简单，成为内奸有两个条件，要不是身居要职，时刻能够得到情报；要不就是情报处的人，而且还不能是管事，那么这个内奸到底是管事，还是情报处的呢？”

    如实想着想着突然房门打开了。

    “谁？”

    “是我！你怎么那么紧张，是不是你妹妹有什么事情？”

    原来是如家夫人，这位夫人憨态可掬，一眼望去就是一位老老实实的妇人，而且是如大人的发妻，在如大人还没考取功名之时，就陪伴左右，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如大人如愿考上了状元，入朝为官，很多人都来给对方亲，但是大人念及旧情，并没有嫌弃糟糠之妻，还带入了皇城。

    “母亲，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这孩子，你替我入宫看你妹妹，回来后就躲在房间里面，我只能来找你了。”

    如氏温柔地看着儿子。

    如实其实并非如氏亲生，大儿子和如妃才是她的孩子，如实是如大人的妾所生，但是妾难产去世了，如实便从跟在如氏身旁长大，她待这个孩子比自己孩子还亲。

    “哎呀，让母亲担心了，妹妹没什么事情，最近还被皇后娘娘重用，掌管后宫，因为管理得当，我才有会带起母亲您去见见妹妹。都怪儿子光想着公务了，竟忘了去跟您汇报了。”

    如实如此解释道。

    “要不是我身体不适，肯定会亲自入宫的，真是不凑巧，正好赶上我风寒的时候。”

    如氏着咳嗽了两声。

    “儿子让母亲担心了，真是不孝。”

    如实拍了拍母亲的后背，替她缓解不适。

    “不怪你，不怪你。你妹妹能得到皇后娘娘的重用也是咱们如家的福气，不过即便如此，咱们还是要心做人，谨慎处世的。尤其是你，刚升职，就去宫里见妹妹，不要给他人落是非。”

    如氏虽然出身地方，但是自从跟着如大人后就熟读圣贤书，是个难得明事理、懂人事的妇人。

    “母亲提醒的是，儿子会心处事的。您这风寒怎么感觉又严重了啊？”

    “老了，这些都不碍事，你不用担心我，你若还有公务，我就不打扰你了。”

    着，如氏便准备离开，如实将母亲送出门去，目送她离开后重新返回房间。

    “算了，休息吧，想是想不明白的，明天去组织里再看吧！”

    想着如实便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如实早早地来到了密探组织，待来的人还少的时候，进到了大牢内。

    那个被抓住的暗棋被关押于此处的水牢中。所谓水牢，就是在水池中间有一间牢笼。牢笼由钢铁铸成，坚不可破，那人的脚虽然没被捆绑，但是之前受过严刑拷问，早就没有力气了，现在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牢笼的地上，而地上只简简单单地铺了一层稻草。

    因为是水牢，里面异常潮湿，那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几处严重的伤口黏连在一起，冒着浓水，弄得牢笼里一股难闻的气味。

    如实捂住口鼻靠近牢笼，那人听到有人向自己靠近，抬起头瞄了一眼外面。

    “换人了？”

    他每日被严刑拷打，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如实并不话，而是捂住口鼻，让人看不出来自己的面貌。于此同时上下打量着那个人。

    那人的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身上伤口溃烂，看来经历过不同的刑具了，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也是条汉子。只不过他们二人立场不同，要不然真的想敬对方一杯酒。

    那人见如实不回答问题，只是上下打量着自己：“换了审讯方式？无论你们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我只不过是个师爷，不是你们的暗棋。”

    如实仍旧不回应。

    那人被看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场纷争，你们就把我抓来了，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干些正事。”

    这人的理由倒是一套一套的！

    如实如此想着，而且他来之前看过那人的问询记录，他装疯卖傻，骂过、哭过、哀求过，但是密探组织又不是一般的衙门，抓进来的人怎么可能放出去呢？

    那人见如实还是不话，便转过身去，也不话了。

    “咣当！”

    那人听到一个声响，赶忙回过头来，见如实走远的背影，但是地上留下了一个瓶子。

    他拿起来瓶子，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金疮药！？”

    他疑惑地看了看如实离开的方向，赶忙将药膏涂抹到了身上化脓的地方。

    “嘶！”

    药膏刚刚触碰到皮肤，一股钻心地疼痛传来，不过他不敢发出声响，咬着牙继续涂抹。他怕别人发现，只抹了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因为算算时间，真正审讯他的人就要来了。

    如此如实来了两三天，每次都给对方送药，有时候是外伤药膏，有时候是内服的药水。

    “你到底是谁？”

    那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身体怎么样了？可以动了吗？”

    如实冷冷地道。

    那人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对方会回答自己：“嗯，已经没有严重的地方了。”

    “那好，后天我送你出去。”

    “你是我们的人？”

    那人终于些有用的话了。

    如实心里想着，松了口气。他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没白费，那人开始相信自己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如实并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又丢下了一个药瓶后离开了。

    之后两天如实再也没有出现，对那人的审讯也跟着停止了。

    突然一天夜里，如实再次出现在地牢中，打开了水牢的大门，低沉道。

    “走！”

    那人二话不就跟在了如实的身后，从大牢出去，并没有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