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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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数下,杭时听见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沙沙如枝叶摇动,随后,一抹颀长的身影映在门扉上,显出清晰的身材剪影。

    虽影影绰绰,却无声诱人。

    宁鸿似是未着外衫,宽肩窄腰的轮廓十分明显,轻轻推门时,门缝中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他问道:“是谁?”

    “是我,杭时。”杭时的指尖刚刚抵上门扉,“宁大哥,关于今日之事,我”

    话未完,屋内人干脆利落地开了门。

    暖黄火光似喷涌的泉水,自门内倾泻而出,流淌在青年冷玉色的白皙肌肤上,莹若琉璃,又灿似鎏金。

    “时啊,进来。”宁鸿低声笑道。

    嗓音不似以往清朗,反而带着淡淡的沙哑,慵懒又随意,尾音带丝轻挑的上扬。

    尤其在念出“时”二字时,那话音几乎带着钩子,径直钻入杭时耳膜,在耳根处来回摩挲,磨得他耳根发痒,心旌摇动。

    “哇,”杭时瞪大眼睛,在脑海中呢喃,“这,这是怎么了?他变得跟之前好不一样啊。”

    好撩人,好热情,好让人想扑倒!

    “而且他开始叫我时了!025老师,你发现了吗,之前他都是叫我时兄的!”

    仅仅去掉一个‘兄’字,疏离感与淡漠感便一扫而空,从关系尚可的亲友,隐约转换成了某种微妙的关系,隐晦,亲近,掺一丝酸甜的气息。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含在唇齿间,杭时一颗心仿佛沁了蜜。

    夜色刹那间变得美妙无比,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悦耳如弦乐,连屋内摇曳的灯火都变得甜美朦胧,暗香浮动,暧昧不明。

    而踏入宁鸿房门之后——

    杭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却又正是时候。

    因为面前的青年似是欲要入寝,已经脱了外衣。

    在桌椅间行走时,宁鸿赤果着整个上半身,露出宽阔厚实的肩膀与窄瘦的腰腹,只在腰侧斜斜地系一条长巾,某处的雄威轮廓却遮挡不住,将长巾顶得微微隆起。

    隐约的弧度,劲爆如火,刹那间吸引了杭时的全部注意。

    这人绝对跟以前不一样了。

    除去初遇时,无意撞见的美男出水,以及后来在山庄温泉中,杭时恬不知耻的合浴,在其余时间段,宁鸿几乎可以称得上衣着保守。

    宽阔的玄衣罩下,暗金纹遮掩领口,灰雾萦绕,将裸露在外的腕长颈皆笼罩在内,冷风掠过时,乌发飘扬,长袖翩翩。

    神秘有余,诱惑不足;风雅有余,性感不足。

    可是现在?

    杭时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燥热得不像话,因为他稍一抬首,入眼的便是结实紧致的胸膛。

    皮肤依旧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却因昏黄的灯火,染上些许血色,表面浮现一层蜜油似的光。

    肌肉的线条并未明显隆起,但也隐含强大的爆发力,令人不容视,性感的人鱼线一路向下蔓延,隐没在松松垮垮的长巾中。

    关键问题在于,宁鸿似乎丝毫未觉尴尬,完全没有拿过外衣披上的意思,反而随意地在床榻边一坐,抬在身侧拍了拍,笑道:“来,有什么事,坐下。”

    他这一坐下,腿间的规模立即变得更加突出,磁铁一般,牢牢吸住了杭时的眼神。

    杭时头昏脑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宁鸿身侧,在他旁边坐下的。

    心脏似是发了疯,癫狂地砰砰直跳,心率飞速上飚。

    而惊愕之余,是绵连如浪潮的喜悦,源源不断,倾泻不绝,一遍遍冲刷着他的心湖,激起涟漪无数。

    旁观的025实在担心自己宿主被电击,无奈之下,出言提醒道:“时,傻笑就算了,别流口水。”

    杭时:“嘿,嗯嗯,嘿嘿”

    完了,025哭笑不得地想,宁鸿还真知道怎么对付杭时,这一美色/诱惑,立即把自家宿主变成了个傻的。

    “怎样,现在你相信,宁鸿铁定复刻了玉简吧?”

    杭时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

    刻了刻了,肯定刻了!

    他上前两步,顺从地在宁鸿身侧坐下,晕乎半天,理智才勉强冲出牢笼,扒拉出之前准备的方案。

    舔舔干涩的嘴唇,杭时用余光瞥着宁鸿上身,低声道:“宁大哥,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之前考核中,出现的那名鬼修很奇怪。”

    停顿许久,宁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觉得,他对咱们的态度有些微妙,似是想要咱们死,又像是忌惮什么,难以下?”

    又是良久的沉默,摇曳的烛火忽闪忽闪,不知过了多久,杭时耳中才飘来一声低低的“的确”。

    低哑,磁性,像溪水漫过粗糙砂石,将棱角磨得圆润,质感却无可忽视。

    简直让人耳朵怀孕。

    太美妙了,杭时在心头喟叹。

    这么诱惑,让人哪有心思聊正事啊?

    他却不知,咫尺之侧,衣着暴露的某人同样心猿意马,晦暗的目光在杭时周身缓慢又黏连地扫过,最终落在青年莹润的后颈上。

    心怀鬼胎,杭时在前来爬床之前,同样身着里衣,只在肩膀上虚虚地披着一件外袍。

    此时他坐在床侧,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外衣自肩头滑落,露出一抹浑圆的肩膀。

    色泽浅润,肌肤紧实。

    宁鸿喉头滚动,忍不住想

    想在那一看就弹性十足的位置咬一口,再狠狠吸吮几下,留下一片难以磨灭的红印。

    想撩起那瀑布般披散的长发,揉捏那修长的后颈。

    来之前,杭时显然刚刚沐浴过,发尾还沾点水汽,末端勾起俏皮的弧。此刻凑在身侧,长发和肌肤都溢散出一丝淡淡的清香,冷冽,甘爽,在宁鸿鼻端徘徊不去,勾得他心底直痒。

    哪有心情听杭时了什么?

    两个人一个心猿,一个意马,着要聊白天的事,结果晃悠晃悠,过了半个时辰,皆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瞎扯。

    直到最后,瞎扯也没什么好的了。

    杭时依旧舍不得结束。

    他寂寞得太久,身边只有025还能上几句。而此刻灯火昏暗,心上人在侧,两人的影子浅浅地投在地面上,相互交叠,乍一看去,便像是肩头相触,互相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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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微妙的甜蜜感,杭时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

    他私心地祈求着,愿这时光拖长,让时间定格在这一秒,永不结束——

    下一秒,宁鸿突然抬,屈指一弹。

    在杭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旋风掠过,扑灭了烛火。

    室内登时一片黯淡。

    骤然从光明转换到黑暗,杭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下意识阖了阖眼。

    心念电转,他舍不得此刻温情,正苦苦思索,想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提出留宿,却在灯火昏暗的刹那,听到耳侧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天色已晚,时不如就留下来,跟我凑合一晚吧。”

    看不到光,看不清人影,听觉便在这样的时刻变得格外敏锐,而宁鸿的轻笑悦耳如流泉,落入杭时耳中。

    ——登时扰乱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晕晕乎乎躺倒在软塌上,听得耳畔同样粗重了一瞬的呼吸,杭时紧紧扯住被角,激动得指尖战栗。

    要来了吗,要修炼八荒冥本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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