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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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自习,沈迹没人影儿,第一节课,沈迹依旧没人影儿。

    毛子耀给沈迹电话,电话关机没人接。

    毛子耀拿一本书挡脸,转过头看她,“孟玺,老大昨晚不是送你回家吗?你没告诉他今天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六。”

    孟玺喝口水:“今天是星期三。”

    孟玺也心不在焉的,上节课听进去一半,本来想问毛子耀,沈迹为何没来上课,但没好意思开口,“他昨晚去飙车了。”

    “啥玩意儿!”毛子耀激动得升调,讲台上的政治老师丢个严厉的眼刀过来。

    毛子耀掏着后脑勺,头往下一沉,“飙车和谁飙呀!林超吗?”

    孟玺就只记得一个明显的特征:“一头绿毛。”

    “绿毛不对头呀,林超是红毛。”毛子耀犯迷糊了,跟谁飙车?不叫他去当拉拉队。

    政治课一下,毛子耀也准备溜,出门迎头碰上莫兵,流年不利。

    莫兵先前在教室后门溜了两圈,发现沈迹两节课都没在,“毛子耀,沈迹去哪了?开学不到一周,架逃课全占了。”

    毛子耀弓着背:“兵爷,我也不知道啊,电话关机,我在想是不是出事了。”

    “他能出事?放眼整个三中,谁敢动他。”莫兵显然不信,沈迹那脾性,要是有人动他一根手指,剁别人双手。

    “你不信问问孟玺,昨天有帮人堵他。”毛子耀搬出孟玺,毕竟学霸不谎,出的话更令人信服。

    被突然点名的孟玺站起来,转过身,毛子耀一个劲儿的向她使眼色,往严重的,得越严重越好。

    “孟玺,沈迹到底是咋回事?”莫兵看向孟玺,期待能从她话里抓住沈迹逃课的蛛丝马迹。

    孟玺如实昨晚发生的事,但省略了沈迹去飙车,换种法,沈迹被人特客气的请去喝茶了。

    莫兵信了十分,神情严肃,“我得赶紧给他家长个电话,问问人在家没。”

    毛子耀跃上去,拦住他,“他爸妈没在家,都去外省了,我和孟玺一起去他家瞧瞧,我保准下午就把人给拎来上课。”

    毛子耀再一次夸下海口。

    莫兵看他两人一眼,老花镜审视半天,“孟玺,你就和毛子耀去一趟,看看人有气没,有气就给我拎回来,没气给我电话。”

    毛子耀:大约有气。

    孟玺:莫老师话真有趣。

    莫兵心里有点谱,沈迹那孩子,聪明得很,就是聪明劲儿没全用在正道上。

    孟玺和毛子耀手持莫兵开的假条,通畅无阻的出后门。

    毛子耀一离学校,两蹄撒天,“孟玺,要不是你跟我一起,兵爷肯定不会这么快放我出来。”

    孟玺沿着街边的阴凉地走,垂着头,“嗯。”

    毛子耀见她愁眉苦脸,觉得自个做了错事一样,把别人不情不愿的拉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想去,没关系的,要不你先回去,你就你肚子痛。”

    确实被他对了,孟玺肚子泛着隐隐的痛,但不碍事,人还能走,她眉间拧着,“我在想下节课是英语课,老师要讲重点。”

    毛子耀瞬间不话了。

    学霸的世界,他不懂。

    沈迹家其实离楼院没多远,走五分钟左右,他家的区看起来新崭,外墙铺的红色瓷砖,周围的老楼众星拱月般围着它。

    他家住十楼,孟玺看了看楼高度,她一点都不想爬。

    孟玺站在楼道口,肚子又痛了,“毛子耀,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他人没事的话,你给我个电话。”

    “孟玺,这么大的太阳,你站外面多热,跟我上去吧。”毛子耀看见她整个人没精神,“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昨晚可能吃了我哥带回来的烧烤,有点拉肚子。”孟玺掏出手机,“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你拉肚子啊,更要上楼了,外头又没公共厕所,难道你还要回家去上。”毛子耀话诚恳,“孟玺别犹豫了,老大家有三个厕所,一个比一个宽敞。”

    暴发户吗?三个厕所。

    孟玺爬到第七层楼,痛感加重,觉得那痛不正常。

    毛子耀:“这一层都是老大他家的,对面租出去了,他每个月能收900元的房租,名副其实的包租公。”

    沈迹家大门贴了春联和福字,门口放了三盆枯花,看起来不和谐。

    毛子耀蹲下去,抚摸着枯叶,大感惋惜,“这是我送他的红掌,我上次走的时候,只死了一盆,这次又死了三盆。”

    毛子耀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有他家的,也有沈迹家的。

    孟玺看着他熟练的开门,惊呆了,“你有他家的钥匙。”

    “那啥,扰他睡觉要被灭口。”毛子耀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掉半截舌头。

    孟玺看见就笑了。

    毛子耀推门进去,在孟玺映像里,夏天能闻见男生衣服上的汗味,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天,住的地儿是狗窝,她哥傅聪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床上甩几件衣服,地上也扔几件,袜子放在床头柜,也不知道他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

    她原以为沈迹这人也邋遢,毕竟德行不好,脾气冲,家里乱七八糟,没落脚的地方。

    但沈迹明显与众不同,玄关处没乱扔鞋,都放在柜子里,干干净净的,就搁了一块迎宾红毯。

    客厅太干净了,一个电视机,两个沙发,茶几上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应该是完全找不到生活的痕迹,这屋子就像空置了很多年,第一次有人进来。

    厨房的灶台上面就只有烧水的茶壶,没炒菜的锅,也没煲汤的锅。

    要不是阳台的晾衣杆上挂了两条红色内裤,孟玺都要以为这地真没人住很久了。

    “孟玺,厕所在这里。”毛子耀开临近客厅的厕所。

    “哦,谢谢。”孟玺进去,关上厕所门,洗漱台上就只有一卷纸,没毛巾,没牙刷牙膏。

    毛子耀推开卧室门,一股子烟味加酒味窜出来,床头柜的烟灰缸堆满烟头,地上摆着两个酒瓶,沈迹躺在席子上,就穿了条内裤,赤条条的。

    毛子耀松了口气,以为真出事了,“老大,醒醒。”

    没人应。

    毛子耀用一根手指去探他的鼻孔,有气,热的。

    沈迹睡得死沉,嘴里着梦话,太声了,毛子耀听不清楚。

    毛子耀拽住他胳膊,甩了几下,沈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脚把毛子耀踹下去,“你他妈干啥呢。”

    毛子耀闪得快,蹦下床,“莫兵叫我来看看你,看你有气没气。”

    “看完了,给老子爬。”沈迹翻个身,横躺中间,两只脚悬空,抱着枕头,继续睡。

    毛子耀没走,坐在床边,“老大,你昨晚跟谁飙车了,没叫我去助威。”

    沈迹昨晚就因为飙车的事,现在心里还发毛呢,毛子耀一问这事,他睡意全无,烦躁的抓两把头坐起来,摸根烟抽,“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传老子飙车比天王老子还厉害,昨天那绿毛龟非要和老子飙,老子压根不认识他,跑了截砖厂的土路,没把老子屁股颠死。”

    “老大,赢了没。”毛子耀才不管绿毛龟,只关心输赢。

    沈迹靠在床沿,点火,“我看你缺根筋,我哪敢赢啊!十几个人在终点等我,我要是赢了,今就没气了,你直接来给我收尸。”

    “绿毛龟什么来头,这么嚣张。”毛子耀,“职高的?”

    “没见过,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沈迹摇摇床头柜上的酒瓶,对着喝了一口。

    毛子耀:“莫兵你逃课架,你下午再不去上课的话,就重罚你。”

    沈迹抽口烟,喝口酒,天王老子也没他生活安逸,“下午的课,还早呢,你去买盒饭上来,中午就在这吃,吃完了,我们就去学校。”

    “对了,你刚才梦话了,梦到啥了,升官发财。”

    “我梦话了”沈迹掐灭烟,眼眸亮了一下,比洒在竹席上的阳光还刺。

    他回想着刚才做了什么梦,隐约有个女生抱住他的腰,不记得是前女友,还是前前女友,两团肉压着他的脊梁,很软,棉花糖似的,叫他别走。

    人没看清楚,只余个模糊影子,他无可自拔的就亲上去了。

    理应是个春梦。

    声音软绵绵的,很熟,现在认真想想,觉得那声音和某人重合。

    “我好像梦到了,孟……”沈迹眼里瞬间黯淡下来,就着烟灰缸弹烟灰。

    “我做的梦还要跟你报备吗!”沈迹火气大,想吃人。

    “孟玺。”

    毛子耀刚头两个字。

    沈迹弹烟灰的手僵住了,“我靠。”

    差点跳起来质问毛子耀,你是不是在老子肚子里种了蛔虫!

    毛子耀见他一脸惊惧兼怨气的表情,朝后一移,“孟玺跟着我来的,要不然兵爷没这么容易放我出来。”

    沈迹更大力的弹烟灰,“跟你来的,人在哪?”

    “你家厕所。”

    “你再一遍。”

    毛子耀没敢第二遍,一溜烟跑出了门。

    沈迹迅速套上裤子,穿上衣服,洗漱完,路过客厅的厕所,脚步慢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少儿频道演的喜羊羊与灰太狼。

    他没看进去,一直在想做的啥玩意儿梦,竟然梦见她了。

    不行,今晚得重做。

    作者有话要:

    抱歉,昨天家里有事,明天会补起,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