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傅聪玩了个通宵,早上一进门,瞧见孟玺坐在沙发上看书,一只脚茶搁在几上,他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星期六?”
孟玺用手指抬眼镜沿,瞧眼邋遢的傅聪,“哥,是星期五。”
傅聪抓把鸡窝头,摸不着头脑,“星期五不上学吗?要过什么节?”
孟玺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圣诞节。”
“这天也不冷啊。”傅聪瞅到她的脚,回到正题上,“你脚咋了,肿这么大一个包。”
孟玺翻一页书,“扭了。”
“废话。”傅聪凑上前,“你自己扭的?”
孟玺瞅眼没睡醒的傅聪,“不算是。”
傅聪蹲下来仔细瞧瞧,啧啧两声,“伤得不轻啊,班上同学欺负你了告诉我是谁,你哥我下午去堵他。”
“傅聪,你子舍得回来了。”舅妈走出厨房,端锅稀饭,
“我是你亲生儿子,别叫的这么生疏,”傅聪看眼稀饭,碗里的块状酸萝卜,立即拔脚溜,“妈,我先睡一觉,就不吃了。”
“你除了吃和睡,你还能干啥?”舅妈抓起一只筷子扔过去,落在地板上,傅聪溜得更快了。
“你个死子站住,想不想要零花钱了。”舅妈摆出杀手锏,病急不能乱投医,要对症下药。
药下对了,傅聪投降,乖乖捡起筷子送回她亲妈手里。
孟玺嚼块萝卜,喝口稀饭,舅妈开始讲诉昨晚的事,听得傅聪把筷子一搁,冒起了三丈火,抢钱抢到他家头上来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傅聪摸摸下巴,“妈,我让我哥们去听一下,应该能找到人。”
舅妈:“找到了又怎样,那些人就是流氓地痞,狗改不了吃屎,没个好东西。”
傅聪:“一架啊,给我妹报仇,要是伤到骨头了,落个残疾,我们找谁赔医药费。”
孟玺:“……”
俺哥是在诅咒我呢!
孟玺是被傅聪背到诊所去的,背到诊所,傅聪就瘫在座椅上了,“你太重了,你怕是每天吃双份的饭。”
孟玺翘着腿,“没错,你不回家吃饭,我把你那份也吃了。”
“养膘了,谁要你啊。”傅聪继续嘴欠。
孟玺:“……”
确实不是亲哥,表的。
老医生捏捏孟玺的脚,看了半天,“没多大问题,就是要躺床上养几天,必须把脚抬高。”
舅妈接了个电话,麻将馆不能歇菜,嘱咐傅聪把孟玺送回家。
老医生开了两瓶白云南药,傅聪提着药袋出门,掺着她走出诊所,“要不然跟哥去网吧呆着,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
养病去网吧,前所未闻。
孟玺没拆穿他哥是网瘾犯了,因为诊所就在网吧那一条街。
孟玺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服从调度。
家里没饭,孟玺和傅聪在隔壁饭馆点了两碗牛肉面。
两人吃的汗如雨注,吃饱后,傅聪替孟玺点了一份炒饭包,留着晚上吃,他背着孟玺出店门,马路牙边冲上来一辆摩托车,车上坐了两个人,
日头高照,林超取下头盔,“傅聪,老子还以为你背媳妇呢。”
傅聪背着孟玺,把人放到树荫下,“去你妈的,林超,你眼瞎呀。”
孟玺背靠着树,一只脚金鸡独立,她视线落到后座戴黑色头盔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她见过那身衣服,不是沈迹又是谁,这家伙又逃课了。
沈迹取下头盔,瞅眼大树底下的病号,一只脚挂着拖鞋,她也正在看他。
林超取下钥匙走过去,以关心的口吻询问傅聪,“你妹脚咋了。”
傅聪一提这事就来气,摸根烟出来,“你,你们飙车就飙车,又不是拿不出油钱,没必要抢人钱啊,干缺德事也不是你们这么干的。”
傅聪一竿子下来,得死死的,看见骑摩托车的就不顺眼,都跟抢他家钱是一伙的。
林超听这话刺得很,他抢钱了还干缺德事了
他□□干的
林超:“你把话讲清楚,我干啥了?”
傅聪:“别对号入座,老子又没你。”
林超:“老子看你就的我,别不承认。”
傅聪:“你别嘚瑟。”
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孟玺站在树底下懒洋洋劝一句,“哥,别吵了。”
没人应,两头牛顶着角。
沈迹直接越过战区,手里拿着头盔,上下量她一眼,最后停在她油腻的脚背,闻到云南白药的味道。“残了”
孟玺两□□叠,伤脚踩在另只脚上,“沈迹,你嘴能积点德吗?”
“关心同学呢,我怎么不积德了。”沈迹手里上下抛着头盔,嘴角勾着。
孟玺不话了,跟这人真的没话讲。
“听你走路扭的,你阴沟里翻船了?”沈迹继续嘴欠,盯着她脚看,一截藕白。
孟玺不想理他,单脚蹦着往后移,蹦到树荫和太阳的交汇处停下来。
“我作为同学问候一句,你有这么不爱听吗?”沈迹看着鸡崽一蹦一蹦的,蹦几步还没他一步子跨的远。
傅聪像维护鸡崽的老母鸡,冲上来就对着沈迹狠咄。
“沈迹,你对我妹冲啥呢!”
沈迹收了痞样,笑笑,“聪哥,我和孟玺是同班同学,问候一句。”
“你他妈问候一句,还能把人问候走了。”傅聪上前把人扶过来,孟玺一手支着树干,特痛苦的金鸡独立形象。
沈迹把头盔挂回车上,回到树荫底下,就同孟玺保持一米的距离,顶上的树叶子蒸腾,沈迹问她,“没骨折吧。”
孟玺动了动脚背,侧头看他,沈迹斜提着嘴角,笑得很那什么。
两个字,猥琐。
傅聪抢先了话,“老医生她得躺几天,等那股气咽下去就成。”
“这股气真有点大。”沈迹摸出烟盒,递他一根,“不把人弄去医院照照片,要是真折了呢。”
傅聪接过烟,别在耳后,“那老医生看病挺准的,我哪磕了哪碰了,正正骨就行了,活到现在也没事。”
“去医院拍个片有保障。”沈迹的目光再次落她脚背上。
孟玺缩了缩脚,觉得沈迹的目光不正常。
林超从面馆拿了个板凳出来,贴心的放在孟玺后面,“来,坐着,站起好费力。”
“谢谢。”孟玺不好意思的坐下去,真没看出来林超是心细的人。
然后三个男生在一米开外,站成半圈,孟玺那洁白的脚,就暴露在三双掺杂不同调料的目光中。
林超:“傅聪,你把话清楚了,你妹脚伤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互看不爽的时候吵归吵,但消停下来就要回归到正题上,傅聪点烟,“孟玺昨晚和我妈,一出麻将馆就被盯上了,一共有四辆摩托车,走到巷子口被其中一辆摩托车抢包,我妈和孟玺奋力反抗,孟玺脚扭了,我妈脖子被勒了一下。”
“你以为老子干的呀!老子吃饱了没事做,干家劫舍。”林超一拳砸向傅聪的肩。
傅聪闪躲一下,龇牙,“反正是你们飙车党干的事,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着手抢钱了。”
林聪操一声,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傅聪。
“看清楚人没有。”沈迹眸色一沉,指尖掐着烟嘴,凹进一个窝,对上孟玺的眼睛。
大热天的,孟玺觉得那眼神像十二月的冰窖,“没有,人戴着头盔。”
林超:“没看清人不好找,你要是看清楚一根头发的颜色也好。”
傅聪:“……”
孟玺:“……”
“还有什么特征。”沈迹一直盯着她。
“我在他左手腕上咬了口。”孟玺认真想了想,“有咬痕。”
林超放大话,“这是个线索,我叫我兄弟们找左手腕有咬痕的。”
沈迹拍拍他肩膀,“你要是找不到,提头颅来见人。”
作者有话要:
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