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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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玩意儿就我猜,”江初瞪着覃最的房门,“一跛一跛的,当自己多潇洒呢?”

    猜是猜不着,试肯定也是没法试。

    怎么试?跟覃最试?试什么?

    江初想起那天晚上被覃最一个鹞子翻身给撂床上,尾巴骨还一阵硌得慌。

    真不知道这子怎么想出来的,又怎么敢这么大言不惭地出来。

    试试。

    江初一边完全把覃最的“试试”当成他转移话题的段,一边莫名其妙地琢磨了一夜。

    难不成覃最就是跟人“试”出来的?

    操,他跟谁!

    梁佳?

    不可能,要真是跟梁佳试出来的感觉,俩人直接就能在一起了,也用不着这这那那的瞎折腾。

    就这么毫无意义的一个问题,他连晚上做梦都梦见覃最在“试试”。

    “试试”的主角包括且不限于梁佳、杜苗苗、高夏,甚至他自己。

    一开始镜头还在乱转,从覃最领着梁佳往他这儿走开始,忽然又转移到覃最被杜苗苗拽去抓萤火虫,再是高夏搭在覃最肩膀上的胳膊,敲在覃最腿石膏上的,等视角回到家里,就开始不断回旋覃最的各种画面。

    从擦药到剪裤子,从刚才浴室里的后褙到皮股勾,再到那天他推着覃最的候结,听他喊出来的那声“哥”,硌在皮股底下的烟灰缸

    最后的画面竟然直接跨越现实,增添了蒙太奇的成分——他梦见覃最在浴室里一撑着墙,另一在下面用着菲基杯,他冒冒失失地喊着“覃最”推开浴室的门,覃最上没停,眉间微蹙着偏过头盯着他,周腾在这时从脚前一越,家里停电了,他掌心里传来上次摔倒攥住覃最的感。

    紧跟着,赵丽蓉老太太的声音从天而降——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江初梦里一阵失重,猛地瞪开眼望着天花板,还在桌上“嗡嗡”着“其实就是那个二锅头,兑的那个白开水”。

    这闹铃还是之前跟大奔打赌闹着玩儿设的,他伸把闹铃关掉,动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的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扎在裤子里,攥着下边儿。

    “操。”他皱皱眉坐起来,瞪着自己昂扬的辰搏。

    太久没弄了吧。

    疯了简直。

    “要我你也是有病。”大奔端着杯花草茶吸吸溜溜地嘬着,“又不是没打高中过来过,老研究你弟谈没谈恋爱干嘛,男孩子谈了还能怎么地。”

    江初没跟大奔覃最的取向,只是话里话外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对覃最早恋的担忧,还没表达完就被大奔打断了。

    “而且你发没发现,自从你把这弟弟领回家,一天三句话就离不开‘覃最’了。”大奔接着,“覃最来覃最去,你现在这德性就跟朋友圈里那些成天晒娃,晒猫,晒狗,还没完没了的宝妈一样。”

    “也没有吧?”江初笑笑,“周腾我也没怎么晒过。”

    “你也知道啊?”大奔嘬进嘴里一片山楂,“呸”地吐回去,“一只猫长得跟牛头梗似的,不晒就对了。”

    “哎!”江初被他恶心得撇了下脸。

    “现在我就得专门给你和老杜拉一个分组。”大奔把掏了出来。

    “什么组?”江初问。

    “未来的空巢老人预备役,兼,早发性给别人养儿子上瘾活爹组。”大奔。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初笑了半天。

    确实大奔得也没错,江初也觉得自从覃最来了以后,他的生活轴心都变了。

    虽然以前也没什么重心,自己一个人吃吃喝喝的,舞弄着这个破公司,没事儿跟大奔他们聚聚,自得其乐。

    多了个覃最之后,干嘛就总得想着。

    前面那阵子覃最白天去上学,他也没什么好惦记的。

    现在覃最腿不利索,他迟到早退好几回了,在公司还老溜号儿,一天琢磨着给覃最买点儿什么吃着补补,活儿都扔给大奔他们。

    本来就都挺忙,早上看唐彩又在伺候一个推翻三次计划案的甲方,头发都抓成鸡窝了。

    “晚上下班一块儿吃个饭吧。”江初合计着补偿一下,“都去。”

    “谁啊,跟方子他们还是公司一块儿?”大奔问。

    “公司。”江初掏给覃最发消息,“今天覃最同学去家里看他,正好给他们腾点儿空间。”

    “我们快到了,你哥在家没?”高夏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得买点儿水果什么的啊?”

    “不在,别假惺惺了。”覃最挪去阳台推开窗子往区门口看,傍晚六点半,天已经黑了,“直接上来,号楼二单元403。”

    “什么假惺惺,”高夏表示不认同,“这是同学之间真挚的情谊,你看看除了我还有谁是真心来探望你,那俩纯就凑热闹。”

    刚真挚完一句话,他又:“得,不买了,去家里点儿东西吃吧,我看杜苗苗跟陆瑶正研究一个一米五的大果篮呢,我得阻止他俩,要让我抬这玩意儿上楼我宁愿回学校做数学题。”

    覃最笑了笑,把电话撂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这应该是从到大,他第一次体验到同学来家里找他“玩儿”。

    以前在老家,除了梁佳每天会去他家门口等他一块儿去学校,没什么同学愿意往酒蒙子家里钻。

    他也不爱跟那些同学接触,好学生不沾他,身边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学生混子,偶尔一块儿吃吃饭、不想上课的时候一块儿去去吧还行,正经相处处不到一块儿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覃最对覃舒曼的“恨”最浓郁的时期,他回到家看着搂着酒瓶子睡在沙发上四仰八叉打鼾的他爸,心里不清是种什么滋味儿,恍惚间有种看到了以后的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暴躁烦闷,且无能为力、无处发泄。

    有一个人对他,改变必然是从某一个点开始的,当你的环境改变了,你自然也会改变;或者你改变了,你周围的环境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但前提必须是有这么一个“点”在动,不要奢想着原地踏步,一切就会好转起来。

    那时候,覃最以为,自己这辈子唯一能“改变”的契,是考出去。

    考上远离老家的大学,哪里都行,只要让他出去。

    而现在来到这里,他整个人由里到外、由生活到接触的环境全都发生了改变,用过去的十八年“换”来一个江初,他突然觉得不清自己的运气,或者“命”,究竟是好是坏了。

    看着高夏他们三个打打闹闹地进了大楼,覃最大概算着电梯的时间把门打开,杜苗苗正举着要拍门,差点儿没搂住拍他鼻子上,吓得赶紧往回撤。

    “耳朵挺好使啊。”高夏笑着。

    “算的。”昨天江初提前翻出来几双一次性拖鞋,覃最从鞋柜抽出来,一人递了一双。

    “你脚好点儿了么?”陆瑶递给他一个装着甜品的大纸袋,接过拖鞋探头往客厅里看看,“你跟你哥两个男的一块儿住,收拾得还挺干净啊。”

    “刚收的吧。”高夏和杜苗苗异口同声地。

    覃最朝他俩比了个拇指,陆瑶嫌弃又好笑地“嘁”了声:“臭男人们的共识。”

    这三个人来家里看他,确实也就跟高夏在电话里的一样,不想上晚自习,找个地方猫着。

    不过几个人排排坐好在沙发上,氛围还是有些奇怪。

    毕竟有一个女孩儿,还只有这一个。

    要是几个男生随意点儿,开个电视看个电影打个游戏都行,有女生在,就算平时在学校也都没什么人样儿,还是得收敛着。

    覃最给他们拿了点儿水果饮料,几个人把带来的甜点给分了,坐在那儿就盯着电视轮流换台。

    “你跟你哥天天就这么在家呆着?”杜苗苗有着老杜跟江初铁哥俩儿的情分在,更随意些,端着果汁在屋里里晃来晃去,“不无聊啊?”

    “还真是,这么一,你俩都是单跟着一个哥一个叔过。”高夏放弃找台了,摸出打算投个综艺看。

    “不无聊。”覃最把多出来的那块蛋糕推给陆瑶。

    “我晚上不吃,减肥,留给你哥吧,记得我买的。”陆瑶摆摆,扭脸看见周腾在阳台往外试试探探地伸脑袋,“哇”一声过去了,“你们家竟然有猫!哎哟我天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她去阳台抱周腾,杜苗苗问清楚哪间是覃最的房间,进去东摸摸西看看,高夏靠在沙发上研究了会儿覃最的腿,从书包里往外掏卷子。

    刚掏一半,杜苗苗在卧室里“靠”了一声,笑着:“覃最你进来!”

    “怎么了?”高夏问。

    “你也进来,别问,赶紧的!”杜苗苗笑着跑出来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倍,一一个拉着覃最和高夏往房间走,还扭头冲陆瑶喊:“陆瑶你别过来啊,我们要试穿覃最的内裤。”

    “神经病啊!”陆瑶尖叫一声,拿着个逗猫棒蹲在阳台逗周腾,头都不想回。

    “什么内裤啊。”高夏一听也笑了,捣了覃最一下,“你难不成有什么骚骚的款式?”

    覃最第一反应是那两条冰丝豹纹子弹头,刚来的时候江初开玩笑买给他,买回来就一直扔衣柜里,洗都没洗过。

    “你扒拉我衣柜了?”他往杜苗苗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屁!”杜苗苗搓搓脑袋,“你们哥俩儿怎么一个毛病啊!打人都不知道换个地儿。”

    他冲进覃最卧室,从书架前拿下一个长纸盒,转过身冲他俩挥着:“这玩意儿你就直接放书柜里?你哥看见没掰断你的腿?”

    “操!”高夏定睛一看,顿时笑得不行,“是我想得那个么?”

    他把房门掩上一半,从杜苗苗里接过那个还没拆过封的飞杯,跟杜苗苗俩人研究了会儿,一块儿冲覃最竖起大拇指:“最,不愧是你。”

    覃最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并不会打断腿,甚至就是他哥亲送的,要断也是江初天天满脑子骚操作,能活活把腿给骚断。

    看这两人一股子新鲜劲儿,他挺想笑地挑起一边眉毛,从床头柜里摸出那瓶杜蕾斯热感一块儿扔过去。

    “这什”高夏接住了,看一眼又要狂笑,“能不能行啊,你设备齐全啊!”

    杜苗苗接过去晃了晃,又一把扔回给高夏:“他还用过了!”

    “不行,我怎么这么想笑。”高夏在覃最旁边坐下,杜苗苗也挤着坐过来,两人上翻来覆去地倒腾那个飞杯,“能拆开么?胶条怎么还在呢,你刚买的?能拆开看看么?”

    “拆吧。”覃最确实一直没拆开过,有一回其实已经想拆了,但是总有种用这个等于在用江初的奇妙错觉,他忍了忍又没动。

    “都没拆过你油用那么些干嘛了!”杜苗苗边拆边问。

    “撸啊。”覃最。

    “妈的,什么感觉,”高夏声音压得特低,男生一聊起这个就有股隐秘的刺激与兴奋,“爽么?”

    “就那样吧。”覃最不想太多,客厅还有个陆瑶,三个男的在屋里研究这种东西,对人不礼貌。

    “我”杜苗苗把飞杯倒出来,看一眼就跟挨了烫一样,猛地往高夏怀里一扔,“怎么真长这样啊!”

    “这也太,”高夏冲着杯口看看,张了张嘴,“逼真了吧。”

    “你见过真的?”杜苗苗立马斜着眼儿问。

    “没见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么?”高夏朝他竖竖中指。

    “人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杜苗苗喊。

    “行了,看一眼收了吧。”覃最看一眼杯口的形状,皱了皱眉。

    “你真没用过?”高夏又捣了他一下。

    “你想用啊?”杜苗苗伸捞过来,隔着覃最就往高夏裤子上摁,“是不是还想体验一把啊?”

    “给我试干嘛,给正主试啊!”高夏赶紧挡开,压着杜苗苗又要往覃最身上怼。

    三个人正搅在一块儿胡闹,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他们以为是陆瑶,忙脚乱地赶紧要往屁股底下藏,保持着叠叠乐的姿势扭头一看,江初攥着门把,有点儿愕然地看着他们现在的造型,以及竖在三个人腿中间的菲鸡杯,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覃最肚子上的杜蕾斯热感。

    “哥。”高夏赶紧喊了一声。

    江初没话,覃最感觉他好像喝酒了,眼睑连着颧骨那块儿有些红。

    陆瑶的脚步声过来了,江初盯着他们,抬指着那个杯点了两下:“给我收了”,飞速地把门关上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