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你还吃点儿么?”覃最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冲着一桌子菜抬了抬下巴。
“吃,当然得吃。”江初想上捏一块鸡翅,覃最“哎”一声,把自己的筷子递过去。
江初夹了块鸡翅叼在嘴里,去把菜都热了热。
站在灶台前等锅开时,他又想到覃最杵着拐去买菜的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出来时朝覃最脑袋上摁着晃了一把:“可怜儿。”
覃最看他一眼,像是有点儿想笑。
“等会儿帮我敷一下吧。”他捞着自己的石膏腿摸了摸。
“敷。”江初这会儿基本就是有求必应了,蹲在覃最跟前儿也轻轻摸了两把。
第二天,江初专门把闹铃改成跟覃最一样的时间,开车送他去学校。
本来覃最自己打车去就行,跟高夏好了,在校门口接他。
“不行。”江初没同意,路上顺道买了两份早点,“晚上放学我来接你,还是后门?”
“嗯。”覃最也没坚持,比起自己打车,他当然也更愿意享受江初的车接车送。
就是江初每天得少睡两个钟头,让他有点儿过意不去。
到了校门口,高夏果然已经等着了,抱着胳膊靠在停车牌的大柱子上,一脸没睡醒的表情,一只还缩在袖子里举着套煎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见到江初的车,他举了举煎饼。
“自由男神。”江初把车窗降下来。
“哥。”高夏笑着喊了声。
江初下车给覃最拿拐,高夏把煎饼塞书包里,去副驾旁边接应着覃最。
“交给我吧哥,保证一个跟头都不让他摔。”他掺着覃最下车站稳,等覃最架好拐,很顺地把胳膊往覃最腰上一圈。
江初扫了眼两人贴着的姿势,把覃最的书包递过去,笑笑:“那我就放心了。”
“路上慢点儿。”覃最把书包挂肩膀上,交代江初一声。
“你先顾你自己吧。”高夏架着他往校门里走,周围不少学生在往他们这边看,校门口的保安都跃跃欲试想过来帮着扶人了。
两人配合得还挺好,高夏还时不时跟覃最怼着脑袋有有笑的,江初一直看着他俩挪进学校里,才转身开门上车。
还不爱让人碰,这不碰得挺自然的么?
往公司开的一路上,江初脑子里就在循环播放高夏虚揽在覃最腰上的那只,有一阵没一阵的。
动作也太自然流畅了。
又想起覃最之前跟他的那个初三生物老师,长大的高夏,江初淡淡地“啧”了声。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像个家长,思维思路什么的都很标准。
之前就老琢磨梁佳杜苗苗,跟防孩子谈恋爱似的,这会儿想想,完完全全就防错方向了。
这么一拐弯,江初又想象到以后覃最真拉着高夏跟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的场景。
理论和实操果然还是不一样,理论上江初把话撂得挺硬,你喜欢男的女的都正常。
真要想想覃最真弄了个男朋友来他面前,他也确实有些别扭。
毕竟这关系太容易引人发散了,江初顺着就又想到那段能把人顶到脱臼的画面。
之前他光把覃最代入进去,别扭里还带着难以启齿的微妙反应。
可是把覃最跟高夏代入成一对儿,他就光剩下别扭。
太操蛋了。
江初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
老幻想自己弟弟的性生活算个什么事儿。
变态似的。
高夏确实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在学校里把覃最照顾得很好,没磕没碰。
到今年飘第一场雪的时候,覃最成功地去拆了石膏,江初摁着他全方面的去让医生检查一遍,恢复得非常良好,提溜了一个月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会以后习惯性脱臼吧,大夫?”江初还惦记着那个习惯性脱臼的大哥,忍不住又问医生。
“也没那么容易就习惯性脱臼。”医生在覃最的脚踝上摁了摁,“最近还是别太受力,慢慢走路,前几天可能容易酸胀,感觉不舒服了就休息,毕竟是受了伤,还是得复健的。”
“行。”江初点点头。
覃最就没江初顾及那么多了,拆了石膏第一件事,他先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最近这一个月他都没洗畅快,一天只能拿个毛巾擦擦。
连着搓了两遍澡,已经准备抹上沐浴露冲干净出去了,覃最攥着浴球想了想,又放回去,拉开条门缝喊江初。
“怎么了?”江初今天休息,正躺在沙发上翘着腿跟大奔方子打游戏,准备团个火锅券晚上带覃最出去吃。
“帮我擦擦背。”覃最。
“行。”江初正好被人砍死,打了个符号上去,把角色挂苟着。
扔掉起身去浴室,一拉开门,覃最已经一撑着墙,背对着他站好了。
江初冲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浴室里开了浴霸,暖黄光底下热气腾腾的,给覃最的肩背腰线打上一层带着雾气的光,水珠泛着热气往下滚,他的目光也随着往下移。
“嗯?”覃最感觉江初一直杵着没动,偏头看他一眼。
“澡巾给我。”江初把浴室门反关上,省得跑热气。
覃最把澡巾递过去,已经洗好拧干了。
江初接过来套在上,另一只扶着覃最的肩,刚隔着澡巾把掌心覆在覃最肩胛骨上,他就明显感到覃最的后背紧了一下。
“你那毛病是不是分人啊。”江初扣紧他的肩,用力擦了两下。
“什么?”覃最问。
“我之前看高夏搂你扶你,你不都挺自然的。”江初感受着掌心底下的热度,覃最的后背很漂亮,肩胛骨的线条紧实,还有一条性感的背沟,“也没见碰一下就一激灵。”
“他什么时候搂我了?”覃最没想起来。
“给你当护拐使者的时候。”江初戴着澡巾的滑到覃最腰侧,横着搓了两把。
覃最没话,又扭脸看了江初一眼。
江初大刀阔斧地给覃最搓完一遍后背,正想没什么灰,覃最才又了句:“那能一样么。”
“什么?”江初有点儿没接上。
覃最没转身,直接往后够着只把江初上的澡巾拽下来,打开淋浴搓着。
“隔着衣服扶一把,跟光着被人上搓。”他。
江初心思动动,从覃最身侧往前看了眼,无奈地都想笑了:“至不至于啊你。”
“好看么?”覃最问。
“又要疯是不是?”那一夜覃最犯浑之后,江初简直不知道怎么接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浑话。
“那你还看。”覃最眉梢轻轻一抬,用眼角瞥着江初。
着,他还动动胳膊要往下搭:“还不出去?”
江初瞬间真的接不上话了。
他指了指覃最,捋着袖子洗了洗,转身出去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子太容易上头,他都被这句话堵得想上往覃最那儿使劲弹一指头,或者给他用力撅一个好歹的。
一天没大没的狗玩意儿。
江初从浴室出来后,覃最在里面又待了起码二十多分钟。
终于听见浴室门“咔”地打开,江初简直都有种替覃最舒服了的感觉。
“感情你丫儿‘控制’就是从冷不丁犯浑控制成提前通知一声是吧?”他朝覃最脸上扔了个靠垫。
覃最抬抬胳膊接着了,他只穿着睡裤,上身还挂着水汽,冲江初笑笑,嘴角带着丝懒洋洋的惬意。
“我了,尽量。”他把靠垫扔回给江初,擦着头发往卧室走。
“累死你得了。”江初无话可又莫名地挺想笑,“穿衣服出去吃饭!”
傍晚六点钟从家里出门,外面已经全然是夜里的景象了。
今年的初雪看着稀稀落落的,结果还挺争气,飘了一整天了,这会儿还没彻底停下来,从路灯底下能看见飞舞的盐粒。
覃最把车窗降下来一截,他刚洗完澡,这会儿吹吹风有种很畅快的感觉。
“关上点儿。”江初憋了会儿,偏头打了个喷嚏,“不冷啊你。”
“我们青春期火力旺。”覃最把车窗摁上去。
“操。”江初真是拿他没招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开了以后他俩脸皮都厚实了,这会儿彻底放开了,江初扫一眼覃最笑了半天,“没完了是吧!”
他笑点今天有点儿烂,跟喝了酒似的。
覃最偏头看着江初笑,像是觉得他很有意思,看着看着,自己也有点儿想笑。
“你生日是几号?”他突然问江初。
江初“嗯?”了声,又看向覃最:“想给我过生日?狗报恩?”
覃最也没否认,只等着江初。
等了半天,江初在红灯前刹了车,才降下车窗了句:“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覃最顿了顿又问。
“没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孩儿,每年就指着过生日和过年找乐子。”江初咬了根烟点上,偏头又望着覃最,“你年年都过么?”
覃最没话。
“所以咱俩差不多。”江初笑笑,“大人总忘,连着忘几年,就连自己也想不起过了。”
绕了一圈也没提自己生日是几号。
覃最刚要再句什么,在兜里震起来,进来一个电话。
他掏出来看一眼,皱了皱眉。
“谁的?”江初问。
覃最没出声,只把屏幕亮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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