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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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江初乍然回忆起以前上学的时候,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出去吃饭,无聊到起毛了才会玩儿的真心话大冒险。

    -活到这么大最尴尬的事儿什么?

    谢邀,刚被我弟耍了通浑,耍出反应了。

    他还感觉到了。

    现在他还问出来了。

    “你什么?”江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个话,脑子卡了半天,声调都有点儿心虚地飘着走。

    完这话他都生怕覃最再正儿八经地给他复述一遍。

    好在覃最还有点儿脑子,没有再话。

    他只是回过头,先跟江初对视两秒,然后目光非常意有所指地往下一滑,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就这一眼,江初浑身的尴尬因子直接要顺着汗毛往外沁汁儿,挂在汗毛尖上往下坠的那种。

    “不是,”江初有点儿毛了,“覃最你一天都琢磨点儿什么啊!”

    他真是打从学语文课上学到“恼羞成怒”这个词儿开始,这么些年头一回如此明确地理解到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哪家弟弟是这样的!

    净爱干让当哥的下不来台的事儿!

    “我琢磨什么了?”覃最声音里似乎有点儿愉悦,无比坦然地下着面,“没有你就没有不就行了。”

    江初张张嘴,他彻彻底底被覃最哽死了,跟覃最比起来,他的内心简直是非常的不坦然,这会儿再什么都很尴尬。

    烟在嘴角燃成了一长条,他才憋出一句:“正常反应行么,有什么稀奇的,换你被又搓又咬的也一个样儿。”

    “哦。”覃最笑了下,头也没回地搅着面条,“要试试我么?欢迎。”

    江初没再搭理他,覃最在他跟前儿越来越放得开,脸皮已经逐渐厚出境界了。

    正好烟灰掉在了周腾脑袋上,它“喵”地弹起来疯狂甩头,江初弯腰把它捞到胳肢窝底下夹着,直接去客厅了。

    那天晚上直到年前,覃舒曼都没再联系江初和覃最,两个家四口人还跟之前一样,各过各的日子。

    覃最伸着狗嘴在江初背上脖子上啃出两圈牙印后,整个人十分的平和。

    难受的人成了江初——估计是停电没暖气那会儿扑腾一身汗着凉了,他绵延多日的感冒转天直接进阶成了重感冒。

    正好唐彩又得了流感,在公司跟个病原体一样到处打喷嚏,江初听见一个跟着打一个,成功双重中招。

    他不爱去医院,为感冒也不值当的。

    浑浑噩噩地灌了几天感冒灵,从脑子到浑身的关节都给灌钝了,他哪哪儿不想动,有点儿想把华子安排好的温泉之行给推掉。

    “不然你跟大奔过去?”放了假从公司回来,江初歪在沙发里抱着问覃最。

    “去医院吧。”覃最照着上查来的菜谱熬了一锅姜汤,过来摸摸江初的脑门儿。

    “没烧,就是感冒。”江初摁着覃最的背贴了会儿,覃最刚洗过,凉凉的挺舒服。

    “大奔会照顾人,你跟他一块儿,他走哪儿肯定不能忘了你。”他接着对覃最,“我感觉我去了也没精神玩什么,折腾。”

    “不用。”覃最换了只让江初继续贴,“你不去我也没兴趣。”

    “你泡过温泉么?”江初问。

    “没有。”覃最。

    “那去啊。”江初看着他,“去体验一下。”

    “不。”覃最就这一个字。

    两人对着看了会儿,江初在他胳膊上捏了捏:“你是孩儿么?没人带着还不愿意出门。”

    人一生病,不管自己觉不觉得,心里都会下意识变得柔软。

    江初知道覃最是想在家陪他,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想叹气。

    江连天和老妈虽然离婚离得早,在他还是毛毛的时候,也带他出去旅过几次游。

    等上了高中,江初就凑着假期自己到处乱转,或者跟大奔他们一块儿,没钱了就伸朝江连天要,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覃最真的是从到大什么都没玩儿过。

    这个年龄的男孩儿哪有不想往外跑的。

    在沙发里窝了半天,江初还是决定去一趟。

    玩是玩不动,就去泡着得了,在家也就是个躺。

    这回还是自驾,江初没开车,大奔宝丽的车要带陈林果和方子,他和覃最去坐老杜的越野。

    元旦车多,全都趁假出去玩儿,几个人商量了时间,专门没赶早,中午出发,等快到酒店,正好赶上傍晚饭点。

    杜苗苗见了覃最过来很高兴,直接从副驾出溜下来,拉着覃最去后排话。

    江初上车先闷了一觉,中间被覃最喊起来吃药,跟老杜换着开了一段,感觉困了又换回来,继续睡。

    “江叔好能睡啊。”杜苗苗在后排声嘀咕了句。

    “心疼你叔了?”江初闭着眼回他。

    老杜笑着从后视镜里往后看,杜苗苗抱着个枕头撇撇嘴,没接他的话。

    江初睡了半路,也没睡多踏实。

    老杜怕杜苗苗被他传染感冒,临出发前当着他的面给杜苗苗灌了一大杯vc。

    江初抱着胳膊挺好笑地看他俩矫情,顺便也要了一包,留给覃最喝。

    上车后他专门戴了口罩,不过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后,为了不被老杜半路护犊子扔下车,他这边的车窗一直开着缝,对着太阳穴吹了一路。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经过一串路障,活活把他从车窗上给磕醒。

    眼睛还没睁开,他先听见杜苗苗在后排一连串地跟覃最着什么,声音很,语气里带着惊讶。

    江初迷迷瞪瞪地捕捉到屏保之类的,刚动动脖子坐直,他俩又都不出声了。

    “正要喊你就醒了。”老杜。

    “到了?”江初搓了搓脸,路上也不知道磕了几回窗户,他脑袋胀得活像挨了几拳头。

    华子这个开酒店的老大哥排场挺大,但也挺实在。

    两人一见面,他就哈哈笑着喊华子上学时候的外号,又拥抱又捶肩的,招呼打下来也都特别热情,能看出是真的高兴。

    几个人商量着先吃饭还是怎么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冬天出门带不了什么东西,就宝丽她们东西多一点儿。

    老大哥看了一圈,干脆让前台先帮着收好,领着他们直接去餐厅开饭。

    江初其实特别想直接回房间补觉,他头疼。

    但是头一场不吃不合适,东道主这个热情劲儿都让人不好意思不配合。

    好在老大哥没有劝酒的毛病。转圈儿点酒时,江初摆了摆,今天不太能喝,他就没硬倒,还让江初抓紧吃点儿,填了肚子回去休息。

    菜都是大油,支着嗡嗡响的脑瓜子吃了半顿饭,江初感觉胃里有点儿起腻。

    他放下筷子倒了杯茶,靠在椅子里听他们话,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喝。

    “不吃了?”覃最一直注意着江初的动静,偏头打量他。

    “饱了。”江初。

    “鸽子汤喝么?热的。”覃最又问。

    江初摆了摆。

    又喝了杯茶,他突然感觉胃里有点儿翻腾,食管牵着天灵盖一阵缩。

    江初快步起身去卫生间,刚关上门,就弯腰冲着马桶吐了个干净。

    “哎。”他撑着墙缓了缓,舒服又难受地叹了口气。

    收拾完正要出去,门被敲了两下,覃最直接拧开扶走进来。

    “你也不怕我没穿裤子。”江初吓一跳,下意识想伸拉裤子。

    “吐完了?”覃最看他一脸的水,从墙上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你能听见?动静那么大?”江初愣愣,接过纸擦了擦。

    从这儿离包间隔着半个屋再带两扇门呢。

    “猜的,刚看你脸色就发黄。”覃最还带了瓶水出来,拧开盖子给他。

    “那你也用不着专门过来吧,跟我怎么了似的。”江初把水接过来,又拍了拍覃最的脸,“走吧。”

    “回房间,我跟他们过了。”覃最把江初拍在他腮帮子上的水抹掉,又弹在江初脸上。

    “狗子最,真贴心。”江初自己拍出去的水自己还嫌,夸到一半赶紧梗着脖子朝旁边躲开,“哎!恶不恶心。”

    直接走还是不合适,江初回包间跟一桌子人又打了个招呼。

    杜苗苗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当啷着腿,早也坐不住了,一见覃最和江初要走,忙跟着开溜。

    吐完一遭,江初心里没那么躁,感觉头也没再那么疼,跟覃最慢慢悠悠地溜达回前台领房卡。

    “叔你们是哪一间?”杜苗苗伸着脖子过来看。

    “2。”江初把房卡扔给覃最,“你呢?”

    “应该是隔壁,26。”杜苗苗看一眼江初,有点儿鬼祟地撞了下覃最的胳膊,“去我那儿玩?”

    江初抬摁电梯,控制着自己的眼珠没往杜苗苗脸上移。

    “不。”覃最拒绝了。

    “别啊,咱们刚还没聊完呢。”杜苗苗一副心里长草的模样,急得蹦了蹦。

    “去吧!去!”他了两遍觉得拗口,又换了个字儿,“不对,来,来吧!”

    覃最这回连拒绝都懒得拒,直接进电梯不理他了。

    江初看他那可怜劲儿挺好玩儿,随口:“你来我们屋玩儿不就行了。”

    杜苗苗张张嘴刚要话,覃最打断他:“他不去。”

    “我可没啊!”杜苗苗立马抗议。

    “江初不舒服,你太闹了。”覃最无情地驳回。

    虽然杜苗苗之前也没听覃最喊过江初“哥”,但是冷不丁听他直接喊江初的名字,还是愣了愣。

    他跟听见伙伴脏话的孩儿一样,斜着眼儿偷看江初的反应。

    江初经过覃最几次犯浑,现在已经大概能摸明白,对于“江初”和“哥”这两个称呼,覃最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做切换了。

    尽管他不太想明白。

    可事实就是普遍情况下,覃最都是直接喊他名字。

    只有心里有事儿,或者犯浑想发情的时候,才喊哥。

    什么毛病。

    江初有点儿臊得慌,一股不好形容的电流从耳朵根后面轻轻蹿过。

    “一天到晚没大没。”他皱皱眉,在杜苗苗的视线下一本正经地踢了覃最一脚。

    “就是!”杜苗苗也跟着踢了一脚。

    到了2门口,杜苗苗又是挤眼又是清嗓子的暗示半天,覃最还是没搭理他,直接刷开门进了房间。

    不知道是老大哥给他们留的房间比较好,还是这酒店的标间就是这规格,整个感觉都挺高档,是个套间,分客厅卧室阳台的那种。

    “杜苗苗要跟你什么?”江初拉开阳台的推拉门过去看了眼,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覃最。

    刚才他在电梯里就挺好奇,想起车上一睡醒,杜苗苗嘀咕到一半就突然收声了,不知道在聊点儿什么东西。

    “没什么。”覃最把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算着时间江初该吃药了,抄起热水壶去卫生间接水。

    “哟。”江初笑了声,“还有秘密了。”

    覃最已经迈进卫生间里,突然脚步一停,扭头看向江初的背影。

    这墙

    竟然是透明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