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宁魏潇这会是真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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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不就是换个方式要我的指挥权吗?你直接把总指挥这个位置接手了不行吗?”

    “不行, 多摆你一个花瓶省事。”

    两个人到最后反倒是诡异的心平气和下来,然后还在公屏里头贴出了公告,搞得挺正式。

    但这消息就已经让公屏直接炸开。

    【认真的吗?恒邛和指挥搞对赌?】

    【到底是什么对赌啊?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 压根底没准备, 而且堵的还是指挥权。】

    【恒邛更牛逼,她是直接赌了退赛吧?】

    叫底下更惊讶的是,这两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么严重的筹码就直接堵了。

    一个退赛一个交出指挥权。

    宁魏潇却不在意,他赌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自然不会后悔, 更何况恒邛还不能叫他后悔。

    “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恒邛求个证明而已。”

    他正式的了一句,语气很硬。

    底下的讨论经过最开始那阵子也平息了不少。

    路程青看见当场就跑来找恒邛:“不是, 爸, 你疯了?你跟他赌什么啊?”

    恒邛微敛着眼眸,“你赌什么?”

    “我不知道啊。”

    路程青又斟酌了下多加了一句:“爸, 宁魏潇那人就是坏,你跟他赌容易吃亏。”

    “哦,所以我吃亏过吗?”

    恒邛反问他。

    路程青:……

    路程青被一噎,仔细回想了一下从认识恒邛以来的种种事件,沉痛的摇头,“好像还真没有。”

    所以他爸比宁魏潇还坏啊。

    少爷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天得到了彻头彻尾的一场重塑。

    总而言之就是形象坍塌。

    恒邛没注意他情绪,只随口多解释了句:“我这人不喜欢没有把握的仗, 跟宁魏潇赌也是因为赌的是我两进白方阵营的事。他不信。”

    她两三句话就把事情全部概括完。

    路程青听懂了。

    这还真是妥妥的把握。

    原本的队员这会也纷纷过来了, 一个个关切的询问。

    “队长, 你和指挥怎么又起矛盾了?这会不会是真赌吧?赌的什么啊?”

    “对啊,要不咋们还是算了吧。”

    一个个青年伙憋红了脸,怕恒邛被路程青给算计了,想要劝又不知道劝什么。

    恒邛重新把她对着路程青的解释又复述了一遍。

    一群人半信半疑, 但大部分还是担心这个赌注的结果,害怕恒邛到时候真要退赛。

    “我自己有数。”恒邛没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为了退赛来的,相反,这场阵营赛不仅要,还得的漂亮。

    所以坐在指挥位置上的花瓶草包当然得换掉,换不了也没关系,叫他老老实实当个花瓶就可以了。

    恒邛有一搭没一搭的托着指骨,她手指生的漂亮,修长匀称,像是雕塑出来的一件艺术品,因为太白和清瘦的缘故,手背上还能隐隐窥见血管的脉络。

    宁魏潇已经开了系统的后台。

    他不信恒邛真有这个通天的能力,能够在白方一群人的驻守下,甚至还在勾陈与初核两位坐镇的大佬眼皮子底下过去不被发觉。

    他不是对白方有信心,更应该做是对他对勾陈的畏惧。

    之前他也作为代表过,和勾陈这位鼎鼎有名的学长交了一次手,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好久了都还是心理阴影。

    其他人或许还行。

    但恒邛他是不信的。

    当然,这份不信在后台显示出的个人击杀人数里头被摧毁的明明白白,连带着所谓的“心理阴影”一起轰然倒塌。

    红赤赤的一个3字。

    还有两个人头是路程青拿的,除去之前的,也就是这一趟恒邛拿下了两个人头。

    “这怎么可能?”

    宁魏潇震惊的站起来,嘴唇抿的死死的。

    他不信。

    他也不想相信。

    不管这个念头是不是太无耻,但这会是能够叫他舒一口气的。

    “为什么?”恒邛也慢慢收了笑。

    “你有证据证明你真正踏足了白方的中心阵营吗?”宁魏潇死死盯着她。

    那头公屏上正巧有侦查汇报情况。

    “指挥!白方他们那边据是被偷袭了,这会乱成一团……哦对了,他们好像还我们阵营派了一分队的人当了先锋来着!”那侦查的人自己也的不明所以,白方不知道的还好,但作为自己阵营的一员,他可从来不知道他们阵营什么时候还派出去了一个分队袭击白方那群人啊?

    难不成真是突袭了?只不过指挥瞒下来没对他们,就为了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宁魏潇半响才缓回神,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你干的?”

    他视线直直的看向恒邛。

    眼前人平静的点点头。

    那汇报的侦查话还没完,又添上了一点细节,“对了指挥,我还听见他们还有人他们那又阵亡了三个,不过貌似是倒霉鬼恰巧走出来被击杀了。”

    什么倒霉鬼,哪有这么巧的事。

    宁魏潇是不信这个解释的。

    当然,他不信这个解释是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分队袭击”,就恒邛和路程青两个人,还能叫对面三个给倒霉?

    可能吗?

    可能,但这概率太了。

    所以不会是,只可能是另外的一种处理方式。

    宁魏潇清晰的感觉自己嘴唇翕动了几下,平复了下心情才硬邦邦的问,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暴躁:“这也是你们干的?”

    “就那三个?”

    恒邛应声,“嗯,三个倒霉鬼这个没错,不过我和路程青是出来那三个里头的两个。”

    她的很清楚。

    全部清晰。

    但仿佛叫人更不敢置信,“所以你们两个真是在勾陈眼皮子底下走出去的?”

    “不然呢?”

    恒邛抬眼看了他一眼,漠然的把问题丢回去。

    像是觉得这个问的毫无悬念。

    宁魏潇这会是真认栽了,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半响才心服口服,“厉害。”

    恒邛却没空掰扯这些,只看了他一眼:“建议你这位总指挥这会有空还是先做好开始的准备。”

    宁魏潇愣了下:“什么意思?”

    眼前的女生扯了下嘴角,扯开袖口,长睫压的有些低。翻动资料:“意思就是你之前叫我拿的消息是拿到了,但也提前把开战提前了。”

    宁魏潇眉头拧的死紧。

    恒邛抬起眼与他对视。

    漠然的视线压下来,带上几分强势的冷硬,仿佛一瞬间褪去身上的伪装回到操控的主位。

    像蛰伏已久压抑本性的猛兽,轻易不会咧开獠牙。

    宁魏潇在她的气场压迫下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压下这股不舒服,:“勾陈那边有反应了?”

    “消息传开就是最大的反应。”

    勾陈不可能会忍下这口气,更别提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叫他满意平复心情。不过好在她已经在开战之前解决了宁魏潇这个麻烦。

    宁魏潇跟着思路顺着她话应了一声,没出声。

    恒邛又问:“你的原本路线是怎么算?”

    “我准备先叫他们先上,勾陈的指挥激进,所以得稳着消耗战。”

    他还清楚勾陈的指挥法激进,这一点属实有点出乎恒邛意料,宁魏潇只是顺口解释了句,“我跟他交手过,也是指挥位置。”

    他抿紧嘴唇,显然回忆起的那段往事叫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恒邛只是神色淡淡的垂眼,“所以知道他的指挥激进,你也就只是四平八稳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弯曲指骨,关节处按着拇指的指腹。

    遮挡下来眼底的冷淡之色。

    她嘴唇抿紧,本来就薄且淡的唇色不怎么好看。

    宁魏潇也被她激起几分火气,他一向心高气傲,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最大的挫折也就是遇到勾陈的那一场指挥败战。

    他压抑着怒气,也恼怒起来:“四平八稳难道也有错?”

    “可以。”

    恒邛没什么,冷淡的点开系统显示的屏幕,将大体的位置图勾勒了几笔涂出来,全然不顾宁魏潇在一旁惊讶的眼神。

    她去白方阵营那一趟当然不是白去的,熟悉了两方交界和各自周围的大体地形,加上精神力的加持,几乎能够在她脑海里完整的勾勒成型。

    虽然还是不完整的雏形,只能凭借记忆来补充,不过至少能够差个八九不离十。

    恒邛两三笔画完地形图,将笔一摔,抬眼盯着那个红点的位置。

    在脑海里简单构思和真正在画面上呈现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声音很冷。

    “我就问你,你原先,或者直至至今的想法和计划都是直接朝着山林去的,是不是?”

    “是!怎么了?”宁魏潇不服气的应下。

    他的确是这个计划,黑方的阵营光靠队员和勾陈对拼他实在没有信心,所以选择退而求次选择求稳的法,在后头设伏不定还有反击的可能性。

    “蠢货。”

    恒邛这句就没再同他客气了。

    她喉结微微滚动,原本的袖口也被挽起来,神色冷的有点发寒,扫在他身上。

    宁魏潇胸口起伏。

    骂他蠢?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恒邛。

    却见她冷笑了下,收拢了情绪继续:“所以你光想着逃,躲,退而求次,最好是能不和勾陈正面交锋就不正面交锋,但你想过勾陈会这么轻易叫你躲开叫你埋伏他们反击这一手吗?”

    恒邛将笔上抛,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的精神力无形操控着一分一毫的细微变动,顺着指节倏然划出一道锋锐的弧度,擦着风声而去——

    下一秒就死死钉在投屏的银黑色的特殊金属墙面上!

    宁魏潇:……

    他默默吞下原本想要,甚至都已经快到喉咙口的反驳。

    就这个武力值还是别争论了。

    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横尸在这里。

    “清醒了吗?”

    恒邛靠回去,问。

    “……清醒了。”

    恒邛抿着唇角,半抬起垂着的眼睛,“那就好好看看标出来的地方。”

    那个位置不偏不倚,刚好钉死在了画出河道的地点。

    “你的计划里头不管怎么绕道,最后都得经过河道,是吗?”最后一个“是吗”从她嘴里出来,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是。”

    宁魏潇压下翻涌的心思拧眉,也从这份态度里头察觉到了点什么。

    他半响才试探问道:“你是怀疑勾陈算在河道上设我一局?”

    “不是怀疑。是亲耳听着。”

    恒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语气里毫无情绪的冷漠很明显,叫他无所遁形。

    就差直接挑破那最后一层遮掩对着他你这个傻逼还在想着怎么避开,人家却已经一击必中的掐着你的想法设伏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