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转眸之间。
陆云深与江离成亲的大喜日子便悄然来临。
江离忐忑不安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下意识伸出轻触了下脸上的伤疤,“秋棠,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古怪?要不,还是什么都不弄了吧。”
“翁主,您这样很好看。”
秋棠看着铜镜里的人儿,由衷发出赞叹。
还别。
江离虽脸上有伤疤,但架不住江离本来就长得极好,如今加上秋棠的精心打扮,左脸上的疤痕压根掩盖不住江离的风华,甚至多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真的?”
江离还是不敢相信。
“嗯。”秋棠连连点头,“如果陆公子不对,应该是驸马爷看到,肯定也会觉得好看。”
驸马爷
江离听到这三个字,耳朵顿时一片通红,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我跟云深哥真的要成亲了吗?
江离在心中发出疑问。
到了今天,江离还是有种恍若在梦中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而且。
同样是身不由己,但与六年前那场绝望的定亲不同的是,江离的心竟不自觉的有种期待。
“翁主,这玉冠是皇上赐的,您必须戴上。”秋棠知道江离不喜这些,但东西到底是萧曜所赐,是不能拒绝的。
江离点点头,示意秋棠帮他戴上。
秋棠见江离没拒绝,连忙帮江离将玉冠戴上,以防江离后悔。
江离看了眼铜镜中,那带着奢华玉冠的自己,当即拿出一支熟悉的木簪,亲自/插/在头发上。
秋棠认出这木簪是江离往常最爱戴的,没在什么。
陆云深与江离的婚事虽时间仓促,但该有的东西一点没少,萧曜还赏赐了二人不少好东西,甚至于还带病帮二人主婚。
这下子。
不少朝臣都在私底下感叹陆云深好运气。
虽然娶了个丑无盐,但架不住人家背后是皇帝,陆云深这可是还未入朝为官就入了当今皇上的眼,那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了好运气。
“萧寻,父皇也太偏心了,明明我们才是父皇的亲生哥儿,流着父皇的血,为什么父皇偏偏就对江离那个丑无盐另眼相待,还不顾生病为江离主婚?”
看着张灯结彩的皇宫,萧昔时心里的怨更深了。
他当初成亲,可没那么大的阵仗,甚至因为萧曜了不可铺张,皇宫连喜灯都未挂,如今看见宫里张灯结彩,萧昔时如梗在喉,难受得紧。
唯一让萧昔时好过点的就是江离嫁了个无权无势的泥腿子。
萧寻轻笑一声,“这是父皇的决定。昔时,我劝你还是心祸从口出的好。”
萧曜膝下有两个哥儿,一个是萧昔时,另一个则是萧寻。
萧昔时被萧寻的话刺激了,顿时火冒三丈道,“萧寻,难道你就不会心里不痛快?”
“我打从一开始就未曾得过父皇的另眼相待,为何要不痛快?”
萧寻不答反问。
与被太后傅玄倾抚养长大的萧昔时不同,抚养萧寻的是一个平凡无奇宫人,故而萧寻早就定位好自己的身份,不会做无用功。
“你算了,我不跟你。”
萧昔时瞪了萧寻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由于萧曜是他们的高堂,陆云深与江离被宫里派出来的轿子双双接入宫中。也不知道萧曜在想些什么,竟安排了御用的轿子去接他们进宫,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萧曜早就算好时间,两顶轿子几乎同时回到宫门。
“阿离”
“云深哥”
不约而同下轿的陆云深与江离,正好四目相对,霎时愣住。
砰砰
我这是做什么?平静,我要保持平静,不能慌
江离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陆云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耳朵更是眨眼间就红透。
“阿离,我们进去吧。”
陆云深走到江离跟前,朝江离伸出。
“好。”
心随意动,江离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经很诚实的搭在陆云深的心之上。
等等,云深哥也在紧张?
江离在自己的搭在陆云深心时,瞬间回过神,还发现陆云深的心在出汗,与在紧张发抖的自己竟不相伯仲。
陆云深回以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得不,与陆云深牵着走入皇宫的刹那,江离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还时不时地与陆云深闲聊,看的周围认识江离的宫人纷纷目瞪口呆。
眼前这个乖巧的人真是他们那个乖张的翁主?他们真不是在做梦?
有些宫人甚至还用力揉了好几次眼睛。
不稍片刻。
他们来到太清殿,就看见坐在主位的萧曜,身旁则坐着太后傅玄倾,跟皇后齐清宵。
因着萧曜大病初愈,脸上还有明显的病气,两旁站着不少文武百官,以及皇子翁主,温喻之也赫然在列。
倒是少了萧云昭的身影。
不过也怪不得萧云昭不来,实在是萧云昭之前闯的祸太大,以至于到了现在,还被萧曜下旨关在皇后宫中反省。
刘进朝往前走了一步,“一拜高堂。”
刘进朝口中的高堂,指的自然是萧曜等人。
陆云深与江离当即行礼。
傅玄倾看着正在拜堂的陆云深与江离,心里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快意在心里快速蔓延。
江离啊江离,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跟这个泥腿子和离。
江离此时的神情在傅玄倾看来,就是受了屈辱的模样,顿时令傅玄倾越发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他在装病?
陆云深拥有生命系异能,不经意间看到萧曜身上并无生病之人该有的黑气。
当然。
陆云深虽心生疑惑,但整个行礼的过程都隐藏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不妥。
陆云深与江离的喜宴也在宫里进行,是萧曜授意的。
甚至于还留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参加喜宴的大臣们无一不暗暗感叹萧曜对江离的偏爱,就是前不久出嫁的萧昔时都没这个殊荣。
别人能想到这层,萧昔时哪里没想到,事实上他早就气疯了,要不是还记得这里是皇宫,萧昔时早就发疯扔东西了。
故而,在萧曜离开后,萧昔时也立刻走了,省得到时候然不住脾气,反而被江离抓住把柄。
“恭喜了,驸马爷。”
喜宴之上,不少人正给陆云深夹枪带棍的道贺,阴阳怪气地喊着驸马爷。
沈明晏与萧昔时成亲前起码有个不低的官身,自然不会有人喊什么驸马爷,可陆云深不同,在他们眼里就一个的举人,要不是命好娶了翁主,哪里有今天。
因江离被齐清宵叫了过去,只有陆云深一人在招待参加喜宴的人。
好在他们还记得这是太后赐婚,不敢得太过。
“谢谢。”
陆云深欣然接受,没有半点觉得不适。
如此一来。
倒是让他们不好发难了。
萧明锦一脸微笑地走到陆云深跟前,“驸马,我听闻你与永宁是竹马之交,实在令人羡慕呢。”
“见过大皇子。”
陆云深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驸马不必多礼。”萧明锦的笑容更深了,“我听闻驸马精通算学这一道,不知以后能否向驸马请教?”
“大皇子缪赞了。”陆云深拱道,“实际上我也只略懂皮毛,算不上精通。”
萧明锦还没放弃,“驸马何必妄自菲薄”
“大皇子,翁主来了。”
见江离回来,陆云深适时打断萧明锦的话。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萧明锦还是听出陆云深话中的拒绝之意,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江离六年前做下的事,在场的人都有耳闻,在加上其如今深得圣心,也就没人再敢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跟陆云深话。
“四弟,真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大哥吃痞。”
萧苑城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萧承晋但笑不语,没有接萧宛城的话。
多年兄弟。
萧宛城与萧承晋看到萧明锦找陆云深,就知道萧明锦打算拉拢陆云深,进而将温喻之也拉到自己的阵营。
可惜啊。
温喻之可没这么容易拉拢,这不,萧明锦才开口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随着喜宴的结束。
陆云深与江离回到了两人的喜房。
“云云深哥”喜房的暧/昧气氛衬托下,江离压根不好意思跟陆云深对视,“你你你睡床吧,我睡椅子就成。”
许是已经多年没有这么亲密,江离很不好意思,耳朵又开始发热。
“椅子怎么可能睡/人?”陆云深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很自然的脱掉外衣,坐在了床/上,“阿离,快过来睡觉,忙了一整天,你应该也累了。”
“啊这”
江离感觉脸颊也开始发热了。
“阿离?”
“来来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陆云深,江离最终还是放弃挣扎,红着脸躺在了陆云深旁边。
“阿离,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很红。”陆云深乍看到江离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那般,吓了一跳,连忙用异能查看江离的身体状况。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江离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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