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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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苏不懂佛,却仍觉得那沐浴在阳光下侃侃而谈的僧人有如佛子,圣洁威严。再看一旁的慧明大师,神色赞赏地频频点头,听到感悟之处甚至眼睛放光,一看就知很满意。
台下来了不少人,有些是真的信徒,虔诚地望着,听到感悟颇深的时候,甚至落下泪来。有些不过是来凑热闹,看看这少林寺来的和尚,和本地和尚有何不同,可这一看,又不自觉听入了神。
阮如苏打量了一眼随她一起来的陆家姐,她倒是不同。白净的脸上透着胭脂色,眼里含着情意,看这样子,她可不是冲着佛法经义来的,而是冲着传佛的人。
这一讲持续了两个时辰。
台下的人有不少已悄悄变换了姿势,舒展筋骨。而高台上那人却依然脊背挺拔,如傲竹独立,将佛法中的奥义娓娓道来。
哪怕是得了上一界天道指点的阮如苏,都不禁心生怀疑,这般风光霁月的少林高僧,怎么会是假象。
作为合作伙伴,天道给了她一些其他世界的剧情信息,虽不全,可到底不是无用的。比如现在,若没有提示,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个少林高僧会是个心狠辣之人。
正午时分,哪怕是春日的暖阳也难免有些晒人。阮如苏在云涧寺的客房用过饭,支着头懒洋洋地望着窗外景致。
层层叠叠的绿,浓淡相间,舒心又雅致,真不愧是京里各家夫人姐首选的上香拜佛之地。
“陆婉婉呢?”阮如苏回过神,突然想起那姑娘似乎用过午饭后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提起这位陆姐,立春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了,可到底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努力克制地道:“听丫鬟是累了,吃过饭就歇下了。”
阮如苏回过头,轻笑着捏了下立夏的脸,道:“你呀,好歹收一下脸上的表情,若是被陆家的人见着,该在背后道了。”
“就,本就是他们没理,怎还不许我不高兴了!”嘴上虽这样,脸上的表情却收敛不少,不似之前那样气呼呼的了。
这时,不懂看脸色为何物的霜降凑到她跟前,两只肉乎乎的指向下一扯自己的嘴角,看着她认真道:“立春姐姐,这样才更像不高兴。”
显然她是把立春之前的气话当真了。
立春当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阮如苏忍着笑,在立春爆发前忙把霜降带出了门,去寺里走走消食。
春日晴好,连鸟兽都知结对做伴地出来觅食,更何况是人。远远的就见着重重树影中,似乎站着两个人,虽面目不可辨明,但依稀知道是一男一女。
阮如苏也不避嫌,慢悠悠地踱步过去,踩着枝叶的咔擦声清晰可闻。这么大动静,那女子自然是听到了,慌忙转身就往林子另一边蹿了出去。而男子却定定站着,像是在等她这个不速之客。
“呀!无花大师!”一见那男子的面容,霜降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和女子私会的竟然是上午讲经的少林高僧。
无花穿的仍是上午那件素袍,身姿挺立,气度不凡,怎么看到都不像是会做出格事的人。尤其是他见到她们主仆二人时,神色坦然,还双合十施了一礼,霜降就愈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本就不是个多思的人,想通后就大咧咧地问出心中疑惑:“刚刚和无花大师话的是谁呀,怎的一见我们来就走了?”
“不过是位想聆听佛法的苦命人罢了想来是不愿被人见着狼狈样子,才让两位檀越误会了。”无花眼眸半垂,淡淡地答道。
霜降脸一红,明白对方这是知道她刚刚心里的龌龊猜测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声辩解了句:“我没多想!”就算多想了也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多丢脸!
“丫鬟不懂事,大师无需放在心上。”阮如苏完,拍了拍霜降的头,轻声道:“你去前头给我折几支开得好的桃花来,按我书房的花瓶大即可。”
若换作立春,定不会同意她家姐和一个男人单独留在一处,哪怕那个男人是个和尚。可是霜降则没有那么多想法,她最是听话,一听可以逃离这尴尬的地方,忙点头应下,哒哒哒地就往前头跑去。
这么明显的支开人,显然眼前这少女是话要。无花中的串珠暗暗捏紧,脸上却仍是一片淡然。
意外的,阮如苏一直没开口,只是拿目光不断打量他,像是看个新奇的物件。
这对于无花而言,并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尤其是习武之人对别人的眼神格外敏感,就在无花几乎要压不住动的欲望时,阮如苏终于开口了。
“大师有很多秘密啊~”
少女脸上带着笑,话间故意把最后的秘密二字拖得很长,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
很可惜,无花脸上仍是一派从容,连气息都没变,坦然道:“檀越所言,贫僧不明。”
少女松开了里一直把玩的发丝,微微靠近他,指了指他心的位置,意味深长地道:“大师明白的。”
没给无花开口的会,阮如苏直接越过他,往刚才丫鬟折花的方向走去。错身间,那人里握着的串珠一动,转眼就要往少女的背心打去。
突然,少女回过头对着他一笑,道:“对了,家父与天峰大师是好友,许久不见了有些挂念他,劳烦无花师父代为转达一声。”
“好!”无花冷冷地道。
少女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转身走了,这次是再也没有回头。
见她已走远,无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出招容易,收招难,刚才收回打出去的串珠时,他便被自己内力所伤。如今虽吐了瘀血,可心头却压了一块大石。
那个少女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她又知道自己多少事?
同时在问这个问题的,还有系统。
他有什么秘密?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秘密?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有事是她知道而自己的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秘密啊。阮如苏一边接过霜降折的桃花,一边回答系统。
你明明它有些懵了。
只要是人,都会有秘密。越是聪明人,秘密就越多。秘密越多,心思也越多,所以他才不敢轻易问出口,宁可自己猜。
无花无疑是个聪明人,多疑的聪明人。所以在听讲的人群中再一次见到阮如苏时,他目光一沉,心思又多了几分。
一连九日,阮如苏次次都来,准时得让人以为她是真的信佛了。直到第十日,他在云涧寺的最后一讲。
她没有来,仿佛之前总总都是他的臆想。
无花随掐断了林中的一支桃花,冷冷地笑了,阮翰林
是夜,风吹树响沙沙沙。
守夜的谷雨在外间睡得正熟,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在她脖颈后点了两下,让她睡得更沉些。
推开卧房的门,一股女儿家的淡淡香气袭来。那本该入睡了的人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前,笑意盈盈地看着黑影道。
“无花大师,我可是久等了。”
听他这么一,少女的眼睛终于睁开,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他,问道:“可我明明还活着?”
“你是还活着,可阮家大姐已经死了。”
将军府从早上起就挂上了白幡,进进出出的仆人脸上都带了哀色。阮如苏被丘独抱着,藏在西院废弃的阁楼上看自己的葬礼。看她的将军父亲抱着棺椁,向前来吊唁的三皇子哭诉有人设计害她。
这真是荒诞的体验。她已经不想去猜测那棺木里睡的是谁了,反正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个令人愉快的结果。
“你不难过?”
丘独好奇,那些会被虫蚁吓得哇哇乱叫的女人才是他认知中的官家姐,眼前的少女亲眼见到自己被家族放弃,居然只是叹了口气,一滴泪都没流。
“阮姐已经死了,又怎么会难过。而我,已不是阮姐,为什么要难过?”少女抬头看他,那双眼睛微微的弯起,似乎在问他,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
丘独一愣,确实,死的是阮家姐,那阮家姐自己肯定是再也不会难过了,因为她已经是个死人。而阮家姐既然已死,她阮如苏自然就不在是阮家人,为什么还要为阮家姐流泪呢。
她真是个怪人,比他还怪,他很喜欢!有趣的美人总比无趣的美人更让人心动。
丘独疯笑着,搂她的更紧了,那双阴森的眸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道:“难怪她如此忌惮你,现在连我也舍不得杀你了。”
“谁要杀我?”阮如苏的语气,就像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
丘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拥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笑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以后,她也是伤不到你分毫的。”
男人在床笫间答应的事情,往往下了床就不算数,显然,丘独已经不打算按照林仙儿的吩咐杀阮如苏了。
恭喜5程序成功阻止丘独迷恋林仙儿,奖励‘吃了能咳死’的药丸一枚。
美貌真是一把双刃剑,可能伤己,也可能自救。阮如苏心想。
关外,大雪纷飞,天地趋于一色。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出关的路上,车上不时传来女人的咳嗽声。赶车人眉头紧皱,脸上的忧色更浓。
“吁~”缰绳一紧,两匹马立刻停了下来。赶车人拍拍身上的积雪,拉开门进了车里。
“把药吃了。”赶车人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瓶药,这是仁心堂的方子,专治风寒引起的咳嗽,一颗五两。男人眼睛都不眨地倒出三颗,俯身递给不停咳嗽的少女。
“太苦了。”少女别过头,有气无力地拒绝道。她这一路吃了那么多药,一个比一个苦,却也没见好。
那人也没生气,轻声哄着她:“苦了就吃颗蜜饯,等到了下一个镇,我带你去吃烤羊肉,关外的烤羊肉可是一绝!”
“我不喜欢羊肉,膻。”
“关外的烤羊肉和京里不同,你会喜欢的。”就算不喜欢,也只能适应,毕竟他们要在那住上一段时间。
少女一想到羊肉的膻味,顿时觉得药丸的苦也没那么难接受了。把药往嘴里一送,又苦又涩的怪味立马充满口腔,连蜜饯都有些压不住那味。
见她乖乖吃药,赶车人松了一口气儿。接过她上的水暖炉,用内力把水烧热,又重新递给她,道:“你睡会儿,到了镇上我叫你。”
“嗯。”少女无力地应了一声,蜷着身子躺回披风里,让热气不至于散的太快。赶车人替她掖了掖下巴的披风,准备出去继续赶路。
突然,少女重新睁开眼,问他:“丘独,你打算带我去哪?”
丘独身子一顿,转身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沉声道:“不管去哪,你都别想离开我。”
没错,这两人就是丘独与阮如苏。那日出了将军府,阮如苏就被丘独带着一路向关外去。
作者有话要: 终于补完今天的六千字了!开心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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