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二合一)
第二日练武时,林平之便有些心不在焉。岳灵珊本还因为之前不心伤他之事内疚,如今见他居然如此不认真,不由得有些动怒。
“看招!”岳灵珊年纪虽,却从见着爹娘教各位师哥师姐练剑,于剑法上虽算不得精,可对付林平之却是足够了。
她剑越快,林平之就越狼狈。不过三五招后,林平之竟连中的剑都拿不稳,被岳灵珊的剑挑飞落入树林中。
这可大大出乎岳灵珊的意料,她本意是想教训教训对方,可却不想让对方如此难堪,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道歉。
没想到林平之却没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对她道歉:“昨日,我练剑练得有些晚,今天精神不济让师姐生气了,真对不住。”
自己还错怪了人,原来他不是不认真,而是太认真了才岳灵珊心中歉意更深,便道:“我今日也没控制好力道才打飞了你的剑,这样吧,我同你一起去寻。”
着便拉他衣袖准备往树林中去。
“师姐,我自己去吧。”林平之站着不动,温柔笑道:“昨日六师哥还你许久没去给大师哥送饭菜,他想你了。这华山我也来了许多日,找一把剑而已,难不倒我的。”
少年昂首自信的模样,恍惚让岳灵珊觉得,是见着了初遇时的那个林家少镖头。她不自觉的松了,有些结巴地道:“那那我去给大师兄送饭了。”
少女的心事总是难以琢磨,她们可能会在一瞬间喜欢上某个人,也可能很快就忘记某个人。你若是想读懂她们,除非你就是个女人。
令狐冲不是女人可是却是个聪明人,他咬着鸡腿看自己师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用那只还带着油花的在她面前晃了晃,啧啧道:“想什么呢,连眼睛都直了。”
“哎呀,大师哥,你瞎什么,我哪里眼睛直了”岳灵珊推开他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了想才对他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今天见着林师弟,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
令狐冲哈哈大笑,打趣她道:“我看不是他有些不一样,是你有些不一样。不得要不了多久,师父就会放我下去了。”
“为什么?”岳灵珊迷惑,本来在她和林师弟的,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
“因为如果我华山派有喜事,师父总不会让我连喜酒都喝不到吧!”令狐冲很有先见之明的一完就跳开了。
果然,岳灵珊又羞又怒,冲他原来的位置就是一拳,结果打了个空。弄不清自己的心事,还被大师哥取笑,岳灵珊越想越气不由得眼眶就红了。
令狐冲一惊,忙凑过来安慰道:“师妹你别哭呀,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生气,不如就给我几拳,我这次肯定躲都不躲。”
岳灵珊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气呼呼道:“大师哥真是个大蠢蛋,难怪阮姐姐当年不要你了!”
看着她的背影,令狐冲想挠头,忽然意识到上还有油,硬生生忍住了。嘴里嘟囔了一句:“谁阿苏不要我,哼。”
话另一头,林平之失了剑,便只身前往树林中去寻。一脱离岳灵珊的目光,他的神色便严肃了许多。
假意在树林中找剑,其实是在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着。一路找一路靠近与圆儿见面的地方,等了半晌见确实没人跟着自己,他才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树上刻了一行字。
‘四日后三更见’
也不知那少女是否能看见自己留下的字,可是林平之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也不想怀疑师父,只是这些日子的遭遇已让他明白,江湖并非他从前以为的那般简单。
一入夜,林平之将剑拿在里,又出了门。他明明与那少女约在四日后见,此刻出门却是为了哪般?
只见他特意避开之前同那少女约好的地方,往相反方向的树林走去。待遇见一块平地时,他才抽出腰间的剑开始练习岳不群教给他的武功。
这一练便是一个时辰,可以看出,他确实很认真,只是习武时日尚短,一套剑法舞得漏洞百出惨不忍睹。
待他收剑,却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走到一棵大树底下,沉吟片刻后才将一物从袖中取出。
“爹,娘,如今孩儿得拜名师,您二老在天上也可安息了。这东西本是爹交于我保管的,只是我现在有了师父师娘,还有许多师哥师姐,这东西只怕也用不上了。今日我就将它埋在此处,望爹娘保佑,莫让人发现了去。”
着,他竟然将那东西埋在树下,还用旁边的枯枝盖上,显得很是慎重心。做完这一切,林平之便回了屋,直到天亮也再没有出来。
后头连着两日,他都照常晚上还去埋东西的地方练剑,只是却从来没有再看过自己埋东西的地方。
直到第三日清晨,岳不群夫妇受邀去山西做客,和一众弟子送走二人后,林平之才回到埋东西的地方查看。
在之前埋的枯枝上又多了许多枝叶,都是这几日落下的,看上去似乎和自己埋时一模一样。可是林平之并没有就此停,而是拨开树枝,将东西重新挖了出来。
他动时十分心,似乎怕挖坏里面的东西。大约一刻钟后,那东西终于露出一角。林平之用轻轻扫去上头的土,保持着它在坑中的姿势取了出来。
竟然是他之前从镖局寻到的那颗珠子,一见那珠子上的山水花纹,林平之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因为那上面的图案,已经和他放下去时不一样了。
这珠子自从到他里,他无聊时就会拿在中把玩,这上面的纹路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埋下去时,明明是山色在上,如今挖出来时,却是水色在上。
可见那日,确实有人在身后跟着他
圆儿再见林平之时,总觉得他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似乎被一层寒霜覆盖,终是遮住了他眼里的那片光彩。
“你那日的条件,还作数吗?”林平之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圆儿看着他,点点头,笑着道:“无论何时都作数,只是你真的答应了?”明明之前还不愿意的,怎的突然变了主意。
“我想变强!”少年的眼里燃着火焰,他受够了因为弱而被人摆布的人生,他想要变强,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若是个知情懂趣的,此时便会意温柔地鼓励他,肯定他。可惜圆儿并不是,她笑眯眯地凑到林平之面前,闭着眼道:“那你现在亲我一口,我教你一招。”
林平之纵然嘴上答应了,可他自幼秉承庭训,从未与女子如这般亲近过,不由得窘迫道:“那得等等两人成亲后,才可以。”
“你们汉人的规矩还真多!”圆儿睁开眼,有些不满地嘟着嘴,随即眼睛一亮,似想到了什么,拉着他的跪在地上道,“不如让月亮娘娘给我俩作证吧,这样也算成亲吧。”
“成亲得禀明父母,定亲过礼,哪能如此随意”林平之被她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给弄得哭笑不得,心中的郁郁之情也有所缓解,脸上难得露了笑意。
“来去,你就是不愿,答应我也不过是想骗我的武功秘籍。”圆儿甩开他的,气呼呼站起来欲走。
林平之忙拉住她的衣袖,高她半个头的身子将她罩住,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羞涩地道:“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反悔。只是成亲是大事,确实不该如此随意,等我大仇得报,我便便去你家求娶。”
圆儿摸了摸被他碰过的脸颊,感觉脸有些热,似乎和婆婆时候亲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难道这就是阿姐她们的情爱?
这样想着,圆儿的眼睛一弯,凑到他脸上也轻轻碰了一下。过后竟然还抿了抿嘴,道:“你的脸冰冰的,不像我的那么热。”
林平之的脸立刻就热了,还红得不行。他万分庆幸现在是晚上,还可以借夜色掩盖自己的窘迫。只是心里的窘迫,却是无论如何也盖不住。
“林子,你怎么又走神了?”岳灵珊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叫他‘林子’,不过她是师姐,想怎么叫自己也无权反驳。
“对不起,师姐,我们重新来过。”林平之也没有解释,而是老老实实地道歉,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
同一时间,阮如苏在华山脚下的院子里,圆儿两撑着脑袋,正哼着曲子。阮如苏将书一收,意外地挑眉。她在苗疆住过一年,知道圆儿哼的是苗族少女送给情郎的曲子。
“你是找到情哥哥了?”
阮如苏问得直接,圆儿也回答得坦荡。白得如面团般的脸蛋透着粉色,眼睛笑得如弯弯的月牙,道:“是呀,我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看的,姐你应该也见过,就是那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如果她没记错,林平之应该是被华山派岳不群收了做徒弟,他们既然能遇上,明这丫头定是偷偷上了华山。
“岳不群作为华山派掌门,内力还是不容觑,你自己当心些,别被人发现了。”至于她那位情哥哥,阮如苏却是不怎么担心,
毕竟圆儿是毒婆婆亲自教导出来的,向来只有她让人吃亏的时候,何曾有人能让她吃亏。
自从岳不群夫妇去了山西,阮如苏上思过崖的就更频繁了。几乎是早饭一过,令狐冲就开始频频望上崖的径,一见着那身影时,便忍不住笑着迎上去。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令狐冲自然地接过她里的篮子,将自己空着的塞到她里,让她紧紧握住。
阮如苏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偷偷抿嘴笑,“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令狐冲也不在乎,就像个无赖,无论她怎么,就是不放开。
打开篮子,里头装的是一些水果,水果下头还有一个包袱。令狐冲本就觉得今天的篮子较往日要大一些,初时还以为是给他带的酒,如今看来却不是。
“这是?”令狐冲取出包袱,疑惑地问她。
阮如苏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丝被,道:“这是天蚕丝织成的薄被,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你在这思过崖也没床像样的被子,我便让人做了这个,你肯定能用得上。”
那被子上用银线绣着祥云纹,摸上去又轻又软,简直如摸着了云朵一般。令狐冲觉得喉咙有点发涩,想什么,却又不出。
于是,只听阮如苏惊呼一声,被令狐冲紧紧搂在怀里。她抬起,轻轻抓住他后背的衣衫,甜甜地笑了。原来如这般抛开了算计的情感,会令人如此开心。
山洞里,阮如苏正将丝被缝在令狐冲那床有些旧了的被子中。令狐冲举着灯,在一旁静静看她,一颗心如泡在灯油里般,有些火热。
“你心些,别把灯油撒了。”阮如苏被他看得无奈,将里缝到一半的被子往他那一推,接过油灯道,“我看还是我来举安全些,若是让你不心把灯油撒了,被子脏了还好,万一把这山洞点着,我们只怕是要成烤肉了。”
令狐冲心想:若是能与她在一起,纵是死了,他也是欢喜的。可是这般不吉利的话,他却是不愿出来惹她不开心,便笑着接过被子有模有样地缝起来。
一边缝还一边学那唱戏地腔调:“令狐中线~大侠身上衣~山洞密密缝呀~意恐被人欺~”
唱到那‘欺’字时,还故意拿眼睛瞄阮如苏,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的形象,将她逗得拿灯的不停颤,那灯油便在灯座里晃个不停。
“心些!”令狐冲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稳住她拿灯的,无奈道,“看来我们俩谁拿这灯都不安全。”
“呼~”阮如苏突然将那灯吹灭,似乎玩笑着道,“那便不要这灯罢。”
山洞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两人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将对方清清楚楚地印在心里。令狐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果在寂静的环境里,这声音实在是很难忽略。
阮如苏将头轻轻靠着他的肩,里的灯也因她的动作而松脱,掉落在地上。因着她的突然靠近,令狐冲忙将针往中里一藏,生怕不心扎到她。
那针已经刺入他的心,可令狐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全身的力气似乎全在肩上,仿佛担着有千斤重担,压得他微微有些喘。
“阿苏!”令狐冲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叫她的名字,好像他若不发出点声音提醒自己,事情就会向他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去。
“嗯?”阮如苏微微抬头,呼吸恰好全部喷在令狐冲的脖颈间,温热又香甜,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醉人。
令狐冲的抚上她背,那中的温度高得吓人,烫得阮如苏一哆嗦,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这下,令狐冲却误以为是自己孟浪吓到她,动作一顿略向后挪了挪,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
想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明明,他就是动了那份心思。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又是个正常男子,怎么可能不生出些旖旎的想法。
“你喜欢我吗?”阮如苏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后退,那双总是笑吟吟地眼中,带着几丝认真。
令狐冲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神色郑重地道:“我若不喜欢你,就不会天天盼着你,就不会一直拉你的不放,就不会如此对你。”
完,阮如苏就觉得眼前一黑,唇上传来滚烫柔弱的触感。山洞中一时又恢复了安静,只隐约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令人红了脸。
咚!似乎有什么掉在洞外。
“谁?”令狐冲将阮如苏挡在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过洞口。见没人应答,那定不是他的师弟师妹,那又会是谁?
示意阮如苏先别露面,令狐冲拿着剑,心贴着洞口查看。只见一只飞鸟落在地上,头已撞破,可能是不心碰在石壁上死掉的。
令狐冲四周看了看,见果然无人,才松了口气。此时,他方才察觉到心有些疼,展开一看,那缝被子的针已贴着皮插进肉中,只留了一半在外头。
“你的!”阮如苏跟着出来,自然也看到了插在他里的针,急道,“你怎的这么傻,哪有人把针握里的。”
令狐冲低头看她抿着唇为自己拔针,不由得便想到了刚才两人在山洞中的吻,脸上有些窘,更多的则是欢喜。
“若是我被罚一辈子在这思过崖面壁就好了。”令狐冲突然叹道。
“那我一定隔个三年五载再来看你。”将针拔出,阮如苏用自己的丝帕给他将伤口暂时包扎住,才故意气他道。
“哈哈哈,到那时候,你一上来就只能见到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头子。那老头子便问你:‘老太婆,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见着我家阿苏,她好久没来看我了,我有点想她’。”
一边着,还一边学老头勾腰驼背的模样,在她面前晃。阮如苏被逗得不停笑,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道:“你可真是促狭鬼。”
从岳不群离开的第二日,林平之每晚都会去树林中同圆儿学武。圆儿师承毒婆婆,最擅长的便是制毒和易容。可会是一回事,教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这个半吊子师父问阮如苏要了三本适合男子的武功秘籍,一股脑的放在林平之面前,让他选。
一本是腿法,一本刀法,一本剑法。来源已无从考证,反正圆儿的脑袋瓜里也没有刨根究底的这根筋。她信阮如苏,既然对方这些适合,她便不怀疑。
最终,林平之选了那本剑谱。也许是因为他家就是因辟邪剑谱而遭难,所以他对于剑也格外执着些。知道他选择后,阮如苏并不意外,神情自然的收回另外两本秘籍后,就不再管这事。
树林中,林平之一边翻阅剑谱,一边试着练习上面的招式。圆儿这个美其名曰要传授他功夫的人,却悠哉悠哉地捧着脸坐在一旁看。
他一个转身回刺,干净又漂亮。圆儿便笑着鼓掌叫好,夸他有天赋是个练武奇才。其实林平之也知道她多半是随口,可是心里却莫名有些甜。
遇到看不懂的地方,林平之便问她。她也不知道的话,就会替他默默记下来,回去问阮如苏,缠着阮如苏给她讲透了才肯放。
两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个教一个学,竟然还挺有模有样。当林平之在一次练武中将岳灵珊的剑挑飞时,岳不群回来了。
得知自己这个弟子进步神速,岳不群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面上却鼓励地道:“平之每晚都勤加练习,方有此成就。你们万不可只看到他的进步,而忽略了对方的努力。”
众弟子齐声应道。连之前有些看不惯林平之娇里娇气的陆大有都难得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子,你竟然晚上还在练,确实了不起,改日咱俩比划一下,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林平之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想要避开陆大有的亲近,可是对方实在是太过热情,让他一时都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自从岳不群回来,林平之便让圆儿每晚别来等他,若是被他师父发现,两人只怕都有危险。圆儿虽不大高兴,却也同意了,还叮嘱他若是有事,就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那棵大树底下刻上消息。
因为不能见面,林平之晚上便去另外一处树林练剑,自然是练岳不群教的华山剑法。因为他也不知,此刻自己身后是否还跟着个人。
连同与陆大有的比试,他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使出圆儿给的那本剑谱上的剑法。可是陆大有到底不是岳灵珊,他的剑更加古怪刁钻,让林平之有些招架不住。
待那剑尖朝着自己的胸膛而来时,林平之几乎是本能的使出一招‘雀鸟归巢’,将陆大有的剑反折回去。
当陆大有兴奋地问他,最后用的是不是自创的招式时,林平之几乎不敢看岳不群的眼睛。他怕从那里面看到探究与了然。
幸运的是,岳不群似乎并没有将剑招的事放在心上,只是夸赞了林平之的剑法确实进步不,让陆大有好好同他学习便离开了。
华山派一片平静又祥和的模样,可是林平之总觉得心中不安至极,就像是有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把刀并没有掉在他的头上,而是掉在了圆儿身上。
在华山派大殿中看到嘴角还带着血渍,已经伤得站不起来的圆儿时,林平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作者有话要: 林平之:我死了!被吓死的。
圆儿:看来谈恋爱,还是要考虑一下双方的家庭情况。
阮如苏:令狐冲,你师父欺负我的人!
令狐冲(将脸凑上去):要不你也欺负他的人?
阮如苏(揪耳朵):你想清楚,你是谁的人。
令狐冲:疼疼疼!我我我是作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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