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京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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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琛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她久病在身,早在成亲之前,太医就了,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寿光县主要退亲,但是裴少都不允。旁的我不清楚,都是我阿娘起的时候,闲听来的。”

    谢景衣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人世间,最难逆转的便是生老病死,这样想来,她同柴琛,能够重活一世,真的是太幸运了。

    “多谢。”谢景衣想着,轻轻的了一句。

    柴琛抠着衣襟的一顿,松了开来,没好气的道,“有本事让我对你谢谢。”

    谢景衣一拍桌子,指了指柴琛身上的衣衫,“我辛辛苦苦缝的,怎么不见你谢谢?”

    “这不是你的,上次我送你,这次你送我,扯平了么?还需要谢谢?”

    谢景衣一梗,实在是无言以对,气呼呼的站起身来,“走了,懒得同你!”

    这人简直是太幼稚了。

    听着谢景衣咚咚咚的脚步声,柴琛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可笑到一半,他的嘴角便僵硬了下来。

    这不对啊,明明他自己个也觉得谢景衣遇到危险都靠自己,不来寻他,应当被骂醒。

    可裴少都那家伙一,他怎么就那么恼!竟然还觉得谢景衣样样都好,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更可恶的是,他连这话是不是裴少都的,都没有问清楚。

    柴琛想着,越发的懊恼起来,柴贵平日里嗷嗷叫的那些话语,全都钻到耳朵里来了,我家公子肯定是病了,不光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药石难医了。

    他的确是病了,他觉得,这大概是重生必须付出的代价。

    毕竟上辈子他从未像如此失态过。

    不光是谢景衣变了,他也变了。

    这厢柴琛想东向西,那厢谢景衣没心没肺的回了府,不停的甩着,老娘再给他做衣衫,还不如给青厥做!简直是浪费指头。

    门房瞧着谢景衣来了,着急上火的凑了上来,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瞧便是心中有鬼。

    “发生何事了?”谢景衣翻身下了驴,好奇的问道。

    那门房左看右看的,压低声音道,“来了来了。”

    “谁来了?”

    “三娘子还记得不,去年腊八节来的那个骗子?我的天,她今日又来了,不光是她来了,永平侯都来了!呸呸呸,三娘子,那婆子竟然不是骗子,这下遭了,咱们得罪永平侯府了!”

    谢景衣心神一紧,面上却不显,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捂着嘴道,“不可能啊!明明隔壁的柴公爷,都她对吧?咱们不知者不罪,肯定没有事的!”

    永平侯府还真是恶心至极,时隔快一年,竟然又盯上来了,这次竟然永平侯亲自来了。

    谢景衣脑子转得飞快,联想到之前柴琛的话,看来这次,她阿爹当真在京城打响了名头,要大大的升官了,要不然,永平侯怎么会亲自来了?

    腊八节玉佩的事情,她可都还没有来得及同谢保林,如今谢景衣毫不犹豫的定下了最简单的策略,打死不认。

    她想着,安抚了一下那门房,大摇大摆装聋作哑的朝着花厅走去。

    花厅当中,谢景衣只一眼就瞧见了上头坐着的永平侯,他生得很白,虽然一把年纪了,却也没有出现秃头或者大腹便便的丑样,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之时的风采。

    他坐在那里,红着眼睛拍着谢保林的肩膀。

    谢保林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显然两人已经了许久的话了。

    谢景衣微微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行了礼,“不知阿爹待客,是景衣唐突了。”

    永平侯一瞧见谢景衣眼前一亮,问道,“这个便是景衣吧,我听嬷嬷,她十分的敏,便心中喜爱,如今一见,竟然有几分肖我。”

    谢景衣听着,差点儿没有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你,老娘哪里像你了,我抠下来还给你!

    “阿爹,这位客人是我阿爷失散多年的兄弟?要不怎地如此?”

    谢保林不知作何回答,永平侯笑了笑,“我便是你阿爷。”

    谢景衣挑了挑眉,“早听人能借尸还魂,我原不信,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永平侯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什么鬼!

    一旁的嬷嬷听了,忙站了出来,“谢三娘子,可还认得老奴?”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不曾见过,谈何认识?”

    这下子谢保林也糊涂了,“景衣,这位嬷嬷她去年腊八节的时候,曾经来我们府上认亲,但是被你赶了出去,可有此事?还你拿了一块作为信物的玉佩。”

    谢景衣一听,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骗子。阿爹,这婆子是个骗子,去岁腊八节,我一个人在家,她莫名其妙的就冲了进来,张嘴就永平侯要死了,还你是永平侯的儿子,叫你回去奔丧。”

    “我想着我们同永平侯府无冤无仇的,这婆子竟然来我们家咒他死,我家族谱写得一清二楚的,她竟然胡乱给您安个爹,这不是当面骂人么?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其心可诛!便赶了出去!起来,还恰好遇见了新来的齐国公府二公子,人二公子永平侯身体康健好着呢,我这一听,更是确认了这婆子是个骗子。”

    “这等事情,太过荒谬,出去我都怕人笑话,转头就忘记了,便没有同阿爹。”

    婆子的脸上唰的一下没有了血色,永平侯更是脸色难看起来,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

    啥玩意?奔丧?他活得好着呢!

    婆子被永平侯一瞪,扑通一声跪了下地,“侯爷,老奴绝对没有过这等话,还有那玉佩,玉佩就是被她给拿去了。”

    谢景衣惊讶的捂住了嘴,“您莫不就是永平侯?你看吧,侯爷身体好着呢,你这婆子压根儿就是骗子,你没有过这样的话,问问柴公爷不就知道了?”

    永平侯自然是丢不起这个人去问柴琛,忙摆了摆,“景衣啊,你阿爹就是我走失多年的亲子啊,当时他身上戴了一块玉佩,同我的那一块,乃是一对的。你若是拿了,便拿出来罢。”

    谢景衣心中嘲讽不已,这就是亲爷爷,仆妇都比亲孙女重要。

    “什么玉佩,我可没有瞧见过。”

    永平侯皱了皱眉头,“可是那玉佩”

    不等他完,谢保林便站了起身拱道,“我家三囡我清楚,她虽然顽皮,但是在大事上,是绝对不会谎的,更加不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她没有瞧见,就是没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