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三下枕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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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代重太夫从道路上翻滚着掉落了下去。是被林之助撞开的。林之助大喊“危险”,田代被撞向了道路的右边。那边是一处低谷,他翻滚着掉落下去。低谷并不太深,只有五米不到,下面好像是一条河,田代落下倒在了河水里。

    ------遭到伏击了吗。

    田代想到。他认为是受到了暗中埋伏的攻击,他急忙站起身,

    “喂---”他喊道。但是,那边马上发出了回答。

    “是田代吗?”辻源六的声音在喊,“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没问题,有伏击吗?”

    “不清楚,你在哪里?”

    “掉水里面了,马上就过去。”

    田代爬上了斜坡。听见松藤兵卫在路上的喊声,还有仆从们的声音。辻源六趴在斜坡上,他和田代一起爬上了道路。

    “不是暗中伏击吗?”田代问,“冢本大人怎么了?马呢?”

    谁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两匹马都奔跑着逃走了,马夫好像追上去了。林之助也追赶了上去,大家再怎么叫喊,都听不见他回答的声音。不管如何重要的是背在马身上的军资,他们也急忙向赤坂方向追去。风雨中不了话,黑暗的道路上脚下也很危险,虽然心情很着急但也没法奔跑。然后走去八,九百米时,在路边传来了喊声,三个人惊得差点跳起来。田代以为又来了伏击,抛去雨衣握住了刀柄,辻源六听出是林之助的声音,“是冢本大人。”他道。

    “是冢本大人吗?”辻源六大喊,“您怎么了,您在哪里?”

    “这边,在茶馆里。”

    他们走去那里。路边有一间茶馆的屋,林之助在里面。辻源六发现两匹马都被拴在那里,“噢噢,马没事吗?”他问道。

    “马和东西都没问题。”林之助,“这儿有凳子,进来休息一会吧,大家都在吗?”

    “大家都在。”田代回答。

    “田代你怎么样,马突然跳起来有危险,所以我撞开了你,你有没有受伤?”

    “受伤倒没有,下面有条河,全身都湿透了。”

    “就这雨大家也都被淋湿了,坐下稍微休息一会吧。”

    “点灯笼吧。”松,“喂,马夫,带灯笼了吗?”

    没有灯笼。因为刚才那事,是那两名马夫都把灯笼给弄丢了。所以一名仆从打开背箱,取出了蜡烛。因为是在屋子里,多少能挡风避雨,但为了点上蜡烛,还真费了一番脚。------围在纸卷里蜡烛微弱的火光,摇摇晃晃着照亮了屋内,大家终于放下心来开始聊天。所有人都以为是中了埋伏,林之助自己“抽出了短刀。”

    “原本想抽出长刀的却只抽出了短刀。真是个笑话,而且还把那短刀丢去了不知什么地方。”林之助很少见地急急忙忙地,“记不清丢去了哪里,跑着的时候被什么撞了一下跌倒,撞到了头部,斗笠也撞飞了,大概是那时弄丢的吧,我也真以为是中了埋伏,所以就把敌人交给了你们,自己打算守护军资就追赶着马跑来了。”

    这么着,他不停地摸着脑袋,头部右边,就在月代注9:月代边,好像很疼那样,用压一下抚摸一下。田代重太夫不经意间看去,却发现那里是血糊糊的一片。

    “冢本大人,您流血了,现在按着的地方,就是那里,有伤口吧。”

    林之助看向自己的。上都是血。辻源六“把灯拿过来,”着,来到林之助身边,察看了他头上的伤口。就在月代边,斜向划破了大约有三寸的一道伤口,那周围也肿得很厉害,伤口处还在流血。这伤有些厉害,辻源六皱起眉头,得看医生,但得先止血,他取出药盒,在伤口涂上了膏药,再用纱布将头部的伤口包扎起来。

    “您没发现自己受伤吗?”

    “没注意到。”林之助,“现在才开始疼,撞上的时候只是发麻了,以为就是肿起来了而已。”

    “这伤口撞得相当厉害呢。”辻源六,“但愿没伤到骨头。”

    “是啊,现在开始有些疼了。”

    “得赶紧看医生,我们这就出发吧。”着,辻源六喊来马夫问,“到赤坂还有多远?”

    马夫回答,“还有三里路左右。”道。

    被大家劝让林之助骑上马,但他却那样反而会震痛伤口拒绝了,他从头上套上雨衣,就往还未停下的狂风暴雨中走了出去。平缓的下坡路三里,若是白天几步就到了,但此时却花了一个时才到达旅馆,因为赤坂没有藩国指定的旅馆,就在叫作角屋的旅馆住下。问了下时间,才刚过了八点。

    去喊来医生,在给林之助治疗伤口的期间,其他人交替去洗了澡。然后让旅馆端来膳台开始用晚餐,,这时林之助开始了奇怪的动作。------他从边上摆放着的茶道具盘子里的点心碟中,取过两个馒头,放入了碗中,然后倒入了喝剩下的茶,不停地在用筷子搅拌。好像是想吃茶泡饭,辻源六三人看呆了,但他还在继续用筷子戳着馒头,“这旅馆太不像话了,”他很不高兴地咂嘴道。

    “这不是昨天剩下的米饭嘛,”他低声,“居然拿出这么硬的冷饭来。”

    两名女招待,正坐在边上照顾他们吃饭,不由地都不安地看向了辻源六他们。

    “冢本大人,”辻源六喊他,“怎么了冢本大人,您怎么了?”

    林之助像似忽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急忙放下了筷子和饭碗。然后摸在了包扎了纱布的头上,

    “头疼。”他道。

    “疼的厉害吗?”

    “嗯,很疼。”林之助点头,“虽然刚吃完饭,我还是躺下的好,我先睡了------”

    然后他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注9:月代=为方便戴上头盔古代日本武士的标准发型中头顶前半部剃光头发的部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