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已归(九)
实心中很不舒服。他记起了最初遇见登和时,凌晨时分的那事了。
------什么都不用只要抓住她就不会有二话。
情况就是这样的。虽然在那之前,相互之间已经有了心心相通的感觉那是没错,但事情的经过却和那客人所的完全一致。
“笨蛋,”实激烈地摇头,“就算如此,又怎样呢,难道你以为登和会不管对方是谁都会那样吗。”
“喂,”他还对自己,“你像似在嫉妒了,别发傻。”
到了四月份的有一天,------实在黄昏时分到了相田屋,美代出来照顾他洗脚。他没怎么在意,去了房间,去洗了澡。但是端了膳台过来的还是美代,所以,登和怎么了?他问了问,“不是登和来招待您,失望了吧。”美代向他送来一个秋波,“偶尔让我来照顾您一次也可以吧,还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得让登和来呢。”
“没关系,”他,“我只是想问问她怎么了。”
“还真老实,”美代笑了,“登和,她弟弟得病回家去了。”
实眯细了眼睛看向美代。
“不是得病,是受伤了。”美代,“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了吧,午饭前她妹妹来喊她,一起回去的,大概明天会回来吧。”
“------妹妹,弟弟,她都有吗?”
“她家是五个人的兄弟姐妹啊,您不知道?”美代,“她母亲和她,听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想想她家里也挺难的。”
实避开视线问,“她家离这儿很远吗?”
“听在大平河前往北过去一点,叫台仙寺的地方,应该是在那儿的地主家那边。”美代笑着,“是打算去看望她吧。”
“吃饭吧。”
他站起身走过去,将湿巾挂好回来,心事重重地拿起了筷子。
“那个,------”他拿过饭碗,装作不怎么在意地问,“那个,她母亲和四个弟弟妹妹这么个家,全都靠她一个在养活吗?”
“也有奇怪的传言。”美代,“应该没那种事,她母亲和上面的妹妹也是在打工赚钱的,下面的孩子也会做些跑腿打杂的事,登和一个人,是绝对养不过来的。”
“什么奇怪的传言?”
“应该是出于嫉妒才的吧,那地主迷上了她,神魂颠倒,每个月都会献上金银什么的,有人会乱这种事。”美代,“当然我是绝不相信,登和会是那种人的。”
实沉默着,他只吃了一碗饭,便放下了筷子。
“啊呀,不再吃了吗?”
“把茶给我。”实道。
第二天早晨,实四点从相田屋出发了。然后,就那之后,他再也没去过相田屋。
实换了旅店,只从城区路过不再住宿了。行程没能按预定进行,得在城区住宿时,他会避开相田屋所在的传马町,住在六地藏町的千种屋。------就这样过了四十天。那年到了五月还一直都是晴天,是今年怕会是个干旱的梅雨期了,快下旬的一天晚上,往住在千种屋实的房间,突然世喜来了。
那天并不是加急。晚上九点进的店,洗澡吃饭,刚睡下不久,响起了登上楼梯来的脚步声,“是八号吧,我知道。”听见世喜这么话的声音。从这话声和粗暴的脚步声,他马上知道那是世喜,和她已经喝醉了的事。八号,那是在楼梯口边他的房间号码。实马上坐起身,凑紧了一下衣襟。
世喜不话,粗暴地打开了拉门。实伸出,调亮了灯笼里的灯火。世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走去楼梯边,大声呼喊女招待。
“元子拿酒来,不用下酒菜,大酒盅来三个,不用烫,快点。”
然后,回来进入房间,关上拉门扑通坐了下来。可能是醉得相当厉害了,和平时不一样她脸色苍白,身子很不安稳地在摇摇晃晃。
“还真有这么恶作剧的家伙,”世喜,“总算还好不是光只是取走了了事,------没凉水吗,实。”
“我去让他们拿来。”
“那就不用了,我还要喝酒的。”着,世喜重重地低了低头,“你常住的那七号房间,那只鹤回来了,你知道吗?”
实没能马上听懂她的话。
“那只青铜的鹤啊,忘了吗?”世喜,“是被丝绸店的重兵卫那个客人带走的,前不久还回来了,现在又放回那房间的壁龛了。------知道为什么我这事吗?”
实沉默着。女招待上来,喊了一声打开了拉门。
“我只拿来了烫好了的。”女招待将盛着酒盅的盘子放下,“剩下的等烫热了马上再拿来。”
“酒杯可不行,”世喜粗暴地,“茶杯,还有凉水给我拿来。”
等女招待元子回来,世喜一直没话,她很没劲似地垂着头。元子过来后她挥着赶走了人,先对着茶壶口直接,咕嘟咕嘟喝下了水。
“好了,------”世喜拿过酒盅,“让我听听你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抱着胳膊,低声开始话。
“听不见,”世喜打断他,“再得大声点。”
“我去了台仙寺,”他稍微提高了声音继续,“然后,都听了,她有母亲,还有妹妹弟弟四个人,然后住在地主家的房屋,接受那个地主的照顾。”
“而且那地主,还想要娶登和作妾,是这样的吧。”
实摇头,“不是妾,是后妻,地主五年前死了妻子,想让登和给他作后妻。”
世喜“噢哦”着,一口气喝下了茶杯里的酒。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