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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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吃午餐时,外记将那奇怪年轻人的事问了女佣,“啊啊,是瘤七的事啊。”岛子总算得到了表现的会,她端正坐姿,好像这就将开始倾述了那样神气十足地,“虽叫他瘤七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瘤。”岛子舔了舔红嘴唇开始了起来。年轻人本名叫七郎次,是从新宫町沿着熊野河往上游过去大约八里路,叫作御船那块地方一位农夫的三儿子,他从就力大无穷,因为乡下神社举办奉献给神明的相扑大会而闻名四乡没人不知道他。就在五年前,他在马上驮着米送来城区时,在途中遇到两位旅途中的武士,那时是作下了冒犯武士无礼的过错什么的争吵了起来。若是其他人赔礼道歉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但对自己腕力十分自信的他看那武士不是本地人竟然和对方打了起来。然后就被打倒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后来是用门板把他抬回家去的,那之后他甚至有五十多天都没法外出走动,那段时间,他无时不刻都在悔恨那时的事骂不绝口,------遭这罪是因为我是农夫的儿子,如果同是武士,腰间插着长刀,那种男人三个,五个都绝不会输给他们。他咬牙切齿狂声叫喊,有时甚至动动脚没人能劝得住他,但是没多久他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开始独自修炼起刀法来,他家后门外有一处松树林,在一颗松树的树枝上用麻绳吊挂了一根三尺多长的木棍,拿着自己工制作的木刀砍那木棍。好像学的是故事里牛若丸注2:牛若丸练武的事,------别乱来了,父母兄弟们劝他都不听。也不去田里干活,就这样练了有半年多,然后忽然来到新宫,作为男仆住进了那位名叫本吉权之充的修武者家里,本吉是田宫流的高,受水野家族雇佣教授家臣们刀法,他在那里作了两年的男仆,同时观察武士们的修炼偷学了一点吧,有一回他对门人之一的一名武士请求对练教导自己一次。------难道你有要替父母报仇的事,这么着武士不过是准备玩耍一下的心思在后院和他过了招,但他却不露声色打败了那个门人。可运气不好这事被权之充看见了,权之充非常愤怒,------不安分守己的混账东西,着马上当场就把他给解雇了。这没吓到七郎次,两年之间偷学的刀法应用已经掌握,实际上毫无悬念打败了那门人,他对自己的武艺有了自信,剩下的只要抓住一个能打出名声的会就是了,他这么想着这回来到这万字屋作了男仆。因为他认为来住宿的客人中一定会有著名的修武者,遇上这样的人物时请求比赛过招,既能对自己的修炼有帮助,运气好被看中的话也会有出人头地的会。出身农夫家的他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实际上也确实这么作了。然后他赢了,和许多武士交却一次也没输过。“就算我知道的,也已经打败过十三个武士大人了”岛子翘起鼻子,扬起下巴道,“不过也有一件可怜的事,客人您见到过在井边有一位经常在洗衣服的年轻姑娘吗?”“好像没见过。”“是叫绢依的姑娘,嫩白皮肤,眼睛讨人喜欢可爱的姑娘,那是瘤七的未婚妻,她可真是受尽了难以言表的辛劳,为什么这么,那是因为她,想让瘤七变回原本那个老实的农夫,想让他断了想成为武士的心思,无论被打被骂一直待在他身边,只要一有会就哭着劝他,去年春天她曾去伊贺国的上野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但对瘤七的事实在放不下心,没多久就回来,又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她的顽强真令人同情呢。”

    听着岛子一口气完的这些话外记静静地吃完了饭,然后他看了眼松了一口气似的女佣,“但是,为什么身上没有瘤却被喊成瘤七了呢?”他问道,“啊啊,那是因为这样的,不知是谁开始起的,有人,那人身上哪里怕是有颗瘤,那瘤在让他修炼刀法,然后就有了这么个瘤七的绰号,起来他看上去还真像在哪里有颗瘤呢。”这么着岛子好像自己了什么挺有趣的话,她用背掩住嘴巴哈哈笑了起来。

    注2:牛若丸=开创镰仓幕府源氏家族家主源义朝之弟源义经的幼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