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公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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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部夫妻出发那天后的第三天,杉田庄三郎带了三名青年访来。事情自然是关于靖献遗言的授课之事。志保明确拒绝。

    “我仔细考虑过了,我听,那本书是在宝暦年间,竹内式部大人因为在京都给公卿们授课,结果受到了幕府的严厉处罚。父亲不曾对大家讲这本书,可能也是担心发生同样的事,我觉得是这样的。”

    “确实如您所。但是我们想用此书讲课的理由之一也是在此。”庄三郎压低了声音,“虽然我们是幕府之臣,但光只为幕府效力还不能就尽了本分,已故先师一直都是这样教导的,得直白些我们大家都是朝廷的兵,大义应该在这一点上,该我们献出自己生命的没有其它,对直接的君主幕府尽忠这个自然不用,但是万一幕府犯错,我们必须果断站出来成为朝廷的护盾,如果靖献遗言真的是培育刚强义烈之精神的书,那就没有必要对幕府有所顾忌,即使在先生的时代是需要顾忌的,但在我们的时代也应该推动启蒙,我相信先生也应该不会反对吧。”

    “我想这正是父亲所愿,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讲课,只是或许可以大家一起阅读,怎么样?每月的忌日大家都会来这里,那天的话私塾也空在那里的。”

    就算这样庄三郎还是希望志保能授课,那是想通过志保接触到已亡一民的精神。但是志保怎么都不同意,所以没有办法,终于决定忌日聚集来私塾他们自己阅读此书,谈完话他们马上离去了,在这期间,志保集中注意力观察着杉田庄三郎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理由,在对应中她突然,------不会是他吧,开始起了这样的疑心。为什么会这么想,一点也不清楚,也不是对方的举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只是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怀疑,同时为什么至今未曾发觉有这么一位,她自己也甚至感到惊讶。杉田在藩国担任的是书院番注:书院番,出身于一个有两百七十多石的俸禄,有正统传承的家族,他的父亲已经亡故,家里只有他和他母亲的两个人。年龄已经三十一岁了但还没婚娶,“只能我来代替媳妇,”听他经常会这么着,十分勤快地帮母亲的打下。一民的旧门下十七人中他是个老资格的人,想想各种条件,让志保那么猜想,不如是太晚了,她太迟钝了。但是她这么想着很是注意地观察了一番,可庄三郎却没有一点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那么还是我想错了吗?”志保将他们送走后,有些想不通地自言自语,“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可能那么平静,冷淡地面对,那么究竟是谁呢?”

    将所有都下决心断了念头,志保的心反而更加被信的主人给吸引住了。当然就算知道了那主人是谁,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除去为了将晋太郎培养出来化尽自己的一生,自己没有其它可走的人生道路。尽管这样下了决心,反而更吸引她的原因是什么呢?------这种心态就是被称为优柔不断的状态吧,这是可羞的事。志保责备自己,她尽量努力想要脱出这种状态。

    晋太郎是个温顺的孩子。和父母分别后有四,五天,等快要点灯的时候,他会很是悲伤地,一个人走去庭院,眼里泪水汪汪地眺望着远处的山脉。在寝室的被窝里他哽咽哭泣的声音也听见过两三回。志保的心就像被针刺心痛不已。让她生出想抱起他来抱紧一起哭泣的冲动。但是志保还是一声不响忍下了。------这不是随随便便的安慰就能消除的悲伤,应该让他尽情哭泣,因为,人只能在悲伤和艰辛的忍耐之中,才能生出坚持生活下去的更强力量。志保咬紧牙关拼命压制住自己,她一直尽量装作没有看见。所以晋太郎的这种悲伤也渐渐地淡化,一点一点地和志保,萱子熟络起来。

    “晋太郎大人一定能够成为非常优秀的人,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萱子很有自信地经常这么,“他眉间,口角不同寻常,这是一副人上人的脸相。嗯,看着吧,不用多久我萱子的就会成为现实。”

    注:书院番=担任君主外出时,或城内君主所在的警卫工作,或各种仪式事务的中下级近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