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整齐，好像被人精心排放过。

    这种洁癖到变态的程度，也就在容戋身上见识过。

    “容戋，再找不到能稳定这蛊毒的药材，就算我一直给你续命，也只能活三年。”俞疏荃面色凝重，好像术台上对着家属做最后通告的护士。

    “嗯，我知道，师叔尽力就好。”

    “容戋，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师叔本来已经稳定它，你偏偏数次使用内力真气。”

    “师叔，你应该知道，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为了这件事可以不择一切段，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东西，三年的时间完全够我成就大事。”容戋轻倚在软榻上，唇色比之刚才，更加透明。

    俞疏荃微微一窒，原本他还以为容戋喜欢上刚刚那个丫头了，最起码生活不那么枯燥，最好，曲珂能成为容戋活下去的动力，现在看来，容戋的目标一直都没有变过。

    对任何东西都能迅速放，譬如，性命。

    他对自己的性命从来不珍惜，外表冷淡如水，实际上内心比谁都狂热，一旦有了追求的东西，同样会不顾一切。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安心在师叔这药谷待着。”俞疏荃展开针包，用抚平，取下几根银针消过毒之后刺入容戋的皮肤，俞疏荃已经尽量很轻了，容戋却还是指微微一抽。

    容戋的忍耐力极强，那天被围攻，曲珂都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有伤，脸上的表情始终淡定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俞疏荃指尖在数枚银针上一弹，针尾颤动不止，一根根银针拔出，血液从针眼处喷薄出来，容戋把宽大的袖子往上一拉，臂上的伤痕多到数不清。

    一股奇异香甜的血腥味弥漫，对食肉动物来，是致命的吸引。

    连心蛊毒，俞疏荃研究它已经整整十年了，至今为止只能暂时抑制，在连心蛊毒发作的时候稍微减轻点疼痛，容戋中这个蛊毒已经整整十年，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受蛊毒折磨。

    时间一长，容戋体内的血液都和普通人不一样，香甜无比，而且一旦大量失血，很难快速补回来，所以，对于容戋来，每一次流血都有可能造成他的死亡，要有一种随时牺牲的觉悟。

    鲜血的颜色红色可怕，到不像是中毒，而像是血红蛋白过多。

    随着银针一根根抽出，容戋握紧的拳头有些许松开的迹象，虽然脸色更透明了，但是连心蛊毒带来的疼痛感也减弱了。

    “诶，真是奇了怪了，你这蛊毒没有几年前那么疯狂了。”俞疏荃眼神里透着惊奇，好像有什么世纪大发现似的。

    容戋却微微一怔，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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