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捉虫)
都扣了人家的儿子了,还是以德服人,太子殿下只要想想这“德”字下面藏的“武”,便觉得啼笑皆非。不过,这姑娘骗人的话是越来越的顺嘴了,看来以后她再骗人,怕是自己也察觉不出来。
太子殿下有意挫她的锐气,问她,“你这般做了,万一别人不上钩怎么办?”
折乌就解释给殿下听,“我跟他们相处了十年,最是知道他们的心性——殿下,您可能不知道,这群人,是最适合生存的。”
她道:“我对他们好,他们会理所应当的占我的好处和便宜,让我伺候他们。但我若是对他们不好,他们愤怒之后,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可以依靠,便又会来投靠我,只是会心翼翼的讨好我,那时候,他们就会觉得我像曾经的养父一般,只要好话给我听,我就会欢喜,虽然还是会对他们打骂,但也会相信他们。这般一来,从而换一种方法拿捏住我,还会再骂我一声傻。”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所用的计谋,所交往的人,都没有这种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刁民,这种法子他倒是从来没有用过。
如今听了折乌一番话,却又觉得有些道理:如果天真善良可以被人拿捏的话,其实人得志的心理也是可以被拿捏住的,而且人得志,就会猖狂,行事更容易冲动。
折乌一听太子殿下的总结,便夸道:“殿下不愧是殿下,一下子就把我给猜透了。”
太子殿下就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但事情做起来还是很麻烦的,你可做好了准备?”
折乌嗯了声,“他们总是要来试探我的,我不信他们会按兵不动。”
千里迢迢的将人从云州送到了京都,如果能用,还是会用这个棋子的。
太子殿下就不了,“孤拭目以待。”
折乌自信极了,“殿下,我觉得会有用的。”
然后又缠过去:“殿下,了这么久,暗卫还没给我呢。”
太子殿下就道:“先用膳吧,用完膳食后他就来了。”
折乌就看梁上,“殿下,他不在屋子里面吗?”
太子殿下就被气笑了。她如今是要在屋子里面睡的,难道他还会放个人在里面吗?
他低头,恼怒的捏捏她的脸:“若是真有人在屋子里,你知羞不知羞。”
见天的摸他的腰,要拱他的身子,钻他的袖子!
折乌眼神咕噜噜的转,嘿了一声,“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看的吧。”
不过她就是怀疑一下嘛。她哄着殿下,“可别生气了,今晚吃什么呀?”
太子殿下冷着脸:“汤泡饭。”
哎。折乌就叹了口气,“殿下,以后在用膳之前,我就不话了。”
殿下的脾气如今越来越大,也不会像从前一般温柔的盯着她喊阿乌了,动不动就生气——可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呀。
她垂头丧气的,“汤泡饭着汤泡饭吧,也不是没吃过。”
就怕以后殿下生气了,连饭都不给她吃,那才是真苦呢。
等吃完了饭,殿下叫了个人进来,她好奇的看了眼,发现这人蒙着脸。看身形是个男的,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挑,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叫十三。
太子殿下就道:“你的身世跟定北侯家的事情,都是他去办的。”
原来还有专门的人查她的身世!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盯着十三看了好几眼,最后才收回眼睛。等人走了,她才感叹道:“殿下,我觉得我能打过他。”
她其实刚开始,很是紧张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比她厉害,这般,她就不能被殿下重用了。后来倒是不担心了,但她心里还是存在着疑惑:她知道自己是很厉害,但是厉害的人多了,她算第几呢?
如今,她大概心里有数了。
她的心思越发的难猜,太子殿下也不去管她,谁知她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他耐不住性子,问:“笑什么呢?”
折乌嘿了一声,看了殿下好几眼,就是不话。
——都只给她吃汤泡饭了,还想让她乖呢!
不过,她也不敢——什么呢?她已经想到若是殿下身边没有打的过她的人,那以后她将殿下压着钻袖子,就算是殿下不愿意也没办法么?
她哪里敢哦,如今也只敢想想罢了。太子殿下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一天天的,折乌越来越胆儿大了,他站起来,示意她给他宽衣解带,果然,那双就上来了,他继续耐着性子给她占够了便宜,才勾起她的下巴,“嗯?刚刚在想什么?告诉孤?”
折乌被啃的晕乎乎的,抱着殿下的腰,头埋在他胸前,美滋滋的道:“以后殿下不乖的时候,就把殿下绑起来!”
那她要钻袖子就钻袖子,要拱胸口就拱胸口!
何其放肆!太子殿下气坏了,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将她的嘴皮都咬破了,折乌委屈的嘟起嘴,“殿下——疼的。”
太子殿下就把她的头往后一推,大往腰上一拨,将白嫩嫩的扒开,穿着中衣将她赶回暖阁去了,“疼才长记性!”
折乌暗叹一声美色误人,十分气自己不中用。第二天起床,嘴巴还是破的,她吸了一口气,“这下子,只能吃汤泡饭了。”
晴云进来送洗脸的水,见了折乌这般,就出去跟桑启道:“今日早膳,让李爷爷做点粥。”
桑启就去了厨房,亲自道:“是让多做点粥,可也别只给粥,免得殿下心疼起来,到时候怪罪到咱们头上。我看啊,粥一半,腊肉酱也要给。”
李太监就笑着道:“我知晓的。”
如今,他在桑启面前,倒是不那么用劲了。桑启就问,“喜子安顿好了么?”
李太监嗯了声,“送了信来,哎,先住在郊外了。到时候再跟我们道个别,就回村子里面去。”
桑启就再次感叹起来,“咱们这群奴才的命,真是贱的很,随便一点波折,就能被折腾的安宁不了。”
这话已经是过了。不过,在李太监这里,桑启很爱感叹几句,因为李太监懂他。他就道:“李爷爷,走了个喜子,你也再挑个养老的。我看那二树就不错。”
原来感叹半天,最后的意图在这里呢。
李太监原先看重喜子,看重的是他的情谊。可周二树是个什么人?在李太监眼里,那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巴结着桑启,巴结着大树。倒是周大树还可以,老实,本分。
他就道:“二树就算了,灵的很,我怕是受不住,你若是真为了我好,就将大树给我,我教他一做饭的艺,你问问他肯不肯。”
桑启就欢喜的应下了。
他当然是更喜欢大树。周大树虽然现在是给折乌种地,但是那地,还能种多少年呢?等到老了,难道还要去庄子上做庄稼把式?跟着李太监学一,那才是最好的。
他拎了早膳到内院给晴云端进去给殿下和折乌,就赶忙去了黎溪院,果然,大树和二树正在一边锄地呢。这地里已经长了不少冬日的作物了,这几天殿下吃的都是这地里的东西。
周二树见桑启来了,立马就迎上去,哥哥哥哥的叫,最后问他,“可是殿下和折姑娘有什么吩咐?”
桑启就有些不好意思,凭良心讲,二树这个人,虽然有点野心,但是也不出格,想要的东西,就付出努力去争取,他还是很喜欢二树的。自从有了他之后,自己想吃点什么,用点什么,二树都打理的妥妥当当。就是大树这个老实人,因为有他在,也没被人暗地里欺挤兑了。
这回,他求了他很久,就想着跟李太监学点艺,以后就去大厨房做事情。
以前有喜子,桑启推脱了,如今喜子走了,他再推脱不了,谁知,李太监竟然看上的是大树。
桑启就尴尬的将事情了,“李爷爷,这人讲一个缘分,他看上大树了,跟你算是无缘。”
周二树明显的白了脸,他强笑道:“那,那就是没缘分吧。那的还是种地。”
他生怕连这差事也没了。
桑启因为心虚——他其实跟李太监,不得李太监就能收两个。可这地怎么办?两块地,一个人就能打理完了。周大树留下最好,不换了人,殿下和折乌也不会什么。
若是再换个新人进来,殿下就要他做不好差事了。
周大树红着脸,本分的道:“要不,还是让二树去吧。”
桑启暗暗瞪他一眼,“这是你们能让就让的事情么?”
反而是周二树,先要跟桑启道谢,“我知道哥哥尽力了,这是的没福气,李爷爷看不上。”
然后还要安慰周大树,“大树哥去,以后我种地,你去学膳食,也正好合适。”
周大树垂着头,“那,那也好。”
他老实过头了。
桑启完之后就走,他还要赶着去给殿下看马车的状况,跟马夫确定好多事情。算时间,殿下这时候和折姑娘也应该吃完饭马上就要出门了。果然,他气喘吁吁的跑过去,刚检查完,就见殿下走在前面,折乌在后面跟着。
还捂着嘴!桑启低下头,不敢看。
折乌一路捂着嘴,等到了马车才放开,不管不顾的扎进殿下的怀里,“殿下,没脸见人了。”
这就是个窝里横!
太子殿下没好气的道:“平日里没皮没脸,怎么,现在要脸皮了?”
折乌哼哼唧唧的,不敢话,不过到了丙字院里,她还得捂着嘴:多羞人啊!好在刘瑞云和刘天玉根本没想到别的,倒是折蔓看了她一眼,笑了。
折乌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过,她今天也是有事情要问折蔓的,“你家最近还好吧?”
折蔓没什么感觉,“还是像以前一般啊。”
她还以为是上次叔母贸然找折乌的事情,又道歉了一次,“真是不好意思,叔母没再找你了吧?”
折乌摇头。
所以,太子殿下到底对定北侯夫人了什么啊?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出,是不是下的很轻?
她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飘着的树叶出神。
其实她如今,已经能慢慢的摸出四皇子要给她设什么局了。
他无非是想让太子殿下和自己反目成仇罢了。
他还自以为是的用了一招“亲情反间计。”
对于这招,四皇子那么自大,可见是对亲情很是信任。而太子殿下呢?从他三番五次不肯对定北侯府下重看,他也很看重亲情这一计。
那是不是就可以猜测,殿下很久以前,和四皇子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而那次的事情,是四皇子因为“亲情”,得了胜利,而太子殿下输了,所以一个稳操胜券,一个心有顾忌?
折乌心里就酸了吧唧的。
殿下那么一个人,怕过什么啊?竟然怕亲情。
亲情是什么呢?
远亲不如近邻,恶邻不如独居山林。
她看的开,她也已经看开了,可是殿下却忌惮的很。她心里疼殿下的很,一休了课,就紧赶慢赶回去,可殿下还没回来,怕是又被皇上叫去御书房事情了。
冬日来了,雪灾什么的,都要预备起来。这种事情,比起四皇子来,皇上会更放心交给太子殿下一些。只是殿下办好了事情,功劳却是会被四皇子捞了去,起这事情,桑启还生气的很。
“是前年吧?殿下身子都病着,可还是撑着主持赈灾,四皇子呢?天天吃香的吃辣的,那下巴都掉了三层了!”
“可最后这功劳却被皇上以四皇子配合赈灾,捐了银子的名头,硬生生的给了一半出去,你出去打听下,准有人,那年的赈灾是四皇子和太子殿下一起主持的,还有的太子殿下没做事,都是四皇子捐的银子呢!”
折乌嚼着板栗,愤愤的拍桌子,“殿下也太惨了。”
不过刚拍了几下桌子,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轻轻的跺了跺脚,折乌就让桑启出去,“待会有事情再叫你。”
她哒哒哒拿着殿下的书房钥匙,去了书房。
十三已经等在里面了,跟她折折大富的事情。
“他们去了顾大人那里?”,折乌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十三是知道顾大人的事情的。可是折乌不知道,他也不打算,何况,这事情,也只是“碰巧而已”。
“他们先是去的李大人家里。”
就是那个从云州将他们带来京都的李大人。李大人是外官,如今回来,想着四处走动走动,好留在京都换个好官职。本来折家一家子人投靠上来的时候,他就想借此会去太子府里打个转,谁知他让人打听,折大富一家进去之后,就没了声响,领了他进去的那个太监还被赶了出去。
这路子怕是走不通。
谁知!这还没消停两天呢,仆人就折大富夫妇找上门来了。
李大人本来是不愿意接待他们的,但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他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若是万一因为今天没有接待而错失了什么东西,反而是不美。
他就让李夫人去厅堂里待客。李夫人刚开始只听了个大概,不明所以,等看到折大富夫妇,见他们身着寒酸,身上还有很大的异味,像两个老乞丐一般,忍不住捂住鼻子,先生了一顿气。
后又听折大富是想跟他们借五十两银子的时候,痛骂道:“你们也不是我家的什么亲戚,开口闭口五十两银子,那你们到时候拿什么还呢?”
遂将人赶了出去。李大人问起来,李夫人还犹自埋怨,“是女儿在太子府里,想让我们借点银子,让他们将女儿赎出来。”
李夫人不如同李大人刚回来,她是一直都在京都的。太子府里那个受宠的女侍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殿下早就过了,她根本就没有卖身,还拿着俸禄呢。
这两人上门来要赎身,不是骗人的吗?
她道:“不得你就被骗了,哪里是她的父母?我看就只是一个村里的同乡罢了。”
李大人见她越越离谱,也没跟她争辩,想了想又觉得算了。
太子殿下的门前是最难走动的,别阴差阳错的,再让人给记恨住。
于是也没有再管两人,继续去找了别的门路。
可折大富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找到李大人这里了。他别的地方哪里还有门路?
他埋怨金翠莲,“我刚刚在李大人家里的时候,想戳穿那个孽障的真面目,你为什么不让我?”
金翠莲也有一肚子气,她也埋怨:“那孽障不是了吗,若我们敢胡八道,咱们家的金宝就照直接被切了。”
她叹气道:“你看看她如今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好的,在太子府里的时候,丝毫不避讳对我们大打出,太子老爷应该知道了,可还是不管我们,是不是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那要是帮着她对付我们,就算是打死了金宝,咱们也没法告状啊,不得咱们两人的命还要没了。”
折大富气的发抖:“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金翠莲叹气,“那个孽障的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吗?看着老实本分,但心里却倔,这口气如果不给她出了,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心里再次后悔来了京都,又感叹人心易变,他们一家三口太可怜。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两人想回太子府的路上,正好碰上了顾大人的妾室。
“这回他们学聪明了,也不借银子,只府里的女儿埋怨他们卖了她,不肯跟他们走。又不想见他们,所以只将弟弟留下了,让他们自谋生路。可如今天寒地冻的,他们没有地方去,真不知道哪里去。”
折乌就啊了一声。
“顾大人的妾室就收留他们了?”
十三点头:“顾大人那位妾室您还记得吧?也被父母卖了的,许是可怜他们,就将他们带回顾大人的府里了。”
折乌觉得也是。她等殿下回来了,就道:“这回可怎么办呢?”
太子殿下笑了笑,“才到这里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折乌也没想到顾大人家那个妾室会收留他们啊。
她道:“我本来想着,等到绝路的时候,对方的人不得就要去找他们了。”
太子殿下见她还没绕过弯来,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最终想要什么人来找他呢?”
折乌:“四皇子的人啊。”
太子殿下笑了,“四皇子的人何其多,摆在明面上的,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他若是派了一个摆在明面上的人去接触,即便你抓到了又如何呢?”
折乌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只想到对方想使离间计,她也想使回去。她还不想受气,就成了一个恶棍。
这原本也没错,只要时间长了,便能让那对夫妻放松警惕,传些虚假消息给四皇子,不得还能钓出大鱼。
可她从没使过计谋,只走了第一步,第二步就被“顾大人”的夫人破坏了。
不过想到这里,太子殿下还是乐了。梦里,他听刘勇提起顾元培,将他看做大鱼,放在身边,一个是麻痹四皇子的心,另外一个,想的跟折乌也是一般。
所以,太子殿下对顾元培是一直时不时就器重一会,然后又冷一会,他知道的东西不多也不少。
顾元培耐得住性子,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谁知,这个时候,他的妾室将折大富夫妇领了回去。
那这是他的主意?还是他不知道这事情,只是那位妾室自己做下的主意?
这可真是有趣。想起暗卫传过来的消息,顾元培应该是真爱慕上了那位女细作,太子殿下只要一想到后面可以做的文章,就有些兴奋。
只不过殿下实在是太过于讲究了,兴奋的心,冷静的皮,他冷冷清清的看眼折乌,“想通了?”
折乌昨日还兴致勃勃,等着钓鱼,可今天殿下告诉她,鱼就算上钩了也没用。
她唉声叹气,“殿下,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太子殿下就道:“孤了不管,就不管。”
折乌哼唧了一声。
太子殿下见不得她这副样子,道:“这事情是你第一回做,做的不好也没有关系,孤慢慢的教你。”
折乌嗯了一声,闷闷不乐的——本想大干一场,可她的反间计,在大人物眼里,即便成功了也不过是儿戏。
四皇子的把柄,只有动了皇位,才算是把柄,他算计其他的人,失败了也没人动他。
她就忍不住道:“殿下,要不,我真杀了他吧?”
太子殿下一巴掌拍她背上,“胡八道,孤让你去的是兵营,不是杀!”
折乌委屈极了。想哭!
太子殿下没办法,就牵着他的,往自己腰上摸了摸,“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们最终想要的是你杀了我,你会吗?”
折乌惊骇的摇头!
太子殿下一把将她抱起来,“那你有什么可伤心的呢?他们最终想让你离开我,你会吗?”
折乌使劲摇头。
太子殿下抱着人放在榻上,“那就高兴些,你守着孤,信孤,不疑孤,孤便什么都不怕,该气恼的是他们。”
对于太子殿下来,折乌的计谋幼稚,浅显,唯一能夸赞的便是她会利用人心了。
他叹息一声,压着她吻了一会,见人终于有了好神色,才道:“有心种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这么快就伤心什么,棋子扔出去,总是能听见声响,不过是快慢而已,万一能种成一片柳树呢?”
折乌被吻了一通,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满足,叹息道:“殿下,您别哄我了。”
但没几天,她就发现殿下真不是哄她,还真钓出了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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