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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弗雷德里克他们离开之后,沈嘉言回到办公室。昨晚的记忆,你他都不记得了,那太做作了,他根本就是借酒壮胆,直到最后自己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狠狠地要了唯一。他或许记不住太多的细节了,但是感觉却一直都在,他能记住唯一的美好。
原本想给唯一打个电话的,不过沈嘉言想着唯一昨晚上累坏了,还是多睡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再给她打电话就好。
而林唯一呢?在沈嘉言关上房门离开这里的那一瞬间,她就醒过来了,身子上的不舒服叫她根本就睡不着。昨晚上,的确,沈嘉言时候温存地抱着她去泡了热水澡,但是私处隐秘的**般的难受还是叫唯一睡不着。
只能醒着,可是浑身上下都难受,于是林唯一就躺在床上,瞪着眼,一动不动。七年前,她与苏安逸终究是什么都没做成,床褥中心那一处暗红讽刺了七年前的悲剧,他与她年少无知,却因她矫情地喊疼而没有继续,所以她还是处女,白了,也不过就是在苏安逸面前裸了身子,可苏安逸呢?
舅毁了他的家,甚至还那般地对待一个十**岁的少年,这一切,终究是孽缘吧。林唯一只是不能够肯定,今天的事对接下来的日子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舅还是七年前的那个舅,除了更加偏执以外,而她,才刚答应了苏安逸要搬去与他住
这世界,紊乱了。
到底是一整天没吃过饭的人,林唯一就算身体再怎么酸疼,肚子饿得不行的时候,还是起床了。昨晚上一路厮杀下来,落了一地的衣物,沈嘉言走之前也没有好好整理过客厅,林唯一裹着睡衣看着沙发上掉下来的几件衣服,面无表情地捡了起来,丢进垃圾箱里,回过身又想着床上的狼籍,慢腾腾地过去,拆下所有的床单,丢进洗衣里滚着,这才进了厨房,打了个鸡蛋进泡面里面煮开来吃。
林唯一把一大碗泡面全吃了,连汤都没剩下,才发觉自己竟然饿到这种程度了,洗衣在不停滚着,房间里有点吵,林唯一开了电视,但是却什么也看不进去,响了一下,是短信。
沈嘉言的短信,短短的一句话,问他醒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林唯一知道,这就是沈嘉言一贯的风格,绅士体贴,遇上的人都躲不过去。林唯一没有回,她知道,沈嘉言肯定是不想吵醒自己的,才会发条短信过来。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见了谁都是尴尬的,沈嘉言的温存,尤其叫她无法面对。昨晚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醒了就得散了。
林唯一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然后开始继续收拾起来,住了三年的地方,比起办公室里的东西,要多了很多,对着这里,林唯一是真的花了心思布置的,这会儿要走了,才发现,似乎那一处都粘着回忆,舍弃不了。
但林唯一也知道,就好像自己最喜欢的沙发一样,带不走的,只能丢下,虽然她本不想走的。
暂时要带走的东西,唯一都收拾好了,堆在客厅中间,林唯一累得扶着自己的腰,几乎不能再动一下,然后她给苏安逸打电话。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林唯一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要搬过去,她害怕自己的心会彻底地沦陷,女人的身与心,一处失了,那么剩下的那一样也同样守不住的,就像昨晚一样,她在他身上,听他一声声的唯一,他他想要她,然后,她就守不住自己的身了。
已经沦陷了一处,心却是必须守住了,如果连心都守不住了,那么苏安逸要怎么办?苏安逸比她要可怜,七年前他被舅夺走了一切,七年后,他丢下身边所有的一切,孤注一掷了,如果她做不到偿还的话,那么他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她必须守住自己的心,谁都不能交付,她才还能够理智面对一切——
苏安逸除了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差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他不要阿九,那是肯定的事情,除了不愿伤害阿九之外,他明白自己的心里容不下阿九,以恋人的关系,但是林唯一呢?
他除了报复之外,是不是还有些别的情愫,不曾被割舍掉?瑾姨是聪明的女人,或者,瑾姨是苏安逸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里面最聪明的一个,她看透人心,所以才会在那天问他,到底是报复还是私心。
的确,他不能否认那一处私心。他要挟唯一,拿七年前与七年后的自己,要挟她从另一个男人身边回到他身边来。七年前,他没有得到她,那么七年之后呢?他好想得到她吗?
想。那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这个想,掺杂了什么样的情愫进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做给柏文看的呢,还是为了自己,苏安逸是真的不明白了。
但是苏安逸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辈子很长,真的很长,如此难熬的七年过去了,他还剩下好多个七年,每一个七年,他都要用来报复,用来仇恨吗?那么剩下的每一个七年,他都将继续生活在凄苦里面,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他的父母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自己,不是吗?
所以他要幸福,要柏文不想他得到的幸福,他要唯一在他身边,像七年前的那样,亲密甜美。
只是苏安逸忘记了比较,七年前的唯一为了苏安逸,离开家七年,七年后的唯一,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被迫回到他身边。
一个七年,天上人间,从此两不相同了。
“是我,林唯一,我把东西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过来了。”林唯一的确是想躲着沈嘉言,这点毋庸置疑。交付彼此身体后的两个人,在见面的第二天该做什么?林唯一不知道,但总之,是她所惧怕的东西,比如交心。
她现在就希望能躲在自己的壳里面,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再来向她索取什么东西了。她昨晚对沈嘉言过,这样子是不是就还清了,他给她他的真心,而她还给他自己的身体,似乎,这一切就是一场本末倒置的情人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