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功笑道：“邓总得对，我们下一步就研究研究看怎么样把它做起来。”

    方老师忍不住抬眼瞧了黄建功一下，那毛总又：“黄校长，你的情况我听方老师了一些，我这么吧，咱们初相识，好在都是做事人，有话不妨直。我一直反对团队里垫单给人做事，单子钱么，不过是个诚意金，交了这钱，人才肯安安心心做事，要没个投名状在，他总想着还要退步抽身，遇到点挫折就甩不干，这都是做事业的大忌，所谓钱在哪儿心在哪儿，这话一点不错的。黄校长本身做教育，哪不懂得这点子道理？方老师既然发了这话，他已经给了垫了单了，我也不多什么，他愿意么，想必他也有这个能力，这万儿八千的，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您这块儿也不能辜负了我们方老师的美意呀，您是不是？”

    清华听了皱眉，黄建功淡淡一笑，：“毛总的是，我们都是做项目人，什么道理不懂？只是我身在这个位置，总有些身不由己之处，还请毛总谅解。你不赞成垫单，这我哪不知道？可是我这儿一天天的能来上百个项目，什么条件政策由着我，别点位了，那恨不得系统第一人都要我做，我一个身子哪儿做得过来呀！百般推辞不掉，也是烦心得很，所以不存在别个给我垫单的话，我还是要明白的。”着脸上便有不愉之色。

    那邓姐见状，连忙咯咯笑起来：“是了，别人怎比得了黄校长，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几个人又几句，黄建功和清华便要告辞，两边又几句谦虚话，便各自散了。

    回去路上清华便：“看来这个事情彻底凉了！”

    黄建功：“怎么？你还挺留恋的？”

    清华：“我不留恋，我只是可怜方老师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自己再不醒悟的。”

    黄建功冷笑一声：“什么国家项目？什么好模式的？这一听就是传销，还往下分十三级，当谁没玩儿过么？又没牌照，做得了赚不到钱，做得大了国家要抓你，你这不有病么！”便便叹气。

    两人又了半天，第二天来到办公室里，只见李一早就在会场里坐着，黄建功二人便不咸不淡打个招呼，那李：“黄总，下个季度的租金你要安排一下了呀！”

    黄建功和清华对望一眼，都是满心不快，黄建功便淡淡地：“我听到个消息，这里很快要拆了，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清华紧紧地盯着李的脸，那李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下，仍旧脸上挂着笑：“哪里传来这种消息？没影儿的事儿！”

    黄建功笑着：“哦，那你的意思是这栋楼没在拆迁的范围之内？”

    李垂着眼睛：“即便在又怎么样？就是上头发了文件要拆，总还能挺个一年半载的，你怕什么？况且这里是我们万总买下来的，赔偿数额没谈好之前，谁敢动？”

    黄建功便：“看来拆是肯定要拆的，现在只是赔偿数额的问题咯？”

    李：“你这么也行，我只告诉你，这早得很呢，你只安心在这里办公就是。”

    黄建功也不想再跟她多，便敷衍了两句，随后安排，便走开忙自己的事儿，看李走了，清华便：“这人好拐，明知要拆迁的，这样重大的话她硬不肯告诉我们，要不是我们听到一耳朵，以后要吃大亏的。”

    黄建功也：“个表滴，这还真是个乖人，废话，你以为你是个钉子户儿人家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围墙一围，再给你断水断电，看你这公司怎么经营，还不得乖乖搬了去？”

    又问：“咱们租期应该还没到吧？”

    清华摇摇头，：“还有半个月的。”

    黄建功便生了气，：“娘的，还有半个月呢就急着催，这是怕我们得了消息不肯再租她的，你要交了这钱，她才不管好歹，反正我地方给了你了，你能用就行。至于影响你做业务，她才不管呢！这钱交出去容易，你想再要回来就难了。”

    两个又商议：“她要再问，只我们上个季度还没到期，等到期了再，这两天先看看有没有公司搬出去的。”两个商议定了。

    这李刚走，谁知方老师又来了，进来绷着脸，黄建功二人见了诧异，只好请他坐了，听他些什么。这方老师面色黑黑的，冷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黄总，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黄建功道：“方老师这是什么话？我们自然是朋友。”

    方老师：“既然是朋友，你怎地对我的事这么不上心？”

    黄建功便叫屈道：“方老师，你上次过来我们已经得很清楚了，这项目的难处我也跟你分析了，你非要执迷不悟我有什么办法！”

    方老师气鼓鼓的，：“哼，你少来，你要能上心，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黄建功苦笑道：“方老师，这项目是你步步紧逼强压给我的，你认可了，并不代表我也认可呀，所以我叫我们家陈老师把点位也还给你了，难道我还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

    方老师仍旧绷着脸：“你做的不到地方多了，比如昨天的会，你怎么不发动你的资源，认真给我约人来呀？”

    黄建功：“哎哟我的方老师哟，你只道我是办会的，可我做事也要对人负责呀，万一你这项目不好，公司又不在武汉，到时候系统一关人一跑，你倒是没事儿，我好歹有这地儿，人能不来找我？你也要为我想想。”

    方老师的眉毛都抖起来，：“怎么？你我这项目不好？”

    黄建功叫苦道：“我哪个敢你这项目不好，我又什么时候了你这项目不好了？”

    方老师硬邦邦地：“你昨天叫来那女的，姓陈还是姓程来的？那明显就不是个做事情人，过来不是砸场子来么？什么做什么都不配合，吃了人家东西话还死难听的，你把她叫过来做什么？明你就不肯用心，找得都是些花架子货，拿来敷衍我的。昨天虽不是我出钱，但人家的钱也是钱啊，你不能不是自己的就使劲儿糟蹋。”

    黄建功哭笑不得，只：“方老师你要这样，这项目可就没法儿做了。你看不上那程老师？我跟你，恰恰程老师最有可能成单，一是她有钱，里拿得出来，第二她本来就到处晃荡找项目做，只要你这项目可靠赚钱，她有什么不能做的？我们在这一行里见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哪些好做哪些不好做，不好做我们也不肯浪费时间罢了。只是方老师你非要认准这个，而且一上来就擂着我做事，指望我一呼百应，你那里一条腿就起来了，这个项目就成了，这怎么可能呢？事情不是这样做的！”

    一席话得方老师灰灰的，声音都弱了下去，也不提别的了，只：“那你我如今怎么办呢？”

    黄建功叹口气，：“放弃吧，方老师，这项目不是好做的，别再浪费时间了。”

    方老师腾地站起来，：“那怎么行？我为这个项目已经花了几万了，还不算这大半年时间，哪能放弃就放弃？我就不信了，我非要做出来不可！”着气冲冲走出去，黄建功只好叹气，知道再拉不回来。

    眼看到中午，黄建功叫清华一起下去吃饭，谁知到电梯那里，就见楼上一个公司正忙着搬家，电梯里堆满了文件柜家具之物，黄、陈二人便对望一眼，清华便问：“你们这是要搬家呀？”

    有个年轻人便点头：“是啊，这楼要拆了，你不知道么？”

    清华“哦”了一声，心情就沉重起来，心里着实恼憎李，两人边走边商量：“这里不能再待，我们现有的会员就集中安排，这几天把该服务的服务完了就行了，以后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都是后话。”

    于是便通知了已有的会员，叫他们该安排就安排，这里以后怕无法再提供会场，会员也都配合，黄建功逐渐放下心来。又过几天，楼下堆起来水泥、沙子等物，眼见情况不妙，黄建功和清华加紧动作，紧锣密鼓地天天安排会议，终于在租期届满之前，把该服务的也服务完了。

    只有一家怎么也赶不出来时间，只能在下周才好安排，清华掰着指头算了算，正好是他们办公室到期第二天，便告诉黄建功：“你看怎么好？这家刚好赶这么巧！”

    黄建功：“不怕，我们跟李商量下，就再用一个下午，最后一次了，总是要善始善终。”

    清华忧心忡忡地：“她要不肯呢？”

    黄建功：“我们出点钱也可得，这里眼看不能再用，她也不可能再租出去，给我们用一下，多少赚一点儿钱，有什么不好？”

    清华撇着嘴：“就怕她故意为难。”

    黄建功安慰她：“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