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作死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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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华彬拿到召感图时,问了一句:“常哥,这画也带上吗?”

    “嗯,带着。”我应。

    他在包里展了一点画头,瞅了一眼,自语:“这是什么画呀,这么奇怪,连颜色都没有。”

    我正在往身上套衣服,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他:“你什么?”

    他被我问的愣了一下,“哦,我这画,刚瞅了一下,没颜色,线条也挺奇怪”

    我一条胳膊还没穿上,已经伸把画拽了出来,直接“哗”地一下摊到病床上。

    画展开的那一刻,我都愣住了。

    过去颜色浓烈的一幅画,现在成了黑白的,不但彩色一点都没有,就是那些黑色的线条,也虚虚实实,要断不断,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上面画的是什么了,像一张随意涂鸦的废纸。

    这画对我来意义重大,功能也很强大,现在成了这样,我真是又慌又急。

    第一个反应就是,九凤山法会时,那个凤衣老道把画毁了。

    但召感图不是普通的东西,就算他道术很高,真能毁了,当时也不可能那么平静,我甚至都没任何感觉。

    脑子里拼命搜索着,关于这幅画的点滴,试图从最近的行动中,找到一些关于它变成这样的原因。

    高华彬已经把其它东西都收拾好,他自己也背了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比我装的还多。

    我们两个出了医院,打车往九凤山去时,司只肯把我们送到山脚,再往上就死活不去了。

    接连拦了三四辆都是一样,我们只能随便找一辆上了车。

    从山脚爬到山间停车场,起码还得一个多时,所以路上高华彬就翻动三寸不烂之舌,游司,希望能把我们送上去。

    “师傅,那一点路你开车上去,也就一二十分钟的事,我们给你双倍的车费。你看这大黑天里,我们爬上去真的难,要是白天就不麻烦您了。”

    司看了我们好几眼,鼻孔里都透着厌烦:“你们还怕走点山路?要是真怕就不会大半夜的往山上跑了,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作死。”

    这话的我们两个都不爱听。

    我接过话头问:“就是夜里爬个山,怎么还扯到作死了?”

    司“哼”了一声:“这两天去九凤山的年轻人我见多了,还不是冲着那里有鬼才去的。”

    “什么鬼?”我一头懵。

    高华彬就更不知道了:“九凤山上都是道观庙宇,怎么还会有鬼,也太能瞎扯了。”

    司应该是个愤中,梗着脖子斜了眼后视镜里的我们,话更难听了:“不信邪?哼,等你们真遇到了,有你们哭的,就怕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我和高华彬被他怼的一阵火起,正要再,他放在车前的呼叫台里传来一个粗壮的男声:“我刚又送了一对情侣去九凤山,一路欢蹦乱跳,比结婚还兴奋。现在的年轻呀,还真是哪好死往哪儿去。”

    “”

    前头的司又往后视镜里斜了我们一眼,脸上写着:瞅吧,跟你们是一样的。

    有了同行支持,想让他送我们上山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自己努力,爬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院离九凤山山脚很近,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还带等红绿灯,就已经到了。

    从车上一下来,山风兜头吹的人一灵。

    我一边裹紧衣服,一边抬头往上看。

    今晚还是阴天,最近一直都是这种天气,阴沉沉的,已经很久没看到太阳了。

    但是九凤山真跟那位司的一样,一点也不冷清,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大半夜的结伴往山去,有的还带着帐篷和烧烤架。

    因为有这群人,我和高华彬幸运地打到了一辆顺风车,一路把我们送到了半山停车场的地方。

    好家伙,这儿热闹的像在过年,一帮二十岁左右的男女聚齐在此,扎着帐篷,点着篝火,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广场上弥漫的肉香,把白天的香烛味都盖过去了。

    高华彬原先紧张的脸,总算松了下来,笑着跟我:“还真热闹,早知道我们也带个帐篷来了。”

    我没他这么乐观。

    山里住着什么人,会做什么事,我早就领教过了。

    司的没错,这些年轻人确实在作死,他们大半夜的住在这里,一旦出了什么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们之前,难道就没听过九凤山有人走失吗?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高华彬兴致勃勃地看两个弹吉它的年轻人,还跟着拍子哼唱:“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我转身往朝凤殿走。

    歌是好歌,真遇到事,能潇洒举杯敬死亡的人可不多,大多数人在死亡面前都吓到面无人色,还可能会尿裤子。

    高华彬跟过来,头还摇来摇去跟着节拍动,“咱们还往上去呀?”

    “嗯,我上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吧。”

    我脚步没停,他也没停,跟着我上走,只是话变多了,问我上去到底做什么?

    还问:“是不是这上面又有什么黑袍人?我看你包里符呀铜钱呀装的挺多,会打起来吗?”

    我是真不想让他跟我绑在一条绳上,所以话也的比较硬:“会打起来,而且比你见过的黑袍人厉害,很可能把命也玩没了。”

    他正在笑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那我更得跟着你了。”

    我:“”

    年轻人,你可真会作死,要命的地方不是该躲的远远的吗?

    山路走了十几米,我就开始感谢高华彬的仗义和英勇了。

    我全身上下到处都疼,爬山扯到腿上的伤口,跟重新割一遍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就把我的包接过去,还把我搭到他的脖子上,架着我往上走。

    尽管他也累的气喘吁吁,竟然没要退回去,而且不抱怨一句。

    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直到我们两人一身热汗,腿软脚酸地到了朝凤殿门口,他才叹气道:“我嘛,就是照顾一下病人,一天就给我五百,怎么有这么大方的人?原来还得陪爬山,这趟活亏了。”

    我:“”刚建起的好印象逐渐退散。

    现在就觉得亏,等进了朝凤殿,他会觉得更亏,所以我提前给他加价:“要不一天再多加五百?”

    本来以为高华彬会推辞一下,好歹我们两个也自称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亲兄弟。

    但这家伙得了玄诚子的真传,两只眼睛立刻放出光:“好,再加五百就可以了,是你给吗?转帐吗,微信还是支付宝?”

    他已经拿出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