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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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寄打着领带走到客厅的时候,面上露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个愣然。

    茭白看了眼老傻逼。

    “你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坐这干嘛?”沈寄看见垃圾篓里的零食袋,他的眉心一跳,“坐了多久?”

    茭白不想理他,一个字都不想回,可眼下自个有伤在身,并且才遭过大罪,不宜硬来。忍一时,骨头就能少疼一点。

    就像跟舅妈斗的那些年一样,只要活得久,总有会的。

    茭白清清发干的嗓子:“首先,我起床是因为我饿了想找东西吃,其次,我不回房是我一个人躺不下去,最后,坐了三四个时吧。”

    明明都回答了,字里行间却只有敷衍。

    沈寄一晚上的放松带来的效果就这么没了,他面色一寒,那股子让人胆颤的气压释放了出来:“躺不下去?”

    茭白想抄起垃圾篓丢他脸上:“我肋骨断了啊沈董,况且我尾椎还有伤,就比同样断肋骨的人要痛苦,我平时都是白天靠护工,夜里有你儿子。”

    沈寄刚洗漱完出来的,他额前的发丝没打理,很随意地搭下来,发梢滴着水,领带也没打,这样的他显得年轻许多,可却是一样的冷漠严峻:“是吗?”

    “是啊。”茭白,“我要撒尿,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会从他房间来我房间帮我。”

    着还走起了神。

    其实茭白只是在惦记出租屋的床,比这儿的要舒服。

    沈寄不知道,他只捕捉到狗眼中的想念。

    阿姨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她拎着食材杵在门边,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这怎么,换人了?焉少爷的物品都还在啊。

    那就是多了个主子。

    今天的早饭得弄两份,我顺路买的食材够的吧。早知道多买点了。

    阿姨正懊恼不该把拿起来的白菜放回摊子上,就听到雇主:“早饭按照原来的量做。”

    这是,新来的不听话,被罚了早饭?阿姨挺有职业素养,不多打量:“是。”

    茭白瞪着沈寄离开的身影,牙关都要咬出血了,他要是骨头没断,他铁定炸了。

    “沈董”个屁,下次直接喊“喂”。

    “嗨,早上好~”

    后面突然响起懒散沙哑的声音,茭白扭头去看披散着长发的美人。

    牛起来了,地也起来了。

    茭白诚心诚意地了一句:“早上好,我想你应该需要补觉,没时间吃早饭。”

    姜焉愕然:“对。”这会他腰酸背痛又困又累,确实吃不了早饭,来客厅不过是想看场戏。

    茭白扬扬瘦尖的苍白下巴:“那你那份我就替你吃了?”

    姜焉怔了怔,艳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容:“你真有意思,怪不得”他颇有深意地对茭白眨眨眼,接着就将骚透了的身子贴上去,“欢迎你的到来。”

    茭白闻着他身上的栗子花味翻白眼,这浓的,就跟从一大滩里面洗个澡出来的一样。口气里好像都是那味道。

    不对,不是好像,姜焉的嘴里是真有那味儿。

    茭白想到了什么,默默看了看姜焉红艳艳的嘴唇,嘴角都裂开了,能想象有多凶残。

    可以了,不要再脑补了。

    姜焉通过茭白的表情变化猜到他的想法,不由得大笑:“有你在这陪我,我可太高兴了。”

    茭白不领情,谁要在这陪你,老子还有任务要做。

    上午来了个护工,不是年轻人,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跟沈而铵给茭白找的一个类型。

    茭白吃了一把药就卧床看电视,没人在他眼前晃悠,他把所有台换了个遍,将遥控器扔到了墙上。

    神出鬼没的护工把遥控器捡起来,放在茭白的边,什么也没就撤了。

    茭白不好对一个打工的发火,关键那护工也没啥错,他干瞪着天花板开导自己。

    骨头在哪养不是养啊,既然已经来这了,就不能白来。

    沈老狗的活跃度必须满50,这是茭白给自己定的最新目标,原本计划第一个搞定的沈而铵只能先放一放。

    茭白调出账号,按照他们的排列顺序往下看活跃度。

    戚以潦:0

    沈寄:45

    齐子挚:49

    沈而铵:30

    章枕:0

    礼珏:0

    齐子挚涨了02,其他人不变。

    茭白的视线从八个黑漆漆的头像上面转移到房门口。

    敲门声在响,伴随着姜焉特有的嗓音:“茭白,你没睡吧?”

    自打茭白早上告诉他名字后,他就这么叫了。非要加个字,自我感觉良好。

    茭白还没回答,姜焉就轻推开门:“我进来啦。”

    姜焉白天都闲着,晚上才去酒吧上班,前提是金主不过来。

    这高楼大平层住着是舒服,可也是真的无趣,来了个伴儿,还是个很好玩的,他就按耐不住地凑过来串门。

    没准对方还能给他灵感呢。

    姜焉提着裙摆对茭白欠身:“上午好。”

    茭白按遥控器,不吭声。

    姜焉坐到圆沙发上,坐姿十分豪爽:“不在身上吧,我可以借你。”

    茭白眼珠都不带转的,他要有什么用。沈而铵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谁上。

    至于章枕那友哥哥算了,放着吧,用不上。

    等茭白去攻打西城那块地图再。

    齐霜那傻比倒是还可以用一用,但事情牵扯到沈寄那老魔头,而且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利用大师命盘之类绕个弯,得正面对撞,风险太大,茭白权衡了一番利弊,选择不用他。

    除非情势已经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

    到目前为止,齐少爷是茭白最好用的一把刀。

    “你不需要跟谁报平安吗?”姜焉支着头,柔顺长发擦着他的臂滑下来,荡出惬意的弧度。

    茭白放下遥控器,看着电视上几个妃子为了皇帝老儿撕逼回想原著。

    这时候的姜焉没有爱上沈寄,只当是金主,他很清楚金主在其他地方还养了别人。

    多一个少一个的对他来无所谓,不存在什么争宠三十六计,就想吃瓜看戏。

    姜焉后期那脸打的,真相定律坑死了他。

    “我这儿没有乐子给你解闷。”茭白无精打采。

    “亲爱的,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我是来陪你聊天的。你没什么劲啊,那我点好玩的事儿。”姜焉做思考状,“我想想,就我的上家吧,那也是我们共同的熟人。”

    茭白斜了他一眼:“又是婴儿臂是吧,谢了,不用了。”

    “哈哈,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啊,我的不是这个,”姜焉眯起猫儿一样的眼睛,“戚先生啊他是我接触过的所有那个层面的人里面最有涵养最有风度的一个人,很容易让人着迷。”

    这话的时候,姜焉的神态中含着纯粹的敬仰,与其是在形容前金主,倒不如是在和人谈论一个各个方面都令他敬而远之的长辈。

    茭白无动于衷。

    “有一回我犯了错,你猜怎么着?”姜焉俏皮地眨眼。

    茭白木然:“你被打屁|股了。”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姜焉的哪个笑点,他噗哧笑出声,捧腹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长发乱扫,裙摆因为他的动作开得很大。

    于是茭白就看见了姜焉的草莓。

    辣椒竟然穿草莓裤裤。

    “不是啦,戚先生罚我抄了一本金刚经。”姜焉的眼尾因为刚才的大笑而嫣红。

    茭白:?

    敢情断翅之所以没写清楚戚以潦的人设,不给他安排支线丰满他这个角色,是因为他跟沈老太太撞型了?

    两人都是吃斋念佛心狠辣的东西?

    茭白脑补戚以潦跟老太太一块儿跪在蒲团上打座,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画面,直掉鸡皮疙瘩。

    “我的字就是他教出来的。”姜焉幽幽道,“他是个好老师呢。”

    茭白自动理解成是师生py。

    比起看不到人听不到声的戚董事长,茭白的关注点都在眼前的辣椒身上,他的声调好像午后老巷里某户人家飘出来的磁带声,流淌着岁月之抚过又狠狠拧了一把的沧桑味道。

    ——让人听着就很想去摸一摸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东西,捧在怀里忆当年。

    “你的声音里有故事感。”茭白由衷地夸赞。

    “很多人这么。”姜焉翘起腿,得意又张扬,“老天爷的赏赐。”

    “你是做什么的?”茭白问道。

    姜焉把身前的一缕发丝绕在了指上面:“玩儿音乐的。”

    茭白耷拉着的眼皮一掀,音乐?断翅里最骚的受是搞音乐的?要不要这么炸?

    “很意外?”姜焉前倾身体看茭白,又凑过去,趴在床边近距离看他,喃喃自语,“你这眼神”

    姜焉激动地抱住茭白:“我有感觉了,哈哈哈,我来想法了!”

    茭白耳朵上一湿,他蹙眉:“你亲我干嘛?”

    “哎呀,一时没忍住,我只亲两种人,一种是给我钱的,一种是我喜欢的,你很有趣。”姜焉摸他脸上的青色血管,鼻息里发出富有技巧的黏糊喘息,眼中全是风月,“亲爱的,你要是能干,那我随时欢迎,不但不收钱,还给你钱买好吃的。”

    茭白受不了这种调|情法,他不能接受毫无情感根基的亲密行为:“你能把拿开吗?”

    “恶心到你了?对不起。”姜焉很抱歉的样子,撤开前还捏了一下茭白的脸,他挥挥,走得很渣男风。

    茭白在姜焉的“待会见”跟关门声擦擦耳朵上的口水,进来几个月,第一次被占便宜。而且还是沈老狗的情人。

    这很断翅。

    茭白忽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四处瞄。戚以潦会在“缔夜”的房间里按一堆监控,他的老友没准也有他那种神经病作风。

    茭白没找到监控,他又擦擦耳朵,刚才不是他主动的,就算他这儿真装了监控,沈老狗也怪不到他头上。

    一两个时后,姜焉敲响了茭白的房门,他的长发被银色发箍捞在后面,脸上有墨水印,嘴角也有。他就以那鬼样子,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英语怎么样?”

    茭白不想回,但架不住姜焉直勾勾的视线,他保守道:“一般。”

    “那不行啊。”姜焉把放在后面的拿出来,上提着一个大袋子,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茭白床边的地上。

    全是英文原书籍。

    “我就是靠这些提高英语水平的,我离开西城的时候本想扔了,想想还是寄到了南城,觉得不定以后能送给哪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姜焉蹲在一大堆书籍旁,仰着头对茭白飞吻,“为了感谢你为我提供灵感让我写完曲子,这些都送你了。”

    茭白一脸绝情:“谢谢,我不需要。”

    “现在不需要,不代表永远不需要,多学点东西不是坏处。”姜焉眉眼飞扬,“你高三吧,明年就高考了,可以提高英文的量跟词汇量啊,好处多多。”

    茭白无语,姜焉不会无缘无故送他原书籍,难不成沈寄喜欢英文得好的?

    不对啊,他对床伴的要求不是漂亮加骚就可以了吗?

    还有个问题,

    茭白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我高三?”

    “昨晚沈先生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姜焉撩了撩头发,“被装昏迷的我偷听到了。”

    茭白的嘴一抽:“装昏迷是你的拿绝活?”

    “只有那样才能中场休息,那可比喝十瓶红牛带来的效果都要好。”姜焉亲昵地拍拍茭白的背,像一个传授经验的前辈,“一般情况下,一晚上最好是装两次,不能少于那个次数。否则会累到顾不上做面部表情,丑到金主,但次数也不能多,多了会让金主不尽兴,记住了吗我的亲爱的。”

    茭白一把甩开,滚蛋!

    姜焉眼底的揶揄隐下去:“你不问我偷听到了什么?”

    茭白反问:“你敢?”

    “不敢。”姜焉站起来,弯腰贴近茭白,他就着这个如同跟情人缠绵的距离打量了会,轻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个蔫坏的人,你会出卖我的。”

    茭白:“”

    姜焉没有拿出证据让他的法更有服力,似乎并不在乎,他嗅嗅床上人衣服里的药味儿:“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缔夜’的包间,你坐在沈先生身边,脖子上套着根无形的绳子,凌晨我在沈先生的房里看到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在扯绳子,你想扯掉的急迫心情”

    “一个活法活够了,就想换一个。”茭白漫不经心地解答。

    姜焉不是他的好友,不涉及活跃度,他不需要为他们的接触制定什么计划。

    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就打打嘴炮。不是交心的那种。

    茭白突然好奇一件事:“他平时有让你跪地上给他脱鞋,穿鞋吗?”

    姜焉戳茭白凸起来的锁骨:“那是狗,我是情人。”

    茭白无言以对。

    “现在的你已经脱离狗籍了。”姜焉的往他衣领里溜。

    茭白抓住那只发骚的往外一扯,呵呵两声:“那我升职了啊。”

    姜焉一愣,随大笑,他笑起来没有半点做作矫情,很大方爽朗,十分的明艳动人。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茭白逗笑,就觉得开心。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也不知道这状态能持续多久。

    姜焉哼着刚写的新曲子回房,阿姨跑来问:“焉少爷,我该准备晚餐了,可我不清楚里面那位的喜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先按照断骨病人的饮食来吧,上随便找个。”姜焉垂在身侧的在虚空中弹动,心里还在琢磨曲子,“晚上等沈先生来了,会告诉你食谱的。”

    阿姨满脸狐疑,不可能吧,先生通常是不会连续两天都来这的。

    姜焉瞧出了阿姨所想,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着吧。”

    姜焉自以为看透了一切,没料到会出现意外。四五点钟的时候,他被金主派来的车接走了,没再回来。

    没人知道他被接到了哪,遭遇了什么。

    到了晚上,尚名苑来了几个人,搬走了姜焉的所有东西。

    阿姨在这栋房子里给不少年轻男孩子烧过饭,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有这么一天,她看多了,习惯了,还是不免唏嘘。

    不前面的那些,就焉少爷吧,除了喜欢穿女人的衣服其他没缺点,会弹钢琴会唱歌,长得也好。

    一笑那简直了,比区里的花都艳。

    怎么就不在外头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呢。被人包|养是来钱快也多,可终究不是个正经事啊。

    阿姨感叹完就去关门,雇主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里,把她吓一跳。

    她心道还真让焉少爷准了。

    “先生下班了啊。”阿姨忙给雇主拿鞋。

    沈寄换上拖鞋去北边一个房间,到门口了,他又转身离开,解着袖扣对阿姨道:“去喊人出来吃饭。”

    “出来吃吗?”阿姨一边观察雇主的神色,一边犹豫着,“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还是得卧床休息少走动才能养好。”

    末了阿姨补充:“我一远房亲戚骨折,后来骨头没长好,经常疼。”

    周遭静得很,阿姨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那孩让她别叫什么少爷,直接叫他白白就行,乖得哦,很好话。

    而且他还断了几根肋骨,不能晒太阳补钙,家里又没个人在这边,她就觉得很可怜。

    过了两三秒,沈寄随意将昂贵的袖扣扔到洗台边,洗了洗,擦干:“把饭菜端进去。”

    阿姨以为是给孩盛碗饭端过去就行,谁知雇主的意思是,他也去那吃。

    这就很离奇了,阿姨差点打饭碗。

    茭白刚睡醒,脸上有一点在被子里闷出来的血色,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阿姨往他房里的桌上布菜,怎么这么多盘,不会都搬来了吧?

    “阿姨,姜焉也在我这吃?”

    阿姨没回,她忙完了就让护工把茭白扶下床,给他摆弄椅子。

    茭白才意识到什么,就听到了好友上线提醒,伴随着一串脚步声。

    总裁走路的声音跟配角路人不同,每个脚印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强大装逼气势。

    沈寄是从公司过来的,来之前处理了一桩沈家旁支的糟心事,还牵扯到了几个贪得无厌的直系,一群人的命运在他中折了,他身上沾满了血腥味裹着权利的味道,往椅子上一坐,就跟刑场监督行刑似的。

    原本流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许多。

    茭白没把自己定位在升职的情人上面,他不会讨好老东西,就自个坐着。绑着固定带让他难受,很影响胃口,除非饿狠了才会很想吃东西,就像昨晚那样。

    现在茭白不饿,一桌精致菜肴在他眼里就是道具。

    阿姨给茭白单独盛了一碗汤。茭白逮着会问:“姐姐,姜焉呢?”

    那声“姐姐”叫得可亲切了,阿姨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不在这了。”

    茭白的脸色一变,还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

    原著里,姜焉会在沈寄身边待很久,所以茭白只觉得他是换了个地方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一声招呼都没打。

    茭白抓着勺子,舀了一勺汤又放回碗里,重复了两次,他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才一天时间,你们就成至交了?”沈寄厌烦同桌的人制造聒噪声响,胃口全没了,他冷沉的嗓音里夹带阴沉,“姜走了,你绝食?”

    茭白把碗一堆:“你阴阳怪气什么?”

    沈寄抿起锋利的薄唇,整个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

    茭白不甘示弱地跟对方对视,他本来想跟早上一样忍一忍,可这老家伙实在是烦人。

    断翅里的沈家父子简直了,沈渣了以后,他顶替沈氏董事长位置的同时,还拿走了最欠抽的名号。

    沈没渣之前,老沈最欠抽。

    桌上的气氛差到了极点。

    茭白绷着脸,没有半点想要舔着脸认错的意思。

    沈寄的眼眸跟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一层寒霜冰雪。

    旁边的阿姨大气不敢出,她看走眼了,这孩的性情不是单一的,可以很柔软,也可以这样扎,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顶撞先生。希望以后不要连累到她。

    “出去。”沈寄的语态很平静。

    阿姨立刻往外走,她还好心地偷偷用眼神提醒茭白服软,一定要服软。骨头伤着呢,可别让自己吃亏。

    茭白淡定得很,因为他有底气。

    ——那就是已经飙到49的活跃度。

    “回答你昨晚的问题。”沈寄的面容冷漠无情,“我是要**你。”

    沈董事长在线打脸。这属于爆炸性的超大新闻事件,在场就一个观众。

    茭白:呵呵。

    沈寄用一种施舍低等贫民的目光看着年轻人,那种傲慢背后是沈氏庞大的财富和权势:“我只给你两周时间养骨头。”

    “两周后,洗干净自己。”

    “现在,吃饭。”

    茭白听完沈家一脉相承的霸总语录,看了眼他跟沈寄的活跃度,没掉。

    于是茭白持活跃度行凶,他把汤碗里的勺子拿出来,往对面一扔。

    勺子一头栽进沈寄的怀里,弄脏了他那件工定制的深灰色衬衣。

    沈寄年轻十岁,这桌子现在已经翻了,狗也被他踹倒在地,只剩一口气。

    现在他没动,任由怒火将他的黑眸烧得泛起一片血丝,那麽样显得尤为恐骇:“我看你是活腻了。”

    谁知狗不知突然怎么了,比他还气。磨着牙,喘着粗气,憨而柔的下垂眼都瞪圆了,眼角还红红的。

    沈寄的怒气就这么被一股蓬发的欲|望冲散,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的声音里就已然多了哑意:“你气什么?”

    茭白气得发抖,你妈的,你问老子气什么?你还好意思问!

    你的皮卡丘身上多了层套套,粉粉嫩嫩的草莓色,整个把它套在了里面。

    你还老子的童年男神!

    作者有话要: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54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