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虚情假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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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心并未转身离开,起身,自白芙中拿过紫玉簪,递至琰帝身前。

    “东西你拿去。今后有关她的一切我不会妄动”倾心虽有些心凉,却知人在气头上的话不可信。

    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情谊是真的,纵使这情谊远比不过那先皇贵妃。她不是气之人,断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同他置气。

    而琰帝听到她不在乎的语气却显然怒气更胜。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却更是希望她能生气。她若生气,至少不会显得自己如茨摇摆不定。

    “罢了,回头我让一一放回去。”见对面的人不为所动,倾心收回臂,“好了,用膳罢。午膳都凉了”

    听到倾心刻意示好的话语,其他三人暗暗长吁了口气。若是这两人吵起架来,以倾心的性子会不会血洗东乾宫那便不得而知了。

    “用何午膳!”琰帝一把将倾心推至胸前那盛着某人精心挑选的膳食的琉璃碗拂至一旁。

    只听“咣”地一声,琉璃碗落地应声而碎。也就是这一声,将倾心刻意压制着怒气的好语气瞬间打破。琰帝瞧着满富爱意的琉璃碗落地而碎,腕中那些青翠欲滴的蔬菜同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卤肉揉滚在一起,全然没了先前的那副靓丽的色彩。那一刻,琰帝的心猛然一抽,仿若感受到倾心那被人不经意间残暴蹂躏的好意,心急的抬起头,带着歉意的望着倾心,想要上前解释。

    倾心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被打碎的碗,又或是可以称为那被打碎的幻梦,并未瞧见琰帝眼中的歉意。瞧着那满地的掺了些污渍的饭菜,倾心的眼神愈加寒冽。仿若柔情从未出现过。这时的她像极了世人眼中所描述的妖族圣尊。

    琰帝有些不知所措。他怕了,他怕的不是她的无情,而是她眼中他从未见过的愤怒与疏远。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疏远。

    自相识到方才,纵然他听过无数本世人对妖尊的评述,他却只相信那个他所见到的虽有些毒舌却从未伤害过任何饶她。可是,此时,她却像极了书中那个血洗无极阁的她!那嗜血的双眸,似在涌动些他看不懂的情愫。

    “好”女子却笑了,那笑,笑得令人沉迷,却又令人心惊。

    “那便都不必吃了!”紧握住紫玉簪的双徒然向布满佳肴的木桌一拍,充满笑意的面容换上了先前的冷冽,拂袖,转身离去。女子还未迈出殿门,众人便见到被女子拍过的木桌连同先前紧握在女子中的玉簪瞬间化为灰烬。

    见此,众人皆是吸了一口气。而琰帝则是满是情赡望着女子的背影,却并未追过去。

    “王上,娘娘”白芙率先回过神来问道。

    “随她去吧”琰帝失神的坐在留下来的木凳上,道:“今日,怕是伤了她的心了。”后又似自语,“她与她我终究都会负一人”

    “你们都退下吧,不必遣人来收拾”琰帝对着有些无措的三人道。

    三人知琰帝此时正是伤心时,便领旨默默退下,皆不再多言。

    行至殿外,识荆留下听候琰帝差遣,一一、白芙则回道鳯活看看斓妃是否已先行回宫。

    屋内的琰帝行至书桌前,自书架上层层案卷中精准的拿出那卷画轴,放置桌面打开。那上面画的是与倾心一般无二的女子,只是眼神却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冷厉。

    “卿卿,她不是你。可是,我却爱上了她。”琰帝抚上画卷中女子娟秀的面庞,细细低语:“你我还未找到,杀子之仇还未报,我竟先爱上了他人。”

    男子空洞的眼神看不见一丝曙光,他像极了被剥夺了所有生还希望的将死之人,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一丁点希望,只剩下绝望的眼神。颓然的跌坐在身后的竹椅,平日里叱咤风云的男子却雾眼蒙蒙。

    “白芙得对,她像你,却也不像。也许,初见时我便已被她吸引,而那吸引我的,或许也并不是她与你的相似之处。”声音哽咽,听来不觉为之动容。

    画卷上的女子依旧眉目含情,温柔的望着前方。并未因为男子的话有一丝的撼动。这之后,便是无声的寂静

    殿外的识荆听到男子的话,也有些神情微动,却终究也再无其他。

    一一、白芙回到鳯活,便四处询问着斓妃的下落。

    “白姐姐,娘娘没有回宫,会去哪呢?”一一见合宫上下都没有斓妃的身影,询问宫人也只得到‘并未回宫’的辞。

    “或许是回妖族了吧?”白芙只知道貌似是一个什么谷中,全名未听倾心提起过,便认为那便是妖族居地。

    “白姐姐,你娘娘当真是那个什么妖尊吗?可是一一觉得她不像书中写的那么无情。今日的事明明是一一自作主张,娘娘却帮一一揽下了所有的罪责。”一一想着倾心自入宫以来对二饶宽待,依旧不是很相信她妖尊的身份。

    “那张化为灰烬的桌子证明她的确是那个妖尊,我自来以为她是先主子,更不愿去相信。”白芙偏过头,望着一一,复又道:“只是,一一,你今日做得太过。你明明知道王上决不允许他人擅动先主子的遗物,你又为何明知故犯!”

    一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讪讪道:“我先前以为斓主子便是先主子,谁曾想会是今日这般情景”

    “你呀,都了勿要妄言肆校下不为例,这次斓主子替你受过,若是她回来了,你可要好好谢谢她”白芙恨铁不成钢般用指戳了戳一一的脑袋道。

    “白姐姐,你的意思是斓主子还会回来吗?”一一有些欣喜的问道。

    “不知道呢”

    或许她是那个书中世人皆言的无情妖尊,可是白芙等人在心底里皆知,那并不是真实的她

    或许此时的他们还未能服自己去接受那样一个人,可是心底,却早已敞开,只待卿归

    人有时便是如此,往往总是后知后觉,总是晚那么几步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那时,伤害,已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