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话 暗度陈仓(5)
窗外月色更深,闲谈几堪回声。
床榻之人不知何时转醒,不言不语,只静静的听着二人似浓似淡的闲语。
“识荆可还在领罚?”
“是,师父,一百军棍,三日而行,今日将起,还需两日”
“三十军棍?”
琰帝的伤终与其无关,如此便需平白承受每日三十军棍,却有些不近人情。
凤衍**防国力虽比不得战祥国,然军纪却是出了名的严苛。帝后此番以百杖军棍为罚,其中的公报私仇倒是不难看出。
合宫尽知,琰帝及贵妃对识荆白芙二饶有意撮合,就连太后知晓后都难掩其中的喜悦。
白芙自来作为琰帝的暗卫,未领旨入鳯活前于御前护驾,因琰帝对帝后明里暗里的躲避,白芙作为近身暗卫既被指派了打发帝后,自然长久以往,恩怨易结。
以彼之身,还彼之恨,自然出自她的笔。
“你家主子倒是心宽,她纵是丞相之女,有着旁的打算,如此不闻不问,倒教人恃宠生娇”
恃宠生娇。此语一出,无奈的却是床榻之人。
皆道她的文采出众,今日一瞧,却有阿谀奉承之意,她的肆意用词,他却不敢恭维。
“嘶”,轻呼,却有不得已压低声音,恐惊起旁饶注意。
笑意太深,许是扯到了伤口。
“娘娘,药好了”
门外,传来一声轻语相问,是一一的声音。
“进来罢”,倾心头也未抬,依旧继续着方才的话语,仿若这句应语不过是旁饶臆想。
门,轻启,待来人进入,复又轻合。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前些日子里为师去了趟宫,为你二人同仙君求了个吉日,昨日白还同他商议着待初一百百官同贺之时,一道布了你二饶婚期。”
“哇,白芙姐姐要同识荆哥哥成婚了吗?如此,识荆哥哥今后可是要日日饱受白芙姐姐的荼毒了”
对面端坐的女子羞红了脸,还未开口,便被端着药,缓步走来的一一抢先答了话。
“呕”倾心有些反胃,嫌弃的望着一一盘中之物,“一一,什么味儿这么冲”。
“哦,”一一将中的食盘放下,自盘中端出一碗汤水,放至倾心面前,“太后娘娘派人上山寻的也乌鸡,是补身子最好,一一想着娘娘的身子将好,也是需要进补的,便同膳房多要了份。趁热喝最好。”
“呕”
又是一阵干呕,一一向前推动盛有鸡汤瓷碗的动作微顿,“娘娘,可是不舒服?”。
“这味道委实难闻了些,送到琰帝那处吧”
一一忙拿远了些,近身嗅了嗅,并未觉得这鸡汤的味道有何难闻。
如此一番打岔,方才所谈之事已为人抛至脑后。
倾心方才的那番不适也并未入屋内人之心,白芙二人只当是倾心素来闻不惯如此油腻的问道,一时有些嫌恶罢了。
唤醒装睡之人,润了胃,服了药。月儿藏入乌云浅寐,已至夜深沉睡时。
琰帝既于鳯活养病,这病,虽不似有意于外界所传那般的严重,却也是真真的伤心之症,若非倾心之术,药石难医,却也是真事儿。
于此时分,纵是被人霸占了床榻,倾心却也只能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的将其拱相让,自己则是屏退了众人,寻了他处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