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话 暗度陈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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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玄衣拱恭敬的立于鬼族幽冥大殿中央,静候着上位者的回音。

    鬼君子苏正坐于大殿之上,面色平静无波,内心却是波涛海浪,翻涌无停。

    巫、魔二族所欲行之事,他猜得透彻,并未有其他忧心之所,只要她不掺此事,纵有族的黄雀在后,他亦能捕得住心头的那只蝉。只是

    她的不闻不问,妖族的一切如常,却令他心绪难平。

    他知道,她这些年的隐居避世,并非于事无牵。她心头所念,所思,所想,他自是知晓,皆为那人。

    魔族魂留之谈,巫族骨剔之嫌,他既能知晓,她又怎会不知。

    “妖尊呢?近日可有何异动?”

    “回君上,妖尊近来行事并无可疑之处。”

    “哦?”

    显然,如此简单的答案并不能令鬼君子苏满意。

    “据传信所载,妖尊近日整日待在鳯活内侍病塌前”

    “侍病?何让病,病势如何?”

    “侍病”一词,单听便知断非谈及之人为病,然,听者如他,一时之间仍有一丝神慌,以至从容难存。

    那近似妖孽的面容之上,多了几许担忧,又多了几许暴戾。

    对谈及之饶忧,对病之所为者的戾。

    “琰帝伤及心脉,妖尊已塌前侍病近一日夜”,抬头瞧及鬼君子苏那般冷峻之容,复又补充道:“属下派人暗中查探过,琰帝之症少有数月难愈,纵是妖尊有心此局,待其思绪至此,怕已是回无力。”。

    鬼阑自认为鬼君子苏所忧之事定是妖尊是否会参与到此番争斗之中,在此番争斗之中又是处于何种位置之上。而,他却不知,此时,自家君上心头所念,却统不过一事。

    “如此,倒也了了本君心头之患。”敛尽心绪,恢复妖媚如常。

    他的妖,却诚然比得妖族的她更为妖娆,他的媚,却又不似女人那般的柔媚。那,是一种极尽下言辞所能描绘而出的满带着男子气息的魅惑。

    非见难叙。

    “沧元近日怕是十分头疼该同何人为伍,一时间也不会有其他动作。族那边左不过加派些人,紧盯我三族之动,倒是魔宗那边,如此安静却诚非那宗主素来的性子。”

    “君上英明。巫族近日确是并无他动,族那边今晨也方派了些慰问的使者调了些域内鬼侍盘问了些有关巫族圣女逃婚之事,倒也安分守己。至于魔宗那边”

    “如何?”

    “据暗使回报,近日似自魔宗之处而起盛传起族欲册三皇子君陌为三族之争的调和使者。如今已在他族之内传的沸沸扬扬,大有鼎沸之事。属下怕”

    “你是怕族纵是本无意于此,碍于此番传言也会特意拟旨册封。而这三皇子又是本君昔日“故人”,此番相见,怕是乱了计划。”

    “鬼阑僭越”

    “你的担心倒也无可厚非。他三皇子君陌同本君的故情难尽,并不急于一时。以魔宗宗主平日里喜怒随心之性,此番谣传倒也不全然与他无关,听之任之,亦为他想。妖族置身事外,为三族同心。他,怕也是担心以言风平日里那般喜怒随心甚他,多个劝阻之人便多了重保障罢了。”

    “君上圣明。那可需属下派人西向而风?”

    西向,正是妖族之地。

    “无妨,此事我鬼族便当是无知。”

    “是”

    “你派人传话沧元,勿忘婚结之约。”

    “君上可是决定”

    “此番既为魔宗,族后观,非协巫族难成。”

    “属下明白”

    “嗯。此外,你亲自人间一行,本君要知晓此番琰帝之病的前因后果”

    “是,属下告退”

    她的无动于衷,他终究心绪难安。如此紧要关头,琰帝偏偏又生了病,给了她无法离开的理由。纵是如今这琰帝于其心头是为地至宝,以他对她的了解,若非清楚了解其中的因缘曲折,他,断难相信。

    魔族是他这数万年所谋之事的第一步。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纵是明不了最终的结局,却总能予人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