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情定乾坤 第五十三章:司马止箬来了!
傅忠义看着房门和窗户都紧闭的屋子,面上露出几分忧心,那位王妃吃了晚饭后,就端着两碗丰盛的饭菜进去了,直到现在,里面也没传出什么动静,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忧心时,一个守卫兵匆匆跑了过来。
见守卫兵行色匆匆,傅忠义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队……队长!门……门口来……来了两……两个女……女人……”这个守卫兵说话有点结巴,不待他把话说完,傅忠义就着急的自己走了出去。
门口,司马止箬带着杨玉蔓同样焦急的等待着,若不是现在功力暂时,她早就冲进去了,特别是在听了城门口的守卫兵的话后,她心里的焦急感更甚。
这事得从苏紫嫣出城时说起,苏紫嫣独闯三十万大军军营时,司马止箬并不知道,当时她正在安抚躁动的人群,因为大军临城,百姓惊慌不已,邑州城又只有傅忠义所带领的那些守卫兵,除此外,连当地官员都逃之夭夭,没一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之人,作为司马家的子孙,这个时候,司马止箬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安抚受惊的百姓,以免百姓恐慌使局势陷入更加糟糕的境界。
当时百姓拦着城门口外的百姓,不准他们入城,她不是没看到,却因为分身乏术,只能先安抚已经进城四处乱逃的百姓,好在最后躁动被暂时安抚,其他百姓也被放进了城,但城门口的阻拦风波却延续到了城内,危机之时,内忧外患,实在让司马止箬焦心不已,百姓之间因自私人性起了纠葛,司马止箬不得已搁置出城调遣邻城守卫兵的计划,暂时平息内讧。
在一番大义凛然及言辞恳切的安抚下,好不容易将混乱的人群疏散,返回城门口,司马止箬惊愕的发现敌军竟然没有攻城!
怀着疑惑,司马止向城门口的守卫兵询问了情况,才知苏紫嫣竟然独闯了敌营,且还挟持了两个人质回来,一听到这话,司马止箬自然待不住,迅速亮明了身份,朝着苏紫嫣这处赶了过来。
原本项乾也是要一起来的,不过被司马止箬揽住,她想着敌军暂没攻城,估计是碍于苏紫嫣挟持了主将,但这必然不是解决之道,邑州守卫兵实在太少,能到邻城调集一些守卫兵过来,虽然所起的作用不大,但人多总比人少强,故而,司马止箬便让项乾拿着她身上那块专属于司马家的令牌,速速去邻城调集守卫兵,自己则来了这处关押人质的院子。
傅忠义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相貌绝色的女子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那绝色女子身后,无尾熊似的跟着一个同样样貌出众的妇人,不过那妇人看起来神色有些不正常,一直躲在绝色女子身后,拿眼怯怯的打量周围的情况。
目光重新落回绝色女子身上,傅忠义隐隐觉得那女子的相貌有些熟悉,还没思量出为何熟悉,司马止箬已经三两步朝他走来。
“你便是傅队长?”司马止箬径直开口道。
“你是?”
“紫嫣在里面?她是不是带了三皇兄回来?现在怎么样了?听说紫嫣还带挟持了卞夏大皇子?是真是假?”司马止箬并没有回答傅忠义的问题,而是一来就连环炮珠的问起其他事情。
傅忠义尚且没弄清楚司马止箬的身份,已经被司马止箬的问题绕晕,好一会儿,回过味来,他暗暗一惊。
三皇兄?
三皇子殿下是这位姑娘的皇兄?
莫非她是远嫁西域的那位公主殿下?
而且,瞧她的模样,似乎跟王妃也相识,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王妃的名讳。
心中想着,傅忠义面上更加震惊了,“您……您是德敏公主?”
“什么德敏公主!我是司马止箬!”司马止箬不想跟傅忠义废话,看了眼里面,径直往院子里走,嘴上说道,“算了,我自己进去看,不跟你啰嗦!”
傅忠义还在思量司马止箬是谁,不过姓司马,也只可能是皇家的人,这皇家除了德敏公主,便只有贤王殿下那位从未露过面的小郡主乃皇族之女,再看司马止箬的长相,傅忠义脑中一个激灵,他就说这姑娘怎么长相有点熟悉,这……这长相跟睿王殿下有几分相似啊!
莫非,这位姑娘就是贤王之女,睿王之妹,那位神秘且外人知之甚少的小郡主殿下?
这个念头刚滑过脑海,再抬头时,傅忠义见司马止箬已经进了院门,想开口阻拦的话只能哽在喉中,而那位神色有些不正常的妇人也跟着进了院,傅忠义不敢迟疑,只能举步跟上。
……
当司马止箬急匆匆赶来时,这边,苏紫嫣正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的司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两人,面上漫不经心,嘴角挂着笑,眼里却带着玩味和讥讽。
天还未曾黑尽,但房间的光线却极其昏暗,门窗皆紧闭,窗帘拉上,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光明,只有桌上的一盏油灯,微微摇曳,生出些许点点星光,屋中无声,明明只有三人,却凭空多了一些压抑难解的气氛,相比与司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的紧张,苏紫嫣却表现得轻松自得。
人在危境之中,往往会对黑暗极其恐惧,无疑,司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对这一刻的黑暗亦是展现了抗拒,两人都紧紧的缩成一团,眼睛中微微泛着红血丝,却依然警惕的盯着苏紫嫣。
卞夏大皇子已经清醒了过来,见到自己被绑后,当即就哇哇大叫,苏紫嫣听着聒噪,果断也点了卞夏大皇子的穴道。
世界安静了,不过两人看她的目光,那真是……啧啧!差不多已经因怒火熏红了眼。
苏紫嫣看了眼两人身前的两碗丰盛的饭食,不急不缓的说道,“怎滴?跟我闹绝食啊?也行!”苏紫嫣一本正经的点头,继续道,“反正你们这种人吃了也是浪费粮食!”边说,苏紫嫣边将两人面前的碗收了回来。
司马文晟:“……”
卞夏大皇子:“……”
两人心里都在齐齐咆哮,被苏紫嫣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哑穴被点,两人估计直接跳起来炸毛了!
不对!也没办法跳起来!
两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此刻,他们正被眼前这个女子五花大绑的捆着,又被点了穴道,别说吃饭,连动动手指都成问题,这女人还义正言辞的斥责他们绝食!
他们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怎么可能绝食!
再者,他们怎么可能以绝食这般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己金贵的身子!
两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看向苏紫嫣的目光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可惜,苏紫嫣理都没理他们。
将两碗装了大鱼大肉的饭食不知道是第几次放回桌子上,苏紫嫣坐了回去,继续翘着二郎腿,踢了踢指甲,道,“也不急哈!你们慢慢想,想好了冲我点点头,我就解了你们的穴道,听你们畅所欲言,反正我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一年两年都行,就是不知道那城外的三十万大军等不等得了那么久。”
换了个姿势,苏紫嫣抓起桌上盘子里的瓜子,嗑着瓜子,又道,“还是之前说的话,两条路,一,要么你们死,我直接拎两具尸体丢进三十万大军军营中,再掳了那些副将一起杀了,大军无首,估摸着,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二,要么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对,是这位大皇子回自己的家找自己的妈,至于三皇子你,还得跟我去京城,我是不想管太宽,给你定罪的,端看你那亲爱的父皇怎么处置你。”
两人听了,又是血气翻涌,特别是听到那句“不想管太宽”。
大爷的!你现在还管得不宽?
我等身份尊贵的皇子都被你掳来了,你还想管多宽!
当然,苏紫嫣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咆哮,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嗤笑一声,转而继续嗑着自己的瓜子。
将他们困在这里,不给吃不给喝,就算有功力在身,也撑不了多久,而且,城外还有三十万大军等着他们,司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都明白如今落在苏紫嫣手中,他们俨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境,却又不想轻易的被这个小丫头捏的死死的,所以从被掳至今,两人都咬着牙,跟苏紫嫣耗着。
“我可告诉你们啊!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如果我解了你们的哑穴,听到的不是我想听的……”苏紫嫣放下手上的瓜子,转而拿起桌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指间把玩,“听说古有吕后独创人彘之刑,我倒是很好奇,人到底怎么变成猪,不介意拿你们两个来试试。”
闻言,两人又是一抖,一半是被气得,一半是被吓的,毕竟在挟持卞夏大皇子时,苏紫嫣表现出的利落手段,已经让两人丝毫不怀疑,她能说到做到。
卞夏大皇子心中更是惊吓大于愤怒,因为他的一只手和一个耳朵都已经被苏紫嫣卸掉了,若是再被砍了其他地方,他这辈子就完了!
于是,两人听了苏紫嫣的话后,倒真的乖觉了不少,垂眸,仔细的思量起苏紫嫣的话来。
屋内再一次陷入寂静,苏紫嫣继续拿起瓜子闲闲的嗑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了异样,苏紫嫣撩开窗帘一角,看向屋外,却见司马止箬带着半疯不傻的杨玉蔓走进了院子,傅忠义紧跟在身侧,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紫嫣在哪个房间?”司马止箬打量院子,问。
杨玉蔓同样探头探脑的在打量院子,手中拽着司马止箬的衣角,远远的避开傅忠义,对于陌生人,她都有些惧怕。
“这……这位姑娘,你说你是皇族中人,小人斗胆一问,你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收了初时的惊讶后,傅忠义心中浮出了警惕,时局关键,傅忠义还是很谨慎的,并没有因为司马止箬说她姓司马,就轻易相信了她的话,在这时候,此女出现在院门口,他自然要千般小心,尽管傅忠义已经看出司马止箬跟睿王有几分相似,但现在的江湖人士能人居多,会易容术也不在少数,若是有人易容成司马小郡主来此劫走人质,那麻烦可就大了!
对于傅忠义的小心翼翼的质疑,司马止箬并没有恼,目光继续打量院子,道,“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让人拿去搬救兵了,现在没有。”
“这……那姑娘你还是暂等片刻,容我去问问王妃……”傅忠义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若这位姑娘真的是司马小郡主,王妃应该是认识的,若不是,王妃出来,也能直接抓个现行,避免生出祸乱。
说完,傅忠义对周围的守卫兵施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看好司马止箬两人,自己准备去找苏紫嫣。
脚步刚动,这边,苏紫嫣推开窗,对院子中的人喊道,“傅队长,让她们进来吧。”
听罢,傅忠义这才松了口气,王妃开口,显然已经证实了这位姑娘真的就是司马小郡主,不然也不会让她们进屋,遂,傅忠义对司马止箬弯了弯腰,道,“小郡主,这边请!”
进了屋,屋中实在太暗,司马止箬一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无尾熊杨玉蔓更是被黑暗吓得忍不住一抖,抓着司马止箬衣角的手更紧了,嘴上不停的唠叨着“回家,怕黑”之类的话。
“止箬,来。”苏紫嫣冲司马止箬招手,一副准备跟闺蜜聚会的闲情架势,在这个紧张的气氛下,显得十分的不合调。
司马止箬无奈,司马文晟和卞夏大皇子抽了抽嘴角,杨玉蔓听到苏紫嫣的声音,似乎没那么惧怕了。
渐渐适应了屋中的晦暗,司马止箬一眼便看见了墙角的司马文晟两人,她面上闪过复杂之色,微叹了口气,挪步,朝着苏紫嫣而去。
凑近苏紫嫣,司马止箬小声的问道,“你把他们抓来,打算怎么办?”
“这得看他们给我的答案。”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