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钻不得
潘复忙道:“这真是冤枉,那和离书可是当着你师傅的面儿写下的,怎会有假,又早拿去官府记档留底,从那日我与皎娘便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哪来的舍不得一。”
阿宝听了脸色略缓了缓:“那这几日怎不见你去,那日不是好了转天见面吗,亏得我师傅那般欢喜,一大早便起来收拾,还特意让厨房备下酒菜,等你去了好生乐上一乐,哪想从天明等到掌灯也没见着你的人,还道是那日吃药睡下,怠慢了你,你心里恼了才爽了约会,便想着再过一日等你气消也就去了,到时再与你赔个不是,哪想这一等好几天都不见你的影儿,我师傅等了几日夜不能寐,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哪里受得住,从昨儿夜里便病的起不来了,因在那府上也不敢声张,只得寻个借口出来,抓两副药回去,横竖先治病要紧。”
潘复这才瞧见他里提着的药包,忙道:“你师傅这是心病,吃药能顶什么用。”
阿宝哼了一声:“公子也知我家师傅是心病,可没处寻心药去也是无法。”
潘复听了,心急的不行,忙道:怎么无法,我不是在这儿吗,我这就去寻你师傅,见了面把误会解释清楚,你师傅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阿宝犹自有些不信:“潘公子此话当真。”
潘复:“这还有假不成,走,现在就去,正好我也有件喜事要与你师傅呢。”
阿宝这才欢喜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梁府行去,眼瞅望见梁府大门了,潘复忽想起那看门几个凶神,若见了自己,一顿乱棍打过来,自己这条命还不交代了,心下一怕便站住了脚。
阿宝正在后头跟着,见他停下脚,疑惑的问道:“怎不走了,莫不是到了跟前儿又反悔了吧?”
潘复忙道:“不反悔,不反悔,是这梁府里不知为何,换了好些当差的,看门的都是新人,不知我与梁兄的交情”着顿了顿,到底好脸面,不想把被棍棒招呼的事出来,便知含糊的提了一句。
阿宝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当公子是反悔了呢,原来是怕进不去府门啊,如今我倒信了公子来过的话了,我也疑惑呢,近日府里真是换了不少人,有好些我都不曾见过,门禁也格外严谨,往常我出来走动,只打个招呼便罢,如今却要在管家哪里记名,明出府做什么,才会放行,今儿我还是因前次我师傅在铺子里订了几把扇子,拖着来取的借口出来的,不然真出不来。”
潘复愣了愣:“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阿宝:“公子可是糊涂了,我不过是随着师傅暂住在梁府,可不是梁府里的人,便真有什么事,哪里会让我们知道,不过,这些日子倒不曾招我师傅,想来六爷不在府中,不然也不会这般冷清,连个饮宴诗会也没有。”
听阿宝这般一,潘复倒放了心,先头还疑惑老付打诳语应付自己,才找不见梁惊鸿,听阿宝这意思,的确不在府中。
虽放了心,可眼下进不去梁府如何见南楼月啊。
想到此不禁道:“你自然容易,我如何能进得去?”
阿宝眼珠转了转道:“我倒有个法子,只不过需的公子委屈委屈。”
潘复听了有法子哪还顾得上什么委屈忙道:“只要能见着你师父,便上刀山下油锅也不在话下。”
阿宝捂着嘴笑的不行:“不用公子上刀山下油锅,只公子低下些身段便可,公子且跟我来。”引着潘复从一边儿绕到府后墙的窄巷子里,窄巷里并无人家,只是两个宅子的高墙中间夹的一条细长过道,因无人往这边走动年头长了,杂草长得甚是茂盛,沿着墙根有半腿长,阿宝站在一处墙根下,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弯腰伸扒开墙根下的杂草,露出一个狗洞来。
指了指道:“公子不若从这里进去。”
潘复一愣忙摆:“这是狗洞如何能走人。”
阿宝嘴一撇:“刚公子还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在话下呢,难不成这钻狗洞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公子若不想见我师傅,便不见,做什么口不应心的糊弄我一个孩子。”
潘复:“并非糊弄,实在是我一个读书人,这狗洞钻不得。”
阿宝一叉腰:“哦,这会儿想起自己是读书人了,跟我师傅纠纠缠缠的时候咋什么都忘了,若你真心想见我师傅,莫是狗洞,就是屎坑也乐不得钻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