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阵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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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粗的,潘明成这个男人听了脸上都有些热辣辣的,急忙怒声呵斥:“闭嘴。”谁知没看见潘明成还好,这一见了潘明成,王云儿更觉捉到了实证,刁蛮性子上来,越发撒起泼来,大声嚷嚷着:“我就表哥怎么忽然要毁婚了,原来真是被这狐狸精勾了魂儿,好啊,你们这是趁着她男人不在,私自在这儿幽会”根本也不怕潘明成的呵斥,反而越越不像话。
的潘明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下意识往廊上瞄了一眼,却正瞧见皎娘眼中那似有些厌憎嫌恶的目光,顿觉脸上无光,羞臊的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心中怒上来,抬一巴掌恨恨挥在王云儿脸上,啪一声脆响。
大约没想到表哥会出打自己,王云儿呆愣一瞬继而回过神来,哪里肯依,竟是疯了一般往潘明成身上撞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愈加不堪入耳的话。
便是韩妈妈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满嘴里粉头的,真真让她开了眼,这王家可真出息啊,养出这么个不着四六胡作非为的女儿来,想不败家都难。
这潘府倒是聪明,大约是看透了王家的德行,这才不顾亲戚情面,毁了婚约,这样的媳妇分明就是灾星,谁家娶了谁家倒霉。
这王云儿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潘明成一个大男人,既顾及着男女有别,还有表兄妹的关系,不好跟她撕扯,一来二去的便有些招架不住,旁边跟着潘明成的也都是男人,又认得王云儿,哪敢上,王家人可不是讲理的,回头闹到潘府,主子怪罪下来,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倒霉。
韩妈妈本要出声却见同贵儿赶了过来,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她是想看看同贵儿如何料理此事,既是六爷瞧上的人,想来不会是个没段的。
果然同贵儿未让韩妈妈失望,进来之前便已有了准备,一并带了四个壮实婆子来,进到花园便吩咐:“给我把这疯婆子的嘴堵了绑上,敢趁着六爷不在来别院闹事,是活腻歪了,当这燕州府没了王法不成。”
那四个婆子本是花园里洒扫打杂的,最是有力气,得了管事吩咐,哪敢怠慢,一起往前拉胳膊拽腿的便把王云儿按在地上捆了,不知从哪儿抽出个破汗巾子团吧团吧塞到了王云儿嘴里,堵了嘴王云儿两个眼睛目眦欲裂的瞪着同贵儿,那目光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恨不能把同贵儿千刀万剐了一般。
同贵儿只当没瞧见,挥挥:“把这疯婆子先绑到柴房里,过会儿去请衙差大哥过来这疯婆子带去衙门问罪。”
那四个婆子应一声,拖拽着唔唔叫的王云儿便往外走,眼瞅就要拖出花园去了,潘明成忙道:“且慢。”那四个婆子方停下来疑惑的看向潘明成。
潘明成咳嗽了一声道:“一会儿我回府正巧路过府衙,顺道把这疯婆子送去府衙便是,也免得再劳动子们跑一趟了。”
韩妈妈目光一闪道:“如此,便劳动潘大爷了。”
潘明成忍不住脸上发烫,羞臊的都不好意思往廊子这边看,只微微低下头:“妈妈客气了。”
韩妈妈却又道:“这疯婆子我瞧着倒有些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刚她那嚷嚷的胡言乱语中竟似认识潘大爷,莫不是相熟之人吧。”
潘明成一张脸都有些僵住了,半晌方道:“妈妈笑了,这样的疯婆子,明成怎会相熟。”
韩妈妈点点头:“不是相熟之人便好,若真是认识,送去衙门便有些不妥了,横竖总的讲个人情不是。”
潘明成呐呐半天,方勉强应承了过去,韩妈妈也并非故意为难他,只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竟是连个女人都治不住,委实让人瞧着心中起火,这才拿话挤兑了他两句。
见皎娘从廊凳上站了起来,便也不再跟潘明成啰嗦,扶着皎娘回内院去了,这边只留下潘明成同贵儿跟那四个婆子以及被堵了嘴捆住还不停挣扎的王云儿。
潘明成站在原地愣愣盯着那边连廊尽头的腰子门,良久不语,直到同贵儿低声唤了声少爷,潘明成方回过神来,看向同贵儿冷声道:“你怎么当差的,混进个大活人来都不知道,这是未出事,若是出了事,你这奴才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同贵儿忙道:“是奴才一时失察,那些看门的以为是少爷您的人,便一并放了进来,哪知竟是”着顿了顿终究未出表姐三个字。
实话虽主子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他们当奴才的三道四,可举凡跟着大爷的谁不知道这王云儿什么德行,在夫人跟前儿收敛着性子,装贤良淑德,一个劲儿讨好,背过身来便是母夜叉。
这王云儿自被宠溺的刁蛮任性,加之她爹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成日里正事不理,只管寻花问柳,房中乌七八糟,什么家里的丫头,外面花楼的姑娘,只瞧着顺眼的便弄进府中收房。
王云儿的亲娘虽是正房却不知自持自重,加之王云儿的爹混账,只瞧上的便一味宠着,内宅中未立下规矩,故此那些妾并不惧怕正房,以至于在王家正房跟妾们对骂都是寻常事。
王云儿自听的多了,便也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平日好歹知道收敛着,不露出来,可一旦性子上来,便顾不得了,撒起泼来,什么难听的糙话儿都得出口,且心黑狠,尖酸刻薄,总之没一处好的。
同贵儿在王云儿下可是没少吃亏,光挨的巴掌都不知多少了,之前是顾忌着万一少爷娶了王云儿,便是当家主母,得罪了她哪有好果子吃,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同贵儿得了六爷抬举,往后便是这边的人了,莫潘府如今已经打消了跟王家结亲的念头,便是少爷真娶了这母夜叉,也管不到自己身上了,赶上这个好会,岂不正好出口恶气。
更何况韩妈妈在哪儿眼巴巴瞧着呢,韩妈妈是什么人,那可是侯府里都有体面的,这样的妈妈竟由着王云儿吵闹半天都未出声,自是有心瞧瞧自己有没有胆子,敢不敢管这可能是自己前主母的王云儿。
同贵儿心里明白着呢,自然不会留,直接便让婆子把王云儿捆了,只是王云儿的身份在哪儿摆着,在少爷跟前儿到底有些话不能的太过。
潘明成自然知道同贵儿的意思,瞥了他一眼道:“留心去当你的差事吧,底细些,莫出差错,南楼月若走便由着他走。”着微微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四周:“再过几个月,这别院想必也要空下来了,他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同贵儿听了这话,心中不觉一跳,少爷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莫非侯爷再从京里回来,便是要接人走了,若果真如此,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谁能想到,内院这位一个嫁过人的,竟然还有这样的大造化,可见这人真是命啊,命好的,怎么着都是富贵,命不好的,任你如何上蹿下跳的折腾,也没用,只是不知侯爷接了这位去,是带回侯府还是另寻一处宅子安置呢?
想到此,同贵儿不禁暗暗摇头,自己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从今儿往后内院这位大娘子便是自己的主子,她去哪儿,自己去哪儿不就结了。
同贵儿这子能有如今的缘造化,真不是全靠运气,不别的就他心里这股子明白劲儿,便不是常人能比的,心里明白,有上进心,做事稳妥,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并不一味的攀高枝,这样的人想不出人头地都难。
眼瞅着大爷带着王云儿上马车往燕州城去了,同贵儿真替大爷松儿了口气,就王云儿这样又糊涂又蠢的,谁摊上谁倒霉,这就是一个粪坑,大爷摆脱了这桩婚事,娶谁都比一头扎进粪坑里强。
潘明成到底跟王云儿是表兄妹,虽一直不待见这个表妹,好歹之前两家暗许过婚事,潘明成便再不中意,也知道这个表妹或许会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便她今日如此泼妇一般的行径,几乎败光了他心里本就不多的那点儿情份,依旧不会真把她送进衙门里去问罪。
同贵儿所言虽有些吓唬的成分,若较真儿的话也算有理有据,王云儿跑去别院里大闹,论罪的话,一个私入民宅意图不轨是脱不开的。
若论身份,她王家祖上不提,毕竟已过了几辈子,只如今在这燕州府中也算是个家道中落的破落户,若不是母亲暗中帮扶,怕是如今这样的体面也撑不下去的,而云儿却并无自知之明,性子跋扈刁蛮,在外头常因琐碎事与人争执吵闹,只还当王家是祖上风光的时候,由着她仗势欺人,却不知人家忍让也不过是看在潘府的情面儿上罢了。
这还罢了,好歹的潘家还有几分情面,可王云儿却招惹上了皎娘,蹴鞠场上便潘明成未在跟前儿,过后也听了自己这个表妹处处针对皎娘,的话更是句句带着刺儿,她是真把自己当成大家闺秀了。
句不好听的话,便她王家祖上最风光那会儿,跟侯府那也是天差地远,她以为皎娘出身寻常,没根没叶的就好欺负了,简直可笑,皎娘出身是寻常,可她却是惊鸿兄的心尖儿子,想惊鸿兄何等身份,什么脾性,在皎娘跟前儿都常常做伏低的,舍不得她受丝毫委屈,她王云儿又算什么东西,竟当着那么多人对皎娘冷嘲热讽。
皎娘性子恬淡或许不与她计较,但惊鸿兄哪里会不计较,不然转过天,祖父为何叫了父亲去商议自己的婚事,想自己跟王云儿的婚事,虽未挑明,却一直是两家默许之事,祖父先时未反对,如今却忽然了父亲商议自己的婚事,意思再明白不过,也从那日起,整个潘府再无人提及这桩婚事,王家那边大约听到了消息,舅舅也来府里闹过几次,却被父亲弹压了回去。
本以为王家识趣,这桩事过去了,哪知王云儿竟尾随自己跟到别院大闹,真不知她怎会找上皎娘,想起她刚指着皎娘大骂狐狸精的情景,潘明成便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